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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理智提醒着但丁,诚?爱志愿救助服务中心最值得他集中注意力的人不是曹姐,而是李芸清,于公于私皆是如此。
“愚公,会不会存在另一种可能,就是死的这些人跟‘大老虎’没关系,他们是因为自己贪污行为而被一伙人有组织地用死亡的方式惩罚了?”决定派但丁去卧底的那次小组会议的末段,简爱提出了她的假设。“一伙像咱们这样的人吗?”愚公回问道。“也许吧”“像犯规小组一样的组织是啊,也许吧。假如真有这么一伙人,不管他们喜欢明着干还是暗着来,咱们必须防止把自己暴露给他们。”对于这一假设,愚公也拟定了方针,“如果的确是简爱所说的这种情况,那伙人再干同样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安安静静站一边。”“当个旁观者?”但丁问。“对,旁观者。”
因此,这次行动被命名为“旁观者”。愚公最后强调:“这是‘禁土’失败以后我们的第一次行动,大家行事得加倍小心,千万不能莽撞,也别贸然出击。”
现在,但丁就是救助中心的一名旁观者,他锁定了主要“旁观”对象——李芸清。他并不相信这个曾令他辗转反侧的姑娘有什么嫌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特别到通过她可以对整个中心有一个透彻的了解,特别到犯规小组未知的对手也可能从她这里获取充足的背景材料选出下一个要诛灭的家庭,特别到他已分不清对她的旁观到底是在忠于小组成员的职责还是出于对那张在记忆中渐渐模糊的面孔的思念。
李芸清自称也是志愿者,可是和但丁这个志愿者不同,她在另一个地方按时上班,所以一星期只来中心两三次。她说自己不是主管,可是每次来,各小组的负责人和曹姐这样的行政管理人员都会向她作汇报,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定夺,有时事情急而她不在,他们索性打电话向她请示。在中心,她根据汇报给出相应的意见,又作出关键的决定之后,通常会钻进那间玻璃隔出的办公室,接二连三地往外打电话。但丁的办公地点距她较远,听不清她都和谁说些什么,只是每一通电话都挺长,他确信她不是用工作电话在和亲戚朋友聊家常。
李芸清,你在这救助中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不是主管,为什么担负起主管的责任?真正的主管又是谁?
第166章 “诚?爱”的体系()
刑天所说的“全国范围远程救助”,但丁原来理解为诚?爱志愿救助服务中心有遍布全国的分支机构和广泛即时的动员能力。来当了志愿者才明白,自己的想象偏离实际情况太多。
诚?爱志愿救助服务中心只有宏业大厦七层这一处实体办公地点,直接的救助服务目前仅能够覆盖北京地区,远一点儿勉强可以延伸到天津以及邻近的河北省的城市,间或雇辆车拉上志愿者们到这些地方去,但绝对做不到绕着全国去行善扶弱。但丁将这个中心的规模与运作方式上报给小组,刑天听了他的这番叙述方恍然大悟。
不过这毕竟是21世纪,“诚?爱”巧妙地利用了这个时代的通讯传播技术与信息资源,这个占地区区两间大型办公室的中心敢于在网站首页上声明志在“联络全国性的志愿救助服务”,就因为他们不拘泥于人们传统概念中个人的或有组织的那种“面对面”的志愿服务模式,而是在保持这种模式的基础上,以无限的网络空间和丰富的数据资料,在虚拟世界中构筑了一个庞大的志愿救助体系。
网站、电子邮箱、qq群、微博、微信,甚至还有msn,“诚?爱”的工作人员与志愿者选择了除书信外的几乎所有联络手段接待全国各地来求助的人,根据对他们所遇到的困难的归类在网上逐步组成一个个凭自愿加入的群落。每个群落吸纳的人不管职业、社会地位、经济水平、所处地域存在怎样的差异,都称得上“同病相怜”。将同病相怜者们聚在一起,再为他们定下“本群落里的朋友要在志愿救助人士的组织下尽可能相互照应、相互支援”的“群规”,群落的建立者们还会鼓励有谁找到了解决大家共同面临的问题的法子就同群落里的朋友们分享,发现有谁境况窘迫便号召群落里的朋友们一起为他救急。这样一来,各群落内部均养成了团结亲密的风气,形成了较强的凝聚力。这样的凝聚力对中心人员的信心是一种极大的鼓舞,刺激着他们放开手脚更积极地投入到救助与服务中去。
并不是所有的对象都愿意加入群落,所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中心需要对他们进行单独的服务;即使是加入群落的对象,全靠相互支援也未必能使他们渡过难关,志愿者往往还是要出手的。只不过这时候,“诚?爱”中心在覆盖范围上的问题就会有凸显,因此针对不同地区的对象,他们的做法也不得不有所区别:对北京、天津还有河北的某些城市的服务对象,中心的人用传统的办法,依靠募捐、登门照料、面谈、在线交流、协同机构部门等不同的方式为他们解决不同的问题;而对身处“鞭长莫及”的地区的对象,除网络募捐与在线交流,其他老办法一概用不上,然而中心虚拟世界中的体系又能发挥作用了。
宏业大厦七层那间玻璃隔出的办公室内的那台电脑不断地在收录全国各地卫生、文教、社会福利方面的信息,有的已具体到县一级,有的则刚到省一级,有的连官方网站和官方微博都已记下,有的则只收入了通信地址和电话。当京津冀以外地区的对象有求于中心,这些信息就成了志愿者引导他们打开希望之门的钥匙。
但丁入职之前,心理辅导小组曾经收到一名南方的女高中生的电子邮件,她说自己从小是个“假小子”,穿着打扮性格作派都像个男孩,现今学校里有人看到她和女同学一起玩儿,便笑她是“拉拉”、“女同性恋”。恼怒之余,她却惊异地发现,和自己要好的女生确实都长得挺漂亮,而渐渐她竟有了想亲她们的冲动。她以为自己确是同性恋,可内心深处她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因怕被身边的人知道才发这封邮件求助。当时宋大夫出差了,两个女大学生仔仔细细将邮件读了三遍,结合这女孩对自身状况和某些细节的描述,凭专业知识判断这女孩不是真的同性恋,而是患有一种心理疾病。他们查了电脑的记录,发现恰好有一位著名的心理医师要在女孩所在城市的一所大学举办讲座,这位医师也是治疗这种心理疾病的权威。于是,两个女大学生一面劝说女孩去听一听医师的讲座,一面在群落里替这个“打算将来学心理学的女高中生”打听她能否被允许进入“在xx大学举办的一场她很想听的权威心理学讲座”的现场,有没有谁能确保她进得去。最后女高中生如她们所愿去听了讲座,回来后心情豁然开朗,又给心理辅导小组写了封邮件致谢,表示可以安心当她的“虎女”了。
相似的案例在各小组都有很多。办公室的那台电脑俨然一个巨大的数据库,志愿者们通过它打电话或者浏览网页,查询有助于解决对象难题的消息,跟踪这方面的动态,为对象指明出路,帮他们牵线搭桥,甚至在了解并遵守有关政策和规定的条件下动用一些可靠的关系,再添上一臂之力。
“照常理而言,要寻求社会帮助、解决自己无可奈何的麻烦,首选还是打110、120、119,到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去医院看心理医生,找基层社保、教育机关申请享受优惠政策等等常规的方法,它们的功能是硬性的,志愿机构的救助服务替代不了。”但丁上报了中心的情形,又将自己的看法说给愚公和刑天,“但是现实中总是有常规方法照顾不到的或者等不及常规方法起效的人,志愿机构的救助服务因而有望成为他们的一条捷径。”
说完这一段,他琢磨起来:整个救助体系编织得这么周密完备,设计它的人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说不定还从若干次的挫折中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李芸清,是你设计了它吗?那你可真棒!或者,是那位真正的中心主管设计的?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他也不简单,我倒挺想见一见。
想罢,他又感慨道:“当然,遭到常规方法拒绝或怠慢的人,也未必敢完全信赖志愿机构提供的帮助。如果到头儿来志愿机构没把忙儿帮成,通情达理的人觉得这是能力太有限,碰上极端的,没准儿会咬定志愿者是骗子呢!”
但丁没有料到,这几句话后来简直成了应验的预言。他在诚?爱志愿救助服务中心的志愿服务进入第三个星期的第一天,就有人上门问罪,追究的竟是他们心理辅导小组已经帮忙解决的问题。
第167章 游山()
嘀嘀嘀。
亲爱的,是我,你在么?
嗯。
亲爱的,对不起,真对不起,这么多天没和你联系。你还好吗?
呵呵,没关系,我挺好的。你怎么样?这几天忙什么呢?
我好像也做了一场噩梦,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
亲爱的,还在么?
我不安分的汤姆,你要是方便的话,这两天咱们出去玩一趟好吗?
好啊,亲爱的,你想上哪儿?
我想去爬山。
行呀!香山?八达岭?妙峰山?
呃,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
拐下繁忙的公路,乘着阳光扎进了一条羊肠小道。两侧踩着路牙子立起的平房和树木仿佛在不知足地偷偷向中间挤压,使路面显得更加狭窄,虽说是双向通行的,却只有不足高速路上一条半车道的宽度,中间划不了线。按照一般的驾驶习惯,万一赶上会车,司机不得不把车速减到20迈以下小心地避免“擦肩”。
但起码在今天,这份小心实在多余,因为这小道上几乎就没看见别的车,只迎面遇上过一台慢吞吞的农用拖拉机。整条路都供这一辆深灰色的越野吉普悠然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