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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渡by乱旋(兄弟年下 温柔帝王攻h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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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了,不用知道。
京中,有踏春的风俗,每逢阳春三月,京中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小民,只要抽得出空的,都呼朋唤友,携妻带子,前往城外各处游玩,一时间曲江池上秀女如云,百花潭边春色满园,好一番热闹景像。
西山脚下的众香谷,历来便是京效三景之一,每逢草长茑飞二月天,几乎每日都有人前来游玩,这一日却下起了雨,游客但少了许多,几个卖花的小孩子们跑进谷中一间凉亭避雨,他们都提了花蓝挤在一处,望着霏霏细雨叹气,出来的人少,花便不好卖了。
正在叹气,突然听得道上马碲声响,听起来还不止一骑,孩子们兴奋起来,这样雨天,竟然还有人来,站起来望道上望着。
不多时,果然山道上拐出三匹马来,一望而知都是毛色光亮,体魄健壮的良驹,马上乘都皆是身材高大的黑衣汉子。
孩子们有些失望,又缩回亭中。
那三人到了亭子跟前,打量了那亭子一阵,左侧汉子道:「主公,便是这里了。」
为道那男子,目光如炬,容貌英俊,只是戾气甚重,微微点了点头。
那两名汉子便下马来将亭中的孩子驱散,孩子见他们身材高大,神色狠霸凶恶,都吓得逃了开去,那为首汉子一眼瞧见他们手里的花蓝,当下拦住道:「这是什么花?开得倒好。」
蓝里的花浅蓝花瓣,鹅黄花蕊,被雨水一淋,分外地娇艳,胆大的孩子道:「是铃兰。」
那人哦了一声,道:「你们不用怕,这些花我全买了,你们就快回家去吧。」
孩子们走了,那人花蓝里所有的花都聚齐了,满满地盛了一篮子,果然更见繁盛,那两名跟来的汉子将马远远地牵开,守在附近的林子里,只余下那为首的独自候在亭中,再过得一阵,山路上走过来个青衣男子,撑了柄油纸伞,慢慢地走了过来。
亭中的汉子咧开嘴笑了起来:「小云,你可算来了。」
青衣男子并不作声,慢慢地跨上台阶,收起纸伞道,他身形略有些瘦,面容清秀,双眼清澈透亮,目光十分冷淡。
黑衣汉子将那一篮花举到他面前道:「如何?好看不?我记得你曾说过最喜欢什么铃兰花,可是这东西?」
那青衣男子冷冷扫了一眼那花,用手挡开道:「晋还双,有事快说。」
晋还双碰了个冷钉子,心里恼怒,将那一篮花顿在地下,道:「萧云,你急什么?难道怕那小皇帝来捉奸不成?」
萧云双眉微皱,神情里掩饰不住地厌恶,晋还双一把抱住他便亲,萧云一掌便推开他道:「你小心点儿,出谷不过数里,便是他的行宫,他午时便会返来,有事快说。」
晋还双上下打量他一阵,突然笑道:「小云儿,这话听着口气不对啊,难不成,你真爱上那小子了?」
萧云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与你有什么相干?」
晋还双一把抱住他,在他身上一阵乱摸道:「你是我调弄出来的人,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说,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萧云挣扎不开,头发也给弄乱了,闭了眼道:「我改主意了,你还能活到现在?」
晋还双哈哈大笑,便伸手去剥他衣裳,萧云死死掩住衣襟道:「晋还双,别逼我啊,逼急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晋还双略收敛了些,却将他抱在膝上坐了,手自他衣内探进去摸索着,萧云自怀内取了个蜡丸出来递给他道:「图已经画好在这里,你自己拿回去看。」
晋还双一阵狂喜,在他脸上狂亲一气道:「好小云,我还生怕你软了心肠呢。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老子送你来晋国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拿你当替死鬼儿,一箭三雕啊小云儿,他想废你已经很久了,可他为啥想废你?小云儿,便为你这个弟让道啊。我父皇还有晋国的文武大臣们,都是上了这老贼的当了。」
萧云一阵难受,一把推开他,跳了下来道:「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晋还双一把扯回来道:「小云,事成之后,咱们俩要亲亲热热在一起,这话你可不能反悔。」
萧云夺手便走,走出许多远,还隐隐听到晋还双的大笑声,他一排雪白的牙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龚小弯,你家王爷呢?」
萧飞回来时,院子里除了沙沙的雨声,便什么声音也没有。龚小弯蹲在檐下擦着一柄长剑,听到他问话,便道:「王爷出去采花了,雨天,铃兰开得好。」
萧飞哦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跟着?这般雨天,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好?」
龚小弯道:「王爷说,这里他自幼来过多次,路径熟得很,他要一个人想想事,不叫臣下服侍。」
萧飞嗯了一声,望瞭望天道:「去多久了?为什么还不见回来?」
龚小弯正要答话,却见萧云提了一篮子花走了进来,轻声道:「陛下,我回来了。」
萧飞闻声回头,扑上来抱住,看他一身都湿透了,一面叫人拿帕子过来,一面道:「你跑哪去淋雨了?要是病了怎么办?」
萧云被他原乱抱着头,用帕子在身上头上擦着,看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突然像是刀子在割,到底哪一样更痛?
他推开萧飞道:「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萧飞嘿嘿地笑道:「我给你换。」
萧云道:「不,我自己能换。」
萧飞跟他纠缠,萧云心烦意乱到极点,大声道:「你让我自己换,这一点事我总算还会做,不用陛下连这个也要替我操心。」
萧飞一呆,连龚小弯也呆住了,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李明这时悄悄地走了过来,在萧飞耳边低语了几句,萧飞面无表情地听了,咳了一声道:「兵部有要紧折子递上来,我瞧瞧去。哥哥,等我来和你吃晚饭。」
一面说着,一面便去了。
他前脚才出去,萧云腿一软,便跌坐在椅上,龚小弯看着他不出声,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着:「殿下,何苦呢。」
行宫内的书房虽不如皇宫里的阔大,然而窗明几净,陈设雅致,反而更担得起书房二字,门外种着数株梧桐,细雨打在新发的嫩叶上,青翠可爱,然而书房内的气氛却没外面那么清新,萧飞紧拧着眉头站在书案边,都尉司都统何为可跪在下面。
萧飞沉声道:「丞相知道了吗?」
「不知。微臣谨遵圣谕,此事并未泄露给任何人。」
萧飞默然不语。
何为可为人沉默寡言,行事谨慎机警,在朝中向来独来独往,萧飞将这事交给他办,比交给凌楚成还放心。凌楚成对萧云有偏见,当年夺嫡之事,凌楚成是主谋之一,而何为可年少有为,是近年来萧飞一手的提拔上来的,算得上是他的心腹近臣。
他的话,绝不会错。
然而萧飞还是希望他是错的。
「陛下,所有安排都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是否要拿人归案?」何为可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说道。
萧飞一阵恍惚,突然坚决地道:「不。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吩咐下去,做好都尉司该做的事,朕自有计较。」
何为可抬起眼来,看了一眼萧飞,目光中掠过一丝怜悯。
萧飞一愣,这不该是一个臣子对皇帝的眼光,他立刻用严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何为可低下了头,道:「那么微臣告退。陛下千万多加提防。」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到门边,萧飞大叫道:「站住。」
他几步走到何为可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脸庞,冷冷问道:「你。。。。。。知道些什么?」何为可微微侧开目光,道:「陛下,臣什么也不知道。」
萧飞冷笑了起来,都尉司是老皇帝设立的特务机构,用于监督百官,私下探听消息,秘密拘捕,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到了萧飞手里,他心胸比老皇帝远为开阔,对臣下也不如先帝那么苛责,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尉司基本已经不做,但探听消息,秘密查访却还是照旧,自己和萧云的事,瞒百官易,要瞒过这位都尉司都统,只怕没那么容易。
他少年登基,最为忌讳的便是被群臣看不起,何为可眼中那一丝怜悯着实让他有些不舒服。
何为可微微一笑,笑容坦荡真诚:「陛下,臣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陛下重情重义,微臣敬服。」
话说到这个地步,萧飞心中雪亮,他拍了拍何为可的肩道:「好。」
何为可去了一阵,萧飞一直坐着没动,眼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眉头轻轻地拧着,李明怕他冷,替他披了件外套,萧飞道:「李明,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李明一怔道:「奴婢不敢胡说。」
萧飞微笑道:「朕让你说。」
李明想了想道:「恨。」
萧飞哦了一声道:「恨?」
李明道:「是啊,奴婢小时候家里穷得没饭吃,有一回捡了一条小狗,奴婢每天省一口饭给那畜牲吃,慢慢地养大,结果有一天,因为奴婢将他嘴里的骨头给扔了,那畜牲竟然咬了奴婢一口,至今腿上还留着牙印儿呢,奴婢那时候就恨死这条畜牲了。」
萧飞忍不住笑出了声道:「那后来呢?你是不是打杀了那条狗?」
李明一脸惭愧道:「回陛下,奴婢没用啊,虽然恨得要死,可是一手养大的狗儿,下不得杀手,棒子举到它头上又放下来,奴婢就是没打下去。」
萧飞道:「你恨得要死,却也没打杀它?」
李明满脸羞愧道:「是,奴婢没用。自个恨得要死,却总是不忍心打死它。」
萧飞嗯了一声,凝目望着窗外的细雨,望了一阵道:「梧桐夜雨,是这行宫的八景之一呢,李明,走吧,去瞧瞧忠王爷在做什么呢。」
他走得不急,似乎有满腹心事,但脸色却是平静的,雨丝细密,间或一两滴,出其不意地飘上脸庞,凉凉的。
他走了一阵,突然回头对李明道:「你说得不对,你说的是狗,朕问的是人,狗和人是不一样的。」
李明吓了一跳,连连点头道:「是,陛下圣明。」
萧飞停步脚,手伸出伞外去,接那雨丝,半晌一只手掌都打湿了,也不见一滴完整的雨珠,他有些惆怅地看了看手心,终于下了决心般地,折而往北,到萧云住的院子去了。
这雨一直到夜里,仍是淅淅沥沥没停下来,萧飞紧紧抱了他哥哥,两个人窝在被子里,听着外头的雨声,滴滴答答地没个住,春天雨夜,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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