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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精选集-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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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年轻人与我的关系很好。一直到一九六五年。我的意思是说,六八年五月的事件是在与我无关的情况下发生的,我甚至没有看到事情的来临。后来,一九六八年以后,一九六九年的时候,我又接近他们,至少是他们中间某些人,我继续保有一个由年轻人组成的读者群。现在情况又不同,这开始变成别的东西了——该我卷铺盖了……    
         
    ——你遗憾青年知识分子对你的书读得不多,他们通过一些关于你的不正确的看法来了解你?    
         
    ——我说这对我来说很可惜。    
         
    ——对于你,还是对于他们?    
         
    ——要说实话,我觉得对他们也很可惜。不过我想这只是一个阶段。    
         
    ——其实你会乐意接受罗兰·巴尔特罗兰·巴尔特(1915—1980),法国批评家和符号学家。刚刚做出的预言,他说人们会重新发现你,这将是不久以后自然而然地发生的事情。是吗?    
         
    ——我希望是这样。


第六部分:萨特精选集文论一种虚假的权力

    ——你希望新一代人捡起你的著作的哪一部分?    
         
    ——《境况种种》、《圣冉奈》、《辩证理性批判》和《魔鬼与上帝》。你不妨说《境况种种》集是非哲学部分中最接近哲学的——批评和政治。我很愿意这一部分能留下来,愿意看到人们去读它。还有《恶心》。我以为,从纯文字观点来看,这是我写得最好的书。    
         
    ——六八年五月以后,你对我说过:“如果人们重读我的全部著作,人们将会明白,我在骨子里没有改变,我始终是无政府主义者……”    
         
    ——这是真的。人们将在我为电视台准备的节目里看到这一点。不过在一个方面我有所改变。当我写《恶心》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无政府主义者,我不明白对我写的东西可以有一个无政府主义的诠释,我只看到与“恶心”这个形而上学观念以及与形而上学的存在观念的关系。后来我通过哲学发现了活在我自己身上的这个无政府主义者。但是我做出这个发现的时候没用这个词,因为今天的无政府主义与一八九○年的无政府主义毫无关系。    
         
    ——你确实从来没有在自称的无政府主义运动里认出你自己来!    
         
    ——从来没有。相反,我离它远得很。不过我从来没有接受人家对我行使任何权力,我始终认为无政府主义,即一种没有权力的社会,是应该得到实现的。    
         
    ——总之你可以说是一种新的无政府主义、一种自由的社会主义的思想家。是否由于这个原因,当一个朋友对你说你将是二十一世纪的马克思的时候,你没有怎么反对!    
         
    ——啊,你知道,像这一类的预言!不过,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反对呢,既然我希望一百年以后人们还读我的书——虽然对这一点我不怎么有把握。但是我希望人家在我做过的工作的基础上再做点工作,超过我。    
         
    ——不管怎么样,你是否承认,如果说你拒绝任何权力,你自己却行使过一种权力……    
         
    ——我有过一种虚假的权力:教师的权力。但是一个教师的实际权力在于,比如说,禁止在课堂上抽烟——我从来不去禁止,或者是淘汰某些学生——我总是给及格分数。我传授一种知识;按照我的看法,这不是一种权力,或者这要看人们是怎样教书的。你去问博斯特,我是否自认为对我的学生们拥有一种权力,我是否有点权力。    
         
    ——你不认为名声给你一种权力吗?    
         
    ——我不认为。也许,警察要我出示证件的时候确实比对别人要礼貌一些。不过我看不出在这些敬意之外我还有什么权力。我不以为自己除了有说出真理的权力之外还享有别的权力。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的权力在于你通过你的书取得的道义权威?    
         
    ——但是我没有权力!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有什么权力!我是一个普通公民……    
         
    ——并非随便哪一个公民都可以主持,比如说,罗素法庭……    
         
    ——这又怎么能是一种权力呢?有一天有几个人来找我,对我说:“应该组织一个关于越南的法庭,你愿意参加吗?”我说行。“你同意当主席吗?”“如果你们认为这有用,那我同意。”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这以后,我在瑞典,然后在丹麦参加法庭的工作的时候,人家就管我叫主席。但是我并不比在场的随便哪一位代表有更多的权力。    
         
    ——对于美国政府来说,即便它没有在罗素法庭面前发抖,这个法庭还是代表一种它不能完全忽视的力量。你和法庭其他成员在道义上的威望使你们的指控具有分量,从而这个法庭可以对世界舆论产生影响。    
         
    ——这正是我们的愿望。但是根据我与美国人的接触来判断,我的印象是美国政府根本不理睬罗素法庭。至于世界舆论,我不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们希望法庭的结论将被各国人民接过去,希望它们不仅是某一些人根据纽伦堡法庭确立的国际法制而做出的结论,而这一点,人们不能说它已经实现了。所以,你看,我不知道我在这件事情里有什么权力……    
         
    ——实际上,你不容易估量你自己的名望有多大……    
         
    ——我不知道。现在我不太清楚我说的话是否还有效力,或者占据当前知识界的其他文学和哲学思潮是否把我完全掩盖或隐藏起来了。


第六部分:萨特精选集文论渴望光荣是因为害怕死亡

    ——可能今天法国的青年知识分子读得更多的是德勒兹或者富科的书。但是他们的名气还是没有你大,而且肯定在国外没有你那么多的读者。你想到德国监狱中去探望巴迪尔巴迪尔,联邦德国一个恐怖组织“赤军派”的头头。,人家就准许你去。为什么呢?因为你是名流。一部分德国报刊辱骂你。为什么呢?因为它们害怕你的影响……    
         
    ——在这个问题上,除了新闻界以及给我写信的那些人表示的这种神圣的狂怒之外,我没有引起别的反响。换句话说,我以为那次探望巴迪尔是一个失败。德国舆论并未改变态度。倒不如说这件事反而促使它反对我企图支持的事业。    
    我在我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一开头就声明我考虑的不是人们责备于巴迪尔的行为,而是他受囚禁的条件。我白费唇舌,记者们认为我支持巴迪尔的政治行动。因此我以为这是一次失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再干一次,如果需要再干一次的话。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萨特,你不是随便什么人……有些人对《文字生涯》的最后一句话大为反感:“如果我把不现实的救世观念束之高阁,还剩什么呢?赤条条的一个人,无别于任何人,具有任何人的价值,不比任何人高明。”按照他们的说法,一个人要求做随便什么人,那时候他必须已经不再是随便什么人了。    
         
    ——这就大错特错了。你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他他是什么:他是一个人,充其量就是一个人,此外什么也不是,和大家一样。    
         
    ——这个人可能处于完全无名的境地,他可能十分厌恶他的生活:他只是一个数列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号码!使许多人寝食不安的,正是这种无名地位。只要能够不再成为随便什么人,他们什么都豁得出来……    
         
    ——但是做随便哪一个人不等于无名无闻!这是要做自己,完全地成为他自己,在他的村子里,在他的工厂里或者在他的大城市里,而且在与随便哪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地位上与其他人发生关系……为什么个人必须是无名无闻的呢?    
         
    ——你自己,萨特,你曾希望成名!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希望成名。一九三九年的战争之前我希望成名,战争之后那几年我也希望成名,你知道那时候人们把我宠得厉害。而现在……    
         
    ——这正是我想说的:现在你已经成名了……    
         
    ——我出名了,但是我感觉不到这一点。我在这个地方,我跟你谈话。好吧,这将在《新观察家》上发表,但是在骨子里我不在乎这些……    
         
    ——如果说你曾希望成名,这是某种存在方式。前几天我有一个朋友这么说过:“新的笛卡儿公式是:报上谈到我,故我在。”    
         
    ——倘若某人想出名,他要的不是出名,他要一切。他要使自己独立于繁衍他的生命的卵巢滤泡而保留在人们的记忆里。他将有读者,但这是因为人们记得他,而不是相反。我从不认为报纸或者随便哪一部关于我的著作应该使我永垂不朽和使我满足。这个任务,我在还没有写下第一行字以前就指派给我自己的作品:它应该使我名垂千古,因为它便是我。只有我自己能照管我自己。其他人可以从我的著作得到混杂的收益。但是必须有一个十分高明的精神分析学家才能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以及我有多大价值,而这样一个精神分析学家是不存在的。    
         
    ——你自己在《文字生涯》里面解释说,你之所以渴望光荣是因为你害怕死亡,也因为你感到自身的偶然性偶然性(Contingence)是萨特常用的哲学术语。世界上出现人以前,万物处于混沌状态。人被抛掷到这个世界上来,他安顿下来,但总觉得万物作为纯粹的存在与他格格不入。人有烦恼,物无烦恼,这表明人在世界上不得其所。宇宙间有人存在,并非一种逻辑必然性,因此人生是偶然的。见《存在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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