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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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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立刻就安静了,顾惜朝轻轻地,有点像恳求:“别,别告诉她,毕竟黄金鳞是她表哥……”
“靠!你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不在乎?”
一口一个她啊她的,还叫得真是亲热——戚少商有点牙痒痒,一边恨恨一边心里来回翻腾着:这个人,一向斯文淡定、不动如山,居然会跟人动手——听说只因为和傅晚晴的表哥撞见,被揶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像还骂了他一句“表子养的”之类——至于嘛!?

顾惜朝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天花板上,脸色苍白得好像雪片儿。
戚少商把外套脱下来,在血迹斑斑的后背处抚了一抚,想想忍不住:“你跟她,能有将来么?”
没有回应,他干脆把心里憋的话儿全一古脑儿倒出来:“她爸是集团公司老总,就算她对你千好万好,她家里能接受得了你?以你的心气儿,又能忍得了?将来的路,难走着呢,这姑娘未必能跟你长远!你也得问问你自己,这种高低不对称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你,你真的那么爱她吗?”
话问出口,自己先哆嗦了一下,戚少商忽然害怕起来,怕听见坚定不折的一个答案。

顾惜朝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上方,淡漠地:“你知道什么叫爱?”
戚少商一拳头砸在大腿上:“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还想往下说,床上那个却已经把眼睛闭上了,长长的睫毛下,隐隐闪出一丝黯然的晶莹来。

参与打架的几个人各被记了次警告,这件事总算过了去,只附带顾惜朝从此落下个常常无故流鼻血的毛病。
那件染上了他的血的外套,戚少商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蹲在水房里用手细细地搓。那一摊暗红,浸在水里分外的刺目,似乎越搓越深,印在戚少商眼里心里,却是永远也洗不去了。

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顾惜朝和傅晚晴平静地分了手。半个月后,校花傅晚晴投入了省建设厅厅长二公子铁游夏的怀抱。
“郎才女貌”成了“门当户对”,似乎更加般配。

戚少商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顾惜朝,却看不出他有半点不妥的蛛丝马迹。
这段感情,他明明曾经那么珍之重之,待心爱的女子如珠似玉,如何转眼可以春梦了无痕?如果不是,他又如何能把自己的伤掩藏得那么深那么深?

直到某一个深夜,戚少商从梦中惊醒,看见窗外月色迷离,顾惜朝赤着脚立在油漆班驳的床栏前,仰首望向窗外,苍白忧郁的侧脸上浮现着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神情。
浮生如斯。
冰冷的轮回中,一切少年的畅想风干压平了,一切虚弱的窘迫回归空旷了,只听见下坠的天籁之音。

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天下间到底有没有一种伤痛不能被时间治愈?
大三的功课渐忙,也有实习机会,大部分人都在拍拖,宿舍里冷清了不少,每个人开始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戚少商和顾惜朝明明最有条件,却仍做了硕果仅存的两只“王老五”。

彼此之间沉默了一些,却多了很多安然的默契。
晚下从自修室回来,两个人低着头一前一后地走,踩着沙沙的落叶,路灯下的影子长长短短地融开散去,总保持着刚好能触及的距离。

上楼梯的时候,顾惜朝的脚步总是很慢,很慢,从后面看起来,像一个深深的犹豫。
戚少商很多次地想叫住他,但又担心他不肯转头,或者,他转了头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肚子里想说未说的话积啊积啊,积了一个春夏又一个秋冬,将明未明地飘散在轻烟般逝去的日子里。

那究竟是一种逃避,还是一种等待,很久很久以后,即便他们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


●(4)、

谁也不知道,大三暑假的时候,他们俩一起去了趟西藏。
其实是戚少商死缠着顾惜朝要跟着一起去的,没敢跟家里说,只说留在学校里搞社会实践活动。
他知道这趟属于两个人的旅行顾惜朝计划了很久,可惜伊人不在,人事全非,傅晚晴的小手已经拖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不管有色的没色的,一路上戚少商几乎把这辈子听过的段子都给说完了,附带自作高明的安慰劝解,口水快要淹没自己了顾惜朝却只是无关痛痒淡淡地听,一副心在天边的样子。
于是,戚少商在灰尘扑面的长途车里怀揣着一颗布满尘埃的心,郁闷:自己何尝能向别人说教,这些色厉内荏的理由根本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了。
爱又如何,教会我们深刻的,往往是那个爱不到的人。

一路全是戚少商从没见过的壮美风景,他有几分兴奋就有几分惆怅,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为什么走得越远,觉得越是彼此懂得,越像会在人世间彼此放弃?
不知道顾惜朝在想些什么,在他隔着车窗望向远方的时候,戚少商有点不敢直面他。他的目光太透明,阻隔不了任何时光。

玛旁雍措碧蓝蓝的湖水边,两人遇到一个游方的喇嘛,他说缘份这种东西总归有始有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将离你而去。
喇嘛说这番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交错,戚少商不失时机地勾紧顾惜朝的肩膀,狡黠地笑说那咱俩的缘分呢?

还没等旁边那人恼羞成怒他居然还得寸进尺,一脸虔诚地紧追人家大师不放:“人都说我们哥儿俩长了副夫妻相,您给看看是不是啊。”
顾惜朝气得火冒三丈脸都绿掉,一脚兜心兜肺地踹出去,戚少商咧嘴大笑着躲开,一对酒窝能把人活活淹死,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在绒布寺,顾惜朝对着亘古绵延的万年冰川发了好久的呆,眼睛里写满了破碎的哀伤,戚少商不声不响地立在他旁边,只有时间在静静流转。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戚少商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恨铁不成钢地嘟囔:“为了个女人,用得着这样么?!”
顾惜朝冷着一张俊脸,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不用你管!”
脸上挂不住,戚少商终于爆发似的闷吼:“这么好的阳光,一个人的心居然能锈成这个样子!你这么折磨自己有什么用?还指望她给你棵回头草吃?靠!”
“教训我?你他妈算是我什么人?”顾惜朝被激怒了。
“我是你——”这下戚少商着实呆了一呆,结巴起来:“我,我是你……那什么,她……她不要你我要你啊,那种女人不值得!”

顾惜朝脸刷的胀红了,照准他面门就是一拳头砸过来。
戚少商明知道要躲,脚底下却硬是挪不动窝,挨了这一下,半边脸都火辣辣地麻透了,咆哮着吼了一声,上去就把人扑倒在地。
翻滚着撕打了一阵,两人的体力都有些不支,毕竟是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听说人家情侣接个吻都要换几次气,更别说“近身搏斗”了。

“停手停手!”戚少商勉强地钳住顾惜朝的手腕,大口大口喘息着讲和:“回头都晕在这儿,连个做人工呼吸的都没有了!”
话一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顾惜朝的嘴唇几乎就贴在自己鼻尖上,剧烈起伏的气息吹得自己的发丝一掀一掀——
脑袋一阵不真实的眩晕,手跟着不由自主地一松,柔软温热的身体没处受力,一下子跌落下来,结实地落进他的怀抱里。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戚少商有点恍惚: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等到戚少商想到要伸长手臂做一个环形的动作,顾惜朝已经一个翻身弹到了一边,无声地背对他抱膝而坐,点着了一支烟。
白雾袅绕中,戚少商狠命地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忽然发觉这一路其实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并非不觉疲惫。
而远方到底在哪里,也许我们这一生都无法到达。
背上滚了一层的冰渣雪水,厚厚的防水风衣之前脱给顾惜朝穿了,戚少商打了个大大的寒战,扎心的冷。

结果一回到拉萨戚少商就病倒了,烧到39度多,住进了拉萨医院。
顾惜朝不眠不休地照顾他,整整3天,直到戚少商退了烧醒过来,第一眼瞧见那憔悴得脱了形的尖下巴,倒比病得死去活来更让自己难受。
“叫你不要跟着来,就你这银样蜡枪头,知不知道差点你小命就搁这儿了?!”这是顾惜朝在他醒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戚少商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慢慢摸过去,抓住他的:“哥儿们自个儿犯贱,我愿意啊。”
用力点,用尽吃奶的力气,可不能松手——戚少商暗地里琢磨着,要是这次抓不住,可能就永远抓不住了。
“痴线!”顾惜朝满脸复杂的神色,拿广州话骂了他一句,手挣扎了一下,却终于没有能够挣开。

一瞬间,戚少商觉得春天来了花全开了:“我怎么觉着现在特幸福啊。”
“你神经病!”
“哎,我说,原来能把心掏给一个人是这么幸福的!”戚少商一边说,一边将那只手拼命往自己心口处拖。
顾惜朝扫了下四周,啐他:“呸,谁那么倒霉,要接收你这颗小心眼!”
“你不是我的知音吗?你会不知道?”戚少商笑眯眯的。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我这病生得是幸福,一点不糊涂,我这还没烧够呢。”
“那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继续烧吧,我走了。”顾惜朝恨不能在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上戳俩窟窿:“都病了三天了,还要病多久?”
“错!”戚少商涎着脸继续言之凿凿:“我都为你病了三年了,而且大概要病上一辈子了。”
……

夏去秋来,生活仍在继续。
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但确有些什么,既然真实地存在过,也就注定永远无法被磨灭了。

大四转眼就到了。
在校园的最后岁月,大家看起来都一样,没有波折,也无起色,每天上课下课,看书上网,频繁地实习和面试,偶尔喝酒放纵,作人生最后的梦想。
仅此而已。

其间戚少商在校外租了间公寓,想拉顾惜朝跟他一起合租却被一口拒绝了。没过一礼拜,他又闷闷地退了房子跑了回来,说是嫌那里太吵。
顾惜朝越发忙碌起来,和大家一样,开始为工作的事奔波——他的理想,是做一个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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