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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政治与公益政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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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这种研究态度使得他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结构功能分析的过分抽象性。他把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当作其现代化政治分析的起点,并把结构功能分析的核心内容应用于政府。他认为所有政府的特征都是由一系列有条件的功能决定的。政府必须是:(1)社会法令的集结点;(2)人民的历史与未来之象征性联系的提供者;(3)系统角色的规则性组列与实现的负责者;(4)社会成员资格和参与标准的决定者。据此,他认为政治系统的四大功能就是其适应能力、目标满足能力、整合能力和模式维持能力。同时,阿普特还认为,所有政府的特征也取决于其决策结构和责任结构(structure of accountability);因而所有统治系统也拥有作为该系统的有效状态的条件性结构(contingent structure)。它们就是作为结构要件的子结构(substructures),这些子结构包括政治录用机构、法规实施和解释机构、资源分配和决策机构及某种反馈机构。
可以看到,阿普特的分析有其独特之处。他既强调政治结构,又重视结构的功能,并把分析的核心点置于政府之上。这种分析的实践指涉程度显然比上述几种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更高。不过,它们之间的共同点比分歧点更多,对此我们将在下一节中作专门的分析。(三)政治结构功能方法的分析与评估
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从广义上说,政治结构功能分析与输入…输出分析是政治系统分析的两种不同形式。因此,它与以输入…输出分析为主要内容的一般系统分析有许多共同之处,对这些共同之处我们不再赘述。但是,另一方面,因为它们分析的重点和角度不同,因而又有重大的区别。政治结构功能分析作为一种政治分析的新方法,它具有以下四个主要特征。
政治结构功能方法把政治结构当作政治分析的起点。这不同于传统政治学家把政治制度当作政治分析的出发点,因为政治制度是政治结构的一种,而政治结构不等同于政治制度,它的内容比后者要广泛得多。长期以来,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家们一直忽视对政治结构的关注,但其分析的出发点必然是政治结构。因为功能只是结构的属性,没有结构就无所谓功能。当代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有两种分析顺序,一种是从具体的政治结构出发去考察该政治结构相应的政治功能。另一种是把整个政治系统设定为一个总结构,首先分析这个总结构的功能,即整个政治系统的功能要件,然后在分析其功能的过程中再自上而下地论及具体的政治结构。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如若不把政治结构当作分析的起点,那么它所分析的功能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的重点是政治系统的功能。功能是结构的属性,没有结构就没有功能,从这个意义上说,政治结构比政治功能重要。但是,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是对既定的政治系统所作的分析,是以既定的政治结构为前提的。因此,它不把政治结构当作分析的重点,而是着重分析这些既定政治结构的运行机制,分析各种政治结构之间的互动及其相互关系,分析它们对于一定的政治系统如何发挥作用及应当发挥何种作用,分析同一政治结构的不同作用和不同政治结构的相同作用。从另一方面说,政治系统只是社会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它必然履行着服务于维持整个社会系统的功能。实质上,整个政治上层建筑也只是社会经济结构的一种功能。因此,从整个社会系统的角度出发,就必然着重于政治系统在社会中所发挥的功能而不是其结构。除此之外,促使当代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家偏重于功能分析的另一重要原因还在于他们对现状的辩护,对此我们将在下面再行分析。
相对地说,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是一种静态的分析。这一特征与上述特征紧密相关,因为它是从既定的政治结构出发去分析它们如何使政治系统达到〃衡态〃的,所以它一般关注于政治系统中各种结构各自发挥什么功能,而不关注政治结构如何变迁及随之而来的政治功能变化;也不研究随着整个政治系统环境的变化政治结构和功能是如何变化的,而只研究它们与现存条件是怎样适应的。简言之,由于它既没有引入历史的和未来的关系分析,而只有现状的分析;又没有像一般系统分析即输入…输出分析那样引入过程的分析,因此,它缺乏运行性的概念框架。政治结构功能分析的这种相对的静态性分析特点与其生物学渊源有关。在生物学中,生存的意义非常明确,科学家只需分析生物体的现存条件就足以明白其生存机制,当政治学家把这种方法形而上学地移入政治研究时,这种静态性也就随之而来。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方法的最后一个主要特征就是它的综合性。政治结构功能分析首先把复杂的政治现象分成若干个组成部分(政治结构分析),研究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相互作用(政治功能分析)。但是,分析并未到此结束,接着它进一步确立所有政治结构在整个政治系统中的功能地位,同时研究政治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同其环境发生相互交动时它们各自的地位和作用;这就是一种辩证的综合。〃部分的简单之和不等于整体〃;这是系统理论的一个公理,它当然也适用于政治系统。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淋漓尽致地揭示并证明了这一公理在政治系统中的正确性和适用性。它之所以能够这样,就是因为它不是简单地分析政治结构的功能,而是把它置于一种系统之中,把部分置于整体之中加以考察。因此,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所说的某一政治结构的功能绝不是指该结构的简单的、直接的功能,而是指它在整个政治系统中的功能。显而易见,这是一种高度的有机综合。 
从这些特征中可以出,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方法本身有许多为其他方法所无法取代的优点,它是一种相当有用的政治分析方法。概括地说,这一方法的主要优点有以下四个。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有助于人们理解各种政治现象之间及政治现象与社会现象之间的复杂关系。一方面,政治结构功能分析致力于研究各种政治组织、政治机构和政治设施之间的联系和关系,它揭示了政治结构与政治功能之间的相互关系;它把复杂的政治设施分解成各种各司其职的政治结构,为对政治现象进一步作实质性的分析创造了便利条件。另一方面,政治结构功能方法着重分析政治结构在整个政治系统中的功能及政治系统在整个社会系统中的社会功能。这不仅证明了〃整体大于部分简单之和〃这一公理在政治系统中的适用性,而且也有助于我们认识政治系统内部的真实关系及政治与社会的真实关系。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方法有助于我们注意各种各样的政治角色。它告诉我们,任何政治结构一经产生便对政治系统产生功能,没有政治功能的政治结构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在极其特殊的条件下,政治结构对系统产生零功能,那也不等于它没有功能,这只是正负功能的暂时抵销,而且这种零功能的状态是极为短暂的特别状态。这就要求我们在分析政治时,不能局限于正式的制度性结构,也要注意非制度的结构;既要注意重要的政治结构,也要注意不太显眼的政治结构。政治结构功能分析还告诉我们,一种结构可以有多种功能,一种功能也可以由多种结构来履行;结构不但有维持系统平衡的正功能,也有促使其变革的负功能;既有看得见的显性功能,又有看不见的隐性功能。所有这些都有助于我们全面地注意到政治运行机制中各种各样的互动因素。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为政治研究提供了新的概念框架。结构功能分析的思想由来已久,但作为一种系统的科学方法却是本世纪的产物,而作为一种政治研究的方法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它为政治研究提供了许多有用的新概念,如正结构、负结构、正功能、负功能、功能要件、结构要件等等;它开辟了一条从部分与整体、结构与功能的相互关系上去进行政治分析的新途径;它扩大了政治科学与其他科学相互联系的场所。所有这些都丰富和发展了政治科学,启迪了政治研究者。
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对比较政治学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政治结构与政治功能概念都是对现实政治的一种高度抽象,它没有涉及到或几乎没有涉及到这些结构和功能的实质。这是它的缺点,但这给不同性质的政治系统之间的比较研究提供了方便。因为一方面,从最一般的意义上说,任何政治系统都确实必须具备某些结构和功能要件,另一方面,相同形式的政治结构在不同性质的政治系统中却可以有不同的政治功能,可以说,这两个方面实际上就是开辟了两条比较研究不同性质之政治系统的新蹊径。 
显而易见,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政治结构功能分析有其自己本身固有的缺点和不足。这种不足主要表现如下。
首先是它过分注重于对政治功能的关注,而忽视了对政治结构的分析。注重功能是结构功能分析方法本身的特点,但是不能因此而不顾政治结构。我们已经说过,功能是结构的属性,没有政治结构就无所谓政治功能;而且,形式相同而政治系统性质不同的政治结构也有不同的功能。因此,如果不对政治结构进行深入的分析,实际上也无法从实质上把握政治功能。在当代西方的政治结构功能分析中,虽然已经有人试图扭转专注政治功能的趋势,但 
这种趋势仍远未扭转过来。一些政治学家把当代的政治结构功能分析分为三种形式:一是经验的功能主义,二是选择的功能主义,三是结构的功能主义。由此可见,真正的结构功能分析只是少数。而在政治学中最为盛行的选择的功能主义,忽视结构的倾向尤为严重。这种对功能的专注除了导致无法从实质上去把握政治功能外,还导致了这种方法的另一大缺陷,即它的保守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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