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二字改为“邓陶夫妇”四个字。陈伯达这么一改,便把原报告要求批斗刘少奇,改变为批斗刘少奇、邓小平、陶铸三个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和他们的夫人。
陈伯达感到事关重大,还是以“我想不起来”为由,妄图搪塞过关。法庭紧追不舍,当场两次让他看影印件,在铁证面前,陈伯达只得供认:“我的签字是事实”。
法庭接着调查1967年11月陈伯达伙同谢富治、吴法宪利用天津破获的“中共中央非常委员会”传单案,以“追后台”为名,诬陷朱德、陈毅、叶剑英、刘伯承、李先念等15人。
这是一件极为荒唐的诬陷案:原来天津出现的一张署名“非常委员会”的传单,是一个工人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陈伯达却如获至宝,大追根子,竟然莫须有地追到朱德、陈毅、刘伯承几位元帅头上。听听法庭审理,陈伯达是怎样说的吧,那真是千古奇谈。
陈伯达回答审判员追问时,竟然煞有介事地说:我有个根据,没有根据我是不随便说的。
问:什么根据?
答:34年前,我听说过,天津有过这么一个叫“非常委员会”的组织。
你看何等荒唐!34年前,且不说有没有这么个组织,即使有吧,34年后,怎么能追到老帅们身上?这岂不是疯话。
在另一次审问陈伯达迫害一批高级干部时,他倒是说了一句实话。他说:那……那时正在发疯的时刻……这倒是真的。陈伯达以及林彪、江青干出许多常人难以理喻的罪恶勾当,正是他们为夺取最高权力而利令智昏“发疯的时刻”,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
法庭对陈伯达伙同林彪、江青诬陷、迫害陆定一进行调查。
审判员任凌云问陈伯达:逮捕陆定一的报告是你批的吗?
陈伯达回答,“不记得”,“真的不记得”。
法庭出示和宣读了1968年5月陈伯达、谢富治、吴法宪批准逮捕陆定一的“报告”,出示宣读了1966年12月11日,陈伯达亲笔写的迫害陆定一的三条“指示”;宣读了胡干卿的证词,陆定一专案组的原负责人肖风文出庭作证。在证词、证人证言面前,陈伯达无法推卸罪责,只好承认犯罪事实。
三、从《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到“冀东惨案”
11月29日上午8时55分,陈伯达被再次带进法庭坐在被告席上。法庭开始对《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的出笼进行调查。
这篇搅乱全国的社论发表于“文化大革命”初期的1966年6月1日。社论把广大领导干部、知识分子和群众诬陷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资产阶级‘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牛鬼蛇神”,煽动要“横扫”他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威风扫地”。在这篇社论的煽动下,全国上下大批干部、知识分子、群众遭受批斗,非法关押,有的被扫地出门,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恶果。
庭审开始,审判员李明贵问陈伯达,这篇社论是不是他组织人写的和亲自审定的。陈伯达回答说:“是我审定的。是我口述,他们写的。口述和自己写的是一样的。”
接着,法庭宣读了钱抵千和朱悦鹏的证言。他们是受命撰写社论的。证言说,他们根据陈伯达的谈话内容起草这篇社论,陈伯达对社论稿做过两次修改。
证言宣读完毕后,陈伯达再次回答审判员的提问时说:“对这篇文章,我应负完全责任。”
接下来,法庭对陈伯达制造的“冀东惨案”的犯罪事实进行调查。
据记者李耐因报道,陈伯达在拿到起诉书副本以后,最害怕的是他对冀东人民犯下的罪行,那真是令他心惊肉跳、寝食不安。他一个劲儿地嘟囔“没想到”、“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1967年12月26日,陈伯达窜到唐山,在一次大会上发表演说,他说:中共冀东地区组织(指解放前期)“可能是国共合作党,实际上可能是国民党在那里起作用,叛徒在那里起作用”。事实上,冀东地区在我党建立初期就有了地下党组织,李大钊就是冀东乐亭县人,唐山正是我党活跃的地区;抗日战争中,冀东是我抗日根据地,当地党组织领导人民与日本侵略军进行了殊死斗争,演出了一幕又一幕气壮山河的抗敌场景。这一地区锻炼和培养出一大批优秀干部,他们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的骨干。陈伯达的这一番讲话,把几十年间冀东的党组织、冀东的党员全部抹黑。这就是陈伯达制造的“冀东惨案”。在陈伯达1967年那次讲话后,包括唐山在内的整个冀东地区的新老党员,上至领导干部,下至村中的普通党员,许多人被戴上了叛徒、特务、内奸、假党员的帽子,使8.4万余人惨遭批斗,2955人被迫害致死,株连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一时冀东大地一片黑暗。
陈伯达造谣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伙同林彪、江青向一大批革命老干部栽赃,向革命人民头上泼污水,以遂他们篡夺国家最高权力的野心。
陈伯达在特别法庭受审时,审判员就这两件事提出质问,要他回答。
审判员问:你根据什么说中共冀东地区组织是国民党、叛徒在起作用?
陈伯达回答:那天……我是凭空想的,不完全是事实,好像是根据某个人说的,我都不记得了。
凭空想,就把几万党员打成叛徒、特务、假党员,有的他还指名道姓,说唐山市委书记是叛徒,唐山市长是大庄园主。造成那么大冤案、惨案,他竟然不记得!法庭出示他在唐山的讲话录音、讲话原始记录。
问:听清楚了吗,是你讲的吗?
第二篇 短兵相接大奸似忠的陈伯达(3)
答:我听到了,是我的声音……我自己不能理解自己的声音,像个外国人讲的话。这是事实,这说明我是个糊涂蛋!到了那个大地方,考虑这个案子,不经调查,即席乱说一通。话说出去,收不回来了,完全是混蛋。——看起来,我是准备过的,东听一点,西听一点,信口胡说,加油添醋,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造成两万人冤案,两千多人死亡。我当时那个名义(指他任中央文革小组组长)说话是惊天动地。我现在听了也惊天动地。可我说错话,出这大事,我不知道,我记不得。当然罪过很大,我不是减轻罪责。
问:你只是说错话,后果不知道,就没责任?
答:我,我没推卸责任。
法庭出示证词,宣读了对市委书记、市长的复查结论。他们都是好同志,已平反昭雪。有两位受害人当庭控诉,震动全场。
问:陈伯达,你听清楚没有?
答:这,这控告对。我一到唐山就点名,就这样讲,是可笑的……没有调查就说那么多荒唐话……
问:只是可笑、荒唐?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答:是、是反革命、是犯罪。……
陈伯达忽然又起来为他自己的罪行辩护了,且听他说的是什么吧——
陈:但——但在“文革”中,群众起来了,有各式各样的群众,他们利用我的话做坏事。当然,我不说这些话,干不出这些坏事;我说了,他们就能利用。……只有一点遗憾,我(后来)记不得(这件事)。
这个林彪集团的高级谋士,不承认“冀东惨案”是他一手造成的,反咬一口,说是他被“群众利用”了,可谓狡猾之至。
审判长曾汉周宣布,法庭就起诉书指控对陈伯达犯罪事实的调查完毕。因为陈伯达早在1970年中共九届二中全会上就被揭露,并于当年10月18日被软禁,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后来的反革命活动,他无从参加,所以,在十名被告中,他是接受法庭审问最少的一个,只有两次,对他的犯罪事实已经调查清楚。
四、陈伯达表示认罪,请求宽大处理
1980年12月18日上午9时,第一审判庭对陈伯达所犯罪行进行法庭辩论。
法庭辩论开始,检察员曲文达首先发言,他说,被告陈伯达在1966年到1970年期间,积极参与了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阴谋篡党篡国的罪恶活动。他的犯罪活动,是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所犯罪行的一个组成部分,陈伯达是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之一,对党、国家和人民造成的危害同样是严重的。
他指出,陈伯达亲自授意、修改和审定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污蔑建国以来在我国思想战线上存在着“大量牛鬼蛇神”,污蔑他们的工作,是“为资本主义在政治上、经济上的复辟进行舆论准备”,煽动要在全国“横扫一切”,提出要把大批所谓“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专家、学者、权威打个落花流水”。在他的煽动下,全国批斗成风,到处出现“打砸抢抄抓”的浪潮,致使党政机关陷于瘫痪,大批领导干部和教育界、文艺界、科学技术界的大批专家、学者,教育、文艺、科技人员有的被抄家批斗,有的被送进“牛棚”,遭到残酷的迫害和镇压。
被告人陈伯达还直接参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诬陷迫害国家主席刘少奇,党的总书记、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阴谋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的罪恶活动。公诉人指出他伙同江青、康生决定召开“批斗刘少奇大会”,对国家主席刘少奇进行人身迫害,并抄了刘少奇的家,为打倒刘少奇搜集所谓罪证。他伙同谢富治、吴法宪,在追“非常委员会”传单案的所谓后台时,提出根子就是刘、邓黑司令部的人,并指名道姓地诬陷一些党和国家领导人是这个传单案的后台,并说要“很认真地穷追,追到哪个就是哪个”。阴谋把刘少奇、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