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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6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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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他,正在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举着高脚杯对饮。他们喝的是她最爱喝的干红酒,而且是长城牌的,这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他啜着啤酒在一边冷冷地观察着。男人对她相当殷勤,比他要殷勤得多。他们的餐桌正好在靠窗的纱帘下面,明亮而又朦胧,看上去情调十足。他很冲动,但也很克制,选择了静静离开。晚上,俩人见面时,林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把钥匙忘在了家里,你去找我时,我正在手术室,手术结束,你已经走了。我们遇上了一个奇特的病例,她不但拥有三个卵巢,还有一个发育不良的状如婴儿的阴茎,手术非常成功,我们的曹大夫干净利落地去除了所有多余的东西,使她重新获得了完整和健康。”他说:“是吗?如此说来,你们的曹大夫相当了不起啊。”她说:“当然,在我们医院,他是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外科专家,未来不可限量。手术结束,他还特意请我吃饭,对我今天的工作作了具体的指点,使我受益匪浅。”话说到这儿,亦东起身就走,他本来是要寻衅找事的,可眨眼间就成了一只泄气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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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东到达结古镇,已经是晚上9点了,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丹措说:“尼玛江才现在还在雪山乡,那边已经带话过来,听说省上的编导要去拜访,老人非常兴奋,说他老了,走遍巴塘草原的心愿也已经了啦,很愿意把他三辈子才学来的东西全部传给后人们。他要用七七四十九天唱上一辈子,用七七四十九天说上一辈子,再用七七四十九天跳上一辈子。糟糕的是他病了,看见的人说病得不轻,已经不能走路骑马了,而且他不愿意过来看病,也不想再到其他的地方去。”亦东说:“那怎么办?”丹措说:“文化局一位名叫才仁的副局长要去雪山乡,他带一名医生去,说要把老艺人从草原的深处接回来,送到医院里,抢救他的生命和遗产。我跟他已经说好了,我们可以乘他的车去雪山乡。雪山乡在巴颜喀拉山下的草原上,说是乡,实际上只有两
排平房,七八户牧民在那儿定居,路途很远,而且有几十公里的草滩没有路。情况就是这样,你想不想去?要是去,就要作好思想准备,那儿海拔高,又没有路,偏偏今天又下了雪,天气预报上说,明天还有小雪,要有探险的打算。要是不去,就在这儿等,祈求佛爷保佑把他平安接来。”亦东说:“天气不好,才仁局长还会去吗?”丹措说:“肯定会去,这个季节的春雪是很可怕的,万一赶上了,连着下上几天,那就真的去不成了,弄不好,就成了永远的遗憾。”亦东说:“既然这样,我当然要去,咱们一块儿把他接回来多好。”丹措满意地笑了。
  天刚蒙蒙亮,丹措就到招待所叫醒了亦东,俩人匆匆忙忙赶到政府大院,一辆红色的切诺基已经迎头开了出来,年轻的副局长才仁和一位同样年轻的名叫刘逸飞的大夫已经坐在车里了。
  云层很低,雪又在下,是那种落地即化的小雪。
  才仁和沉默不语的司机不停地抽着烟。司机名叫洛周,有着瘦高的身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和雪白的牙齿,长发过肩,年龄也就三十来岁,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典型的康巴汉子。怕冷更怕烟的丹措摇下车窗的玻璃,用藏语和才仁很是激烈地说着什么,才仁时不时地哈哈大笑,亦东听不懂,但他知道说的是有关女人为什么怕烟怕冷的笑话。刘逸飞捂着大口罩,还是被烟呛得直咳嗽,他对丹措说:“我有点感冒。”才仁知道是嫌他抽烟,不客气地说:“感冒了不在家治病跑什么跑?”刘逸飞说:“是院长派我来的。”才仁不高兴道:“这样的事,别人不明白,你们做大夫的能不明白吗,这不是去玩,是去巴颜喀拉!你自己就病着,还怎么救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医生的?”刘逸飞不吭声了,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神态。亦东有点压抑,心想不就这点事嘛,他干吗发这么大的火,该不会是不想带我去吧?刚这么一想,才仁又说:“大家不要多心,去雪山乡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咱们是去救人,救一个83岁了的病重的老人,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天色越来越亮,过了通天河,雪的密度明显大了,才仁忧心忡忡地说:“看这样子,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弄不好还会越下越大。”洛周说:“没事,3小时之内咱们肯定能到,到了之后拉上人就走,这点雪挡不住咱们。”  ’
  车到岔路口,所有的山脉和草原已经完全被雪覆盖,天地苍茫,浑然一体。洛周把车毅然拐下路面,开向西边的草滩。草滩的右侧是起伏的山脉,雪山乡就坐落在前方约40公里处的一个大山弯里。此时的雪能有两寸厚,对这种四轮驱动越野性能很好的吉普车来说,不会有任何障碍。车开得挺快,透过风挡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洛周熟练地躲避着一个个迎面而来的落雪的草包。
  然而,20分钟后,飘落的雪花突然上下翻腾起来,眨眼的工夫,就在劲风的催动下铺天盖地,形成狂舞的雪浪。
  亦东紧张了,怎么也想不到巴颜喀拉山的风雪如此怵人,而且说来就来。他的心慌促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还有点恶心,就像晕车似的。突然想到,这是缺氧反应,这儿的海拔起码在4500米以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丹措,她安静地抱着他的手臂,眼睛至少比平时大了一圈儿。
  雪越下越大。
  四周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汽车像没头的苍蝇,拼命朝前哼哼着,剧烈颠簸、大起大落。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五六分钟,也可能是十来分钟,风小了,洛周将车停下来清理风挡玻璃,地上的雪至少已有一柞多厚。而密度更大的雪,正鹅毛般地令人恐怖地抖落着。
  才仁叫洛周赶紧开,越快越好。
  切诺基吼叫着,像是海底的潜艇划动在海水的挤压中,没有路面,没有方向,也没有可以参照的任何标志。
  能见度绝对是零。
  亦东的心悬得不能再高了,这是往哪开啊,能开到那个叫雪山乡的地方吗?会不会出错,万一偏离了方向怎么办?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逸飞,一把扯下捂在嘴上的大口罩,在洛周的背后声嘶力竭叫起来:
  “停车!快停车!你开错方向了,这不是向西开,而是向南!你听见了没有?我叫你停车!”
  才仁火了:“吼什么?是西是南你知道个屁!”
  “你才知道个屁呢!”一副白面小生模样的刘逸飞突然对才仁副局长翻脸了,“马上停车!你懂不懂,搞错了方向就是死路,是会要人命的!”
  “闭嘴!”凡事讲究吉祥的洛周不干了。
  刘逸飞冷冷一笑说:“好,我可以闭嘴,但你听清楚了,你的方向是错的!如果你想把车开到南面的河沟里,你就开吧!那儿不仅有河沟而且有沼泽,在这样的雪原上,你什么也看不见的。老实告诉你,去年我们医院的巡回医疗队,就在这片草原上吃过沼泽的亏。那次我们有三辆车,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陷在烂泥里的车给拖出来。而现在,你明明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敢冒险往前开?”
  洛周又一次把车停住了。
  刘逸飞的话不无道理,这片草滩他是熟悉的,北面干燥,而南面不仅有数尺宽的小河沟,还真有沼泽。巴颜喀拉山的沼泽湿地相当有名,分布极其广泛。现在正是冰雪融化的季节,一旦真的走错了方向陷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而且雪这样大,数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就像处在—个圆形的天窖里,这样的情境,你怎么可能知道正确的方向,难道仅凭感觉?但如果不走,很可能几十分钟后就被大雪困住,到那时想走也走不成了。他把目光投向才仁。
  才仁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他问刘逸飞:“那你说该往哪里走?”
  刘逸飞吭吭巴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凭什么说走错了?”才仁的声音又高了起来。
  “凭感觉,我的方向感从来不会欺骗我,不管是陌生的城市还是黑夜里的村镇,只要走过一次,再走就不会错。我感觉我们肯定是走错了,但我说不准该往哪里走。”
  才仁本能地掏出手机,他知道在这天高地远的巴颜喀拉山下不会有任何信号,可还是翻开机盖,按下一串神秘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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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时后,天开始发亮,但风却越来越大,雪已没过车轮,低平的视线使他们就像坐在一艘雪海里的汽艇上,四周什么也看不清。时间已是下午3点半,几小时以后天就黑了。天一黑,这里的气温将降到零下七八度左右。谁也不说话,到了这个地步,人人心里都明白,他们遇上了雪灾,不管你是否情愿,都得在这离天最近的地方当“团长”了。好在这是一片肥美的草原,南北是山,向东有横穿而过的公路,向西是他们的目的地雪山乡,都不是很远,而且周围肯定有牧民的帐房,一旦放晴,摆脱困境应该不是问题。
  亦东一直用手掌捂着自己的膝盖,疼倒是不疼,护膝的保暖性能相当好,即使是零下二三十度也没有问题。他只是担心,关节里的感觉十分怪异,那种隐隐的酸不是酸、软不是软、疼不是疼、痒不是痒的滋味,让他说不出的忧虑和不安。
  他的关节炎就是在玉树冻出来的,那是3年前的事了,是雪域高原最迷人的7月份,他在
朋友的帮助下,得到舞协的邀请,陪同几个舞蹈家到三江源采风。在前往白龙沟的途中,面包车掉在了河沟里,越陷越深,不得已,他下到冰冷的水里,用双手将车轮下的石块和泥沙扒开,再填上石板,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水,千辛万苦将车搞了出来。不幸的是,没走几公里,车子又被河水拦住,这次是前轮已经越过河沟,过低的底盘被沟沿托死。他只能再次下水。同样的事,又经历了三次,到达目的地已是凌晨4点了。在这平均海拔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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