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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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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还不去饭堂啊,要不要帮你打饭?”
戚少商忽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肚子气,好不耐烦地摇手:“随便随便。”想了一想,又扭头问身边那人:“你吃什么?”

顾惜朝就是不吱声,等穆鸠平讪讪走了才不咸不淡地说:“跟班似的奴才劲儿。”
戚少商被呛得一怔,嘟囔道:“我说,你也别整天介这么洞天悉地尖酸凉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想说下去,却见顾惜朝脸色一青,于是急急地收了口。

学生会的工作开始忙起来,陆陆续续有不少活动要开展,戚少商俨然社会活动家似的开始跑东跑西。
这期间顾惜朝进了宣传部,他写得一手好字,还学过国画,虽然他的主持和音乐才能令文娱部部长不惜n下茅庐来请他加入,但他却不肯,说是不太喜欢热闹。
外联部也常常要请顾惜朝过来帮着作宣传海报,他也不推辞,静静地写字画画更像是他的一种喜好,甚于工作。

戚少商有时候会站在工作室门口看他。
满室芬芳的阳光里,他神情凝净,半跪在大张大张的画纸上,雪白的衫子清明的眼神,飘飞的窗帘在他脸上掠起一片片蝴蝶般的阴影。
这会让戚少商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样的时间会直到永恒。
有时候顾惜朝使唤他出去买点笔啊颜料什么的,他就当接了圣旨似的屁颠屁颠赶紧去了又回,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把端起顾惜朝搁在桌上的半杯凉白开就往喉咙里灌,还不忘咂吧咂吧嘴:好喝!
这样的日子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毕业?那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从第一个学期起,每次一等奖学金就没拉下过新闻系大才子顾惜朝的份儿,他却还兼了三份家教来做,永远是熄灯后最晚回宿舍的那一个。
大家都约莫听说他是拿助学贷款进来的,又素知他的心气儿高,一概谨慎着不问他家里的情况,他也从来不提。
倒是身边开始围起不少仰慕他的女生,其中外语系的那个系花英绿荷攻势最猛,可他似乎全没兴趣,也确实没那个时间,对着那些莺莺燕燕,连个正眼也不瞧。
——结果倒是有一多半,被他那些狼血沸腾的室友近水楼台先得月地顺势打主意接收,除了戚少商,很快都成了双凑了对,花前月下的恩爱起来。
没办法,大学里流传一句话,说是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哈。

自觉风流不下唐伯虎的戚少商倒一点不觉着自己应该“变态”,秋波“来者不拒”,情书“照单全收”,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着,身边围着转的漂亮女生不少,却不知怎的,一个也当不了真。
专业课也没见他怎么上心,凭点小聪明临时抱抱佛脚,每次大考小考也总能有惊无险地过,实在搞不掂了还有穆鸠平帮他抄书递纸条。
倒有一样,他选修大课上得忒积极,凡是顾惜朝选的,他也甭管跟自己专业有没有关系,全都跟着报,还节节不拉,风雨无阻地负责帮忙提前霸位,中间放上顾惜朝的大水杯,似模似样地认真听讲奋笔疾书踊跃发言,哄得那几个老教授受用得紧,学期末的测验也好论文也罢,泱泱一两百人的大课堂,除了顾惜朝,就属他分最高。

直到某一天,穆鸠平发现戚少商也买了个土里土气的不锈钢大水杯,可乐什么的也喝得少了,一天到晚拿凉白开解渴,美其名曰健康。
他所不知道的是,从小贪睡的戚少商开始有了失眠的习惯,每晚不数绵羊到200只,不听见上铺的床板微微咯吱一响就阖不了眼,同时培养起一个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就是半夜三更必须摸索着下床喝水。
他跟顾惜朝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杯并排搁在一块儿,黑暗里常常一不小心拿错了或放错了,你的我的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了。

放寒假之前戚少商请宿舍全体出去喝了一次酒,算是庆祝大家都顺利pass了期末考。就在学校北门的烧烤档前坐到凌晨一点多,空酒瓶和肉签子堆了一地,很是尽兴。
那天顾惜朝的兴致也难得的好,破天荒地海干了半瓶白的,酒品还好得要命,红彤彤的脸上一对眼珠子灼灼忽闪着,倒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戚少商坐在他旁边,倒酒时蹭到了他的手背,只觉冻冰冰里还有点微微的抖,觉得不太妥,暗地里从后支了支他的脊背,那笔直的身子像得了什么依靠,立马软了下来,戚少商这才知道,这人是真的醉了。
没由来的一阵心紧,赶紧说要不回吧不早了,一帮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都有点摇晃。

学校大门关了,翻墙过去的时候,顾惜朝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戚少商从后面托着他的腰,把他扶上去,只觉得这人软飘飘跟团棉花似的,实在轻得吓人。
回到宿舍,肩膀上搭着那人早醉得没点知觉,戚少商自己头也有点晕,想想要把他弄上上铺这工程过于浩大,干脆就把他放平在自己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外套,直接拿被子给团严实了。

有那么几分钟,宿舍里另几个哇呀鬼叫的家伙吐的吐洗的洗,都奔水房厕所去了,寂静无边的黑暗里,借着清白的一抹月光,戚少商屏着气儿定定地端详着咫尺外的那张面孔上,水色氤氲的薄唇,不觉竟有些痴惘。
这天晚上,戚少商躺在上铺,头蒙在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的被子里,睡得格外香甜。

大年夜,在北京家里把年夜饭吃完,一帮子从小玩大的朋友来约出去继续HAPPY,戚少商却非说自己头痛,窝在二楼房间里往学校宿舍打电话。
他知道顾惜朝寒假没有回家。
也不知打了究竟多少个,那边终于接了起来:“喂,你好?”
脑子里“腾”的一下,他居然慌得有点拿不住话筒,死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听着那边一声又一声“喂”了半天,最后挂断。
挂断前,似乎有一瞬间的沉默,电话线两端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在电波的某一处尽头交错。

发了一会儿呆,戚少商抓起电话拨给穆鸠平,急吼吼地问:“咱们学校电话有没有来电显示的?”
“没有啊——”
戚少商心里头大石落地般一松,又旋即起了一阵淡淡的失落与惆怅。

如果想念会让人孤单,那这个大雪纷飞的北京的除夕夜,戚少商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了寂寞。


●(3)、

开学,戚少商提前两天回了学校。
在宿舍里和顾惜朝对着,找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左右添了些不自在,倒像隔了一个月生分了不少。
晚上好容易捱到熄灯,戚少商憋了半天,裹着被子站到床前,拿手电晃了晃上铺那人:“嗨。”
躺着的那个略动了动,不理他。
戚少商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块碧莹莹的老玉,蹬两级梯子,猴了上去:“你瞧瞧,在致古斋淘来的,你——”

顾惜朝翻个身,留个后背给他,把耳机塞得更紧一些:“玩物丧志!”
莫名一阵委屈,戚少商话头一掐嘴一撇,只好爬下来,故意地把栏杆晃得地动山摇,顾惜朝在上面幽幽咳嗽一声,却没像往常那样表示愤怒。
这一夜,一上一下两个人都翻来覆去,谁也没睡好。

第二年夏天的九月,顾惜朝第一次见到傅晚晴。
人生鼎沸的新生队伍里,温婉如斯的女孩,像从半工半写水墨画上走下来的,美好得令人不可方物。一口酥甜的吴侬软语,能把人的心都吹化掉。
晚晴,晚晴——顾惜朝坐在新生接待处的桌子后面,心里吟念着这个名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心里徒然生出淡淡的欢喜。
随意地一转头,却见戚少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靠在几米外的栏杆边,凛冽地望着这边,眼神里蓦然翻起几分无措。

顾惜朝和傅晚晴走到一起,在大家看来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事儿。搁在戏码里,虽然颇有点朱门绣户大小姐和落魄难抒的穷书生相好上的意思,但现实里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儿,任谁看着都赏心悦目。

除了戚少商。
晚自习室里顾惜朝旁边本来属于他的位置现在换了别人,学生会工作室里人家一对儿轻声细语言笑晏晏的时候自己也插不上话儿,总之,万般的不习惯,周身的不自在。
在别人看来,他和顾惜朝交情甚好,按说,兄弟有了心上人,怎么都应该替人家高兴,可他戚少商愣是一股子别扭劲儿。

有一次,他甚至忍不住跟穆鸠平念叨了几句,酸不溜秋的,极度不怀好意地预测人家长不了,弄得穆鸠平当下就寻思着是不是戚少商也看上小师妹了。
“老大,要说那妞儿确实不错,条子盘子都正点,喜欢就上呗,你还怕争不过那姓顾的穷小子?”
“放屁!”戚少商红着眼睛把啤酒杯往桌子上一摔,差点跳起来。
从此再不跟穆鸠平这厮说半点心事。

下了大课,眼瞅着顾惜朝用单车送傅晚晴回宿舍,戚少商干巴巴挤出个道别的笑容,垂头丧气地一个人回去。
路上一路找碎石子踢,直踢得脚趾头生疼。
走到楼下,猛然见到英绿荷呆呆地立在楼梯口,自然是在等顾惜朝,描画得精精细细的眉毛,看起来却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戚少商想调侃她几句,话到嘴边忽然又觉得好没意思,蓦一低头,自己在廊灯下拉得长长的影子跟她的一样那么伶仃。
好歹,她还多这一份勇气。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顾惜朝出了件事,在篮球场上跟人打架,闹得还挺大。
戚少商在小卖部门口坐着一口冰可乐一口烟的时候,得着了这消息,当下发了狂地撒腿就往那儿奔,到现场的时候,一堆人围在那里,顾惜朝糊着一脸的血,喘息着靠在同学身上。
三个对一个,那三个虽然也没怎么讨着好,但毕竟人多势众,这会趔趔趄趄地一早溜了。

戚少商拨开人群,二话不说就把人往背上一搭,直接奔校医院去,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疼,跟拿刀子剜过似的。
背上的人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由着那长胳膊长腿来回扑腾,戚少商愤怒地吼了一声:“再他妈乱动,我去把傅晚晴叫来!”

果然立刻就安静了,顾惜朝轻轻地,有点像恳求:“别,别告诉她,毕竟黄金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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