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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用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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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家境也不好,他妹妹正打算去读民办高院。他考虑了很久,把问题抛给父母。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商量了几个晚上说,那你们先结婚吧。他当然举双手赞成。女孩儿犹豫地说,导师招研究生都不喜欢招结了婚的。若你们不放心,能否先订婚,等考上后再结也不迟?女孩儿的话不无道理。他父母同意了。他妹妹因此与他翻了脸,踢烂家里的门,一怒之下与朋友去南方打工了。
  她考上了研究生。他催她回来结婚。第一年,她把身子给了他。第二年,她说学业忙,实在抽不出空。第三年,她说在做毕业论文,导师还推荐她考博。
  她也真的考上了博士。他为她高兴,也暗自不安。不久,他收到来信,她说他们并不合适,当初是一个错误。她还寄来一张存折,说,她会在几年内归还曾用掉的那些钱,并按银行最高利率支付利息。
  他不晓得如何向父母交代了。因为她,他妹妹已经四年没有回过家。
  他去找她,立刻。他看见她的婚礼。她在一位白发老者身边。他想用笼在袖子里的刀割断她细嫩白晰的脖颈。他问旁人,老者是谁?是院士。他忍住了。
  他没回家,直接去南方,找到他妹妹打工的那间工厂,在厂门口跪下。
  他是她的台阶,妹妹是他的台阶。
  她又有了新台阶了,他两手空空,妹妹还在工厂里耗费着她那本应在大学校园里挥霍着的青春。
  跪下吧,这是一个昏了头的兄长。
  


电梯已坏


  有一个人,爱上一个女孩。他们的开始很浪漫,电梯坏了,他们在电梯里困了一晚,等翌日清晨修理工人撬开门时,她的头正靠在他肩膀上。又或许爱到深处便是淡。渐渐,她觉得乏味了。终于,提出分手。也是在电梯旁。她说完就进了电梯。他看着她,没吭声。他们一起等待电梯门合上。
  门合上了。他抽泣出声。强忍多时的泪水溢出眼眶。电梯门却开了。她看着他。他不无尴尬,赶紧揉眼,说,风把砂吹进去了。
  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堂里哪来的风砂?她点头,表示理解,说,门刚没关上。
  门再一次轻轻合上。这个世界里堆满冰凉的金属。人在金属里只能冰凉。他叹口气,想离开,眼前的门又敞开了。这回,轮到她尴尬。她小声地说,还是没关上,见鬼。过去,她说“见鬼”这口头禅时,他便马上接一句“我是你的大头鬼”,现在不能再这样了。他也点点头,然后愣愣地看着门又一次合上。
  门还是开了。或许上帝并不高兴他们分手。他颤抖起来。她的眼里已满是泪光。他们突然紧紧地抱在一起,似乎生怕只要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又似乎要把对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的眼泪、鼻涕、口水迅速混合在一处。
  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脚下那个三角形的小黄牌——电梯已坏,请走安全通道。
  人总容易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细节而感动,继而视为天意。其实一切浪漫,都是自己制造的。
  


天使降临人间的夜晚


  有一个人,那年,那个天使降临人间的夜,在一架从北京飞往上海的飞机上,他遇见了梦中情人。
  她是那样美。脸似工笔小画,睫毛长,且弯,就像覆盖在画上的一把不停扇动的小扇。她的眉修长,渐细渐淡,隐入鬓角。她的唇向上嘟,厚,红润丰腴,玫瑰花瓣一般。她就像一颗被热带阳光晒干的进口水果的果仁。他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她也爱他。她没办法不被他吸引。他是那样英俊博学幽默,并且富有——这从他的衣着与腕表就不难看出。他们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就在他们约定下飞机后一起度过这个销魂之夜时,意外发生,飞机的起落架失控,不得不紧急迫降。飞机燃起熊熊大火,烟尘呛人。她晕迷过去。为保护她,他的脸被火焰烧伤,镜子里的他活像鬼怪。他叹息一声,摘下雷达腕表,搁入她怀里,转身离去。尽管整形手术进行得还算成功,他脸上还是留下许多伤疤,整个人都有了非常大的改变。他回到上海的公司,继续自己的生意。
  偶然,他又远远地看见她。她居然是北京某公司的营销总监,手腕上戴着那只雷达表。他心口一热,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某篇小说,就把公司托付给信得过的手下人,自己跑去她所在的公司应聘。他成了她手下的一名员工。他开始追求她。显然,她没认出他,毕竟他们只相处了几个钟头,她应该只记得那个英俊的他。不熟悉他底细的同事纷纷嘲笑他是癞蛤蟆,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她矜持而又礼貌地拒绝了他,说,她已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应该是那个曾经英俊的自己吧。他继续苦苦追求,但仍没有结果。
  他实在忍不住,趁与她同机出差的机会,重复起那个夜晚与她说过的话。她终于认出他,惊呆了。她问他怎么会这样?他说,那场火不仅烧毁了他的容颜,还烧掉了他的运气,生意一败涂地,他不得不北上谋生。
  他是骗她的。事实上,他的公司在中国也是属于屈指可数的。他是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者。他只是想看看女人究竟会爱上什么?她沉默下来。过了几天,他们回到北京。翌日,他收到一纸解聘通知,还有那只腕表。他去问她为什么?她凝视着窗外,慢慢说道,你不是他,你是凶手,你打碎了我的梦。
  女人原来是这样爱梦的呵。他掩上门,离开。他回到上海,幕后操纵了一段时日,买下她所在的这家北京公司。他派出的经理解雇了她。他还派人跟踪她,让她无数次的求职皆化作泡影,让她的事业一次次陷入灭顶之灾。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被他逼上绝路,被不断抛向空中又重重落下。她并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一切似乎都在与她作对,所有的人都是这般居心叵测。最后,她不得不靠出售身体维持生计。他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那也是一个天使降临人间的夜晚。他是她的客人。她接待了他。她很敬业。他很悲伤。他问她还好不好?她不吭声。她的脸是浮肿的,脂粉也厚,唇上有很多细小的皱裂,左额处还有一块青紫,应该是被嫖客殴打造成的。他流下眼泪。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包括他的脸是因为什么被火烧毁的。
  她安静地听着,一切恍然若梦。
  有梦的时候,人活在梦里,一切倒显得真实。梦一朝破了,捧着虚空的心走过这许多年,再回首,倒觉得比梦还假。
  人还是要有梦的好。一个破了,再做另一个。
  


蝴蝶


  有一个人,遇上一个男人,就嫁给他。
  也许渴望被爱的人是凡人,能够全心全意去爱人的人是天使。大家说她脸上有圣洁的光辉。她有一种近于晕眩的幸福,而他为自己拥有天使深感高兴。他因为她而成了一位真正的好男人,心里再也没有了蚯蚓、蟑螂、臭虫与跳蚤。
  有一天,他病了,高烧不退,持续晕迷,嘴唇干裂,眼窝深凹,还不时说胡话。她吓坏了,守在他床边,几日几夜没合眼,头发刷刷地往下掉,脸色腊黄,眼里满是泪光。她把头轻枕在他身边,抱着他,对他不停地说话。她不能没有他。他的手指微微地动,还是没醒来。那夜,风很大,月亮也大。风吹得月亮噼叭作响。她跪下来祈祷:上苍,请你大发慈悲,用我换他吧。千百年前,那位许下“天地崩山棱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的女子便是我啊……渐渐地,月亮就淌成一大滴冰凉的眼泪,静静地从天穹里滴下。
  明月生青烟,澹然不敢言。她的身影渐渐消融。月光下,突然出现一只黑色的蝴蝶。第二天,他醒了。他发了疯似地找她。到处都没有她。她不见了。有人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不信。说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他独自去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找她,他没注意到不管他到了哪里,都有一只蝴蝶在身后翩翩起舞。
  人在旅途,相思望断云生处。花间起舞,影比孤月枯。酒仅一壶,落寞天涯路。泪很苦,灯下剪烛,不忍见它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了,到处铺满白雪。许多事都已沉入河底。河面上是一层冷冷的冰。他又结婚了。新娘很美,也好。婚车开动,人们的祝福五彩缤纷。蝴蝶飞来,它似乎很想飞入车内对他说一声祝福的话,但越来越飞不动。它累了。那个冬天,风和日丽,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它在空气中慢慢下坠,翅翼展开,就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每一只蝴蝶,都是为拯救爱人而羽化的吗?每一对蝴蝶,都是因相爱不能相守的人而羽化的吗?能够感动上苍化身为蝶,你该以怎样的虔诚祈求?
  很多时候,人再三祈祷也变不了蝴蝶,不知是否因为不够虔诚。
  


她也曾经是山里的穷孩子


  有一个人,是农村的,从部队退伍后,去了一家公司干保安,是一家外资公司,男女关系足够混乱。下班后,楼梯拐弯处、停车场里随处可见搂在一起互相啃的男男女女。那些穿套裙的女孩子真开放,一点也不怕被人看,翘起赤条条的大白腿,大呼小叫,宛转娇啼,害得他不得不在裤兜里揣上包餐巾纸,以备擦拭随时可能流出来的鼻血。
  这是个堕落的城市。无耻是它的通行证。那么多我见犹怜的女孩儿来到这儿没几个月就开始旁若无人地与同伴大声交换性经验,提到生殖器像谈论大白菜,张嘴是一个黄段子,再张嘴就是一串黄段子。她们见了胸口长着卷毛的洋鬼子就笑,见了他们这些保安立刻拉长脸。他几个干保安的同事不无自嘲地说,她们是负有特殊使命的人,之所以吝惜抛给他们一个媚眼,是因为她们时刻准备着去床上把洋鬼子们杀得丢盔卸甲,从而为国创汇。
  他很愤怒,暗地里愤怒。那天,他看报纸,受启发,一咬牙,舍血本买了一套针孔摄像机,并非常幸运地拍摄到几盒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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