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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萧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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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鸭鹅和一些从西安回来的东北军。马匹就在铁道旁吃草,也有的成排的站在运货的
车厢里边,马的背脊成了一条线,好象鱼的背脊一样。而车厢上则写着津浦。

    我带的苹果吃了一个,纸烟只吃了三两棵。一切欲望好象都不怎样大,只觉得厌烦,
厌烦。

    这是第三天的上午九时,车停在一个小站,这时候我坐在会客室里,窗外平地上尽
是些坟墓,远处并且飞着乌鸦和别的大鸟。从昨夜已经是来在了北方。今晨起得很早,
因为天晴太阳好,贪看一些野景。

    不知你正在思索一些什么?

    方才经过了两片梨树地,很好看的,在朝雾里边它们隐隐约约的发着白色。

    东北军从并行的一条铁道上被运过去那么许多,不仅是一两辆车,我看见的就有三
四次了。他们都弄得和泥猴一样,它们和马匹一样在冒着小雨,它们的欢喜不知是从那
里得来,还闹着笑着。

    车一开起来,字就写不好了。

    唐官一带的土地,还保持着土地原来的颜色。有的正在下种。有的黑牛或白马在上
面拉着犁杖。

    这信本想昨天就寄,但没找到邮筒,写着看吧!

    刚一到来,我就到了迎贤公寓,不好。于是就到了中央饭店住下,一天两块钱。

    立刻我就去找周的家,这真是怪事,哪里有?洋车跑到宣外,问了警察也说太平桥
只在宣内,宣外另有个别的桥,究竟是个什么桥,我也不知道。于是跑到宣内的太平桥,
二十五号是找到了,但没有姓周的,无论姓什么的也没有,只是一家粮米铺。于是我游
了我的旧居,那已经改成一家公寓了。我又找了姓胡的旧同学,门房说是胡小姐已经不
在,那意思大概是出嫁了。

    北平的尘土几乎是把我的眼睛迷住,使我真是恼丧,那种破落的滋味立刻浮上心头。

    于是我跑到李镜之七年前他在那里做事的学校去,真是七年间相同一日,他仍在那
里做事,听差告诉我,他的家就住在学校的旁边,当时实在使我难以相信。我跑到他家
里去,看到了儿女一大群。于是又知道了李洁吾,他也有一个小孩了,晚饭就吃在他家
里,他太太烧的面条。饭后谈了一些时候,关于我的消息,知道得不少,有的是从文章
上得知,有的是从传言。九时许他送出胡同来,替我叫了洋车我自归来就寝,总算不错,
到底有个熟人。

    明天他们替我看房子,旅馆不能多住的,明天就有了决定。

    并且我还要到宣外去找那个什么桥,一定是你把地址弄错,不然绝不会找不到的。

    祝你饮食和起居一切平安。

    珂同此。
                            荣子 四月二十五日夜一时

                                   第三十七信

                                  北京——上海
                              (1937年4月27日发)

    均:

    前天下午搬到洁吾家来住,我自己占据了一间房。二、三日内我就搬到北辰宫去住
下,这里一个人找房子很难,而且一时不容易找到。北辰宫是个公寓,比较阔气,房租
每月二十四也或者三十元,因为一间空房没有,所以暂且等待两天。前天为了房子的事,
我很着急。思索了半天才下了决心,住吧!或者能够做点事,有点代价就什么都有了。

    现在他们夫妇都出去了,在院心我替他们看管孩子。院心种着两棵梨树,正开着白
花,公园或者北海,我还没有去过,坐在家里和他们闲谈了两天,知道他们夫妇彼此各
有痛苦。我真奇怪,谁家都是这样,这真是发疯的社会。可笑的是我竟成了老大哥一样
给他们说着道理。

    淑奇这两天来没有来?你的精神怎么样?珂的事情决定了没有?我本想寄航空信给
你,但邮政总局离得太远,你一定等信等得很急。

    “八月”和“生”这地方老早就已买不到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至于翻版更不得见。
请各寄两本来,送送朋友。洁吾关于我们的生活从文字上知道的。差不多我们的文章他
全读过,就连“大连丸”他也读过,他长长(常常)想着你的长像如何?等看到了照像
看了好多时候。他说你是很厉害的人物,并且有派(魄)力。我听了很替你高兴。他说
从《第三代》上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来到了四、五天,还没有安心,等搬了一定的住处就好了。

    你喝酒多少?

    我很想念我的小屋,花盆浇水了没有?

    昨天夜里就搬到北辰宫来,房间不算好,每月二十四元。

    住着看,也许住上五天六天的,在这期间我自己出去观看民房。

    到今天已是一个礼拜了,还是安不下心来,人这动物,真不是好动物。

    周家我暂时不去了,等你来信再说。

    写信请寄到北平东城北池子头条七号李家即可。

    你的那篇东西做出去没有?
                                荣子 四月廿七日

                                   第三十八信

                                  北京——上海
                               (1937年5月3日发)

    军:

    昨天看的电影:茶花女,还好。今天到东安市场吃完饭回来,睡了一觉,现在是下
午六点,在我未开笔写这信的之前,是在读《海上述林》。很好,读得很有趣味。

    但心情又和在日本差不多,虽然有两个熟人,也还是差不多。

    我一定应该工作的,工作起来,就一切充实了。

    你不要喝酒了,听人说,酒能够伤肝,若有了肝病,那是不好治的。就所谓肝气病。

    北平虽然吃的好,但一个人吃起来不是滋味。于是也就马马虎虎了。

    我想你应该有信来了,不见你的信,好象总有一件事,我希望快来信!

    珂好!

    奇好!

    你也好!
                                 荣子 五月三日

    通讯:北平东城北池子头条七号李家转

                                   第三十九信

                                  北京——上海
                               (1937年5月4日发)

    军:

    昨天又寄了一信,我总觉我的信都寄得那么慢,不然为什么已经这些天了还没能知
道一点你的消息?其实是我个人性急而不推想一下邮便所必须费去的日子。

    连这封信,是第四封了。我想那时候我真是为别离所慌乱了,不然为什么写错了一
个号数?就连昨天寄的这信,也写的是那个错的号数,不知可能不丢么?

    我虽写信并不写什么痛苦的字眼,说话也尽是欢乐的话语,但我的心就象被浸在毒
汁里那么黑暗,浸得久了,或者我的心会被淹死的,我知道这是不对,我时时在批判着
自己,但这是情感,我批判不了,我知道炎暑是并不长久的,过了炎暑大概就可以来了
秋凉。但明明是知道,明明又作不到。正在口渴的那一刹,觉得口渴那个真理,就是世
界上顶高的真理。

    既然那样我看你还是搬个家的好。

    关于珂,我主张既然能够去江西,还是去江西的好,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一定,他也
跟着跑来跑去,还不如让他去安定一个时期,或者上冬,我们有一定了,再让他来,年
青人吃点苦好,总比有苦留着后来吃强。

    昨天我又去找周家一次,这次是宣武门外的那个桥,达智桥,二十五号也找到了,
巧得很,也是个粮米店,并没有任何住户。

    这几天我又恢复了夜里骇怕的毛病,并且在梦中常常生起死的那个观念。

    痛苦的人生啊!服毒的人生啊!

    我常常怀疑自己或者我怕是忍耐不住了吧?我的神经或者比丝线还细了吧?

    我是多么替自己避免着这种想头,但还有比正在经验着的还更真切的吗?我现在就
正在经验着。

    我哭,我也是不能哭。不允许我哭,失掉了哭的自由了,我不知为什么把自己弄得
这样,连精神都给自己上了枷锁了。

    这回的心情还不比去日本的心情,什么能教了我呀!上帝!什么能救了我呀!我一
定要用那只曾经把我建设起来的那只手把自己来打碎吗?

    祝好!
                                 荣子 五月四日

    所有我们的书

    若有精装请各寄一本来。

                                    第四十信

                                  北京——上海
                         (1937年5月9日发,5月12日到)

    军:

    我今天接到你的信就跑回来写信的,但没有寄,心情不好,我想你读了也不好,因
为我是哭着写的,接你两封信,哭了两回。

    这几天也还是天天到李家去,不过待不多久。

    我在东安市场吃饭,每顿不到两毛,味极佳。羊肉面一毛钱一碗。再加两个花卷,
或者再来个炒素菜。一共才是两角。可惜我对着这样的好饭菜,没能喝上一盅,抱歉。

    六号那天也是写了一信,也是没寄。你的饮食我想还是照旧,饼干买了没有?多吃
点水果。

    你来信说每天看天一小时会变成美人,这个是办不到的,说起来很伤心,我自幼就

喜欢看天,一直看到现在还是喜欢看,但我并没变成美人,若是真是,我又何能东西奔
波呢?可见美人自有美人在。(这个话开玩笑也)

    奇是不可靠的,黑人来李家找我。这是她之所嘱。和李太太、我,三个人逛了北海。
我已经是离开上海半月多了,心绪仍是乱绞,我想我这是走的败路。但我不愿意多说。

    《海上述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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