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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点头说:“袁崇焕因为自认为忠诚且有能力所以一贯胆大妄为,几年前私下杀了一个姓杜的副将,只是因为这个副将贪污。贪污当然该治罪但不能见人就杀,还得看看周围的大环境,全国上千的官如果只有几个人贪污那自然要杀一儆百,问题是当时已经是无官不贪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你再要见贪官就灭那大明朝的朝堂上还有人吗?这几年朕不计较过去只针对将来,用经济审察制度治理贪污**,效果比只管挥起刀乱杀要好得多吧?”
孙承宗点头说:“这一点臣非常佩服皇上,这治理贪污**就像是治理水患,那是一个长期又复杂的过程,想当年大禹的父亲鲧治水时就用石头泥土堵截,结果堵得东来西又垮,水被堵高了后一旦堆起的土石墙垮掉滔天洪水危害更大,所以大舜将鲧杀了以谢天下。大禹治水时不用堵而用疏导之法,这才让九州水患逐渐平息,皇上不计较过去只对将来实施经济审察制度,可以说深得大禹疏导之法。”
天启说:“但是袁崇焕不懂,所以要敲打一下他让他做事谨慎一点。朕的办法就是他给别人的承诺不变,只要大家立功就可以按功劳分土地,但这些分下去的地要按制度交纳税赋,也就是说所有权是国家的他们有收租权。那些功劳特别大的人可以先免几年税,然后再逐渐递减几年税额,到最后跟大家一样对待。”
孙承宗说:“如此甚好,那么在小滦河坝子里用大铁公司的名义组织人做事,按皇上所说还要让每个人都享受退休金,今后交的人多了财力能够支付,问题是最开始几年没有收多少,皇上有把握全部支付了?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天启点了点头说:“朕也知道退休金制度就是寅吃卯粮的事,这一辈人吃的是下一辈人交的,今后的事我们都管不着,只要大明不亡收支得当自然会长久运行下去。只是开头确实有先生说的那种收入少支出多的现象,因此朕要让袁崇焕借用去的钱在宽余时还回来,这些钱可以先暂时抵挡一下。”
孙承宗说:“皇庄的收入是皇上那银子换来的,皇上把自己的收入拿出来支付是不是太亏了?”
天启摇头说:“这个不算亏,只是暂时借出去又不是赏人不用还,再说现在朕在大铁公司中的股份分红,还有常青树公司的收入已经不是个小数,还那么在乎钱做什么?这银子本身又不能啃来吃,它的作用就是驱使人去做事,到最后出力的出钱的还有出技术的分得都满意就好,朕总不能死了后打副白银造就再镶嵌上黄金绿玉的棺材来睡。真要打造一副镶金嵌玉的棺材恐怕朕也睡不安稳,后世子孙没钱花了保不定就要掘墓了。”
孙承宗问:“臣发现皇上对内地的良田不感兴趣,而对那些长城边的草地情有独终,你看辽西地区和小滦河坝子你都先想办法占住再说,是不是皇上特别喜欢养马?”
天启摇头说:“不瞒先生朕不是喜欢马而是怕马,内地的良田都有人耕种也有官府负责赋税方面的管理,没有人能够长期在里面搞鬼而不被人知道。塞外苦寒之地又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积攒下什么,你看看蒙古人现在的惨状就知道那些苦寒之地养活他们都难。惟独这些长城边的结合地区水草繁茂适合养马养牛羊,如果有人在这里占住了,他完全可以不依靠朝廷拨粮草就能私养军队,这是一个极大的危害不可不防,安禄山起兵反唐可就在这一带啊。”
听天启说起要提防将领私养士兵造反,孙承宗面色凝重起来了,他想了想问道:“皇上是怀疑谁有反心?”
天启说:“现在朕没有怀疑谁,至少现在还看不出谁有反骨,但是要从制度上从源头上防止这种现象出现,将这些尽管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都清除掉才能高枕无忧。从古到今好多时候都是君主冤杀了忠臣,也有好多时候一个君主过于相信人而被推翻,其实这天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忠臣和天声的反贼,只看你怎么去处理各种关系。以先生自己来说吧,先生本是东林书院的人,东林书院其中有一条就是要限制皇帝的权力,先生有此想法吗?”
孙承宗吸了口气说:“臣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表,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去做危害皇上的事,限制皇帝权力在东林书院中也只是那么一说,没有谁敢那样做甚至提上那么一提。其实皇上自己倒是放了不少权力出来,所放的程度比他们说的还要多,现在没有人再说那样的话。”
天启笑道:“朕放权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朕比较懒,今后真要遇到的贪权的人坐这个位置还不知道会起什么纷争,要放权也得有既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放给他,朕把军务委托给先生把政务委托给信王,这是因为朕知道你们不会做不利于朕的事,因为我们有交情。但是过很多年后先生老了就算你的儿子在这里朕也不会这么信任,因为他跟朕没有那份交情尽管你的儿子们也很忠诚。”
孙承宗问:“难道交情真就那么重要?”
天启说:“很重要,比如说三国时曹丕窜汉司马炎窜魏,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基本没有多少人反对,因为反对的人早被曹操和司马昭干掉了。由此可见曹操和司马昭都是早就有不臣之心,但他们都没有窜夺帝位而是等自己的儿子来,一是因为想留个好名声不想被后人骂做乱臣贼子,第二个原因可能也是自己的内心接受不了,因为曹操和司马昭他们曾经也有忠于皇帝的时候,当年的自己遇到现在的自己恐怕也会拼命诛杀,所以他们自己就说服不了自己。”
孙承宗沉默了一阵问道:“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为了不出现冤杀忠臣和因无视一些事把忠臣纵容成反贼,那么随时都要消除隐患防患于未然,所有人都不做出格的事恪守本份,君臣之间才会长久相安无事。在不打仗时都要提防,打仗时将领接触军队的机会很多,时间久了甚至会产生忠诚的偏移,皇上准备怎么应对?”
天启说:“朕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古往今来做得最好的算是宋太祖赵匡胤吧?他打完仗就跟手下将领喝了一顿酒让他们和平交出兵权,没有做狡兔死走狗烹之类的事。对将领可以通过和平或者粗略残暴的方式解除兵权,但打完仗后肯定有很多多的骄兵悍将杵在那里要封要赏,这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个方向扩张地盘,打下来可以赏人打不下来继续打直到把多余的人打没也就万事大吉。”
孙承宗点头说:“是啊,秦始皇是这么做的,统一六国后就向南扩张,唐太宗元世祖都征过高丽和日本,大军死了时没见史书上记载他们有多悲伤,说不定他们还长长地出了口气感到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本朝太祖在时为了大明江山永固也杀过很多跟着他打天下的大将,皇上准备平定完蒙古、女真还有南边的叛乱后怎么对付这些将士?”
天启说:“分守四方!”
孙承宗点头说:“皇上封马世龙为玉门将军就是想让西北军区将来开疆拓土吧?只是要让那么些将士都在边远地带戍守也有些辛苦。”
天启说:“辛苦是肯定的,将士们也许会说些什么‘春风不渡玉门关’之类的话,但总比让我们听到‘渔阳肇鼓动地来’要好得多。为了不让将士们太辛苦可以轮流着来,先让他们分守四方,然后按年龄逐渐退役为民,退役后还要安置工作规范管理避免他们惹事,先生看朕这么做如何?”
孙承宗说:“皇上仁慈!”
357 铁锁连环
天启正跟孙承宗说着话,倪元璐跟东南军区督军袁可立过来了,袁可立先是向天启躬身行礼,然后坐下问道:“皇上悄悄来这里臣等都不知道,请皇上恕臣未能迎接。”
天启见袁可立双眼通红,知道他是在忙着做事,就说道:“袁大人在忙什么呢?”
袁可立说:“臣这几天正跟孙元化孙大人琢磨炮与船怎么完美结合的问题,很是伤神一直没找到把大炮安到船上的合适方法。”
天启说:“威力大重量轻的新型大炮没造好前,要把笨重的大炮放到小木船上确实有难度,你们慢慢想办法不要急坏身子,反正占据台湾的红毛洋人还没有进攻过来的打算。具体说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是大炮太重还是船太小?干脆就等着等倪元璐他们把新型大炮造好了再说上船的事。”
袁可立说:“现在的大炮是需要改进,小巧的虎蹲炮威力太差不说射程还近,红毛洋人的船上都蒙有铁甲根本打不动。买回来的红夷大炮和我们自己仿造的大炮都太笨重,搬上船也许能开炮但谁也不敢保证开炮时会不会先把自己的船掀翻,那东西后座力特别大不注意会震死人。船本身也有很多问题,我们水师的船都太小,甚至比不过有些海盗的船大,如果要重新造大船一是没有技术二是没有资金。”
天启想了想问:“朕听说过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故事,说当时郑和造的宝船比大殿还高大,现在造不出来了吗?”
孙承宗说:“时间都过去两百年了掌握造大宝船技术的匠人早就没了,那些技术恐怕也已经失传,现在要造宝船没有人会不说也没有那么些银子。”
天启点头说:“好多祖辈们的手艺都被我们弄没了,说起来真是惭愧,现在没有钱也没有技术只有干眼看着实在恼火,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等。那些红毛洋人的船能从泰西到大明来,他们的造船技术应该可以学习一下,朕前几月也问过龙华民那帮泰西人,他们摇头说对造船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想隐瞒着不说,你们有没有办法学到台湾红毛洋人的造船技术?”
袁可立迟疑着说:“臣的督军办公地点就在福建福州,只是臣到了福州后就开始组建水师还跟红毛洋人小打过一仗,可以说双方现在处于敌对立场,现在要去学习他们的造船技术恐怕有问题。”
天启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