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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禅大师的仪仗兵-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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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沙江畔的道路十分险峻,一侧是高耸的绝壁、另一侧是湍急的江水,遇到塌陷、滑坡的地段,刚踏上路面,泥沙和石块就往悬崖下滚,让人胆战心惊。江边随处可见人马的枯骨以及摔烂的驮鞍木箱,大家都不敢骑马了,有的人甚至吓得趴在地上不敢站起来,要用绳子拴着才能拽过去。
  这段冤枉路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大队人马直到深秋时节才进入草地。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蔡智明沿途经过的地方大都是藏语地名,他弄不清应该怎么写,但他知道自己曾经渡过黄河、通天河,曾经爬过阿尼玛卿山(玛吉雪山)和巴颜喀拉山,还走过许多荒原和沼泽。
  草地连绵数百里,每穿越一片无人区就需要八九天甚至十多天的时间。深秋,高原旷野上狂风肆虐,西北风从凌晨四点刮到上午十点,中午停息片刻,下午三四点钟又接着刮,人马在湿地里顶风行走,真是苦不堪言。
  进入冬季,气候更加寒冷,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晚上宿营时也只好把帐篷搭在积雪上。给帐篷的四角固定桩钉是件很困难的事,钉子打浅了,一阵风就能把帐篷掀走,打得深了,钉子又会被冻土咬住,第二天用十字镐都挖不出来。
  睡觉之前用油毡把帐篷的缝隙遮盖得严严实实,可到了夜晚,寒霜照样能从不知什么地方钻进来、在被褥上撒满一片雪白。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冻得生痛,呵出的水气在眼眉处结成了冰,稍不注意就会被冰凌子刮伤了脸。
  在草地行军,每天吃两顿饭、有时候只能吃一顿,这不是因为缺粮食,而是为了节约燃料。虽说是在大草原行军,其实四周根本就找不到可燃的柴草,烧火只能使用干牛粪,不省着点用不行。
  高原上的氧气稀薄,生炉子的时候就需要“吹火”。
  在蔡智明的家乡,吹火是用一根空心竹杆吹气,可在这里却使用“鼓风机”。那玩意实际上就是一个掏空了内里的羊皮囊,羊头的部位扎了根铁管子,生火的时候把铁管的前端插进炉子里,两个人抓着羊的前后脚,一压一抬地来回推拉,鼓捣出来的风力还不小,真是挺好玩的。
  仪仗队的粮食是由班禅行辕提供的,需要的时候就派人去领。食物的数量管够,可那些东西却实在不合汉族官兵的口味。
  藏民的主食是“糌粑”,也就是青稞制成的炒面。
  草地上没有磨子,可他们却挺能想办法:先把炒熟的青稞装进一个皮口袋,再往袋子里放进一些干净的石块,然后扎紧袋口,三两个人围着它坐下、你踹过来我踹过去。等到把自己折腾暖和了,袋子里的青稞也就摩擦成了粉。
  吃饭的时候,先把炒面放在碗里、倒入酥油,然后一手托着饭碗旋转、另一手在碗里捏,捏着捏着,揪下一坨“糌粑”抛进嘴里、再喝口“酸奶子”。藏民吃“糌粑”时的饭碗、手掌和嘴巴都很干净,可汉族人就差劲了,不仅口味不习惯,而且弄得地上、手上、脸上、甚至衣服上全是酥油和炒面末子,简直一塌糊涂。
  在草地上,最好吃的食物莫过于“抓羊肉”配“杂碎汤”。大块羊肉和着肠肝肚肺用大铁锅乱煮一通,半生不熟的,吃的时候不用碗,左手抓着半斤左右的一坨,右手拿着把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地割下来送进嘴里,看上去十分豪爽。
  蔡智明也试着吃了几回,那味道说是“腥”也可以、说是“鲜”也不错,见仁见智。可就是不能仔细观察,羊肉都是半生熟的,抓在手里血水淋漓,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并且那些肉块上都还带着羊毛,用刀子刮不掉,只好稀哩糊涂地吞下去。
  大家开玩笑说:“象这样吃上一年半载,肚皮里的羊毛可以织几件毛衣了”。
  吃不惯藏族的伙食,于是就自己想办法。仪仗队的库存里还有几十斤粉条,原本是准备到西藏以后再吃的,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伙军官支起炉子就开煮。
  周围的藏民看着锅里的粉条直纳闷:“咦?怎么煮虫子吃呀?”。
  蔡智明找了些野葱当佐料,人们瞧见以后更是惊叫起来:“哇咔!他们还吃牛草,真是一群怪物!”
  过草地难,爬雪山更难。
  阿尼玛卿山和巴颜喀拉山都是终年积雪、草木不生的大山,时值冬季、寒风刺骨,白茫茫的山巅让人望而生畏。可班禅大师一定要抢在大雪封山之前翻越山口,大家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
  山势陡峭,登山的时候不仅不能骑马、反而还要牵着马走。有的地方积雪很深,一脚踩上去就陷到了膝盖,让人迈不开步子;有的地方又冻得坚硬光滑,稍不注意就摔倒、一跟头能溜出去两三丈远。蔡智明一手护着枪械、一手抓着马缰绳,不知道跌了多少跤。
  越往上走越寒冷、空气也越加稀薄,人人都觉得心跳加速、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直想呕吐。可即便是这样,班禅大师和高级僧官们依然安坐在轿子里,一顶顶黄色的、红色的、蓝色的暖轿在雪峰间飘然而上,让人实在佩服轿夫们的毅力、也让人实在羡慕活佛们的福气。
  为了避免引起雪崩,班禅的乐队不吹喇叭了,人们埋头攀登。
  走在队伍最前面是十几头牦牛,据说牦牛懂得判断险情、可以避开可能塌陷的地方。蔡智明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过他认为让牦牛担任探路的工兵,总比让活人在前面冒险要仁慈一些。
  在攀越雪山的过程中死了不少人,仪仗队也被翻倒的驮牛压死了一个士兵。用喇嘛的话说,他们的功德圆满了。
  山顶上冷极了,所有人的须发都成了白色,军装上覆盖了厚厚的霜雪,帽檐上的水气结成了冰帘。曾队长再三提醒部下:“千万不能随便搓揉鼻子耳朵眉毛胡须,一摸就会掉、再也长不出来了”。大家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可谁也不敢较真尝试一下。
  二中队的少尉文书是个很壮实的小伙,一路拽着军马走。那马儿被扯得总是张着嘴,结果舌头就和衔铁冻在了一起。到了山顶上,小伙子使劲一拉,马舌头居然被扯成了两截,那匹可怜的马儿一蹦老高,翻下山去死掉了。
  还在山脚下的时候,喇嘛们就告诉随行的信徒:班禅活佛已经向神灵祈福,山神表示欢迎大家、并且为活佛准备了供品……等人们爬到山顶,果然看见茫茫的积雪中耸立着一处险峻的石壁,石缝中没有冰雪、却夹着几只白色的绵羊。
  虔诚的藏民们顿时激动地趴在地上使劲磕头。蔡智明虽然明白这是班禅预先弄下的玄虚,但还是觉得很提精神。
  在背风的地方稍事休息,炊事员煮糖开水给大家取暖。
  山顶上的气压低,锅盖上的冰还没有化、锅里的水就已经沸腾了。“开水”就和温水一样没多少温度,一杯水喝了没两口又冻上了,只好又放回锅里再加温。
  蔡智明忽然有了个想法:“活佛的神通广大,要是请他作法,在这里蒸一笼包子给我们吃,那就太圆满了”。
  大家都说:呸呀呸!想得倒美。
  下了雪山,就要过通天河。
  队伍在此之前两次渡过黄河。过黄河乘坐的是“羊皮筏子”,就是用三十只干整羊皮,充足了气,绑在横捆竖扎的木棍上,一只筏子能坐二十多个人。牛马牲畜是游水过河的,过黄河的时候,仪仗队的军马没有遇到问题,老百姓的牲口却被冲走了不少。
  到了通天河,河面上已经结冰了。涉冰过河,稍不留神就会摔个人仰马翻,行军途中不时能听到哄笑的声音,那肯定是又有谁出洋相了。
  通天河在这一段蜿蜒曲折,有时候一天要渡几次河。这里的支流也很多,有的河面冰层很厚,有的地方却很薄,冰层破裂的地方经常有鱼蹦出来,七八寸长的活鱼在冰面上乱跳,引得官兵们纷纷去抓。
  绝大多数的藏民是不吃鱼的,他们认为鱼类滑溜腥臭、吃了会得麻风病。可汉族人却不在乎这些,逮到鱼之后又煎又炸、大快朵颐。
  河水深浅难以预料,有的冰层坚固牢实,有的地段冰面就比较复杂。
  临到玉树的前一天,蔡智明和曾大队长走在一起。因为被人马踩踏过的地方比较不滑,所以蔡文书就专拣有缝隙的地方走,结果走着走着,冰面突然破裂,他和曾铁衷同时掉进冰冷刺骨的水里,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冻得浑身发青、说不出话了。
  同伴们赶紧替他俩搓揉身体、换上干衣服,然后送到“窝子”上去。这“窝子”其实就是个小帐篷,下面是张行军床、顶上有个布罩子、两头由“乌拉”抬着走。属于比较高级的待遇。
  蔡智明觉得躺在“窝子”里面挺舒服的,可曾铁衷却很不满意。他在行军床上气得直骂:“老子坚持了四个月,最后一天反而被人抬着走。蔡智明!你小子坏了我的名节”
  蔡文书只好在被窝里捂住耳朵,假装睡着了。
  1936年12月18日,班禅行辕和仪仗大队到达青海玉树的结古镇。当地的数千民众冒着大雪出来迎接活佛,照例,又有一番隆重的仪式。
  九世班禅的行宫设在结古寺的甲拉颇章宫。
  在这里等待他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结古(今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的首府)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古镇,素有“江河之源”、“歌舞之乡”的美称,它坐落于海拔近4000米的河谷中,四周尽是5000米以上的山峰。通天河在这里“落入凡间”、改名为金沙江,并折而向南奔入西藏、云南和四川,最终成为长江。
  “结古”的藏语意思是“堆放货物”,这里不仅是青海、康定、西藏三地间的物资集散地,也是内地通往西藏的主要路口。镇子里的居民以藏族为主,但经常有汉族、回族的商人到集市上交易,也时常会有各地的马帮从这里经过,所以本地人对外界并不陌生。
  (这就是结古镇)
  还在路上的时候,行辕的翻译指着通天河畔的石壁,一会儿说这里是“唐僧的晒经台”、一会儿又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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