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2期-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晚的至高点,衰微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扇雕花的玻璃,挡住了黑暗漫延
  一只尖嘴的蚊子撞在上面沿直线下坠
  我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运回五月
  五月之前,不会有人想到更久远的年代
  以及那个年代里被黑暗纠缠的身躯
  
  五月之后,我就要接过春天温凉的手
  而玻璃里面的人,始终感觉不到夏天到来的
   速度
  他在镜子里沉沦,囤积一生的热量
  我一遍一遍做着心灵的手势
  却在迂回的光里瞥见了自己不堪回首的容颜
  
  东风巷
  
  风就是从巷子口吹进来的
  黑色的墙体一点一点剥落
  我的皮肤感觉到剧裂的疼痛
  风一直追到巷子里,我的奔跑
  止于一只突然亮起的灯盏
  
  门是敞开的,我回来后才关上
  夜色就这样被拒之门外,门内
  那只灯盏试图恢复白天的模样
  我在黑暗中翻身,醒来就闻到了
  臭干子的味道,有些东西在逃窜
  有些东西则永远固定在记忆里
  那些青色的砖灰色的瓦
  那些旧房子在黑夜里镀上了怀旧的色彩
  像一幅油画里,地上铺满一层会说话的树叶
  
  宁静
  ——给父亲
  
  厚厚的手掌摊开就是温暖
  如同月光,雕饰着天上的地上的人与事
  猛然间,废旧的衣橱里
  落下一张阴沉沉的脸
  
  缜密的思考,粗细的盘算,还有
  谁去怀疑一个经验者的泪水从何而来
  而更深邃的夜晚
  变故正如蛇行般爬过中年
  
  太阳啊,永恒叫人不可思议
  我撕破喉咙是为了惊醒父亲呆滞的目光
  这样,那样……我守在葡萄藤下
  等待着父亲从梦魇里折过脸来
  
  去吧,像风筝一样离大地远点
  一张仰望的脸始终找不到光的痕迹
  这平静的奔跑背后
  风离我们的身体还有一段思念的距离
  
  风的重量让父亲把眼里的液体扔回大地
  头顶的星星点燃了瓦房里的灯盏
  光是这个夜晚惟一能发出声响的
  宁静:在父亲的灵魂里渐行渐远
  
  老街上的玻璃店
  
  故事从一个女人的老开始,她的男人
  是从一扇玻璃的反光中瞥见一根白发的
  
  晚清时期的琉璃瓦,一片一片
  滴水水漏地守护着老街上的仿古建筑
  地上的青石小道,连着幽深的小巷
  通向家门口的,是玻璃折回的反光
  
  李阿婆家的老头,领完退休工资
  在玻璃店门口稍作停留,黄昏来临
  晚归的人嘴里溜着休闲小调
  一拨一拨沉溺在怀旧的梦里
  和着玻璃冷冷的色调
  
  谁还记得玻璃店是哪一年衰败的
  里面的女人也突然拉起了卷闸门
  躲到了窗帘背后,老街上的流言
  玻璃渣一样稀稀落落
  


静静的古河床(组诗)
■  曲 近
   
  静静的古河床
  
  停息了哪座山岩的碰撞
  沉睡了哪条溪流的奔忙
  古河床,负载过一日千里的古河床呵
  你宁静而沉默的灵魂广场
  珍藏了每一滴水
  曾经拥有的阳光
  时刻把自己撕裂成更深的伤口
  让火山的激情澎湃而昂扬
  多少次风中的歌唱
  如慈母温暖的手掌
  一路哄睡了多少劳累的村庄
  河流守着的日子
  青苔的气息弥漫了谁的梦乡
  
  鱼儿游过惊喜的呵喊
  浪花咬痛了谁的感想
  风一程,雨一程
  冰一程,雪一程
  多少追求与向往
  被你轻轻送给海洋
  那是更加阔大的胸襟呵
  她使所有的精神不再流浪
  只留下沉默的鹅卵石
  守不住石头的锋芒
  有棱有角的思想都远去了
  只留下记忆品味喧响
  
  站在背风的地方
  我们常常检视着
  各自的感情是否被水划伤
  古河床沉默着
  听一管骨头如笛如箫
  呜咽一段历史的悲壮
  
  回家
  
  何时把家乡当成一口池塘
  总是有那么多打发不完的忙
  心跳得慌的时候
  打点起简单的行装
  
  父母手脚慌乱着
  兴奋的心情在空气中荡漾
  用眼神反复打量着我
  关心过去爱吃的饭菜还香不香
  
  回家探亲的日子
  怎么像蜻蜓点水一样
  来去匆匆呵
  还没有坐热母亲的土炕
  
  又要飞走了
  老人恋恋不舍的目光里
  显得空空荡荡
  慈爱又成了一只纺锤
  把牵挂捻得悠长悠长
  
  野蘑菇
  
  一场雨
  轻轻松松地
  就化腐朽为神奇
  
  雨过天晴时
  谁家的闺女
  打着伞走失在原野
  望着炊烟的方向
  等待着善良的厨娘
  领回家去
  
  蜗牛
  
  没有一寸净土
  到处都不安宁
  防盗门也失去了作用
  那就背着房子
  出门远行
  遇到了危险
  也好及时躲进家中
  
  不求速度
  但求生活不再险象丛生
  


巨蟹座
■  于艾君
   
  之一
  厄运的巨蟹是午夜的饕餮,它
  将腹部昭然于夜空,弹丸一样的地球
  在摇篮里冲撞着,城市的鼾声
  母亲的墓碑那短暂的明亮
  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在巨大的黑暗面前,我无法不战抖于
  这些神性的星斗,这个时候
  我不禁要说,以我为某个乡村命名
  只是玩笑,只是荒草间
  一只垂死秋虫的自我激励。
  
  之二
  烟囱偶尔停下来打着哈欠,
  更多时候它只是硬挺着,只是
  愤怒地排着黑烟,仿佛
  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诅咒,就是为了
  以烟尘的方式抵达某种结束。
  邻居老大爷的咳嗽声让窗台上的盆花
  顿悟,并让它抬头时邂逅了巨蟹的光芒
  它们不知道,此刻
  还有一种大地上的力量与之遥相呼应
  那险些被风否定的我的光亮。
  
  之三
  书架,楼群,麻将桌上
  随意装卸的工程,以及所有
  可以被预见的堆积
  疏松了我文字的质地
  世界在病中抬起眼睛,我
  与另一个在草尖儿上苏醒的生命邂逅,
  我们会意着心中的绿意
  从笔底流出的景致镇压了
  词语的喧哗就如同某个殉葬的古代宫女
  在复活的瞬间被赐予了母爱与宁静。
  
  之四
  夕阳一边下坠一边紧抓着烟囱
  挣扎,并试图逐一点燃
  城市的窗玻璃,坐在夏天背面
  我知道我同样无法阻止我的速朽
  时间里,飘忽的灰烬
  是多么美的花瓣!
  我看见自己像一片树叶(或者
  是树叶看见了我?)
  经过傍晚的烟囱
  在坠落中一点点老着……
  
  之五
  简单的哲理随着某个修道者
  睡梦的求证到了弥留之际
  时钟困倦,那么多值得纪念的时刻
  无法一一定格,幕已经落下
  伤口突然失去疼痛……
  世界变得甜美,我毕生追求的虚空
  空前浩大,星星收起光芒
  先哲抛弃思想,我
  不知什么时候漂在海面上
  波涛无声地舔着我一丝不挂的肉体……
  
  之六
  枕边不见了送给我烛台的人,或许
  这个寒风刺骨的冬夜
  也是时间机器的某一段链条掉进了冰窟窿,
  事实上,我可能因为害怕光线的温情
  而一直活在黑暗里,我对世界要求不多
  我甚至不害怕那些从空中抛来的泥土。
  缓慢地咀嚼着,缓之又缓地
  我看见我的巨蟹爬过天空
  没有痕迹,而光芒
  已把我的眼角磨出老茧。
  
  之七
  这么说吧,一棵洁身自好的树尽管
  没有遗憾也是平淡的
  与一棵抽象的树不同,后者
  只属于“树”这个名词,而
  在野草和我们的眼里,一棵染病的树
  也没什么不好,当炎夏
  太阳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大地上裸露的事物
  似乎要把它们彼此焊接起来,那时
  你就会明白,
  一棵实实在在的树该有多么伟大。
  
  之八
  谁能阻止风的演奏?当光芒
  岩石一样喑哑,风仍在高空
  拉动着琴弦,一层又一层的海浪
  舔着夜的伤口,顽疾的伤口
  一只即将被往事埋葬的黑鸟
  用受伤的喙细数着翎毛……
  我陡然意识到:
  爱上安逸,或嫉妒某次花开
  这平日里曾经常发生的事
  竟变作罪恶。
  


武昌(二首)
■  亦 来
   
  武南村
  
  火车站以南是城市的暗疾,是一个人
  身体以外的肿瘤。它所带来的疼痛
  是不速之客,惊搅黑夜的寂静,像
  火车拉着汽笛驰过,在梦中留下擦痕
  
  那是七月的一天,送走了一位朋友。
  在出口处,我瞥见了一条向南的隧道
  指向经验中的未知。身后城市拥塞
  仿佛感冒患者被寒风堵住的鼻子。此刻
  
  我同意把一切翻转过来,归途、成长
  追名逐利和对时间翻来覆去的算计。
  那黑暗隧道的另一头是已倒闭的工厂?
  笨重机器的假肢?还是旷野?私家花园?
  
  围墙。醒目的红砖,一块紧攥一块
  它们传递着爬墙虎和光要来的消息。
  青石板小路。光滑似蛇脊,蜿蜒如
  蛇的腰。它来历不明,但去向已定。
  
  还有低矮的房子,墙壁和木窗的裂纹
  如同葵花被割破的脸。还有三两老人
  从自家菜园里来,白菜偎在篮子里
  水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