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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曲 by江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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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纤细骨节凸露的手,持剑的手,曾经一把把自己揽进怀里的手,可却越发地美了呢那双手,白皙得好像透明一样的肌肤,在捂住口咳嗽后会有夕霞般的凄艳自指缝间渗出,那两年道场里总是静得空气都凝固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声在隐隐约约的药香里飘飘荡荡得像个无处可去的幽魂。 
师傅没说过但自己知道师傅是从京都来的,已改掉的口音中没了京都的味道却还有京都的优雅,爱吃的饭菜也总是京都式的清淡,连骨子里都透着京都的气派呢,私下暗暗地崇拜着师傅模仿师傅高贵中带着端凝的举止,师傅不是没注意过自己的好奇罢可却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如此寂寞。这样的容貌似乎不适合武士呢师傅曾注视着我说。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小小年纪已透出秀雅,黑白分明的眸中泛着水光流转,可总觉得没有师傅好看。师傅要我成为武士,虽然我出身低微根本没有资格可师傅说你是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孩子,我是武士你自然也可以。师傅说做武士要绝对忠诚于主上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师傅说生于乱世一定要去京都闯闯,京都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地方。在师傅的口中京都的一切都风华绝代,可师傅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呢?师傅没有告诉我。于是在师傅去后毅然关了由于畏惧师傅的病而人迹稀少的道场,佩上师傅的剑来了京都,想看看这个让师傅在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的地方,这个被称为花都的千年王城。 
师傅走的那天一直没有醒,自己只是出去买趟东西,回来时就再听不到师傅微弱且不稳定的呼吸声了,可师傅的脸还是那么平凡地安详着,静静地阖着眼没有一丝死前的挣扎痛苦造成的扭曲狰狞,就像是还没醒一样。总觉得师傅还睡着只是睡着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对自己吃力地微微一笑说你回来了可他的唇边都是干涸了的血怎么会不痛呢?自己始终没能明白。 
在师傅身边待得久了也就染上了那股优雅的味道,举手投足间都是幼时不曾见过的贵族气息——尽管自己和贵族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所以在这里并不会显得突兀或低鄙,这里的人们,和师傅的举止好像。想象着师傅用温柔优雅的京都口音娓娓道来,觉得那才是师傅真正的一面。明快的江户,不是师傅的世界呢。 
来之前就知道跟师傅学来的剑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将来,但对于血腥,并没有怎样抗拒,倒是隐隐觉得有这样的身手,不杀人,可惜了呢。 
第一次接令,是要杀一个敌对势力的武士,并不是多重要的任务,倒是自己所在那一组的头儿,絮絮地要自己做好觉悟,静静地听着,没有不耐烦的表示,把这也当做任务的一部分忍受下来,脑海里却是一片冷冷的白,月光下没了生命的人眼中的死白。 
斩下去的时候没有犹豫没有手软,仿佛是一场平常的剑术稽古,仿佛是从出生就见惯做惯的事情,那么干脆地看着修长的刀劈开空气劈进对方惊愕的脸,是不能置信眼前这个还是孩子的少年高超的剑法还是冷冽不似十六岁人该有的眼?自对手身体里拔出刀时,很小心地不让血溅到自己衣上,利落地一甩刀锋上的血珠便又雪亮如初。是师傅教导过的呢,练剑之人,要保持身心的洁净——虽然这双手上沾的血腥,只怕一辈子也洗不掉了但至少表面的、虚伪的洁净,是要保持的。仰起头看向上方,是湛绿的郁郁葱葱的木叶,再向上是清蓝得妩媚的天空,仿佛近得伸手可及,但伸出手去握住的也不过是冷冷的空气和冷冷的刀柄。 
而已。 
此后杀了多少次多少人,已不再重要也没有刻意去记了,只要做好指令上的每一点,自己的地位自然就又高了些,干这些肮脏事的人,只有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不可替代,才不会被遗忘被忽略。总有一天,是可以从黑暗中走到光明中的,是可以让阳光晒干手上洗不去的血迹的。一直以来,自己是这么相信着走下去的。 
不听,不看,不想,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但这样走了三年之后的自己,居然会闻到身上除了京都的优雅味道之外,还有冉冉升起的,血的味道。 
我闻不到,闻不到。 
真的。 
点击数不杂米高呢,不过还是继续好了:) 
是来这里的第三……还是第四个春天?已经懒得去思量,反正不过是又一个罢了。 
就算再清楚,又能怎样? 
近来的任务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水泽大名也被这春日柔芳哄得心软,且容那些不顺眼的生命苟延残喘过花见的日子? 
细想去,来到这花都却连一次也未好好地赏樱,白白辜负了罢。听说平安神宫的樱花最是惹人…… 
不知师傅可曾赏过?何时?何地?独自一人?抑或…… 
暗笑自己:如何像个女人般婆妈起来?便是赏,也该是花吹雪那一瞬间的爽利罢。没有犹疑没有留恋地离枝而去。那才是武士该有的魂灵。 
混在大簇大簇的人中热热闹闹地品着清酒听着身旁醉意浓浓的俗艳小曲,樱树下黑压压的一片满是放浪形骸的人们头上绑着不知哪里来的带子手舞足蹈。 
樱树下是埋着尸体的,所以樱花才会开得花火一般绚烂。 
谁说的?又是雅也么?为什么他总是爱讲些古怪的事情却总是呆呆地憨憨地笑?他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在笑些什么在想些什么? 
那个夜晚,我没有去看,所以他一定不会死,一定还活着,一定可以等我回去。 
阳光与月光微妙地交织缠绵粉白中一片暗灰,手中掺了乌梅汁的清酒折射着紫黑诡异的光,地上满是被无数双足踏碾过枯萎黯淡的红深深地埋入泥土。只有身上的华衣锦服和沾染的花瓣相应成辉得鲜明亮丽得一如当初,耀得眼睛发花。 
于是刹那间就恍惚了起来,看着,但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有少女的曼妙歌声软软飘扬: 
哎呀呀,我的姑娘! 
你是霰珠,初雪,还是清霜? 
如胶似漆的合欢夜, 
你却逐渐地融化光。 
春日的八重樱如温柔的少女,绯红凄艳地叠叠层层地铺满了细长的枝头,水泽府里的樱花,虽比不上平安神宫,却也足慰人心了呢。难得的空闲时光,白日看了樱花,夜晚却想着念着睡不安稳,无论如何也要知道月光下夜色里那最风雅的花儿是怎样诱人的姿容,要知道缥缈夜雾中的花吹雪是否还能那般清爽那般纷纷扬扬。于是穿上外衫出了部屋,漫步到庭深处池畔那几株开得最盛的八重樱旁。 
月下的池水,泛着银色的碎玉也似的波纹,偶尔有零星落花飘下,翩翩地舞在碧色的丝缎上。忽然就禁不起诱惑想在水里好好地泡一泡,晚上明明洗过澡了的,奇怪呢。还是脱了衣衫下了水,自然是失礼的举动,但这样深的夜里谁会到庭院深处里来呢?这里连白天也少人涉足的。 
闭上眼任水温柔地包围了自己,刚入水时的寒颤已消逝无踪,青丝散下来铺开在水面,婉约如黑色的花,泛着水色的光泽。池水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有力地舒展开来,但那股血的咸涩味道,依旧清晰。 
不由得嘲笑自己,那点子血腥味,浸到骨子里去了洗不掉呢。连夜夜的梦里都是大滩大滩的血,就那么漾着,漾着,染到了足上雪白的袜子,把自己牢牢地粘在那里,挣也挣不开,走也走不掉,然后就有一个满脸悲愤的青年,举着刀——那刀刃在月色下只惊艳似的一闪,就劈过来了。想着想着就失了神,任自己静静地飘浮在池面上,水是冷的,但他并不在意,水再冷,会比刀锋镶入人体时更冷么? 
谁?!蓦地叱惊落花散如雨,声音未落整个人已自水中长身而起,铮地一声刀就指上了一张贵气的面孔。 
一惊。怎会是他?随即倒身拜下:未知主上驾临,请恕属下无礼。 
是那个三年前一刀斩断合抱粗木桩的少年么?不曾想厌了身边的女人出来闲走竟会遇到。并非刻意去记,但那样的剑术那样不相称的年纪还有那张稚气清秀如少女的容颜让人很难忘掉呢。之后也不过见过几次而已,还是远远地杂在众多家臣之中,只是那许多英姿焕发的武士也掩不起他身上的清冷杀意,没有对他说过话,一个属下一个工具,何需自己纡尊降贵?自然有身边的人会去吩咐他做事,但见了仍是认得出那已成了青年的容颜,身量高了些罢脸庞也尖削了,少了少年的青涩纯真有点可惜呢,但那纤长的身躯细致的腰线却白皙得如此诱人…… 
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个高大男人的视线扫过自己的身躯,猛省起自己未着寸缕,刹那间脸红到了颈上。自入京都,还未如此在人前失态,第一次竟就是在水泽面前? 
夜风拂来,凉凉的,刚才在水里不觉得,现在却着实有些寒意了。但主上不发话他连起身也是不可。花吹雪散了满地,池水上点点粉白绯红。 
他却不知道那个俯瞰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激起的圈圈波澜。 
无它,只为月下樱畔,花火样飞扬开去的碎玉也似的水珠里花吹雪纷飞如梦里那一张比花火更绚烂比水玉更清澈的容颜。 
和那一声叱中寒冽如冰顾盼间却冷丽沉寂的眸子。 
脑海里一个声音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响着: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要他。 
看着青年修长白净的颈背一点一点染上红晕,他笑了:起来。 
浅井如释重负,道了声谢主上便要拿自己的衣服——不愧是家臣中最出色的,入浴也没有搁下佩刀——他这么想着,身体却已先心思而动,一把握住了青年的手。 
意外的纤细——这样的手也能握刀么?但掌中坚硬的骨感分明否定着他的否定,他自那只修长的手上抬起眼,正对上一双惊异的眸子,黑是黑白是白,清水中一丸墨琉璃宝光流转,那瞳孔深得照不见影,却从最里面泛出一抹水色的光泽,明明白白地映出他渴望的眼。 
你叫浅井雅臣?他问,但心里清楚就快压不下火热的欲望了。 
青年点头:是的,主上。点头时,眸中的水光也随着流转,闪闪发亮。 
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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