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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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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在听他说着,他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忽然,她的目光中闪过某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她说:“瓦尔特,你根本没有当老板的能力,还是把公司卖掉,到什么地方找个工作吧,趁现在还不算太晚。”有短短的一瞬间,我父亲像泄了气的皮球,似乎被她说到了痛处。也许她果真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最后一次聚集起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似的,他用他宽大的巴掌打了她一个耳光,打得那么重,以至于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然后他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瘦弱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扯起来,拖走。尽管她喊着:“你弄痛我了! ”但是他对此并不关心,正如邻桌的其他客人对此也并不关心一样。他娶了她,他现在要让她知道他为什么教训她。走了几米之后,父亲又转过身来,说道:“你呆在这儿,我和你母亲有事要谈。”那个纤弱的女人,她的左颊是火辣辣的红色,她的头发是初夏柔和的淡黄色,还有几缕发丝从发夹中滑落出来——她是一个多么无助的人儿,我的母亲,她踉踉跄跄地跟在那个身高两米、失去控制的男人身后,她根本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他粗暴地把她拖来拖去,她对此毫无抵抗能力。她摔倒的时候,他根本不在乎,而是在林中地面上继续拖着她,直到她重新站起来。他喊着:“起来,快点,婊子! ”她既不吭声也不哭。我知道,他要杀死她了。这话他以前说过很多回,现在他不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要这么干了,那样我们就没有母亲了,我们就成了半个孤儿,克萨韦尔、克莱斯和我,还有一个呆在监狱里的父亲。我站在桌子旁边,我的双腿不听使唤,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当他们消失在第一个转弯处,当他的声音不再传来,我的双腿又能动弹了,我跟着他们跑去。我从一棵树后面跑到另一棵树后面,总是等到马上快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我才敢现身出来。那男人肯定不会发现我在跟踪他们。他们在路上停了一会儿。他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到了她爆发出的反抗。她放弃了。他把她扯进右边的灌木丛,穿过田野,继续往前拖,同时咆哮着:“我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随后他们穿过一片幽暗的冷杉养育林,这里的冷杉树种植得非常稠密,我只能看见他们细长的身影,所以被拉下了一大截。她毫不反抗地跟着他,只是偶尔低一下头或晃晃头。低矮的树枝划伤了她的脸。突然,一道明晃晃的光线从山毛榉树冠间照射进来,那么刺眼,以至于我几乎看不见东西了,就连微风吹拂下的树叶也在反射着熠熠的光。   
  如果他把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他想用他长满老茧的建筑工人的大拇指去掐她细小的喉咙,我就会冲出去,冲到他们两人之间。在熠熠闪光的树叶底下,在微微颤动的光线里,一切事物都被抹去了界限,目光辨别不清任何东西。女人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听之任之,心里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最后,他终于在一片开满黄花的、绿得耀眼的草地中间停下来,放开了她。她无力地瘫倒下去,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喘着气。我躲在一根粗壮的树干后面,呼吸时尽量不发出声音。我挪到前面一棵树的后面,然后又挪到再前面一棵树后面。我站的地方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了。   
  男人背对着我。她慢慢地支撑起来。她跪在他面前,无言地看着他。我在她脸上找不到一滴眼泪,她的脸通红通红的,还有汗水在往下淌。他用手在前面解着裤子,就在女人发现我的那一瞬间,他把他粗大的阴茎塞进了她的嘴里,用他肥硕的双手抱住她的后脑勺,推着她的头缓慢地一前一后地动着。她在看着我,而他死死地抓着她,强迫她重复着那节奏不变的动作。我想,这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侮辱,这比他杀了她还可怕,她永远不可能再挺直腰板了。她一刻不停地看着我,她的目光好像来自一个陌生的地方,既不是绝望也不是求救,那是一种只能适合于那种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的一前一后的机械运动的目光。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父亲的.精液从她的下巴上流下来——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还以为他往她嘴里撒尿了——,滴在那条她穿起来特别漂亮的印着蓝点的白裙子上,她把那种混合着唾液的液体从通红的脸上擦去,继续看着我。她的目光那么陌生,有一瞬间我简直以为她是穿着母亲的裙子的另一个女人。当他把阴茎塞进裤子里以后,她说:“你儿子阿尔宾站在那边,正看着你呢。”那个曾经是我父亲的男人说了一声:“这个小杂种。”然后从还没系好的裤子上抽出皮带向我走来,皮带紧紧攥在手里。她发出心不在焉的微笑,又好像思绪飘得很远。而我站在那里,脚底好像生了根,喊也喊不出来,跑也跑不动。就算能跑也没什么用,他比我快多了,他永远比别人快,比别人高大,比别人强壮,所以他能往母亲的嘴里撒尿。   
  “你们的弟弟撞到树上了,”当克莱斯和克萨韦尔赶过来的时候,母亲说。我躺在停车场边的一条长椅上,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衬衫上满是血迹,地上放着绷带箱。她蹲在我面前剪一块止血纱布。“你真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阿尔宾,”她说,“睁着眼睛做梦。”我父亲坐在驾驶副座上,喝得醉醺醺的,他想抽根烟,但是却睁不开眼睛,香烟从他手指间滑落。回到家里,她打开门,把他扶进起居室,一边还柔声对他说着话,告诉他一切都很好,告诉他不用生气。她指给他沙发在哪里,让他躺在沙发上,她不愿意让他上床。接着我们开车去了医院,一个年轻的、和善的女医生用两根线给我——这头莽莽撞撞的瞎猫——缝合了下巴上的伤口。   
  由于我非常勇敢,一声没吭,母亲在回来的路上给我买了一个冰淇淋,五个球的,可以自己挑选,那是我童年时吃过的最大的一个冰淇淋。三个小时以后,我父亲仍在睡觉,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你干什么了? ”当他在吃早饭时看到我下巴上厚厚的绷带时,他这样问我。“我昨天撞到一棵树上了,”我回答说。“真不错,我怎么有这样一个白痴儿子,”父亲说道。   
  我们可以再喝一轮,欧拉夫,你觉得呢? 没有人在等我们,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乐子,谁知道我们以后是否还会再次坐到一起呢? 你再来一杯伏特加吗,还是想喝点别的? 我请客。   
  “真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欧拉夫说。   
  “千千万万个丑陋的故事中的一个。”        
                 11   
  六点半左右,我和扬一起走进了东方豪华酒吧。纳格尔、莫娜和弗里茨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在他们和一对年近三十岁的夫妻之间有两把空着的凳子。扬溜达到柜台前,问那女人:“对不起,我们可以坐在你旁边的凳子上吗? ”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佛她和世界之间的联系在那一刻被扯断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迟疑地用德语回答道:“请坐。”   
  她的反应让扬感到有些迷惑,他说了声:“谢谢,真好。”   
  自从这次旅行开始以来,他第一次露出微笑。他喜欢她,尽管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忧伤的气息。扬绝不想因为自己的困惑而让她感到尴尬,于是尽力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困惑。那女人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请原谅,我走神了。”   
  几周以后丽维娅回想起这次相遇时仍然还在惊奇不已,她说:“当扬站在我身旁对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大脑忽然没办法将他归类了。每种类型都不足以描述他。那时候阿尔宾已经和我说了一个半小时的话,给我讲米勒枪杀案,讲他在苏丹酒店的奇遇。他对杀人背景、杀人动机以及杀人组织的联络方式做了一大堆新的推理。这些推理都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而这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想像力。”   
  “早上的时候,当他走进浴室,说了那句滑稽的、据他说是从米勒嘴里听来的‘保重你,宝贝’之后,我就在各种可能性之间摇摆不定:可能阿尔宾说的确有其事,他真的看到了米勒被人枪杀——这个想法让我直冒冷汗;也可能他的理智和清醒程度值得怀疑,那同样会让我感到恐慌;最后我坚信,他又在玩他的骗人把戏,目的就是想让我摸不着头脑。   
  为此我憎恨他。而扬的声音,他用另一种语言问的问题,打乱了我头脑里仅剩的一点正常思维。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我们对视了很长时问,至少在我记忆里是这样。扬的脸上有一种坚毅,早在我和阿尔宾第一次相遇时,阿尔宾就缺乏这种坚毅。那时候阿尔宾早已经自暴自弃了。我用了五年半的时间才明白这一点。扬身上散发出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在我心里释放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我也吓了一跳。我突然想起放在我手提包里的那张写给特亚的明信片,我紧紧地抱着手提包,因为我担心阿尔宾会打开它、撕开信封,读到我写的那些话。与此同时,我仿佛听到自己在重复一句话:‘我喜欢看着这双眼睛。’所有这些混乱的图像和感受叠加在一起,导致我在几秒钟里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想要干什么。“   
  “你们也从德国来? ”扬问道。丽维娅点了点头。   
  “怎么样? 伊斯坦布尔如何? ”   
  “疯狂,”她说,“绝对疯狂。”   
  阿尔宾加了一句:“你们可得有点心理准备。这里会发生一些你们在最可怕的噩梦中都想象不出的事情。”   
  “听起来不那么让人振奋哦。”   
  扬在酒吧里和完全陌生的人交谈,这样的事我无论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都没有见过。起初我以为,扬是因为一想到未来的八天要和纳格尔及整个班级一块度过就无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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