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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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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接到一封信,中的。我第一判断就是:鱼干的。但细看这笔迹又不像,不是鱼干,那肯定是林政的了。
  我急于拆开这封信,但处处有人盯着,只好溜回宿舍。展开信时,第一段话就让我大感意外:“……也许你会惊讶,为什么一个和你不相识的人给你写信呢?”
  是啊,是谁呢?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是谁的信?
  我一口气读下去。读完了这封信,我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儿来,当时的感觉非常复杂:心神不安、慌乱、恐惧、惊喜、疑问,都有了。
  我要发疯了,而且特别害怕,使劲捶打着自己,一头扎到床上,呆可可地瞅着屋顶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悔越怕。
  恐惧的第一原因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写来的信。落款只有一个“秋”字,自称是鱼干最好的朋友、最了解的人。还说自己是一个活泼单纯、对前途充满幻想的少女,还说与我姐非常熟悉。信中她从我姐角度劝我好好做人,不要消沉,要走一条正规的道路。还反复提出:“希望你转学到我们这里来学理科,我会帮助你的,如果你不这样做,会给你姐造成很大痛苦,会令她失望、发疯。”
  洋洋洒洒数千言,字字振聋发聩,句句发自肺腑,令我痛苦不堪。姐真像她说的那样关注我?为我痛苦?会在她面前为我叹息、替我惋惜?我怎么没感受到?
  谁这么无聊?我认识的女人名字,没一个带秋字的。
  令我慌恐不安的第二个原因是: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的底细?
  许许多多解不开的谜成了心头的疙瘩时时折磨我。想静下心来好好理理头绪,却反而更乱,更迷糊。我忽然想起要回家,于是疯了般离开学校,飞驶在沙路上。我已经习惯在剧烈的运动中思索问题。
  一路上我想该怎样给她回信,甚至决定要去县重点中学找鱼干了解一下,要见见这个秋。
  家里锁了门,这也正是我希望的。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沙发里又细细看了一遍秋的信,心再一次缩紧了,扔下信纸,急急踱开了步子。真是悲哀的,悲哀得要哭,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个十分了解我的秋,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谁柱父母的拐棍,谁最让人小瞧,谁卷铺盖走人谁是浓包。”她竟然敢在信中这样含沙射影地刺激我。
  正文 五十五、你休学得了
  被无名的烦恼充斥,那滋味真他妈不好受。我不敢看外边那个清新的世界,不敢听外边的喧嚣,坐卧不安,脑子里象塞了一块橡皮,闷得慌,堵得慌,我眼光不敢长久地停留在某处,不敢仔细注视某种东西,否则我的意志就要蹦溃。只有永远躺在沙发里,在冥冥的睡意中思想着才能找到些许安逸。我又怕太静,躺了一会儿就感到脑袋膨胀,嗡嗡作响,打开录音机,我才渐渐迷糊过去,缠绵的歌声渐淡漠渐遥远终于至无。可瞬间又醒过来,想到还是回学校吧,在家里更痛苦。
  邻居家里传出电视剧《黄土地》凄凄切切的歌声,勾起我无限伤感、悲绪和苦恼。我手里还攥着秋的信,而录音机里邓丽君、刘文正也还在多情地唱着。
  难啊,我的已去的年华,我的黄金时代,我的痛苦的追求,就如同这初冬的落叶,纵然你有千般御冬抗寒之力,也无法抗拒它的蹂躏,会慢慢地凋落,随风而去,不知所归。这静静的夜,这淡淡的灯光,这凄婉的歌。
  我在慌恐中等待着,象死囚等待行刑那一刻的到来。苟延残喘,极珍惜地度过这安闲的几天。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急风暴雨的日子,再也别想悠然自得了。
  实际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反常行为,竟然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老爸老妈也没过问,他们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又逃过了一劫,心情也因之好转了许多。
  晚饭后,巧抱了孩子来到我家。
  我和巧似乎已经隔了一个世纪,变得陌生而遥远了。她的变化是明显的,成了一个腼腆的人,只从生了小孩后,她极少出门露面,而且常住娘家,让人琢磨不透。我想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这是她们大人的事儿了,对这些奇怪的现象,我并没太大的兴趣。
  巧刚洗过头,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散发着肥皂的香味,圆圆的脸上泛着红润,写满的幸福和满足。老妈故作惊讶地打趣巧怎么舍得来玩,巧羞涩地笑答:“我跟妈说,好多日子没到婶家玩了,今黑儿我得上去看看,就来了。”她回答得那么自然,声音那么好听,可我的心却如滴血般难受。我瞟了她几眼,看她是否在意我的存在,但我很失望,她只是在正间里站着,而且始终低着头说话,并不留意我。此时的我正倚着房门、腋下挟着那支祖传的铜箫,用热切的目光看巧,期待她能看过来。过了一会儿,我的愿望终于实现,她审慎地扭转身来,故作惊讶地、轻轻地问我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回答完全是出于礼节,客气地说了两个字:昨天。然后我不再作声了。
  老妈和巧在炕头坐下,哄睡了孩子,她们一起剥花生。蜡烛的火光映着洁白的房间一片通明。女人们话多,我一直沉默地倾听她们的闲聊,本来我希望能有机会与巧多说些话,但爷爷和老爸回来了,我彻底没有了机会。
  爷爷和老爸晚上都在鸡场看木料,要翻新鸡舍,他们的话题自然离不了这些,一说起场里的事,巧的话也多了起来,而这正是我感觉特别无聊的。
  但他们说起小姑的事情,我非常吃惊。虽然他们说得都很隐晦,但我听得出来,小姑出了什么事。
  我斗胆问了句:“小姑怎么了?”巧接过了我的话说:“她呀,她走了。”我明白“走了”的意思是——被场里开除了。“怎么会事?”“因为……”巧嗫嚅了一会儿,看了几眼老爸才巧妙地反问我:“你认得李兴旺?”我怎么会不认得他?鸡场技术员。我很快领会过来:“作风问题?”巧点点头:“他们闹得很凶。”
  而一边的老妈脸色早就难看了,终于冲我怒斥一声:“杰子,你的心事怎么这么多?”
  是的,我还是个孩子。
  我不敢再作声了,我在努力想像小姑和那个技术员是怎么样作到一起的。妒恨悄然袭上心头,我暗暗攥紧了拳头,让这种仇恨的情绪一直延续着。
  八点多钟来电时,大家收住了话题,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电视上去了,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一直关注《中国姑娘》,而巧却一直垂着头,飞速地剥着花生,那动作干净利索。任凭剧情怎么热烈,她都一声不响,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恬静的神态,令我钦佩。
  我记得老妈虽然对巧的印象一直很好,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好,热情得有些夸张,而且平时她常在我面前提到巧,盛赞她多么勤快多么多么让她宾服,唉!老妈,你早干啥去了?
  十点多钟巧才离去,这是她公开在我家玩得最久的一个晚上。临走前她顺手翻了翻我眼前的课本,好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告辞说:“我得走了。”母亲帮她抱好了孩子出门去了。
  我也送到门外,走在巧身后,手电筒昏黄的光映着她动人的身材,更凭添了我许多哀愁。我心恢意冷地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独自享受那份清苦。
  我也搞不清我王连杰怎么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情种!
  八五年我们那儿的土地政策好象从来就没有稳定过。年底责任田又要变动,麦地不动,果树地重分,人均只有八分地……这完全违背了村领导许下的诺言:十五年不动。
  生意人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虽然不愁吃穿,不必顾忌土地的动与不动,但收税的人经常骑了大马走街穿巷挨个收他们的钱,也让他们吃不住劲儿,
  村里刚挖了树坑准备栽果树的主儿全停了工,那些把果树管理得枝繁叶茂的主儿也遭了殃,巧的老爹闹得最凶,串通众果农揭秆而起,与镇村两级唱起了对台戏。
  群情激昂的场面感动了爷爷和老爸,他们竟然成了巧家的骨干力量。为此事,老妈与老爸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
  局势如此紧张,我再也无心恋家,一大早饭也顾不得吃,匆匆离开家门,逃也似地离了村子。
  赶到学校时还没上课,我正暗自庆幸没有迟到,但推开宿舍的门时,我愣住了,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恐惧。
  我的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我的课本。
  我知道完了,班主肯定为我的旷课大动了干戈。
  我壮起胆子来到教研组。
  不出所料,班主见到我后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先是劈头盖脸地训斥了我一顿,然后又温和地劝说:“你走吧,走吧。”——没商量的余地,你休学得了。
  我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班主把我领进校长办公室后,竟然一走了之。看着他的背影,我真想狠狠揣他几脚,或吐几口唾沫也行,可哑巴吃黄连,我真是有苦也难诉,只能怨恨自己走错了这一步。
  我精神恍忽地离开学校。
  一切仿佛在梦里,我原来想象的完美的结局,竟那么幼稚可笑。
  湖水的清波,冷冷嘲笑着我,我感觉那是一双双眼睛和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我不敢想下去,不敢想象班主会在众人面前怎样树立我的“光辉形象”,同学们怎样地由惊讶而到鄙夷到嘲笑,甚至徐兴春刘恒祝海飞他们也会苛刻的鞭笞我、蔑视我。
  还有,家怎么回?
  脑子乱糟糟的,现实与梦幻的交替使我在痛苦里上下沉浮。我在努力替自己宽慰:勇敢些,跨过这一关,不就是莫大的幸福吗?
  事实上不那么简单,真正离开了学校,却有一种失重的感觉,渺茫与绝望,最后一点勇气和信心也在渐渐远离自己。
  正文 五十六、秋姑娘的影子
  对于我的经常“放假”,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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