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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斯舅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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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都未曾给过我的乐趣,我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老艺术家还算有点本事,以他的手势和音调使他的这番话显得满含辛酸,法兰西贵族院
议员博比诺听了大为感动,把可敬的音乐家拉到一边:
    “哎呀!我的老朋友,您到底怎么了?您就不能告诉我什么事让您这么伤心?请允许我
提醒您一句,在我家,您该是受到敬重的吧……”
    “您是唯一的例外。”老人说,“再说,您是大爵爷,是国务活动家,您要操心的事很
多,即使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也绝对没有可说的。”
    博比诺在接人待物方面炼就了娴熟的外交手腕,邦斯最后还是乖乖地说出了他在庭长夫
人家遭受的不幸。博比诺对庭长夫人也极为不满,一回到家就告诉了太太;博比诺夫人是个
善良正直的女人,一见到庭长夫人,便把她数落了一顿。
    前部长还就这件事跟庭长吹了一点风,于是在卡缪佐·德·玛维尔家便有了一场小小的
风波。尽管卡缪佐在家里作不了什么主,但他的指责既是事实,又完全合法,有根有据的,
他妻子和女儿不得不承认事实;两个女人丢了面子,把过错全推到仆人的头上。下人们马上
被召来,受到了一顿痛骂,直到他们招认了全部事实,才被饶恕,庭长终于明白了邦斯舅舅
闭门不出,实在是有其道理的。
    跟家庭大权操在妻子手中的那些主人一样,庭长拿出了丈夫和法官的全部威严,向仆人
宣布,从此以后,如果邦斯舅舅和所有光临他家的客人得不到对他那样的接待,就把他们全
都赶出家门,他们多年在他府上当差应得的各种好处也就一笔勾销。听到这话,玛德莱娜微
微一笑。
    “你们只有一条出路,”庭长说,“那就是向舅老爷赔罪,让他息怒。你们就告诉他,
你们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全看他了,要是他不饶恕你们,我就把你们全都辞了。”
     
   
     

 

邦斯舅舅 
第九章 邦斯给庭长夫人送了一件比扇子还贵重几分的艺术品

    

    第二天,庭长早早出了门,以便去法院之前看望一下他舅舅。茜博太太通报德·玛维尔
庭长先生驾到,他的出现简直是一件大事。邦斯平生来第一次得到这种荣誉,预感到他是赔
礼来了。
    “亲爱的舅舅,”庭长照例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道:“我终于了解到了您不出门的原
因。您的行为可以说增加了我对您的敬重。关于那件事,我只跟您说一句话。我的那些仆人
全给辞了。我妻子和女儿感到非常痛心;她们想来看您,跟您作个解释。舅舅,在这件事
上,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就是我这个老法官。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想上博比诺府上吃饭,做
了离谱的事儿,请不要因此而惩罚我,更何况我亲自上门求和,承认所有过错都在我们这一
方……三十六年的交情了,即使觉得受到了伤害,情总该还在吧。算了吧!今晚请上我们家
吃饭,讲和吧……”
    邦斯语无伦次地支吾了一阵,最后告诉外甥说他乐队里有一位乐手要摔掉笛子去当银行
家,他今晚要去参加这位乐手的订婚礼。
    “那就明天来吧。”
    “我的外甥,博比诺公爵夫人很看得起我,给我来了封信,很客气,请我去吃饭……”
    “那么后天吧……”庭长又说道。
    “后天,我那位笛师的合伙人,一个叫布鲁讷先生的德国人要回请那对未婚夫妇,对他
们俩今日邀请他表示答谢……”
    “您人缘真够好的,大家都这么争着请您赏光。”庭长说道,“那就下个星期天吧!八
天之内……就像法院里说的那样。”
    “可那天我们要在笛师的丈人格拉夫先生家吃饭……”
    “那就在星期六!这期间,您抽时间去安慰一下那个小姑娘吧,她已经洒过不少眼泪,
对自己的过错表示忏悔了。上帝也只要求人们忏悔。您对那个可怜的小塞茜尔莫非比上帝还
更严厉?”
    邦斯被触到了弱处,很快说了一番远远不仅是客套的话,把庭长送到了楼梯平台。一个
小时之后,庭长家的那些下人来到了邦斯家;他们一个个露出了仆役的本性,显得卑怯而又
虚伪,居然哭哭啼啼的!玛德莱娜把邦斯先生拉到一旁,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脚下,死活就
不起来。
    “先生,全都是我做的,先生,您知道我是爱您的,”她痛哭流涕,说道,“先生,那
件倒霉的事情,只怪我报复心重,一时昏了头脑,现在我们把年金都要丢了!……先生,我
当时是气疯了,可我不愿意让我的同伴因为我一时糊涂受到连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我生来没有这个好命,配不上先生。我现在脑子清醒了,我真是痴心妄想,可我永远都是爱
您的,先生。整整十年来,我一直梦想有幸让您幸福!……啊!要是先生知道我是多么爱
您!也许先生透过我做的那些缺德事,早就已经看到了我的心。要是我明天死了,人家会找
到什么东西呢?……一份全为了您的遗嘱,先生……是的,先生,那遗嘱就放在我箱子里的
首饰底下。”
    一旦拨动了这根情弦,玛德莱娜便勾起了老单身汉的自尊心,触得他心花怒放,一个有
心的女人总能达到这个目的,哪怕她并不讨喜。邦斯大度地宽恕了玛德莱娜,也原谅了所有
人,说他会去和他的外甥媳妇庭长夫人说情,让所有的人都留下来。见自己能不失体面,重
享昔日的快乐,邦斯真有难以言表的欢喜。这次别人是上门求情,他的尊严自然是得到了维
护;可是,当他把自己得意的事情细细地跟好友施穆克说时,发现他神情悲伤,充满疑惑,
但却憋在心里不说,让邦斯觉得很难过。
    不过,见邦斯突然间眉开眼笑,变了一个模样,善良的德国人不是感到欣慰,尽管牺牲
了近四个月来独占好友而饱尝的幸福。心病较之身病有个巨大的长处,那就是欲望一旦得到
满足,它就会立刻痊愈,就像欲望得不到满足,它说发就发一样。这天上午,邦斯完全变了
一个人。一个愁容满面,一副病态的老头复又变成了志满意得的邦斯,如当初给庭长夫人送
去蓬巴杜侯爵夫人的扇子时一模一样。可是,对这一现象,施穆克感到莫名其妙,陷入了深
深的思索之中,因为真正的禁欲主义是永远也无法领悟法国阿谀逢迎那一套的。
    邦斯是个名符其实的帝政时代的法国人,集上世纪的风流雅致与为女人的牺牲精神为一
身,这种精神曾在《启程去叙利亚》等浪漫歌曲中广受称道。施穆克把悲哀埋在心底,用德
国哲学之花遮盖起来;可一个星期里,他便变得脸色蜡黄,茜博太太耍了点手腕,把居民区
的医生请到施穆克的住处。医生担心他患上了黄疸,说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医学名词
“ictère(黄疸),把茜博太太给吓呆了!
    两个朋友一道去外边吃饭,这也许是平生第一次;对施穆克来说,这无异于回德国观光
了一次。确实,莱茵饭店的老板约翰·格拉夫和他女儿埃米莉,裁缝沃尔冈格·格拉夫和妻
子,弗里茨·布鲁讷和威廉·施瓦布都是德国人。邦斯和公证人是喜筵上唯一的两个法国
人。裁缝在新小田街和维埃多街之间的黎希留街上有一座华丽的宅第,他们的侄女就是在这
里长大的,因为来旅店的人太杂,做父亲的担心她跟他们接触多了。可敬的裁缝夫妇非常爱
这个孩子,待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他们把房子的底层让给了小两口。布鲁讷—施瓦布银
行也将设在这里。这些事情的安排都是在近一个月前决定的,对喜事临门的布鲁讷来说,要
接受遗产,也得需要这段时间。赫赫有名的裁缝师傅把未来的小两口的住房修缮一新,还配
置了家具。银行的办公室设在侧面的屋子里,一边是一座漂亮的临街出租的房子,另一边就
是旧宅,宅子的前后有院子和花园。
    从诺曼底街去黎希留街的路上,邦斯从心神不定的施穆克那儿详细地打听到了有关那位
浪子的新故事,知道了是死神替浪子灭掉了肥得流油的旅馆老板。邦斯刚刚才跟亲戚言归于
好,便又燃起了欲望,想把弗里茨·布鲁讷和塞茜尔·德·玛维尔结成一对。说来也巧,格
拉夫兄弟的公证人正好是卡尔多的女婿和继承人,以前,此人曾在卡尔多事务所任首席书记
助手,邦斯常在他府上吃饭。
    “啊!是您呀,贝尔迪埃先生。”老乐师朝从前常招待他吃饭的公证人伸出手去,说道。
    “您怎么不再让我们高兴,到我们家吃饭了?”公证人问道,“我妻子一直挂念着您。
我们在《魔鬼的未婚妻》的首场演出见过您,之后我们便不仅仅是挂念,而且感到奇怪了。”
    “老人们都很敏感。”老人回答道,“他们错就错在落后了一个世纪;可又有什么法子
呢?……作为一个世纪的代表就足够了,是不可能再跟得上眼看着他们死去的新世纪的。”
    “对!”公证人一副精明的神态,说道,“谁也不能同时追赶两个世纪。”
    “是的!”老人把年轻的公证人拉到一边问道,“您为什么不替我小外孙女塞茜尔做媒
呢?……”
    “啊!为什么?……”公证人反问道,“在我们这个世纪,奢华之风都刮进了门房,巴
黎王家法院庭长的千金只有十万法郎的陪嫁,年轻人都不敢冒然把自己的命运与这样一位小
姐的命运结合在一起。谁要成了德·玛维尔小姐的丈夫,在他所处的那个阶层里,根本就找
不到一年只花丈夫三千法郎的妻子。十来万陪嫁的利息勉强只能支付一位新娘梳妆打扮的开
销。一个单身汉,如有一万五千或两万法郎的年金,住一个精致的中二楼的小寓所,谁也不
会上门向他借钱,他也只消雇一个下人,把所有的收入都拿去享受,除了裁缝师傅要他穿着
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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