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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敢推她们,我就到师父那里告你欺负女孩子,咱们刑堂上见!”大师兄应瑞背着手看热闹,卑鄙无耻地提醒着。
两个被推翻的小师弟又锲而不舍地扑回来,姚扬狼狈地打量挂在身上的五个小包袱,哭笑不得。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金枝要走,好歹还给我叩了三个响头呢!”金蝉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姚扬叫,“想让我再看丢一个?门儿都没有!”
“你还没把我看丢,我又没说要走。”姚扬争辩。
“那找你大半天,你见咱门里人就躲,不管怎么叫楞是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你们找我了吗?”姚扬装傻。
“你不知道?”应瑞很迷惑地问,“那我的鸽子腿上的信是谁收走的?”
“哦……忘了这一茬……”姚扬沮丧地叹气,这才发现自己善后得很不彻底,“下次炖了它!”
“你敢!”应瑞剑眉倒竖。
这死小子,居然敢动他的宝贝鸽子的主意,本来还想帮他说说话,去!就算老三把他装麻袋沉潭也不管了!
金蝉子一挥手,困住姚扬的师妹们没松手,后扑上来的师弟们手脚麻利地一个拿出一根麻绳,一个摸出一个麻袋。
“等一下!”姚扬伸手挡着,“我犯哪条门规了?”
“哪条也没犯。”金蝉子回答。
“那这是干嘛?动私刑可是犯门规的!”
“这是防患于未然!”金蝉子气定神闲地指挥着小师弟们绑姚扬。
“啥意思?”姚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久死了你不知道吗?”金蝉子走到他面前问。
“知道了。”
“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要是连身边最近的人都能随心所欲地要自己的命却管不了,这命也就不长了。”姚扬回答,“根除后患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
“金枝算不算后患?”
“……算。”
“你能肯定他老人家不干第三次?”
“……不能。”
“你能保证不帮着金枝把水搅得更混?”
“帮师妹也叫搅混水?”
金蝉子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们帮,不叫。”
再指姚扬的鼻子:“你帮,绝对叫!”
姚扬转动下眼珠,问:“你们要怎么帮?”
“当然是把金枝拖死,叫她见不着太子干跳脚。”金蝉子狡猾地笑,“但是,如果有你在她旁边出主意,咱们对付两个人精就太辛苦了,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你!”
胖子小师弟放开姚扬的腿,抓过麻袋的口,和另一个师弟一起把姚扬兜头套住。
“死小胖!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姚扬气乎乎地骂。
“二师兄,代掌门说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我只是抱腿的啊,法不责众嘛!”
一行人夹着姚扬推推搡搡回到落脚的大院子,大院子是湘姑娘那一门在此地的产业,因为两门之间关系甚好,这会儿门的弟子借了地方跑来跑去并不拘礼。姚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也就任人宰割,关就关吧,饿了照吃,吃了照睡,睡到半夜爬起来,从靴子底下抠出一小铁锉。
加上内力挫啊挫,挫了很久,终于从门缝中把铁链子挫断了。
姚扬得意地冷笑:“想关我?当我三年逃婚的日子是白过的?”
出门,向左,翻高墙,墙头有青苔,一脚没踩稳,滑下来。
墙下一只手接住滑下的脚,向上一托,把姚扬稳稳托上墙头。
姚扬坐在墙头向下看,看到如水如月的湘姑娘。
湘姑娘手里拿着被师弟们缴走的玉笛,还有一个布包。
一向机灵的姚扬只觉舌根发硬。
湘姑娘还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看上去文文静静,含蓄温婉,把玉笛和布包递上墙头,轻轻柔柔地说:“这是给你纳的鞋,鞋底已经洗干净了。”
姚扬接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鞋样儿是金枝给的,估着该合你的脚,”湘姑娘好看地微笑着,“这是看在过去的名份上给的,你不要东想西想。”
“过去的名份?”姚扬没明白过来。
湘姑娘十分温和地宣布:“我要退货。”
姚扬险些从墙头栽下去。
“等等等……等一下!”他伸出手挡在面前,舌头打结,“你要干什么?”
“我,要退了你。”湘姑娘肯定地回答。
“我没听错?”姚扬不敢肯定。
“没错。”湘姑娘轻言细语地解释,“我师父视我如亲生女儿,十分疼我。打我小时候就常说如果将来有谁敢对不起我,一定会把那人大卸八块。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只能让我来把你退掉。”
姚扬吞一口唾沫,问:“敢问我因何被退货?”
“游手好闲,胸无大志,不忠于未婚之妻。”湘姑娘口齿清楚地回答。
姚扬心中十分羞愧:“可恨我吗?”
湘姑娘摇头:“谈不上,我和金枝是手帕交,可几乎不认识你。”
姚扬感觉很失落。
对于她来说,他比不上金枝。
虽然不是坏事,可是,很伤男人的自尊……
“妹子……”他心情复杂地发誓,“下辈子我再娶你。”
湘姑娘在月光下笑得很甜:“那还得看我要不要呢。”
姚扬被彻底打击到栽下墙头。
墙外头的声音消失后,墙里一片黑暗处钻出来闷闷不乐的应瑞大师兄。
“结果好人都让你做尽了。”他抱怨。
湘姑娘看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想扮黑脸那是你们门里的事,咱门里的事儿你们管不着。”
大师兄认真打量湘姑娘,看不出一点儿难过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真的不介意?”应瑞有些怀疑。
湘姑娘脸色平静:“你们都当他是宝,我觉得吧,他这个人挺小家子气,不会有出息。”
“呵,你倒是和我们师父说一样的话。”
“是么?”
“师父说过,姚子虽然天生奇材,可大概终是个碌碌一生的命。”
他们两个站在围墙里,抬头看着夜空发呆。
夏夜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应瑞决定开口试试,于是,咳了一声。
“有事?”湘姑娘看着天问。
“那,你现在把姚子给退了,就是暂时没有看得上的人了,可以考虑一下嫁给我吗?”
湘姑娘转过脸来,看看应瑞。
应瑞有点紧张。
然后他听见她问:“不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吗?”
应瑞暗暗笑起来,认真回答:“不是的,我有正当事儿做,家里是开药铺的,财源滚滚来,就差老板娘。”
湘姑娘不动声色。
应瑞于是再开口:“我脾气好脸皮又厚,受了欺负也不记仇,一点都不会小家子气。”
湘姑娘突然笑了:“你太老实了。”
“我老实吗?”应瑞眼神闪烁。
“明明有更好的条件却不说出来。”
“是什么?”
“当了师嫂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欺压金枝和姚扬。”
大师兄猛拍前额:“是太老实了!多谢提醒。”
“不客气。”
18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43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第十八章
无名第十九章
一丸冷月照夜路,泥土中白日里蕴下的热气渐渐散了去,那些被毒日头晒蔫的生气此时也慢慢苏醒过来,欣欣然展现一派明媚气象,花在夜里开,露在花上凝,群蛙各自独呤,金枝懊恼地踢一块石头进塘去打断它们的欢声,骂道:“没心没肺,活得不累!”
在塘边摘下一大把花时,金枝心里十分愧疚,她一向觉得什么东西都是让它自由自在活着的好,比如这些花,摘到手中永远不会比在地上摇曳时更动人。
金枝走过一段路,翻过一道墙,将花儿插在草丛中,自言自语:“愿者上钩。”
片刻之后,她听见小师妹一脚踩进坑里的声音。坑不深,足够崴脚,有功夫的人可能不至于这么惨,分神总是免不了。
要的就是这一刻分神,金枝悄没声地跳上去,从后面把手撑地面准备站起身的小师妹按在了坑边。
“不大声叫我就不用指甲划你的脸。”金枝小声警告。
小师妹手里抓着当诱饵的花,小泥鳅般在掌中扭来扭去,嘻嘻笑:“四师姐你不会这么狠。”
金枝按得吃力,索性点了她的麻穴,“我已经不是你师姐了,”她提醒道,“可以翻脸不认人。”
小师妹趴在地上说:“你想不做就不做?还得看我们承不承认呢。”
她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脸枕着花,看上去很享受,接着又发出小大人般的叹息:“再说你光算计我有什么用呢?就因为我靠不住才让我守最外面这层,你把我放倒了,只是打草惊蛇。”
金枝长叹一声:“知道你为什么靠不住吗?因为你除了干活不专心还口风不紧,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修炼不能出师。”
“出不了师就赖在师门里不行么?师父老说你们几个出了师的是白眼狼呢!”小师妹反唇相讥。
金枝想起师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有点想笑。
虽然这些年来总有当父母的把儿女送到门里以便学武修身习得保家护院的一点本事,这一代的弟子已出师的却没几个,而这好不容易出师的弟子中,三个男弟子都对接掌门一事推三阻四,剩下的女弟子也表明了不想当道姑,如今又闹出个自逐出师门的乌龙事,想不被师父骂“白眼狼”也难。
不想听小师妹唠叨,金枝伸手去点她的哑穴,小师妹急了:“你不拷问我么?”
“什么都知道了,拷问你作甚?”金枝笑,点了她的哑穴,把小师妹拖到草丛深处人看不到的地方藏起来。虽然是个小孩子,又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