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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四娘道,“欺瞒你们?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家究竟有什么地方欺瞒过你们?若果真是我们家的过错,我不仅要奉上玉环,还亲自到府上登门道歉!但若是府上无中生有,那这门亲事结不结倒无所谓,却要汤家给我们一个公道!”
严显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来之前虽听说宁家这位四太太不好惹,却只想着一个半老妇人,又能怎样?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威严,且话也说得明白公道。若是一个答不好,只怕是要结仇的吧?
可想想打听到的传言,他又努力梗起脖子,“既如此,就别怪我照直说了。请问府上的二奶奶是否是姓夏?”
宁四娘心中一沉,“姓夏又怎么了?我可一早说过,我这媳妇是商户人家出身,府上也都知道的。”
宁四娘一下误会了,想着难道是汤家知道了夏珍珍曾经谋害安哥儿的事?
可不会呀?此事已过去那么多年,况且如今安哥儿还养在夏珍珍名下,感情深厚。连金陵都无人知道这些过往,怎么反传到太湖去了?
只听严显道,“府上虽然没有隐瞒二奶奶的出身,却没有告诉过我们,夏家女儿难生养的事吧?”
听得此话,宁四娘先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嫡母谋害庶生子的名声,其他都好说。却又旋即大怒,“谁告诉你们,夏家女儿难生养?”
这样的名声,也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严显目光闪烁,“谁说的您就不必问了,我只想请问,府上二奶奶难道不是三年未生,一生便连生三女么?还有你们家嫁到齐家的那位姑奶奶,也快有三年未曾开怀吧?另有一位嫁到什么戴家的,也是因为姑娘不生养,才花高价求嫁的一位秀才吧?”
宁四娘气得简直要怒发冲冠了!
夏珍珍此事属实,但夏鸾儿和夏君眉却着实冤枉。
夏鸾儿三年未生,是因为她嫁到齐家时,才刚刚及笄,齐家太太当时就暗地里跟宁四娘透露过,不会让媳妇这么早就生孩子。
一来是她要教夏鸾儿规矩,二来让他们小夫妻好生磨合下脾性,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齐家太太的一番好意。想让这媳妇养养身子,等身子骨长成了再生。
所以这事宁四娘,包括夏家都是很感谢齐家太太的。要知道妇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闹得不好就跟宁怀瑾似的一命呜呼了,所以宁四娘还特意提点过夏珍珍,千万不要去催夏鸾儿,反而叫她放宽心。
至于夏君眉,她身子虽弱,可她才嫁过来几月啊?凭什么就说人不能生了?
而且因为这个就怀疑宁芳不能生,简直荒谬!如若这样的名声传开,那别说宁芳了,宁茵宁萍,甚至整个宁家的姑娘只怕都要被抹黑!
第258章来人
“府上果真就因为如此,就觉得我们宁家不是良配?请问这是汤老爷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因为此事关系不仅关系到夏家,还有我宁家众多女孩的名声,我不得不跟府上辨个明白!”
看着她雪亮的目光,严显咽了咽口水,才压下那份心虚,“谁的意思重要吗?不过是……”
“谁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不重要的?你让他来跟我谈!”
宁四娘狠狠一巴掌拍在案上,吓得严显浑身打了个哆嗦,“否则,我是不是也能随意败坏府上的名声,说贵府里全是一群言而无信,又偏听偏信的糊涂虫?”
严显冷汗都下来,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只能支支吾吾劝宁四娘,“这又何必动怒,咱们有话好好说。”
宁四娘摇头,“我不跟你说,你虽是汤家的女婿,却又不姓汤。非是我不信你,而是你到底一个外姓人,我怎能相信你就代表了汤家的意思?留下玉环的是汤老爷,若要取也该由汤家人来取才是。若是汤老爷不方便,你去找文院府的池夫人,让她上门也是一样。我不难为你一个晚辈,但也恕我宁家不招待了。请回!”
严显心中发苦。
池夫人一向不喜欢他,当年曾极力阻止汤姑奶奶嫁给他,就算如今做了夫妻多年,可这个姑姑待他依旧淡淡的。今儿来讨要玉环之事本是瞒着汤老爷,他生了几个熊心豹子胆,敢去捋那样虎须?还是头母老虎!
可若要不回玉环,他回头得怎么跟岳母交待?只怕也是要揭去他一层皮的。想想反正也把宁家得罪了,若能取回玉环,好歹还能在岳母跟前立下一功。
于是严显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既然府上心中无鬼,为何不肯还回玉环?非得推三阻四的,让长辈前来?是想把事情闹大,再显得你们有多委屈么?这样狠心薄情,怪不得刚进金陵城,就听说府上一个奴才因不慈进了大牢,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顾忌你家颜面,直接说你宁家闺女嫁不出去,硬赖着人骗婚便罢!”
“你!”见着这样无赖行径,宁四娘血往上涌,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到底是上了岁数,身体大不如从前,若非如此,她必要亲自动手,撕烂了此人的嘴!
啪!
一只茶盅斜飞出来,正正打中严显的额头,伴着“哎哟”一声,便连汤带水的泼了他满头满脸。
夏珍珍黑着脸走出来,指着严显鼻子大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打你的是我,有种你就告我去!不过,我要告诉你三件事。一,我夏家嫁到齐家的女儿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二,我嫁到魏家的侄女也刚刚诊出有了身孕!三,我虽只生了三个丫头,可好歹都活蹦乱跳养这么大了。据说汤家太太可是生了七个孩子,却只活了一个吧?说我们夏家的姑娘没生养,那请问府上风水又如何?”
严显是真没想到,这宁家女人竟是一个比一个凶悍!
若说宁四娘还顾忌着身份礼仪,夏珍珍却更能豁得出去。
方才听说汤家女婿来了,想着年轻后生,夏珍珍不好出来见面,便兴冲冲去安排了待客的酒席,然后躲到隔壁厢房打算听一听。
谁知竟然听到这样消息,看把婆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脸都黄了,夏珍珍直恨不得拿根棒子打上汤家去!
士可杀,不可辱。
前儿她才听宁绍棠背书时,说起这话。
汤家要退亲没什么,好生把话说开了,顶多闹点不愉快,但宁家绝不会强求。可为了退亲,竟是说出这样的混帐话,若是传开,让她的女儿们日后可怎么办?
“现就滚回你汤家去,把我娘的话也带回去,这亲事,我们宁家不稀罕!但是这个道理,非得汤老爷来给我们一个交待不可!你若敢出去胡乱败坏我们宁家名声,我即刻就拿着玉环去撞死在你们汤家门口!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看着她满脸悍色,严显真不敢再刺激宁家人了。
揉着刚被打出个青包的额角,嘟囔着“好男不和女斗!”顶着满头茶水茶叶,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剩下婆媳两个,你看我,我望你,竟是同时落下泪来。
就算把人骂跑,出了口恶气,可宁芳的亲事却也毁了。而且,外头怎会传出夏家女儿不好生养这样的恶名?
听着里面的哭声,宁芳默默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守好屋子,不要让人闯了进去,让这婆媳俩好好哭一场,冷静冷静。
夏珍珍在安排好饭菜之后,曾给厨房留个话,让她们在菜做好时,请宁芳来通传,这也是想给汤家人留下好印象,却没想到,让宁芳刚好听到了这样一场吵闹。
知道婚事不成,她并不觉得怎样,反而还略有些松了口气的轻松。
只是惹得祖母娘亲这样伤心,让宁芳很是难过。
看来,那对金珠带来的不是什么珠联璧合的好兆头。又或许是自己没福,压不住这样贵重之物?
正胡思乱想着,丫鬟匆匆来报,“有官差上门,说是要问徐妈妈的案子。这要禀报太太和二奶奶吧?”
可如今她们哪里有心情听这些?
宁芳吸了口气,“把人先请到东客厅里去,摆张屏风,我去见他。暂且不要打扰太太和二奶奶了,回头我自会跟她们说。”
丫鬟听话的去安排了,宁芳这才收拾齐整,过去见客。
可是刚从后门进了客厅,还未及落座,她便听得一声惊呼。丫鬟顾不得失礼,急急惊呼,“姐儿,是,是程三公子来了!”
宁芳一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虽是几年不见,他又高了,也成熟了许多,可这位程三公子她无论如何还是认得出来的。
“三舅公?”宁芳顿了顿,随即恍然大悟,“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御史!”
否则,他怎会千里迢迢突然出现在金陵,下人禀报时,还说是来过问徐妈妈案子的官差。
第259章好看
程岳收起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惊艳,微笑着点头,“长大了好些。我今儿来,除了问话,还是来吃饭的。快让你三妹妹四妹妹下厨,去做那个蝴蝶卷,若是做的不好,就是你吹牛了!”
笑容,瞬间绽放在少女唇畔。如来路上那田边路角的野菊花,并不华美,却灿烂而光明,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无拘无束的纯真,直驱走一切阴影。
这几年因距离拉开的隔阂,一下子就如阳光下的冰雪,消失无踪了。
宁芳开始确信,眼前这个一见面就讨吃食的青年男子,确实是几年书信往来中的那位在清冷中,不时透出两分冷幽默的三舅公。
所以她抿嘴笑了起来,“她们若做不好,再罚我下厨就是。走,咱们到里屋说话!快去厨房传话,今儿主食要五色饺子,不,做七色的。记得要多调几样素馅,再做一个虾仁馅的!让太太和二奶奶别着急,收拾好了慢慢来。倒是让几个哥儿姐儿都快着些,来找三舅公讨红包,回头谁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着女孩用清脆如江南水红菱一样的清脆嗓子,活泼轻快的吩咐下去,青年眼中笑意愈浓。两边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