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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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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秃鹫成为猎物

    

  我们应该详述一下街垒里所特有的心理状态。一切和这次惊人的巷战有关的特征都不该遗漏。 
  不论我们提到的内部安谧有多么奇特,这街垒,对里面的人来说,仍然是一种幻影。 
  在内战中有一种启示,一切未知世界的烟雾混在这凶暴的烈火中,革命犹如斯芬克司,谁经历过一次街垒战,那就等于做了一个梦。 
  这些地方给人的感觉,我们已在述及马吕斯时指出了,我们还将看到它的后果,它超出了人的生活而又不象人的生活。一走出街垒,人们就不知道刚才在那里究竟见到过什么。当时人变得很可怕,但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周围充满了人脸上表现出来的战斗思想,头脑中充满了未来的光明。那儿有躺着的尸体和站着的鬼魂。时间长极了,象永恒一样。人生活在死亡中。一些影子走过去了,这是什么?人们见到了带血的手;这里有一种可怕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但也有一种骇人的沉默;有张口喊叫的,也有张口不出声的;人是在烟雾中,也许是在黑夜中。人似乎感到已经触到了不可知的深渊中险恶的淤泥;人看着自己指甲上某种红色的东西,其余一概回忆不起来了。 
  让我们再回到麻厂街。 
  突然在两次炮火齐射中,他们听见远处的钟声在报时。 
  “这是中午。”公白飞说。 
  十二响还未打完,安灼拉笔直站了起来,在街垒顶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把铺路石搬进楼房,沿着窗台和阁楼的窗户排齐。一半的人持枪,一半的人搬石头。时间已刻不容缓了。” 
  一组消防队员,扛着斧子,排成战斗队形在街的尽头出现了。 
  无疑的这是一个纵队的前列。什么纵队?肯定是突击纵队,消防队奉命摧毁这座街垒,因而总得行动在负责攀登的士兵之前。 
  他们显然要进行类似一八二二年克雷蒙-东纳先生称之为“大刀阔斧”的攻打。 
  安灼拉的命令被正确无误地飞速执行了,因为这样的迅速正确是街垒和轮船特别需要的,只有在这两个地方逃跑才成为不可能。不到一分钟,安灼拉命令把堆在科林斯门口三分之二的铺路石搬上了二楼和阁楼,第二分钟还没过完,这些铺路石已整齐地垒起来堵住二楼窗户和阁楼老虎窗的一半。几个孔隙,在主要的建筑者弗以伊的精心部署下,小枪筒已通出去。窗上的防卫很容易办到,因为霰弹已停止发射。那两门炮用实心炮弹瞄准墙的中部轰击,为了打开一个洞,只要能造成缺口,就发起突击。 
  当指定作最后防御物的铺路石安置好时,安灼拉命令把他放在马白夫停尸桌下的酒瓶搬上二楼。 
  “谁喝这些酒?”博须埃问。 
  “他们。”安灼拉回答。 
  接着大家堵住下面的窗户,并把那些晚上闩酒店大门的铁门闩放在手边备用。 
  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堡垒,街垒是壁垒,而酒店是了望塔。 
  剩下的铺路石,他们用来堵塞街垒的缺口。 
  街垒保卫者必须节约弹药,围攻者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围攻者用那种令人生气的从容不迫在进行调动,不到时候就暴露在火力下,不过这是在表面上,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们显得很自在。进攻的准备工作经常是有规律的缓慢,接着,就是雷电交加。 
  这种延缓使安灼拉能够再全部检阅一遍,并使一切更为完备。他感到这些人既然要去死,他们的死应该成为壮举。 
  他对马吕斯说:“我们两个是领队。我去里面交代最后的命令。你留在外面负责观察。” 
  马吕斯于是坐镇在街垒顶上警戒着。 
  安灼拉把厨房门钉死,我们还记得,这里是战地医院。 
  “不能让碎弹片打中伤员。”他说。 
  他在地下室简短地发出了最后的指示,语气十分镇静,弗以伊听着并代表大家回答。 
  “二楼,准备好斧子砍楼梯。有没有?” 
  “有。”弗以伊回答。 
  “有多少?” 
  “两把斧子和一把战斧。” 
  “好。我们是二十六个没倒下的战士。有多少支枪?” 
  “三十四。” 
  “多八支。这八支也装上子弹,放在手边。剑和手枪插在腰间。二十人待在街垒里,六个埋伏在阁楼和二楼,从石缝中射击进攻者。不要有一个人闲着。一会儿,当战鼓擂起进攻号时,下面二十人就奔进街垒。最先到达的岗位最好。” 
  布置完了,他转向沙威说: 
  “我没有忘了你。” 
  他把手枪放在桌上,又说: 
  “最后离开屋子的人把这个密探的脑浆打出来。” 
  “在这儿吗?”有一个声音问。 
  “不,不要把这死尸和我们的人混在一起。蒙德都巷子的小街垒很容易跨过去。它只有四尺高。那人绑得很结实,把他带去,在那儿干掉他。” 
  这时有个人比安灼拉更沉着,这就是沙威。 
  冉阿让在这时出现了。 
  他混在一群起义者中间,站出来,向安灼拉说: 
  “您是司令官吗?” 
  “是的。” 
  “您刚才谢了我。” 
  “代表共和国。这街垒有两个救护人:马吕斯·彭眉胥和您。” 
  “您认为我可以得到奖赏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向您要一次。” 
  “什么奖赏?” 
  “让我来处决这个人。” 
  沙威抬起头,看见冉阿让,他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说: 
  “这是公正的。” 
  至于安灼拉,他在马枪里重新装上子弹,环视一下四周: 
  “没有不同意的吗?” 
  接着他转向冉阿让: 
  “把密探带走。” 
  冉阿让坐在桌子一端,的确已占有了沙威。他拿起手枪,轻轻的一声“喀哒”,说明子弹上了膛。 
  几乎在同时大家听到了号角声。 
  “注意!”马吕斯在街垒上面喊。 
  沙威以他那种独有的笑容无声地笑了笑,盯着起义者向他们说: 
  “你们的健康并不比我好多少。” 
  “大家都出来!”安灼拉喊道。 
  当起义者乱哄哄地冲出去时,让我们这样形容一下,沙威朝他们背后嚷了这样一句话: 
  “待会儿见!” 
    
    
    
  
 
 
 
 
 
 
 
 
 十九 冉阿让报复

    

  剩下了冉阿让单独和沙威在一起,他解开那根拦腰捆住犯人的绳索,绳结在桌子下面。然后做手势要沙威站起来。 
  沙威含笑照办,笑容还是那样无法捉摸,但表现出一种被捆绑的权威的优越感。 
  冉阿让抓住沙威的腰带,如同人们抓住负重牲口的皮带那样,把他拖在自己后面,慢慢走出酒店,由于沙威双腿被捆,只能跨很小的步子。 
  冉阿让手中握着手枪。 
  他们经过了街垒内部的小方场。起义者对即将到来的猛攻全神贯注,身子都转了过去。 
  马吕斯单独一人被安置在围墙尽头的左侧边,他看见他们走过。他心里燃烧着的阴森火光,照亮了受刑人和刽子手这一对形象。 
  冉阿让不无困难地让捆着腿的沙威爬过蒙德都巷子的战壕,但是一刻也不松手。 
  他们跨过了这堵围墙,现在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谁也瞧不见他们。房屋的转角遮住了起义者的视线。街垒中搬出来的尸体在他们前面几步堆成可怕的一堆。 
  在这堆死人中可以认出一张惨白的脸,披散着的头发,一只打穿了的手,一个半裸着的女人的胸脯,这是爱潘妮。 
  沙威侧目望望这具女尸,分外安详地小声说:“我好象认识这个女孩子。” 
  他又转向冉阿让。 
  冉阿让臂下夹着枪,盯住沙威,这目光的意思是:“沙威,是我。” 
  沙威回答: 
  “你报复吧。” 
  冉阿让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刀并打开来。 
  “一把匕首!”沙威喊了一声,“你做得对,这对你更合适。” 
  冉阿让把捆住沙威脖子的绳子割断,又割断他手腕上的绳子,再弯腰割断他脚上的绳子,然后站起来说: 
  “您自由了。” 
  沙威是不容易吃惊的。这时,虽然他善于控制自己,也不免受到震动,因而目瞪口呆。 
  冉阿让又说: 
  “我想我出不了这里。如果我幸能脱身,我住在武人街七号。用的名字是割风。” 
  沙威象老虎似的皱了皱眉,嘴的一角微微张开,在牙缝中嘟囔着: 
  “你得提防着。” 
  “走吧。”冉阿让说。 
  “你刚才说的是割风,武人街?” 
  “七号。” 
  沙威小声重复一遍:“七号。” 
  他重新扣好他的大衣,使两肩间笔挺,恢复军人的姿态,向后转,双臂交叉,一只手托住腮,朝麻厂街走去。冉阿让目送着他。走了几步,沙威又折回来,向冉阿让喊道: 
  “您真使我厌烦,还不如杀了我。” 
  沙威自己也没有留意,他已不用“你”对冉阿让说话了。 
  “您走吧。”冉阿让说。 
  沙威缓步离去,片刻后,他在布道修士街的街角拐了弯。 
  当沙威已看不见了,冉阿让向天空开了一枪。 
  他回到街垒里来,说: 
  “干掉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马吕斯忙于外面的事,顾不上注意内部,在这之前还没有仔细瞧捆在地下室后部黑暗中的密探。 
  当他在日光下看见他跨过街垒去死时,这才认了出来。一个回忆突然在他脑中闪过。他记起了蓬图瓦兹街的侦察员,这人曾给过他两支手枪,就是他马吕斯目前正在街垒中使用的,他非但想起了他的相貌,而且还记得他的名字。 
  这个回忆象他的其他思想一样是模糊不清的,他不能肯定,因而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他不就是那个对我说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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