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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寨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不单院墙败落,枯枝黄草散落一地,有些角落里还长出荒草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废。
自从搬到镇子里去住,把祖宗老爷的牌位,也都“请”到那边去拜之后,多年没有回来了,吴晨只觉得老寨子,比记忆中要破落了许多,空间也小了许多。
帮着老妈在一楼狭长的大厅里,摆上各种香烛,这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满是岁月的留痕,迎面的墙上,也是常年被烟熏得发黑,边上还挂着半张残破的画,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印制的古典美人图,可惜只剩下一半身影,歪歪斜斜的挂在那边。
吴晨对那桌子比较有兴趣,趁着老妈在忙活,就仔细瞧了一下,见那桌子也只是普通木头,一条腿已经残破不堪,没什么看头,就上了二楼。
在他记忆中,这里曾经满是各种老旧的东西,因为他爷爷当年是根正苗红的赤贫分子,人又最是老实巴交,有一阵子,村里把缴上来的东西,都堆放在他们家,后来又如数把值钱的物件还给了组织,只剩下一些破书破画的,为此还被奶奶埋怨了一辈子,得亏她当年偷偷藏了两个袁大头,否则什么都没落下。
“小晨——你在干啥呢,搞得都是灰!”老妈的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原来吴晨在二楼翻检那堆破书堆时,楼板老旧,灰尘都掉了下去。
“呵呵,没什么,翻看下以前的老东西。”吴晨说着话,从破烂堆里面扒拉出一捆书籍来,一看全是四五十年代出版的那种革命书籍,还有一些农业科普杂志,他没什么兴趣,被呛了两口就丢到一边,激起更大的灰尘。
书籍下面又是一捆东西,却是当年的书信,上面的邮票,大都被吴晨在小时候就剪走了,留下一个口子,再往下是一个发黄的蛇皮袋,上面隐约还有尿素二字!
吴晨扒开袋子来看,里面却有一卷画,立轴都有些破烂不堪了,上面沾满了灰尘,吴晨也无暇细看,抽出来稍微抖了抖,也不敢太用力,放到一边。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5章台风前夕
正要再往下翻,却听到老妈在下面骂,原来这楼板多年未修,有些老朽,吴晨在上面一折腾,下面便是灰扑扑的直掉尘,把个“老爷们”给熏的!
听到母亲在下面骂,吴晨赶紧把那画卷拿在手里,走了下去。见一炷香已经燃完,就笑嘻嘻的帮着老妈收拾东西。
吴母见儿子拿着一卷破烂画儿,问了问,也不理会,她是知道儿子喜欢这些破旧玩意,再说儿子现在也是做这行的了,说不定随时能捡到个宝呢!
母子二人收拾完东西,边说着话,边往住的地方回去。因为有台风,村里人都不下地,各自在加固自家房子,到处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倒是给小村子增添了不少的人气。
吴晨作为村里的乖娃子,一路上逢人就打招呼,碰到本家长辈,就递个烟什么的,倒是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回到家里,老爸已经躲在家里面,边看着电视边瞎聊天,见吴晨回来了,就交代他不要再出去了,这种天,呆家里最安全。
吴晨应了一声,见左右没事,就躲到房间里,先看看那副画。刚才在路上,他轻轻的抖掉上面的灰后,偷偷瞄了一眼,上面黄色光泽动人,至少也是明中期以前的画儿,说不定还真的捡到宝贝了。
既然是古物,吴晨就不敢掉以轻心,怕桌面上不够地儿,他先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铺上一层报纸,再铺开那张画卷,只见那画面呈棕黑色,绢也很脆,应该是长期悬挂过,被油烟熏出来的。
这样一来,他倒心里有些奇怪了,照这样看,要么当年这画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了,要么就是画的某任主人不懂得珍惜,把它当成普通画卷挂了起来。
再看画面上,中间用工笔和枯笔画了一匹马,马头正面,栩栩如生,表情昂扬,马身轮廓清晰可见,四蹄有力,拴在左侧的一根柱上,柱的左侧下方拴着一只工笔画小猴,蹲在地上,回首似向主人张望,显的十分可爱;
再往左同样是用工、枯二笔画了站着的两位官人,穿着圆领长袍、窄袖,戴燕尾帽,面部丰满,表情轻松,一拱手作礼,一挽带作应,相向而立,交谈趣事,儒雅自得,显得十分自信和悠闲。
身后是用枯笔画的一棵大树,枝杈呈人字形,从光秃的枝杈看应是寒冷的季节;马的右侧画有大小不等的粹石数块,成条状散落在路的另一端。
吴晨对于字画,最是不通,因此这段时间,也就下了力气,努力学习这方面的东西,稍微了解一些常识。
在元末明初,有一种质量较低且很稀薄的绢,画时不易着墨,当时有些书画家,往往先将其托上纸,然后再进行创作,经装裱后,再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或因潮湿等原因,致使托纸与绢脱开,绢本身也因陈旧而呈现棕色。
再者,这枯笔画流行于元代,而画马一般却使用工笔,到了明代,基本上也不再使用枯笔了,而元代人马画的成就,曾给明初带来一些影响,因此明初的画家临摹元代的作品,也就不足为奇了;再次,画面人物小于马在元末和明初都有其共同特征。
这些都跟他之前对年代的判断相同,画面寓意也好,正是取马上封侯之意,寓意是封官加爵,元明清三代都有取马上封侯寓意的画作,应该算是比较流行的题材,只是此画上无款,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吴晨边看边想,暂时就只能看出这些来了,自己的积累还是不够,不过能有这样的见识,自己也有些惊讶跟得意,跟几个月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他也不急,这行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总不可能一步到位,再进一步的鉴别,回头再去请教田老或者刘老吧。
不管如何,经过初步判断,这也是捡了一宝,没想到在自己家里,还有这玩意!
吴晨兴奋之下,站起来抽烟,心里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大牙跟杜钦。走到外面一看,唬了一下,天已经暗如黑夜!一丝丝轻风忽有忽无的乱串,在土场上打着卷。
“我看这天,有点不正常!”坐在厅里喝茶的吴爸,边抽烟边笃定的跟吴妈说道,“你没看这穿堂风很妖,一股股的,钻来钻去!”
“你瞎操那份心,我看登陆不了!”虽然电视上说了,这个风球要在这一片登陆,吴妈一点都不以为意,老辈传下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该哪哪去。再说了,万事有老爷娘娘们保佑着呢!这刚供上的香火,多少有点情分吧。
“对了,晨啊,你那个车子开到前面祠堂里,别被石块刮到了!”吴妈见吴晨看着外面发呆,突然想起来停在门口土场的车子来,这风一起,什么树枝碎石的到处飞,天知道那块就砸到了,一百多万的车啊!
“知道啦!”吴晨应了一声,他们村子三个寨子成品字形分布,村子中间是一个小山坳,上面推平之后,建了宗祠,外面是一个大广场,几间杂货店零散分布着,成了村人活动的中心地带,每年全村祭拜、放露天电影等大型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祠堂以前是有大台阶的跟门槛的,在那个年代被拆得只剩下四面墙,里面且空荡着呢。
这些年,集资又重新修建了一下,在原来的规模上,又扩大了一些,大门两侧开了两个小门,里面是通道,能容车辆进去,两旁是两排厢房。
吴晨到了祠堂的时候,并没见到什么人,就径直开了一个小门,将车子开到通道最里面放好,这才返身回家。要说这大牙也真是的,这新车开了没几天,热情就迅速消退,回到这里后,天天闷家里打麻将,这车都变成吴晨的专车了。
虽是黄昏时刻,天色却黑暗如墨,犹如夜里,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直打得树梢枝头哗啦啦的作响!吴晨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回到家,吴妈却喊着到前排舅舅家里吃饭去,今天舅舅也没下地,在自家池塘里,捞了些鱼,就着些葱自己煮了好几样,两家人凑在一起吃饭。
这几天虽然吴晨成天的往外跑,不过在零食的攻势下,加上前面两天的相处,小丫头现在已经开始对这个大哥哥不陌生了,闹着非要跟他坐在一起!搞得吴晨头都大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女人缘了?小时候可是人见人跑,车见爆胎的主,这脸上还留着班里女孩手抓的印痕呢!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6章风雨席卷
舅舅的手艺一般,饭菜不算可口,好在材料鲜甜,吃得差不多,又倒上自家酿的荔枝酒,几个大人边喝边聊天。
此时外面已经是风声呼啸,吹动着树枝哗哗作响。大家也没在意,台风天见多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饭饱酒足之后,吴晨跟老爸老妈顶着风雨,回到自己家里,在这种狂风之下根本打不了伞,吴晨只觉得两耳呼呼的响,脸皮都有些发紧了,身边的小树摇来晃去的狂舞着。
他想喊老爸老妈小心点,一张口直灌了一嘴好风,却是片字说不出来!
好在两家前后排,也不远,加之大风刚起,还没有什么雨。三人窜回家后,冲洗了一番,各自回房间睡觉。
吴晨被外面风声吵得有点烦,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就接到黄晓琳的电话。黄晓琳在电话里没少埋怨,木头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她,黄大小姐有些莫名的失落呢!
吴晨只好解释说自己回老家了,没在广州,听着黄晓琳在电话里柔柔的声音,心里有股甜蜜的感觉,又是道歉又是哄着她睡,不知不觉两个人煲了一顿长粥,挂了电话,才想着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暧mèi了?
又想起黄晓琳在电话里,一再嘱咐自己要小心台风,不要到处乱跑,心里顿时一阵暖意,话说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老妈,还真没有哪个女的这么关心过自己!
有人点击,就是舒爽!心里有了幸福感,吴晨当夜睡得就特别踏实,丝毫不知道外面,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瓢泼大雨。
这场雨从一开始就不一般,粗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的直往地上砸,不一会就变成帘幕一般的瓢泼大雨。雨帘在狂风中舞动着,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