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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的午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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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独奏者用小提琴的低音弦奏出刚烈、苍凉的浓重调子。这首乐曲内涵比较深,是一首需要  



以情打动听众的作品,正好是齐歌的强项,我的软肋。  

演奏老师辅导我时,还算是客气,但也常常摇头:“弓弓饱满,句句清楚,并不能最完美的演绎  



这首曲子,你要理解蕴含其中的感情……”  

齐歌陪我练琴时,脾气比演奏老师差远了。他常常对着我大吼:“这算什么?没人要听你的凉开  



水!”这样的大吼,往往是由谱架被踢翻在地做尾声的。有时是他踢,有时是我踢,学校琴房里  



和我家里的谱架,都难逃倾倒在地的噩运。  

复赛那天,我正坐在后台发呆,齐歌冲进来拉起我就走,老师跟在我们身后大叫:“于睫,注意  



时间,很快就要到你了!”  

齐歌把我拖进洗手间,拎着我的衣领摇晃着我的脑袋说:“你拉着一张苦瓜脸给谁看?不就是一  



个破比赛吗?刷下来了就回家,谁还能吃了你?”  

“齐歌!别摇了,我头疼。”我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齐歌马上松开了手,用没受伤的右手揉着我一侧的太阳穴,紧张地问:“好点吗?”  

“嗯。”我呻吟着说:“肚子又疼了。”  

“靠!真他妈多事!”齐歌咒骂着,慌忙腾出手帮我揉肚子,焦灼地问:“怎么个疼法?是胀痛  



还是绞着痛?”  

“是……是浑身上下肚子痛!”我笑着退后,撞到墙上的烘手器。“嗡”的一声,一阵热风透过  



我的后背把心烘得更暖,更烫。  

“死小子!”齐歌把我从烘手器前拉开,伸手帮我整理颈间的领结。  

他左臂的伤口已经拆线,但尚未完全愈合。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左手臂,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齐歌,我知道我一定会栽在拉威尔的《茨岗》上,这个名额肯定要被我浪费。如果我不和钢琴系  



的打架,如果你不替我挡那块镜子,如果你没有受伤,你一定能通过复赛,你……”  

齐歌轻咬一口我的嘴唇打断了我:“再说这种丧气话,我揍死你!”  

“回去吧!快到你了!”他催促我。  



第八章  



他说: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下手那么重。  

我说:如果你下手不够重,我会恨你一辈子。  

如果他没有动手,而是默认了我说出来的原因,我不会原谅他。  



★★★★★  



三天后,我的丧气话得以应验,我接到了落选通知。同寝室的几个好朋友没有说一句安慰话,一  



如既往地说笑打闹。他们知道,现在对我最大的安慰,就是不要再提这次比赛。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深深知道,不懂得如何赋予乐曲以感情,就不可能成为一名  



真正的小提琴手。我热爱小提琴,我不能忍受,有朝一日这份热爱不能成为我的毕生事业,却可  



怜地沦为我的业余爱好。与其将来被迫地承受这种痛苦,我宁可选择尽早的舍弃。我悄悄爬下床  



走进浴室,手里握着那把从西藏带回来的藏刀。  

没有开灯,我站在窗前,借着月光伸出了左手。月光下,手掌的颜色是雪白的底子又涂上了一层  
荧蓝,手指是修长的,因为骨节不是很突出,所以手指是令人羡慕的笔直。完美的手型曾是我的  



骄傲,左手指尖的薄茧却是多年心血的写照,那是揉弦十几年的见证。现在,我却要破坏这只手  



,斩断我与小提琴的一切联系。  

我右手紧握着那把已开刃的藏刀,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左手,很认真很冷静地考虑着,到底应该切  



掉哪根手指,既可以使我坚决地抛下对小提琴的热爱,又不会影响到我将来的择业与生活……  

我还没有做出决定,浴室的门推开了,齐歌一阵风似地冲进来,一脚踢掉了我手里的藏刀。我吃  



惊地看着他眼含着怒火伸腿勾上了房门,一步步走近我……  

“早觉出你不对劲了,没出息的混蛋!长本事了是不是,想死啊?”说着,他飞起一脚向我踢过  



来。  

我捧着肚子倒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干呕着,断继续续地骂:“你……有病……谁……谁他妈想死  



了?……老子……老子还没活够呢!……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齐歌把右臂横架在我的颈上,凶巴巴地说:“不想死?那你大半夜举着刀在手上乱比划是什么意  



思?吓唬人玩儿啊?”  

嗅着那熟悉的带有薄荷味道的鼻息,我垂下了头,小声地说:“因为,我不想再拉小提琴了。”  

“神经病!”他手臂加力,我觉得脖子快要被他压断了。  

他看了看门口,把头附在我耳边,竭力压低嗓音说:“一次小失利你就这样,真有出息啊!我流  



血换给你的参赛名额,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流血?把参赛名额换给我?”我的脑子有些混乱了,闭上眼睛跟自己说冷静。齐歌放开了压制  



着我脖颈的手臂,抚着我的胸口帮我顺气。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屈辱与愤怒在胸中交织、升腾着。我声音颤抖地说:“齐歌,你是不是觉  



得上过我,对我有所亏欠,想拿参赛名额做补偿?”  

“啪”的一声,齐歌轮圆了右臂,扇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我感觉不到  



疼,只觉得眼前发黑,耳中轰鸣,被打中的左耳和左颊热辣竦的发麻。我没有捂脸,只是和他仇  



人似地对视着。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看到彼此明亮到发光的眼睛,盛  



满了愤怒。  

浴室门再次被打开,马潇潇和孙琛还是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不知谁开了灯,齐歌随手抓过一件  



东西摔过去,低吼一声:“关上!”灯亮了一下,马上熄灭,沉甸甸的塑料瓶落地,咕噜噜地滚  



动着,洗发水的香味缓缓溢出、飘散。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天两个人还好好的,半夜就上演《三岔口》?”孙琛开着玩笑,拉扯着齐  



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睡觉。”  

齐歌被孙琛拉着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眼神锐利如刀的盯着我说:“于睫,你给我记住  



,两件事没关系的,没关系!”  

“齐歌!你也给我记住,就算是你欠我的,也已经还了。我们两清了,互不亏欠!”我回瞪着他  



,话像掷飞刀一样,一把一把抛出来。  

“你休想!”他抛下这三个字,转身而去。  

马潇潇走到我身边,叹了一口气:“你们……算了,快回去睡吧。”  

“潇潇,”我抓住了马潇潇的手臂,哀恳地望着他,“你告诉我,我和钢琴系打架那天,齐歌和  



演奏老师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吧!”马潇潇抽出被我抓住的手臂,劝着我:“你先去睡觉,明天还有早  



课。”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我忍住眩晕和耳中的轰鸣,扶住身后的墙壁自嘲地笑:“他一定跟演奏  



老师说,他要把参赛名额让给我,老师不同意,对不对?”  

马潇潇不肯说话,我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我仰靠着墙壁笑出了声:“我真笨,你早就看出他手  



臂受伤是故意的,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齐歌也是好意,他觉得你们是最好的朋友……”马潇潇觉出我的不对劲,走过来拉我。  

“哈!最好的朋友!”我诡异地笑,“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好的好朋友!好到有来有往,有付出有  



回报……”  

“睡觉去!”马潇潇强行把我拖回寝室。  

躺在床上,我仰望着天花板,耳边有如大海呼啸,胸口沉闷得象压了块巨石。齐歌,你既然知道  



募捐会伤害马潇潇的自尊,又怎么会不知道,你这样做同样会伤害我的自尊?我不要你故意的谦  



让,我要的是完整的尊严!你根本不欠我什么,因为我,心甘情愿!  

一夜无眠的我,不用孙琛在旁边鬼叫也知道气色有多差。但是照镜子时,我还是被自己凄惨的样  



子吓了一跳。比起黑眼圈和浮肿的眼皮,左边脸颊上红肿的瘀痕更是吓人,两边的脸已经明显的  



不对称。更可怕的是,躺了一个晚上,我的眩晕和耳鸣丝毫没有好转,头稍微一动,耳朵里就轰
隆隆直响。  

从浴室出来时,我迎面碰上齐歌,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我迅速调转视线不与他的目光相接,冷  



着脸从他身边走过。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坚持走进教室。视听课上,耳中尖利的唿哨声使我根本无法做听音辨音的  



练习。老师觉察到我的反常表现,打量着我脸上的瘀痕,很严厉地对我说:“我负责教学,检查  



校容校纪不在我的职责之内。我不管你和谁打过架,但要提醒你,你的耳膜可能受伤了,这直接  



影响到你的听课效率。你要尽快去检查治疗,不能再拖下去。”他背转身时,我听到他慨叹般地  



自言自语:“现在的学生……”  

刚下课,齐歌冲过来,一句话不说,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外拉,我掰他的手指拼命想挣脱,但  



还是一步一步被带离了座位。所经之处,桌椅碰撞声响成一片,留下满室的狼籍,同学的侧目。  



我挣扎着被他拖到教室门口,马潇潇把我们拦住了。  

“齐歌,你不要太过分!”马潇潇的语气很严厉,说完,他怜悯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让我有  



落泪的冲动。  

“滚开!”齐歌冲马潇潇低吼。  

马潇潇的语气软了下来:“齐歌,我不知道你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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