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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斯舅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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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门向他借钱,他也只消雇一个下人,把所有的收入都拿去享受,除了裁缝师傅要他穿着
体面之外,用不着再守任何别的规矩。任何有先见之明的母亲都会对他抱有好感,他在巴黎
交际场中简直像是个王子。可要是结了婚,妻子就会要求有座像样的房子,要一辆她独自享
用的马车;若她去看戏,就得有个包厢,而单身汉只消花钱买个单人座位就够了;总而言
之,从前是单身汉自己掌管自己的钱,现在所有的钱得由妻子管。假定夫妻俩年金三万,在
现在这个社会里,有钱的单身汉会变成穷鬼,连上尚蒂伊去也得看看车钱多少了。要是再有
孩子……手头就拮据了。玛维尔先生和玛维尔太太都才五十来岁年纪,得等十五或二十年才
可望得到他们的遗产;没有任何单身汉会有耐心把遗产搁在钱包里放这么长时间;那些在玛
比尔舞厅跟妓女们跳波尔卡舞的楞小伙子们要是计算一下,心就会凉半截,所有未婚的年轻
人都会研究这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用不着我们向他们多作解释。咱们之间说句实话,德·玛
维尔小姐不能让求婚的男子动心,无法让人内心冲动,他们见了她只会打定不结婚的主意。
要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头脑清醒,又有两万法郎的年金,心底里想结一门能满足他勃勃雄心的
亲事,那德·玛维尔小姐就很难让他称心……”
    “为什么?”音乐家惊诧地问。
    “哎!”公证人回答说,“如今的年轻人,哪怕长得像您我这么丑,亲爱的邦斯,几乎
都自不量力,想要一份六十万法郎的陪嫁,小姐还得是名门望族出身,长相要很漂亮,人又
要非常聪明,非常有教养,总之要完美无瑕。”
    “那我小外孙女很难嫁出去罗?”
    “只要她父母不下决心把玛维尔的田地作为陪嫁给她,那她就嫁不出去;要是他们早下
决心,她早成了博比诺子爵夫人了……噢,布鲁讷先生来了,我们要去宣读布鲁讷公司的合
同和婚约了。”
    彼此介绍、客套了一阵之后,邦斯在家长的要求下,为婚约签了字,接着听公证人宣读
了合同,在下午五点半钟左右,进了餐厅。晚餐十分丰盛,就像批发商谈妥了买卖,摆了那
种盛宴。再说,这桌酒席也证明了莱茵饭店的老板格拉夫与巴黎第一流的食品供应商交情不
浅。邦斯和施穆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酒菜。有的菜肴简直让人心醉神迷!那面条细得
妙不可言,胡瓜鱼炸得无与伦比,日内瓦的白鲑鱼配上名符其实的日内瓦沙司,还有布丁上
的乳脂,连传说在伦敦发明了布丁的那位名医见了也会惊叹不已。直到晚上十点,众人才离
开酒席。喝的莱茵酒和法国酒之多,连公子哥们也会吃惊,因为德国人可以不动声色地喝下
多少酒,谁也说不清楚。必须到德国吃饭,亲眼看一看多少酒一瓶接一瓶地端上来,就像地
中海美丽的沙滩上的滚滚潮水,又眼看着多少酒瓶给撒下去,仿佛德国人有着沙滩和海绵一
样的巨大吸收力,是那么和谐,全无法国人的喧闹;他们说起话来也总是很有分寸,像放高
利贷者的闲谈,脸红起来如科内利乌斯或施诺尔壁面上画的未婚夫妻,也就是说令人难以察
觉;而往事的回忆,如同烟斗飘出的烟雾,悠悠忽忽。
    在十点半钟光景,邦斯和施穆克来到花园的一张长凳上坐下,把笛手夹在中间,不知是
谁促使他们诉说起他们各自的性情,观点和不幸。在这大杂烩似的知己之言中间,威廉倾吐
了自己想要弗里茨结婚的愿望,而且还乘着酒意,说得铿锵有力,动人心弦。
    “对您朋友布鲁讷,我这儿有个计划,不知您有何看法?”邦斯凑到威廉的耳朵上问
道,“有个迷人的姑娘,通达事理,今年二十四岁,出身名门,父亲在司法界占有最高的职
位之一,陪嫁十万法郎,而且可望获得一百万的遗产。”
    “等等!”施瓦布说,“我这就去跟弗里茨说。”
    于是两位音乐家看着布鲁讷和他的朋友在花园里绕着圈子,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们俩眼前
走过,倾听着对方的意见。邦斯的脑袋有点儿沉,但并没有完全喝醉,只是身子非常沉重,
而思想却很轻灵,他透过酒精布起的薄雾,打量着弗里茨·布鲁讷,想在那张脸上看到某些
向往家庭幸福的痕迹。片刻后,施瓦布把好友兼合伙人介绍给了邦斯先生,弗里茨非常感谢
老人屈尊对他表示关切。接着便交谈起来。施穆克和邦斯这两个单身汉对婚姻大加颂扬,而
且还不带任何讽刺的意味,提起了那句双关语:“结婚是男人的终极。”等到在未婚夫妻的
未来洞房里端上冰、茶、潘趣酒和甜点供大家享用时,那些差不多全都醉意醺醺的可敬的大
商贾听说银行的大股东也要效法他的合伙人准备结婚,顿时笑声一片,热闹非凡。
    施穆克和邦斯在凌晨两点沿着大街往家走,一路上得意忘形地大发议论,说这天下的事
情安排得就像音乐一样和谐。
    第二天,邦斯便去外甥媳妇庭长夫人家,为自己以德报怨而满心欢喜。可怜这可爱高尚
的灵魂!……确实,他已经达到了崇高的境界,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持异议的,因为处在我们
这个世纪里,凡是按照福音书的教导履行自己义务的人,都被授予蒙迪翁奖。
    “啊!他们这一下欠吃白食的情可就大了。”邦斯拐过舒瓦瑟尔街时心里暗暗说道。
    要是一个人不像邦斯那样自我陶醉,懂得人情世故,凡事都留个心眼,那他回到这个人
家时,一定会注意观察庭长夫人和她女儿的神色;可惜可怜的音乐家邦斯是个孩子,是个十
分幼稚的艺术家,只相信道德之善,就如他只信艺术之美;塞茜尔和庭长夫人对他百般殷
勤,把他给迷住了。十二年来,这位老好人只见一出出杂剧、悲剧和喜剧在眼前晃过,竟看
不透社会喜剧中那一个个装模作样的嘴脸,恐怕是因为他早就麻木了。庭长夫人的灵魂和肉
体一样冷酷,唯独热衷于荣耀,拼命显示出贤德,由于在家里指使人惯了,性情高傲,但却
假装虔诚,凡是混迹于巴黎上流社会,了解庭长太太的人,都自可想象到,自从她认错之
后,对丈夫的舅舅该是深藏着何等的仇恨。庭长太太和女儿的一切表演无不带着强烈的复仇
欲望,当然,暂时不便发作。阿梅莉平生第一次向任她指使的丈夫认罪;虽然丈夫让她吃了
败仗,可她还得向他表现出亲热!……可与此种情形相比的,只有红衣主教团或宗教领袖教
务会上多年来始终存在的虚伪劲头。三点钟,庭长从法院回到家里,这时,邦斯差不多才刚
刚说完了他结识弗雷代利克·布鲁讷的奇妙经过,从昨天夜里一直吃到今日凌晨才结束的盛
宴以及有关上述的那位弗雷代利克·布鲁讷的一切情况。塞茜尔开门见山,直问弗雷代利
克·布鲁讷的穿着方式如何,个子有多高,外表怎样,头发和眼睛是什么颜色,等她估摸着
弗雷代利克肯定是气度不凡时,便对他性情的豪爽大加赞美。
    “给一个不幸的朋友送上五十万法郎!噢,妈妈,马车和意大利包厢,我是肯定会有
的……”
    一想到母亲为她的种种盘算终将变成事实,那令她绝望的种种希望也将得到实现,塞茜
尔几乎变得娇美动人了。
    至于庭长太太,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亲爱的小丫头,你在十五天之后就可结婚。”
    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一样,女儿都二十三岁了,可都管她们叫小丫头!
    “不过,”庭长说道,“还需要有点时间去打听一下情况;
    我决不把女儿随便嫁给一个人……”
    “要打听情况,那就上贝尔迪埃家,合同和婚约都是在他家签的。”老艺术家回答道,
“至于那个年轻人,我亲爱的外甥媳妇,您过去跟我说过的,您肯定都知道!他呀,年纪已
过四十,脑袋上有一半没有头发。他想成个家,找到一个躲避风雨的港口,我没有让他改变
自己的想法;人各有情趣……”
    “这就更有理由要去见见弗雷代利克·布鲁讷先生了。”庭长反驳道,“我可不乐意把
女儿嫁给一个病怏怏的人。”
    “噢,我的外甥媳妇,要是您愿意,五天后您自己去看看我介绍的小伙子;照您的意
思,只要见一面就足够了……”
    塞茜尔和庭长太太表示出很高兴的样子。
    “弗雷代利克是个与众不同的鉴赏家,他求我让他仔细看看我的那套小收藏品。”邦斯
舅舅继续说道,“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那些油画,那些古董,你们也来看看吧。”他对两
位亲戚说,“就装作是我朋友施穆克带来的女士,跟对方认识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弗
雷代利克绝对不会知道你们是谁。”
    “妙极了!”庭长赞叹道。
    昔日遭人白眼的食客如今倍受尊敬,这是可以想象的。这一天,可怜的邦斯真成了庭长
太太的舅舅。幸福的母亲把仇恨淹没在欢乐的浪潮之下,以各种眼神,微笑和言语,令老人
狂喜不已,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了善事,也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前景。将来在布鲁讷、施瓦
布·格拉夫府上,不是可以吃到像签订婚约的那天的晚餐一样的酒席吗?他看到了一种理想
的幸福生活,看到了一道又一道出人意外的佳肴,令人惊叹的美食和妙不可言的玉液!
    “要是邦斯舅舅给我们把这件事做成了,”邦斯走后,庭长对太太说,“我们该送他一
份年金,数目相当于他当乐队指挥的薪俸。”
    “当然。”庭长太太说。
    如果塞茜尔看中了那个小伙子,那就由她出面让老音乐家接受他们赐给的这笔肮脏的小
钱。
    第二天,庭长想得到有关弗雷代利克·布鲁讷先生拥有巨富的真凭实据,便到公证人府
上去了。庭长夫人早已给贝尔迪埃打了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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