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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未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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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居室一角有个小小的水吧,摆着各类酒和饮料。他擦干头发把毛巾丢在吧台上,从酒架上抽出两瓶来看了看,问:“喝点吗?”
  一说到喝酒,她就免不了想起自己上回喝醉干的操蛋事儿,立马拒绝:“不用了。”还不忘怼他一句,“身上有伤还喝酒。”
  岳凌霆摸摸鼻子,乖乖把酒放回去,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饮料过来,单手打开其中一罐递给她。
  易拉罐上对着她这面是当地文字,何岚氲看不懂,问:“这是什么?”
  他晃了晃伸到她面前的罐子,自己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苏打水。”
  何岚氲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我先回房间了。”
  她拖起放在墙角的行李箱,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扶着箱子拉杆,尽量用礼貌征询的语气问:“一共三间卧室,朝海的主卧里面是圆床,朝南的一间大床一间标间,你想睡哪间?”
  “我想……”他撇嘴咕哝道,“算了,反正也睡不到我想睡的那间,你先挑吧。”
  什么叫“反正也睡不到想睡的那间”?她轻蹙起眉,说:“主卧最大,景观也最好,有独立浴室,你睡主卧吧,我住朝南那间。圆床你睡得惯吗?”
  “睡不惯。”
  何岚氲不禁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么一句。“那朝南的房间给你,里面是普通双人床,方的,总睡得惯了吧?”
  “也睡不惯。”
  这就是故意抬杠了。她没好气地说:“难道要标间的单人床你才睡得惯吗?”
  岳凌霆半坐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慵懒。他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罐装苏打水贴在胸口,眼神透过额前刚洗完的湿发,湿漉漉地望着她:“一个人我都睡不惯。”
  她觉得心口跳得厉害,低头转身想逃,门铃声忽然响了。
  敲门的是酒店服务生,来给她送急救箱。何岚氲面朝门口,都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她问服务生:“你能帮忙处理一下伤口吗?”
  服务生微笑回答:“对不起,我没有接受过医护训练,不能贸然操作。平时我们可以帮助联络附近医院,但现在天气特殊,恐怕也无法提供服务。如果您非常需要医疗人员的话,我可以帮您问一下客人里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
  何岚氲忙说:“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拿了急救箱回头,岳凌霆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掰过肩膀看后面的伤口,显然是等着她帮他处理。
  左右他这道伤都是替她挡的,也理应回报感谢人家。
  她把药箱打开,里面有镊子、剪刀、棉棒、纱布等各种工具,消毒剂只有酒精和双氧水。她先用酒精把工具消了毒,然后用一次性棉棒蘸取双氧水,对他说:“这个碰到伤口会很疼,我尽量避开破皮的地方。”
  岳凌霆说:“没关系,这点疼我能忍。”
  话虽如此,双氧水渗到伤口附近时,他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背上肌肉绷起。离得这么近,每一块肌理的颤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刚洗过澡,清新中混杂着熟悉的萌动,曾经将她团团包围,诱她沉沦放纵。
  她屏息别开脸,找了个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话题:“你回来的时候……外面是不是灾情已经很严重了?”
  “嗯……”他的声音也是闷闷的,话语简短,“旅馆那边已经断水断电了。”
  何岚氲问:“那离这儿很近了,会蔓延到这边吗?”
  “酒店有备用发电机,不用担心。”
  乌鸦嘴什么的,有时真的不能不信。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灯就灭了。
  何岚氲正在消毒,光线突然变暗,她手一抖就把棉棒戳到了他伤口上。双氧水直接接触破损的皮肉,他疼得闷哼一声,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她急忙缩回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他握紧了她的手不说话。
  屋里几乎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漏进一点点外头昏暗的天光。黑暗和沉默让她莫名心慌,她挣了一下,说:“我去把窗帘拉开吧,起码能看见。”
  扣在她腕间的手纹丝不动,只听到他的呼吸声,短促而又沉重。
  她站起身,抓住她的手突然发力,一下就将她拉倒在沙发上,他随即覆了上来。
  “岳凌……”抗议的话未及出口,就被他尽数堵住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浴袍的腰带在倒下时就散开了,他贴上来,肌肤滚烫,中间却又有一块冰凉,正好贴在她心口,冷热的反差让她打了个寒颤,每一个毛孔都回想起那天夜里的鲜活记忆。
  围在腰里的浴巾也在纠缠中滑落了。他的力气和压制让她完全无法动弹,如果他要用强,她根本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
  但是他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抵着她,温柔而又带点强势地、细细密密地吻她。
  “和我在一起。”他贴着她唇边说,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
  “你别这样,放开……”后半句又被他吞进唇间。她不答应,他就继续吻她。
  “和我在一起,”他重复了一遍,看她还想反对,又补充,“就这七天。”
  加上这一句,姿态仿佛立刻就变得卑微了,变成了仰望垂怜的乞求。斥责拒绝的话语忽然就梗在了喉间,无法成言。
  “那天晚上,我们那么……你不怀念吗?”他轻而缓慢地蹭着她厮磨,在耳边蛊惑她,放低身段哀求她,用尽一切他所能仰仗的方法。
  “你不是答应要弥补我的吗?就用这七天弥补。”
  “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绝不再纠缠你……好不好?”
  何岚氲快要被他磨得失去理智了。从那夜之后起,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她成了一捆被烈日晒得噼里啪啦的干柴,只要他靠近她身边,溅射的火星就足以把她引燃。
  现在这团火紧紧贴着她,火种的源头在她最焦渴的门外守候,只等她的许可放行。
  “我只要七天……你还想挽回他是吗?我也可以帮你……”他一再地降低底线,一退再退,不能更卑微了,“我教你怎么抓住男人的……”
  这回未尽的话被她堵在了嘴里。
  防河蟹,放一段在作话里,虽然我觉得挺纯洁的,但是现在jj锁得丧心病狂,V章修改太麻烦了。
  屏蔽作话的童鞋会不会看懂那个箭头呢,磔磔。
  前面猜女主能抗几天的都猜错了!从下飞机算起,大概扛了5小时吧……


第24章 
  何岚氲醒来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屋里依然昏暗; 只有门口内玄关处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她觉得腰里凉飕飕的; 还有点痒; 好像毛毛虫在皮肤上爬,睁眼往下一看;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埋在自己胸口。
  她以为他又来了; 一把推开:“别闹了; 我好累,让我睡会儿。”
  “还睡,你是仗着台风天太阳晒不到屁股; 打算睡个天昏地暗吗?”
  “几点了?”她迷迷糊糊地问,一边抬头去找钟表。
  “十一点多了。”
  “晚上?”
  “中午!快起来。”
  她记得最后一次看手机是晚上八点二十,然后手机被他抽走倒扣在床头柜上; 再然后……
  算上时差就是过去了将近十四个小时。有那么久吗……还是她一不小心睡了超过一个对时?平时她每天只睡六七个小时的。
  她伸手去摸手机; 床头却是空的。就着微弱的光线,眼睛渐渐适应了; 才看出自己转了个颠倒; 头朝着圆床七八点钟的方向; 睡在床沿边边上; 再翻个身就要掉下去了。
  岳凌霆看她双眼迷迷瞪瞪伸手凌空乱摸的样子就想笑; 走过去伸手一抄将她抱起,换了个方向放到床头。“看不出来你睡觉这么不乖,就差360度转个圈了。”
  这点何岚氲不同意。她三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从来不踢被子,早上起床后都不用仔细整理,只要稍微拉一拉就平整如初,睡姿特别端正,连穆辽远都说……算了不提他了。
  “我……睡不惯圆床。”
  “早上我起床时你还乖乖的,走了一会儿就快滚地上去了。”放下后他就势爬上来窝到她身边,语气腻歪,“是圆床睡不惯,还是一个人睡不惯呀?是不是不习惯身边没我?”
  何岚氲说:“我一个人睡这么多年了,你在旁边才不习惯呢。”
  他毫不生气,还笑得更开心了:“那就多习惯习惯。”
  虽然嘴上不肯服软,她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奇异,好像在他身边这三晚,包括飞机上,她都睡得特别沉。再累再疲惫的时候,她也没一口气睡超过12小时。
  并排躺了一会儿,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拇指和食指直立并拢再分开,像毛毛虫走路似的在她腰上丈量。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本身并没有情|色意味,但因为落在腰间,施者或许无心,受者却感觉到了异样。
  她的腰非常怕痒,以前穆辽远摸她时,她经常忍不住笑场,但是换了一个人,那一圈痒痒肉好像也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似的,立马换了一种态度。
  方才把她闹醒似乎也是这个动作。她把那只罪魁祸首的手打掉:“干嘛呢,别乱摸。”
  “给你量腰围。”他不乐意地抗议,“都量了大半圈了,又要重来!”
  何岚氲简直词穷,只会说:“你真无聊。”
  “我是认真的!昨天我给你买的衣服,是不是尺码不合适,怎么扔在沙发上不穿?”
  “没有,不想换而已。”
  “不想换?”他转了转眼珠,“所以你是故意穿得那么少等我回来的?搞半天原来是我着了你的道啊!”
  论抬杠耍嘴皮子何岚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想起来又有点心虚羞恼,就拿旁边的枕头丢他:“走开!我要起床了!”
  岳凌霆笑着起身闪开,枕头落在床边地毯上。圆床原本配了七八个枕头和抱枕,此时只剩了一个,其他乱七八糟全散在地下。
  浴袍也扔在地上,离床两三米,正好在他脚边。何岚氲拥着被子说:“帮我把衣服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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