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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认死理的人,凡事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虎安脱光衣服,露出健壮结实的肌肉。他压在女孩身上,那女孩叫得声音很响,很快就把电话铃那暮气沉沉的嗡嗡声给掩盖掉了。女孩说:“虎安,电话——”
虎安说:“不理她。那女的老追我。”
女孩娇声说:“虎安,你好棒啊——”
虎安说:“那当然了。”
说着,又开始了下一轮进攻。女孩一只绵软的手放在他背上,不再说话。
单身女人的头发单身女人的头发(2)
闻袖像做了一场梦似的,一下子就拥有了一头齐腰长发。她从时尚发型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连自己的步态都有些变化,她扭摆着腰肢,让一头长发整齐地动来动去,那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来也没有过的。
她一边走路一边想心事。她想,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长发女郎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会是什么样子?
“对不起,小姐。”
就像配合着她的想法,身后响起这样的声音。那是陌生的、犹豫的、不确定的声音,是一个有教养的男人发出的声音。
“干什么?”
“噢,我是想说——您的头发很漂亮。”
闻袖垂下眼皮,说:“哦,是吗?”
她在前面走,男人在后面跟了她一小段。前面是林阴道,很幽静,但闻袖心里很安定,她觉得大白天没什么好怕的。男人跟了她一段,声音很好地说:“哎,你停一停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停?”
“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又不认识你。”
“我正要作自我介绍,我叫夏朝歌,我今年三十二岁,我……”
闻袖在心里暗自算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大八岁。又想,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今年几岁呢,无聊。
闻袖是一个自恋而又清白的女孩,最受不了的就是庸俗和无聊。就在她加快脚步想要逃离那个无聊男人的时候,男人忽然抛出了一个“花环”,将迷迷糊糊的闻袖给套住了。
“花环”的内容是这样的:夏朝歌的妻子离他而去,这个伤心男人想找一个长发女子“扮演”一星期他的“妻子”,给她一笔钱,然后各自走人。
故事简短又便于理解,可是闻袖好像还是听不懂似的,愣了好半天。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天?”她说。
闻袖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些吃惊,她以为自己会一口回绝,没想到说出来的竟是“考虑一天”。男人心满意足地写了一张纸给她,那“嚓”的一声撕纸的声音,竟像是无声的嘲笑,像是在说“女人真是太可笑了”。
傍晚,闻袖继续给虎安打电话。几个月以来,她一直是这个时间给虎安打电话,一开始是出于感情,到后来已经变成一种习惯。其实,闻袖想跟虎安说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不跟你上床,并不见得我不爱你”。这句话在她心里演练已久,已经变成一句无剧本台词,只要她一张开嘴,那句话就会自动飞出来。
“我不跟你上床,并不见得我不爱你——”
连空气里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但虎安那边就是没有回音。
单身女人的头发单身女人的头发(3)
虎安和女孩躺在床上,听刘若英唱的《很爱很爱你》。女孩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很爱很爱你》,每回他们在一起,她都要听这首歌。女孩觉得很奇怪,每到下午五点,都有一个人给虎安打电话,准时准点,但虎安总是不肯接。
——她,是个女的吧?
——你说谁呀?
——喏,电话里那个人呀?
虎安走过来,搂住女孩,一只手伸到桃红T恤里去摸她,又摸到她的裙腰去,腰里湿湿的全是汗。
“你湿了,女孩。”他咬住她耳朵小声说。
“喂,你别女孩女孩的好不好?我有名字。”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甜蜜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说:“讨厌。”
一直以来,女孩很想偷听一次虎安的电话,那个谜一样躲在电话里的女人,到底是谁?真像虎安说的那样,是一个他的疯狂的追求者吗?
女孩躺在虎安怀里胡思乱想。
虎安很动情地抚摸她。虎安看见她把什么都脱了,惟独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粉手链,他动的时候,手链发出轻微的响声,那声音真是妙不可言。
虎安起身去浴室冲洗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一次。虎安怀疑女孩偷听他的电话。
“没有啊,真的没有。”女孩一脸无辜地说。
单身女人的头发单身女人的头发(4)
电话里的女声让闻袖感到不舒服。几个月以来,她一直试图打通这个电话,最后电话通了,出来的竟是个女声。闻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给虎安打电话了,明天她就要到夏朝歌家去了,去安慰一个伤心男人,去扮演别人的长发妻子。
临睡前,闻袖给女友小可打了个电话。她实在需要有个人说一说这事,无论如何她需要找个人说一说。
小可说:“闻袖,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跟他上床睡觉?”
“睡觉……我不知道。”
闻袖挂断电话之后,就有些后悔把这事告诉了小可。但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第二天上班,闻袖在电梯里遇到小可,小可的两只眼睛,睁得比镜片还大,她说:“天哪,你的头发……好长的头发,我都认不出你了。”
“怎么样,还行吧?”
小可说:“两个字——漂亮。”
两人呵呵傻乐了一阵子,电梯就到达17层了。17层正是她们公司所在楼层,她俩手拉手走出电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侧过脸来看她俩,就像在做一场长发秀表演。
办公室里正乱着,电话铃响起来,闻袖一下子猜到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肯定是夏朝歌。
“谁呀?”
“我是那个请你做我妻子的人。”
“哦。”
“答应了?”
“是的。”
“那好,下了班我开车来接你。”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打开电脑,打开传真机,打开能打开的一切,嘀嘀哒哒的声音响成一片。闻袖看到一片淡灰色的暗影,他们毫无意义地移动着,重复着每天都在重复做着的一切。
闻袖忽然感到眼前的景象很陌生。她站起身,穿过重重灰暗的人影,来到走廊里。
走廊里有个女工正在拖地,她拖过的地方亮如镜面。走廊里的灯寂寂地亮着,女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一股潮湿的水气。闻袖听到自己清脆的足音回荡在楼道里,她觉得自己走了很久,才走到洗手间。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粉绿连身短裙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一直长到腰际。雨的气息在窗外聚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
闻袖觉得,有一个女人住进了自己的身体,她左右了自己说话的声音,走路的样子,她的思维变得相当混乱。会不会接上别人的头发,就变成另外一个女人了呢……过了好久,她才从卫生间出来。窗外真的下起雨来。
单身女人的头发单身女人的头发(5)
夏朝歌把闻袖带回家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五点。外面天还亮着,他的房间里却开着灯。闻袖从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卧室,到处都是流苏、地毯、帐幔和让人搞不清东南西北的小灯。
夏朝歌的品位如此高雅,是闻袖事先没想到的。
他对生活采取的是一种玩赏的态度,而不是闻袖事先预想的什么“伤心男人”。在那样一个仙境般的房间里,闻袖觉得紧张,她双腿并拢地坐在一张扁圆形的红沙发上,像一个正在等待先生来考她的学生。
“要脱衣服吗?”
她听到一个女人傻乎乎的声音。这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朝歌姿态优雅地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吸着一枝烟。他像一个艺术家正在欣赏他的一件作品,用专业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动声色。
“你过来。”他说。
闻袖就走到他跟前来。
“转过去,背对着我。”
闻袖就转过身。
他开始抚弄闻袖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先是把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然后又“哗”的一下松开。再把整个手掌放到她头顶上,沿秀发一寸寸地摸下来。
“我妻子也有这么美的一头长发,她叫小嫣。”
“小嫣?好美的名字。”
“可是她走了,离开我了。”
闻袖说:“我头发不是我真正的头发。”
男人说:“我知道,你也不是我真正的女人。可那有什么关系?”他摸摸她的胳膊,然后告诉她把内裤脱了。
她照着做了。
只穿裙子没穿内裤的感觉十分新鲜,似乎有风从两腿之间穿过,闻袖觉得很奇怪,那个住在自己身体里的女人,居然没有丝毫羞耻感,她站在陌生男人跟前,裙摆几乎碰到男人的脸。“我不是小嫣。”女人说。
“你是你,我知道。”男人继续抚摸她。闻袖隐约听到窗外街道上汽车唰唰开过的声响,她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呀,而且是在这个半明半暗的房间。以前她常常在这个时间给虎安打电话,现在她在干着什么呀!
她远远地听到自己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男人已经把她搂到怀里去了。她想跟他提手机的事,可又不敢。男人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你要接电话吗?要不你去拿一下。”
她离开男人,到客厅里去拿手机。电话竟是虎安打来的,虎安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闻袖想了一下就说,没有,绝对没有。就在打电话的时候,她感到男人的手像一条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