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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无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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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了,而今天马德里建造了两座相对倾斜的巨大的楼,构成八字形,名欧洲之门。真不知今天世界的大门在何处,后院又在何处。    
    到瑞丽,到畹町,中缅边界不像中越边界有高山作屏障,正相反,出现一城两国,一村两国等景象。国界穿越市中,两国人民只被建筑标志分隔,虽各持不同的护照,异国情调消失了。我站在国界小溪的小桥上,看两岸的树弯腰相抱,相吻,而水中的鸭子悠游,它们如认错了家门,便也错认了国门。当地人说,中国的鸡到缅甸下蛋,缅甸的藤花延伸到中国结果。    
    缅甸产玉石,腾冲、保山的玉器市场吸引众多爱美的游客。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玉器本无价。玉石、翡翠的质感美、肌理美令人赏识,而且偶然天成的天生丽质往往独一无二 ,高明的艺人随方就圆,略施加工,也许创造成一种杰作。遗憾人们都用来雕成佛、龙、动物等等形象平庸的具象什物,玉石也就被逐出了伊甸园。    
    时代进步迅速,竹楼之类的风光消逝了,我早就认定它消逝的命运,所以毫不感到意外。但新建的楼宇或宅院又缺乏地方特色,令人不知身在海南还是云南?发展是硬道理,创新是惟一的出路,如何在创新中融入传统的精粹及韵味,这是一个真正的难题,这个难题只能靠实践者,勇敢的实践者,前仆后继的实践者们去探索解决,只盼掌权者的大力支持。总在争论传统与创新的问题,在新旧的转型阶段,当体制是旧的,思想是旧的,理论是旧的,争论中必然不利于创新,这是今天的现实。    
    边民出国谋生者众,我参观了一个最大的华侨村,村名和顺。村中有一个图书馆,藏书量属全国乡村图书馆之最,馆长要求我题词,我平时不练书法,也极少题字,这回就题了:藏书为百姓。村坐落在一个山丘上,四周有多条街巷通向中心制高点,那里便是早市菜场。村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行人稀少,多半是老人与儿童。村长陪我参观了几户人家,房屋大都很讲究,不少深宅大院,因华侨在外赚了钱便回来建房,迄今有些是该保存的文物了。在一家高楼的壁上挂着一幅过去的中国地图,图中蒙古是完整的蒙古,不分内、外,那秋海棠叶整体是圆形的,这地图当系稀有珍品了。出国经商,赚了钱,娶了异国女子,家里的发妻虽按时收到汇款,但男人却总不回来,当一辈子活寡妇,因之这个村里建了不少贞节牌坊,牌坊已被打掉,尚留碑文。今天,三分之二的村民仍在境外及外地谋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居民,故所见多半为老人与儿童,虽干净,却冷清,有空城之感。我为巡视人民生活而来,不无怅然而返。    
    云南得天独厚,多姿多彩,吸引画眼。今日道路畅通,新房林立,边境无战事,更是一番暖洋洋的新气象。但在保山市博物馆中却看到了不少老照片,铭刻着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屠杀我百姓的惨象。战斗极残酷,统计数字表明,我军以6条性命才拼死1个日军。在缅甸的侨民及缅甸人,为躲日军蹂躏,渡河越界逃到中国来,有一位华侨富商便在河上造桥便利难民回归,后日军便衣混在人群中入境,我军不得不炸毁了这座逃命之桥。参观烈士陵园,众多无名烈士的墓碑布满山头林间,乌黑乌黑的碑,散发着愤怒的气息,阵阵雨点,洒下永不干涸的泪。在陵园入口处,有一小坟,题名倭冢,埋着3个日本侵略兵,仿佛跪在岳飞墓前的秦桧夫妇。倭冢这题名极贴切,据说曾有日本人来,想取一撮倭冢的土回去,我们的百姓不让,坚决不答应。    
    遗忘    
    除了“文革”期间,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我几乎天天作油画,每天必将当天用过的油画笔洗得干干净净,用肥皂洗,用手指甲使劲捏笔毛根部的残余颜料,务必洗得像新笔一样,保持笔毛的柔软与弹性,工欲善其事,第二天用的是利器 。每次洗大大小小一把脏笔,至少要花三四十分钟以上,我的手指永远是那么粗糙,且从不擦任何润肤剂,保留了老树根的本色。画得精疲力竭了,还必须干这种苦事,如果哪天因故不洗笔,便感到分外的轻松。人家介绍用煤油等等溶剂代替肥皂,但我这个手工艺人还是保守着手工方法,只是将洗衣粉先粗粗洗一遍,最后还得用肥皂和手指甲擦捏。七十年代中期后,兼作水墨,作油画的光阴被分去一半,不再天天洗笔了,而将用过的油画笔泡在小水桶里,保持不干,以便随时取用,泡坏了的就扔掉,换新的,似乎我阔气了。    
    有时几个月断了油画,那一桶笔被遗忘了,发硬变形了,泡的水虽也换,亦发臭了。拣能用的使劲清洗,不行的便只好淘汰,故再作油画时,有重操旧业之感。过一时期,当我又回头作水墨,墨汁和颜料有的亦干涸了,尘封的工具、宣纸等需打扫清理一番,其间不少有关材料找不见,遗忘了。    
    没有画意时,也偶然写些文章,吐露情思。有些发表了,有些不满意的,搁置一边,当我又投入绘画时,这些文稿就被遗忘了。数十年来积累的画作不少,油画、墨彩、速写,较佳的拍了反转片,大堆反转片无人整理,往往为找几件反转片翻遍书柜书架,而在无意中却发现一些难得的照片、信件及文稿,“遗忘”成了我生活中的障碍和内容 。这大概也是衰老的迹象了。    
    数十年江湖生涯,不采珠宝,我也取过一些喜爱的什物,如西藏的牦牛角、高山溪流中纹样别致的石头、印尼的民间木雕、鱼化石、鹰的标本、树根……这些从远地带回的被宠之物早都遗忘在角角落落,屋里无余地,它们便被遗弃在阳台上。其实阳台也不是它们的归宿,书籍、画册都往阳台挤,一些盆花也只是过客,阳台的正业不变:晾晒衣裳。    
    是食物,是坟圾,很分明,但有时也不分明,有些宝贝往往被遗弃在垃圾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用之物与无用的垃圾还往往相互转化,许多事物该遗忘,但遗忘中也偏偏遗忘了不该遗忘的重大事物。十七世纪荷兰画家弗尔美(1632—1675)只留下三十余件作品,而且尺幅均甚小,属今日世界珍品,但他曾被长期遗忘,今被誉为被遗忘而被重新发现的画家。    
    奔忙、欢乐、苦难、遗憾、恩怨……随着生命的发展发生一轮又一轮新的转变,往事日渐被遗忘。年轻时精力旺,欲望盛,什么都想抓,现在进入老年,像爬上遗忘之岭,回顾来路,是一片茫茫的远景,不辨哪里遗留着油彩、墨汁、文稿……曾为遗忘而苦,而遗忘其实倒是一种解脱。缘此,我作了一幅抽象水墨“遗忘之河”,是依据传说,认为人死后必经一道河,口渴,喝一口水,于是生前之事统统忘光,此即遗忘之河。我的画面表现无形状无阴晴无方向的河,近乎忘却的境界了,却又洒落几个彩点,终于还是留下了忘却的记忆。    
    日月如梭,新陈代谢,岁月如像人一样会老,她将遗忘的事真是浩如烟海,但不会的,她永远年轻,她铭记着古往今来一切的一切,“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随着科学的发展,历史老人将返老还童。    
    方生方死,看来庄子是不怕死,不怕被遗忘的。但该被遗忘的却不肯被遗忘。曾经自己为自己建造纪念碑的为数当不少,毕竟大都还是被推倒了,被遗忘了。而倒掉了的雷峰塔却并未被遗忘,因那个美丽的故事反映了人间真情,雷峰塔今日又被重建于山色湖光间。推倒的贞节牌坊决不会重建,即使不被完全遗忘,但将永远被诅咒。儿女为父母竖墓碑,缘于家庭孝心,但儿女的儿女的儿女的墓碑都竖起来时,将是什么景象呢?该遗忘的遗忘掉吧,因有永不会被遗忘的:屈原、居里夫人、孙中山、鲁迅……谁必被遗忘,谁决不会被遗忘,其实都毋须自己操心。    
    一对冤家:工笔画和印象派    
    先着眼于全局的广大效应,在这前提下再考虑局部的精微,这精微不是主角而是附庸,    
    “广大”指挥“精微”,则创作过程中不致盲目为精微而精微。    
    工笔画和印象派似一对冤家。    
    工笔画要求事事物物均描写得一清二楚,每朵花的花瓣转折,每只鸟的羽毛伸展,都栩栩如生。人们看工笔画,可近看、细看,可玩味每处局部,既欣赏其美,还寻找其缺失或疏漏。宋徽宗这位大行家就指出过孔雀行动时先举左脚还是右脚的问题。    
    工笔画将画面的全部内容罗列在观众的眼前,由观众的眼睛任意挑选,但看着看着,反容易忘却了全局的效果。印象派不让你着眼于任何局部,她只给一瞥的瞬间,让你留下瞬间的强烈视觉印象。比如蒙住你的双眼,将你送到郊外什么地方,然后突然打开你的眼目,又匆匆蒙住你的眼睛。这匆匆一瞥,你未及观察任何个体事物,却获得了鲜明的瞬间印象,这就是印象派绘画的主旨。这样一比较,工笔画和印象派不正是一对冤家吗!    
    这是一个整体与局部的关系问题,在绘画中整体与局部本该统一,但却常常相互抵触、矛盾。有谓:“尽精微而后致广大”,就是先将局部都画得精微了,才能达到全局的广大效应。我认为非也,如先着眼于全局的广大效应,在这前提下再考虑局部的精微,这精微不是主角而是附庸,“广大”指挥“精微”,则创作过程中不致盲目为精微而精微。某些广大效应并不需要局部的精微,甚至排斥精微——谨毛而失貌。    
    既广大又精微的杰作当然也不少,如吕纪的某些工笔花鸟及波底浅利的《春》等,一笔不苟而全局十分完整,这种局部与整体的高度统一永远赢得雅俗共赏。八大山人、马蒂斯等舍精微而突出广大气势,自成绝唱,更是人类智慧的伟大创造。很难说那一对冤家谁是谁非,各有各的理,关键是看具体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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