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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匈奴人以及阿兰人的骑兵却都看到了护身铠甲的好
处,普遍加以采用;再加上他们在使用投掷武器方面的优势,
他们就很容易打败光着上身、浑身发抖的罗马军团的士兵,他
们的头部和胸部全都袒露着,完全不能抵挡野蛮人射来的箭。
军队的伤亡、城池的丢失以及罗马人名声的衰落都未能使得
格拉喜安的继位者完全恢复步兵穿戴盔甲的作法。软弱无能
的士兵们不但使他们自身,也使国家失去了防护能力;他们
的怯懦和懒惰可说是帝国败亡的直接原因。
第二十八章
异教的了结。塞拉皮斯神庙的
被毁。对异教仪式的查禁。
对基督教殉教者的崇拜和
多神教活动的复兴。
异教在提奥多西时代的毁灭可以说是在人类思想史中仅
有的一个古老的、流行的迷信归于彻底灭绝的例证。基督教
徒们,尤其是教士们,已经勉强容忍了君士坦丁审慎的拖延
政策和老瓦伦提尼安同样宽容的政策,而在他们的敌人还能
与他们同在的时候,他们便不会感到自己已取得真正的决定
性的胜利。安布罗斯和他的教友们对年轻的格拉喜安和虔诚
的提奥多西所产生的影响全被用来向他们的新入教的君王们
灌输迫害异己的思想。两项有关宗教法令的貌似有理的原则
得到了承认,他们从中更演绎出了一个直接针对帝国臣民中
仍然信奉他们祖先的宗教仪式的人极为不利的结论:其一,行
政官员如对某些罪行不加制止,不予以惩罚,他便也在一定
程度上犯下那一罪行;其二,对假想的神灵和真正的魔鬼的
崇拜是对造物主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所犯下的最不可宽恕的罪
行。教士们还把摩西的戒律和犹太历史上的一些案例草率地,
也许是错误地,用于温和的基督教的普遍统治。这几位皇帝
被激发起来的宗教狂热全被用于维护他们自身的和神的尊严;
罗马世界的各种神庙在君士坦丁改变宗教信仰的60年后
全都被破坏了。
从努马时代直至格拉喜安统治时期,罗马人让几个祭司
团一直保留下来。十五位大祭司对为神服务的一切事物和人
行使着最高司法权;不断地产生于松散的传统体制的众多问
题则交由他们神圣的法庭裁决。十五位严肃的、饱学的鸟占
官观察着天空,根据鸟的飞行情况预言英雄们的行动。十五
位西卜林神谕的守护者(亦称QUINDECEMVIRS,这个名字
亦即十五人之意)则看来是在遇到意外的事件时,偶尔查阅
一下未来的历史。六位守护灶神殿的处女奉献出自己的童贞,
守护着任何人敢于窥伺必将受到严惩的那圣火和那不可知的
罗马的气运。七位司膳[EPULOS]负责侍候众神用餐,指
挥庄严的行进队伍,并组织每年的庆典活动。三位朱庇特,马
尔斯和基林努斯的祭司被认为是这三位掌管着罗马和世界
命运的最强有力的天神的特别使臣。而献祭之王则指的是努
马本人及其在宗教职能方面的继承者,这种职务是只能由帝
王来亲手完成的。由萨里法兰克人和鲁柏卡斯组成的兄弟
会,尽管他们举行的各种仪式难免使任何一个稍有见识的人
嗤之以鼻,他们却很自信,认为自己一定能得到不朽的诸神
灵的青睐。罗马祭司过去拥有的干预共和国国事的威武地位
已随着君主制的建立和帝国中心位置的转移而逐渐消失。但
他们的神圣身份的崇高地位却仍然受到他们所在地区的法律
和习俗的保护,他们,特别是大祭司团,在首都,有时在各
省,还仍在行使他们的宗教和民事的管辖权。他们身穿的紫
袍,他们出入乘坐的华贵的四轮马车以及他们豪华的酒宴都
令人十分羡慕;他们能从人们献给神灵的土地和国库收入中
得到极丰厚的俸给,完全足够他们维持大祭司的气派和支付
国家宗教庆典活动的费用。由于在祭坛前效力和指挥军队的
工作并无任何矛盾,罗马人在当过执政官取得胜利之后都渴
望得到大祭司或鸟占官的职位;在公元4世纪时,占据西塞
罗和庞培的宝座的都是元老院中最杰出的成员;他们的高贵
的出身更为他们的僧侣地位增添了光采。那十五位组成祭司
团的教士由于随时可以面见君主因而更为身价10倍;而一些
基督教皇帝也乐于屈尊接受最大祭司穿戴的袍子和各种标
记。但当格拉喜安登位以后,由于更为谨慎,或头脑更为清
醒,他严厉拒绝了那些渎神的穿戴;他把拨给祭司和灶神处
女们的固定俸给改用于社会或教会福利事业;取消他们的荣
誉地位和各种特权;并彻底打破了那古老的、在舆论和习惯
势力的支持下盛行达1100年之久的罗马迷信体系。异教当时
还仍是元老院的合法宗教。元老们集会的殿堂或神庙都供奉
着胜利女神的雕像和祭坛;雕像是一位站在一个圆形球体上
的庄严的女性,袍服飘动,双翅高展,一只向外伸出的手中
托着一顶桂冠。元老们都在这位女神的祭坛前宣誓保证忠于
皇帝和帝国的法律;他们正式参与政事之前,大都要先在这
里庄严地献上几杯酒,烧上几炷香。拆除这一古老纪念物是
君士坦提乌斯所作唯一一件有损于罗马迷信活动的事。此后
尤利安曾重修胜利女神的祭坛,瓦伦提尼安则听之任之,到
狂热的格拉喜安却再次将它赶出了元老院。但这位皇帝却仍
然饶过了在公共地点一直有人礼拜的神像:一共有424座庙
宇或寺院仍然保留着,以满足人民的宗教热忱,因而在罗马
的各个角落,基督教徒的脆弱心情总不断受着偶像崇拜者所
奉祭物的烟雾的骚扰。
然而,在罗马元老院中基督教派的人数最少,因而对异
教徒多数派所赞同的,尽管亵渎神明但却完全合法的议案,他
们只能靠拒绝出席以表示他们的反对。在那个会议中,自由
的死灰在宗教的吹嘘下曾一度复燃,并有趋于旺盛之势。但
经过表决接连有四位有威望的代表奉派往帝国朝廷申述祭司
团与元老院的不满,并请求重新恢复胜利女神的祭坛。此一
重任主要交托给一位富有、出身高贵、口才出众的元老叙马
库斯,他曾经身居阿非利加总督及本市禁卫军长官的行政要
职,并兼有大祭司和鸟占官的神圣资格。叙马库斯内心充满
了振兴行将消灭的异教事业的狂热信念,他的宗教上的敌对
分子既以他滥用自己的天才和空有一副良好的品德。这位演
说家的请愿书使皇帝瓦伦提尼安颇感惊异,而他自己却清楚
看到了自己所承担的任务的艰巨和危险。他极力避免谈到任
何可能触及他的君王本人的宗教信仰的话题,谦卑地宣称祈
祷和请求是他唯一的武器;并巧妙地依赖使用动听的词句提
出自己的论点,而不求真从思想上解决问题。叙马库斯企图
通过展示胜利女神的各种品质来诱导这位富于想象力的年轻
皇帝就范;他巧妙地暗示,收回每年原定用于祭祀众神的那
笔税款,其数目之微,以他的慷慨、豁达的性格论,实在不
值得一谈;他还坚持认为,罗马的献祭活动如果不以共和国
的名义并由它支付所需费用便必将失去作用和效力。甚至连
怀疑主义也被用来为迷信辩护了。宇宙的伟大不可理解的奥
秘非人力所能探其究竟。在理智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完全可
以依靠习惯的指引;每一个民族似乎遇事都要通过谨慎思考,
但实际不过是忠实地追随着经过几代时间考验的各种仪式和
认识。如果这几代的时间曾获得极大的光荣和繁荣,如果虔
诚的人民经常能得到他们在神的祭坛前所祈求的福份——那
似乎让人感到人们更应该坚持以往的一套健康的作法,而不
应该冒险尝试那些可能带来不定什么危险的冒失的变革。以
古老和成就论,努马的宗教信仰绝对出类拔萃,就连主宰该
城命运的女神罗马本人,也被这位演说家请到帝王们的法庭
上来为她自己的事业辩护。“最尊贵的亲王们,”这位德高望
重的夫人说道,“你们的国家的国父们,请尊重和怜悯我始终
在虔诚的生活中度过的古老的岁月吧!既然我并不后悔,那
就让我继续奉行过去的一切仪式吧。既然我生来是自由的,那
就容许我继续遵循我自幼熟悉的一切制度吧。这一宗教已经
使整个世界被置于我的法律管制之下,这些仪式已由汉泥拔
从该城驱逐出去,并由高卢人逐出了朱庇特神庙。我活到两
鬃斑白的今天难道就是为了接受这种难以忍受的羞辱吗?对
于要求我接受的新体系我一无所知,但我清楚地知道,对古
老事物的任何改变都是不光采的可耻行为。”人民的恐惧补充
了那位演说家出于谨慎含而未吐的意见,那困扰威胁着日趋
败落的帝国生存的巨大灾难则被普遍归罪于基督和君士坦丁
的新教。
然而,叙马库斯的希望却因米兰大主教坚决而巧妙的反
对接连遭到了挫折,这位大主教竭力使皇帝们坚决反对这位
罗马的辩护人的虚妄的诡辩。在这场辩论中,安布罗斯不惜
屈尊采用哲学家的语言轻蔑地问道,那些胜利明明全都靠罗
马军团的勇猛善战和军纪严明得来,究竟为什么偏要另找一
个想象的、看不见的力量来作为获得那些胜利的根据?他还
极有道理地嘲笑那种荒唐的一味厚古薄今的做法,认为那只
会阻碍技术的进步,把人类重新投入原始的野蛮人生活中去。
从这里他进而用一种更高昂的神学家的口气说,只有基督教
才是代表真理并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