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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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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主人真的喜欢吃花瓣吗?他们怎么知道你一喝醉就吃花的习惯?说你是色盲加性变态?我立刻明白这些全写在手册里,他们都读了。我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走在路上,我翻阅了手册,果然如此。你不是色盲,这我知道;那么,你真是一个性变态兼被害妄想症患者吗?    
    瞧你,何必撕手册?我知道,那手册里面没你任何重要的东西。这我明白。也许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去的,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亲手撕毁自己遗失的东西。我想亲眼看你这么做。现在你明白了吧。过去是我落入你的陷阱里,这次是你掉进我的罗网中了。当然,如你所言,所谓陷阱,只是自己认为陷入其中时才算是陷阱。在这意义上,我殷切希望你也这么想。怎么样,可否对我大度些,有点雅量?


快乐的地狱生活 下画框终点习惯手册(5)

    现在,我正在给大哥写信,同时在走路。换句话说,我正在边走边构思给大哥的信。因此,我没有信纸和笔,而且也不需要。但这并不是说,我打算以后从我的大脑抽出记忆集成块,重现现在的书信内容。我只相信此时此刻,这些来自头脑或心灵深处的字字句句,正通过无线发报或电传形式,直接发给了大哥,因此,我想什么,那就成了信,同时也传给了大哥。而我也会迟早收到大哥用电传或无线通讯发给我的信。至于信是否是他所写或者是我所写,已无关宏旨,因为我决心画地为牢,把自己锁进此时此刻书信往来形成的圆圈之中。对此,大哥大概也已有所觉察。我不会在走路时中止写信,除非到了目的地或离道而去。不过,时间还算充裕的。    
    那么,先说什么呢?就从我眼前的景色说起如何?前方正走来两个金发洋人,我们擦肩而过。随即我看到了左边男子的胸牌,上面是白底黑字:末日圣徒,耶稣教会,爱德华·威尔逊。他意识到我的目光,羞怯地加快了步伐。可他的韩国姓名下面干嘛非要印上英文不可呢?但我是否多管闲事?眼望来往的男男女女,他们皆怕袒胸露腹、离经叛道。什么使然?我的外表,从发式到鞋子以至走路,其实也大同小异。服饰和举止竟限于如此区区几种观念形态,也真是罕见。无视变化和多样性,使我想造反。哪怕被人当成疯子、遭人唾弃也在所不惜。只有那样才能打破坚冰。好,现在稍息一下,让我脱下外套做裸体飞跑如何?解开一切纽扣和拉链,弄乱头发,只穿一只鞋蟹行如何?可我不能。在这一点上,我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且慢,要是这样漫聊所见所思,那就没完没了,也抓不住中心,最终不知所云。现在我正站在横道线口。过了这道口,路面就宽多了,也凄清多了,构思写信就好些、容易些,尽管还得走着瞧。我还不曾想到,手中无笔、眼下无纸会如此叫我寸步难行。为了不为这渺茫混沌的状态所困,我得首先开口说话才行。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个哑巴,张口却出不来声。    
    我有位前辈兼朋友,非常关心佛教和古籍。我常去见他,跟他交谈。有次,他教我道家的养生法,我现在也间或照办。比如,我不甚明了的“鼓吹弹雷”,即早上一起床就正坐,用拳头正面轻击三下头部,而且多咽几次口水。前几天,我们对酌,他说:九世纪末,有个叫云文的和尚曾这样说过(我极清楚地记得他的原话):世界是如此辽阔,和尚们何必一听到钟声,就穿上七星袈裟规规矩矩地上法堂呢?    
    想当初云文和尚看到大清早钟声一响,包括自身在内的全体和尚纷纷起床,睡眼惺松地披起袈裟,按惯性走向法堂,便有了这种感悟。为了把这一感悟告诉后辈,他抓住那些走得摇摇晃晃的和尚们的肩膀,用震撼人心的语声大声发问。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反省。我听罢,似乎透过扩音器里传来的音乐和人们的喧闹声,听到了一千年前一位老法师宏亮的声音,而且他在我心中打起了跏趺坐。他看到我愚蠢地疑惑不解地站在发呆,便继续柔声说着;而俗不可耐的我,只能以俗不可耐的方式听着:    
    “为什么众生远离他们行为之真谛,忘了它们以至违背它们机械地行动呢?为什么人们像行尸走肉,丝毫不见他们追求人生本质的努力,虚度年华,让生与死混为一体呢?”    
    我听罢,仿佛向他诉说一般,心中念叨着:    
    “法师所言如洪钟,令我振聋发聩。恕我胡言,我也曾深思:我为何早上起床后,习惯于刷牙,用肥皂洗手洗脸,然后坐在餐桌前打开报纸?这跟狗听到进食的铃声自动流涎水何异?恕我多言,一个现代科学家曾称之为条件反射。人生中这样的条件反射何其多呀!所以,我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生活中我们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其实是多么不合理。我们的生命自会存续下去,然而我们的生活,却超乎其上。如果生活真有其理所当然的部分,那么我们理应揭示这种想法或感觉的本质。然而,我却不胜虚弱、俗气而邪恶。虽然我心中常装着‘理所当然和非理所当然’的公案,然而每每区别两者时,我使用的却是‘理所当然’这把尺。”    
    说完,我一时无言地低头看着酒桌,先辈也默然垂下了目光。那我们俩是否也出于惯性定期相聚,出于条件反射举杯畅饮呢?长此以往,我们的生活或许真的理所当然地成了条件反射行为。一种困惑压抑着我们的心。所以,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    
    回想起来。那天我心中充满了真切的焦虑。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我的想法跟当时有了很多的不同。我想从根源上对待所有一切。生活的意义究竟何在?它能否脱离日常行为的每个个体单独存在于另一个层面上?况且,当今有种种意识在兴风作浪,这世界便在其中疯狂打转。在这种情况下,要寻觅所谓本质意义岂不荒唐?这等于一上路就迷失了方向。所以,我对任何东西都无法执着,当今时代更是如此。家里弥漫着种种有形无形的被污染意识,单开一两扇窗是无济于事的;而是要打开一切门户,必要的话,掀掉天花板,推倒墙体才行。这样,那腐朽的潮气才能得以减轻。为此,我得不断地跑动,从这儿跑到那儿,又从那儿跑到更远的地方。既然找不到安身之处,那我只能不停地跑。这正是近来我面对世界的思考方式。为了对抗狡猾的变色龙般掩盖充斥暴行的世界,我也得相机行事。当然,我也不能因此掉进世界的炫烂之中。所以,我想寻视一切本位,致力于唤醒它们的所谓求心志向。惟有如此,我们才能接近未被污染、也无所谓免疫性之类的状态。不然,一不留神,一切都会弃我们而去。    
    然而,我这样的想法依然混乱之极,而且想法本身也正在变化之中。不过,我希望我的思考能反映出世界的构造。我并不急于成事。我有足够的勇气赤身裸体地迎战这千变万化的世界,即便我粉身碎骨……。真是,我怎么使用了修道者的口吻?我就这样,心中包含着太多的问题,结果,我也成了构成混沌世界的一部分,使我感到绝望,同时给予我希望,使我安心。我因绝望而得希望,而又因希望而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希望和绝望如同双胞胎扶我、教我、捅我、推我,从而让我保持清醒。    
    大哥也许早就知道,老实说,现在我走的这条路没有目的地。我只是信步走着。这封信不因我抵达目的地而告终。当我写完时所站立之地,才是我的目的地。但不管哪一种情况,对我暗中施加的压力是同等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轿车。不知谁在车盖上故意用螺丝刀之类划了条一米长的伤痕;但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典型的十多岁的不良少年,醉酒乘黑用刀锥之类糟蹋车盖,而是早晨车主,一个红脸的中年男子,发现自己的车被损,便破口大骂世人,口水四溅。我想方设法堵住他的嘴。沿街鳞次栉比的商店的通风机在嗡嗡作响,吐出又热又潮的带气味的风,直粘人们的皮肤。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响亮的重金属音乐,路上的年轻人按着节拍舞起四肢臀部。我心想:这儿正是我所适宜的风土。相形之下,云文禅师的风土反而显得贫瘠而萧索。不论精神或肉体,抬高自身的反省,而无视全部风土的沙漠化,则有维护专制体制之嫌。


快乐的地狱生活 下画框终点习惯手册(6)

    现在,我正走在一座建筑物里的过道上。墙上插着半截水泥钉,却什么也没挂。我也不知道它干么要钉在那儿。所以,我也只能称自己为空钉子,或者叫走动的空钉子。然而,不管我被钉在哪儿,没有任何东西会悬挂在那儿,我也无法呆在一处。因为,这世界如同一把梳子,凑集一切,放进一个陷阱里。即使梳理会扬起灰尘,清扫会烟雾袅袅,这世界仍岿然不动,连眼都不眨,反而在尘雾中隐藏起来,利用人们视野迷糊之际,恣意妄为。我感觉到梳子在驱赶我,不断被推向一边。不久,我将面对一条大蟒蛇的血盆大口。在那儿,世界将用木棍或扫把之类,把我往那陷阱里赶。然而,即使我掉入无底陷阱,我也会抓住那赶我的木棍跳将出来,继续向前走。    
    不觉间,我的双腿、腰、背都变得麻木了,几乎到目的地了。老实说,在我写信期间,我涂没和删除的种种不期而至的杂感,数不胜数。我必须向大哥强调这一理所当然的事实。在这即将到达书信目的地之际,如同劳累使我乏力、失却主心骨一般,我也感到了删除主心骨或核心的冲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这些即兴文字;而且只有这样,才能符合写信的初衷。大哥阅毕,它就像谍报用的录音带会自动焚烧。现在,我终于瘫倒在地上了。    
    是的,正在瞄准腹部。比赛刚开始,还没对打。他俩都属于攻击型,所以一旦打起来,都会赴汤蹈火。对,预料有场混战。左边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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