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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梨-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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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丙寅日,心下甚是奇怪:「莫非婚姻在此人身上?」一夜千思百想。
  到次日,忙写了一个乡眷晚生帖子来拜白公。白公就留住不放,二人焚香弔古,对酒论文,盘桓了一日方散。次日,白公来拜友白,苏友白留下饮酒。自此以后,或是分题做诗,或是看花品月,二人情投意合,日夕不离。
  白公想到:「苏友白虽说才美,我尚未见其人。今与柳生盘桓数日,底里尽窥,才又高,学又博,人物又风流俊秀。我遨游两京各省,阅人多矣,从未见有此十全者,况他又未娶妻,若再误过,岂不是他笑我的无定识了。只是还有一件,若单完了红玉之事,梦梨甥女,却教我那里去再寻这等一个配他,他们岂不说我,分亲疏厚薄了!若是转先与梦梨,再替红玉另寻,这又是矫情了。我看他姊姐两个,才貌相仿,情意相投,莫若将他二人,同嫁与柳生,便大家之事都完了,岂不美哉!我看柳生异日,自是翰苑之才,功名决不在我之下,舍此人不嫁,再无人矣。」主意定了,白公便对苏友白说道:「学生有一事,本当托一个朋友与仁兄言之,但学生与仁兄,相处在世俗之外,意欲直告,不识可否?」苏友白道:「有何台谕,自当拱听。」白公道:「非别事也,柳见前日说白太玄择婿,只管择来择去,有美当前却又不问,我再三思之,此言甚是有理。今我学生也有个小女,又有个舍甥女,虽不敢说个绝世佳人,却与白太玄的女儿,依稀彷彿,不甚争差。今遇柳兄青年才美,国士无双,恰又未娶,若不愿结丝萝,恐异日失身非偶,岂不是笑白太玄的,又将笑我学生乎!不知柳兄亦有意否?」
  苏友白听见说出一女一甥是两个,与赛神仙之言,一一不爽,甚是惊奇,忙应道:「晚生一过激之言,老先生不以为狂,反引以自例,而欲以寒素充东床之选,何幸如之,但只是晚生尚有一隐情,不知可容上达?」白公道:「知己相遇,何妨尽言。」苏友白道:「晚生虽未受室,然寔曾求聘二女,其一人琴俱亡,已抱九原之痛。其一避祸而去,音耗绝无。在死者不能起帐中之魂,然义无复娶之理。在生者,倘去珠复还,恐难比下山之遇。历历情义所关,望老先生有以教之。」白公道:「死而不娶,固情义所关,然柳兄青年无后之戒,又所当知也,去珠复还,别行权便。当其未还,安可株守?」
  苏友白道:「台教甚善,敢不敬尊,只恐晚生凉薄菲才,不足辱老先生门楣之选。」白公道:「寒微之门,得配君子,不胜有幸。」苏友白道:「既蒙垂爱,即当纳采。但旅不遑奈何?」白公道:「一言既许,终身不移,至於往来仪文,归日行之未迟。」二人议定,各各欢喜。大家又游赏了两三日,白公就先辞道:「我学生离家已久,明日就要回去了,柳兄不知何日返棹?」苏友白道:「晚生在此,也无甚事,老先生行后,也就要动身了,大都违颜半月,即当至贵村叩谒矣。」白公道:「至期当扫门拱候。」说罢次日白公就先别而去。不题。
  却说苏友白,自白公去后,心下想道:「这赛神仙之言,真是活神仙。说来无一言不验。只是我起的功名课,说我是翰林未坏,这就不可解了。」又游了数日想道:「我如今回去,谅无人知觉。」遂叫家人僱了一只船,就渡过钱塘江而来。
  且说杨巡抚,初意再三难为苏友白,心中也只要他从这头亲事。不期苏友白竟自挂冠而去。府县来报了,心中也有这快快,随叫府县去赶。府县官差人各处去赶,那里有个影儿。府县回报。杨巡抚心下想道:「苏友白虽是我的属官,但他到任不久,又无过失赃罪,我虽不曾明明赶他去,然他之去,寔寔为我,监按二院,都是知道的。苏方回在京闻知,岂不恨我?」也觉有些不妙。正在沉吟之际,忽送报来。杨巡无展开一看,只见吏部一本认罪事:奉圣旨苏友白既系二甲第一,该选馆职,如何误选浙推,本该降罚,既自首认罪,姑免究。苏友白着改正原授馆职,浙推另行选补。钦此。
  原来苏友白已选了馆职,因阁下怪他座主,故叫吏部改远了推官。后来翰林馆,俱不肯坏例,二甲既属翰林,从无改选有司之理。固议大家要出公疏参处,吏部违例徇私。吏部了慌,只得出本认罪,故有此旨。杨巡抚见了苏友白复了翰林,甚觉没趣,又恐他怀恨在心,进京去说是说非,只得又叫人各处去追寻。不期一日,府尊在西湖上请客,客尚未至,独自在船中推窗闲看。恰好这日苏友白正过江来,到湖上叫了一只小船,自南而北,适打从府尊大船边过。早被府里门子看见,忙指说道:「这是苏爷。」府尊抬头一看,果见是苏友白,忙吩咐叫快留住苏老爷船,急急迎出船头来。众衙役早将苏友白的船拽到船头边来。苏友白忽被府尊看见,没法奈何,只得走上船来。府尊忙接着说道:「苏老先生为何不别而行,小弟那里不差人寻到。」
  苏友白道:「小弟性既疏懒,又短於吏治,故急急避去,以免被官之诮,理之宜也,怎敢劳堂翁垂念。」府尊就邀友白入船,作了揖,就放椅子在上面,请苏友白坐,苏友白不肯,只要东西列座。府尊道:「老先生自然上座,不消谦得。」苏友白道:「堂道改了称呼,岂晚弟不在其位而外之也?」府尊道:「翰林自有翰林之体,与在敞衙门不同,焉敢仍旧?」苏友白大惊道:「晚弟既己去官,便是散人,怎么说个翰林?」府尊道:「原来老先生尚未见报,吏部因误选了老先生,为何司贵衙门不肯坏例,要动公举,吏部着急,只得出疏认罪,前已有旨改正了。老先生恭喜,容当奉贺。」
  苏友白听了,又惊又喜,暗想赛神仙之课,其灵如此!二人就坐,吃过茶又说了一会,苏友白就要起身别去。府尊道:「抚台自老先生行后,甚是没趣,大怪小弟不留,昨日还谕两县寻访,今小弟既遇,怎敢轻易放去。」遂叫放船亲送到昭庆寺禅堂,留苏友白住下。又拨四名差役伺候,方且回船去请客。此时早已有人报知各衙门,先是两县并各厅来谒见。到次日,各司道都来拜望。不一时,杨巡抚也来拜了。相见时再三谢罪,就湖上备酒相请,十分绸缪。苏友白仍执旧属之礼,绝不骄傲。正是:
  入任要分大小,为官只在衙门。
  真似辘轳打水,或上或下难论。
  却说张轨如,此时尚在湖上未归,打听得苏友白这等兴头,心下想道:「一个巡抚在前日那等奈何他,今日这等奉承他,在是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我老张为何这等獃,只想与他为仇!况他待我原无甚不好,只为一个白小姐起的衅。如今白小姐与我至无分了,何不掉转面孔,做个好人,将白小姐奉承了,他必然欢喜,我与他一个翰林相处,决不吃亏。」算计定了,就来拜苏友白。
  二人相见,张轨如说道:「兄翁知晚弟今日来拜之意乎。」苏友白道:「不知也。」张轨如道:「一来请小弟之罪,二来贺兄翁之喜。」苏友白道:「朋友相处,从无过言,何罪之请,内外总是一官,何喜可贺?」张轨如道:「所贺者非贺兄台荣秩之喜,乃是贺兄翁之大喜。」苏友白道:「这等万望见教。」张轨如道:「前日晚弟所言白小姐死信,其寔是虚。以前言之,是晚弟之罪,故来请。以今日言之,岂非兄翁之喜乎,故来贺。」苏友白大惊道:「那有此事?」张轨如笑道:「其寔未死,前言戏之耳。」苏友白又惊又喜道:「仁兄前日为何相戏?」张轨如道:「却有姻缘故,只为杨抚台要扳兄翁为婚,知兄翁属意白小姐,故令晚弟作此虚言,以绝兄翁之念耳。」
  苏友白听了是真,满心欢喜,因大笑道:「如此说来,真是仁兄之罪,与小弟之喜也。」张轨如道:「容晚弟去与兄翁作伐,将功折罪如何?」苏友白道:「前日此事家尊与吴瑞庵俱有书云,再得仁兄一行更好,只是怎敢劳重?」张轨如道:「才子佳人,世之罕有,撮合成事,与有荣焉,何敢辞劳?」苏友白道:「既蒙许诺,明日当登堂拜求。」张轨如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晚弟明日准行。兄翁玉堂人物,又有尊翁大人与吴瑞庵二书,自然一说就成。兄翁只消随后来享洞房花烛之福也。」苏友白道:「若得如仁兄之言,感德非浅,定当图报。」说毕,张轨如辞出。
  苏友白心下暗想道:「白小姐既在,这段姻缘,尚有八九分指望。只是新近又许了皇甫家,这头亲事,却如何区处?皇甫公是一个仁厚长者,待我情分不薄,如何负得?若是一个,或者两就,也还使得。如今皇甫家,先是两个了,如何再开得口?前日赛神仙的课,叫我应承,他说的话,无一句不验,难道不是姻缘,叫我应承,莫非白小姐到底不成?」又想道:「皇甫公为人甚是真诚,我前日已有一言,他说临时行权,今莫若仍作柳生,写书一封,将此情细细告之,与他商量,或者有处,亦未可知。」算计定了,随写一书,次日来见张轨如,只说一友相托,转寄锦石村皇甫员外处。张轨如应诺,就起身先去了。
  苏友白辞别了浙江多官,也望金陵而来。正是:
  蝶是庄周周是蝶,蕉非死鹿鹿非蕉。
  此身若问未来事,总是漫漫路一条。
  不题苏友白随后而来。
  且说白小姐与卢小姐,自白公出门后,日夕论文做诗。忽一日,管门的送进两封书信来,一封是吴翰林的,一封是苏御史的。原来白公在家时,往来书信,白小姐俱开看惯了的,这日书来,白公又不在家,白小姐竟自拆开,与卢小姐同看。见苏御史书,上写着:
  年弟苏渊顿首拜。恭候台禧,副启一通。自兄荣归之后,不奉台颜者经年矣。想东山高卧,诗酒徜徉,定百福之咸臻。弟役役王事,缅忆高风,不胜尘愧。舍姪友白,原籍贵乡,一向隔绝,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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