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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2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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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5日,星期四,晴 
  又是几天过去了,我每天的分分秒秒都是在怎样痛苦地煎熬中度过。度日如年,谁又知道这些日子我是经过了多少个地狱煎熬的年份啊!我的爱几乎也快没有了,她被无望的毒虫啃食得几乎仅剩下一个干枯的小柄。 
  我怎么办?就这样在煎熬痛苦的深渊中了却自己孤独、羞耻的一生? 
  不!不!我不能为自己失败的一生再留下最后一个永远的遗憾! 
  上帝呀,我需要爱! 
  还给我的程哥吧!我愿意为此遭受地狱最可怕的诅咒和惩罚。 
  我的泪水滴落在日记本上,和水仙书写日记时的泪水融合在一起。我曾经为我的焦急等待发了那么多的牢骚,我现在才知道我那种充满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烦恼和牢骚,与水仙所经历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心灵折磨比,显得是多么的矫饰和微不足道。 
  幸运的是,水仙终于冲破地狱的火焰向爱伸出了手。当我们双方互相抓住对方爱之手时,我们更学会了怎样珍惜她。 
  我和水仙处在了一种古典而又浪漫的热恋之中。 
  我们一块看电影,一块到舞厅,一块散步在幽静的林阴道,一块在柔和的灯光下谈文学、谈艺术、谈音乐。我完全把水仙当作一个值得敬慕必须呵护的大家闺秀、纯情姑娘。水仙也忘情地陶醉在纯情少女热恋着的玫瑰之雾中。那羞涩、那娇嗔、那热烈、那向往……爱的花蕾绽放,更使她美得醉人、纯得馨香,我们完全坠人了布满玫瑰花环的伊甸园。 
  但有一点我却不解,水仙是那么热恋着我,但她似乎只倾情于柏拉图式的爱,从不让我对她有过分的亲近,甚至连她的唇也无法吻一下。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一愣,多少天来明朗的笑容渐渐在脸上消失,一种严肃的、悲苦的、阴沉而压抑的神色在她青春焕发的脸上弥漫开来。 
  她凄苦地望了我许久许久。我不知道我的这句问话从此就破坏了我们那没溶进半点杂质的热恋的伊甸园——破坏了她太短暂的忘却了人间烦恼、疾苦和灾厄的幸福。 
  这个问题使我们的爱进入了一个新的层面。 
  她望了我许久许久后告诉我,她是用洁白整齐的牙齿把嘴唇咬得快渗出血时告诉我:程哥,你能原谅我吗?我是多么自私和贪婪地……获取了你的爱情。我是个罪人,程哥……当你那么爱着我的时候,我却把我可怕的一面遮蔽了起来…… 
  她已泪眼朦胧了,忏悔、绝望和痛苦噬咬着她,她垂下了头无力地说:我是株毒花,程哥……我是一个可怕的……艾滋病患者。 
  你说什么水仙?我一下瞪大了眼抓住她的双臂。你为什么要这样胡说,你为什么要吓我?! 
  她扬起了满面泪痕的脸,眼里射出冷光,用冷冷而绝情的口气说:真的,程远,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贪婪地获取了你的感情,你可以把我看作世上最毒最坏的女人,你可以无情地咒骂我。可我惟一还值得原谅的是我不想把病传染给你。好了,程远,我们的一切都该结束厂。 
  我猛的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缓缓而又木呆地站了起来。我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我把自己最纯真最热烈的爱给了她,我等待着和她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推向一个黑色的、可怕的、绝望的深渊?!我不是在噩梦中吧?我对自己狠狠抽了一个耳光,以证实这一切是梦,这一切不是残酷的现实。 
  脸生痛生痛的。我定定地愣在那里。 
  程哥——水仙撕心裂肺地惊呼着扑上来,伸手轻轻地揉摸着我生痛的脸颊。 
  这一掌抽醒了我。它使我回忆起了初识水仙并无理粗鲁对她施暴的那一夜,那一夜她对我狠狠抽来了一记“救命”的耳光,那时我们之间还没有任何情和爱。她是一个受害者,可她没有忘记把生把健康把希望留给一个企图对她施暴的人。 
  与她相比谁更崇高?与她相比谁更健康?我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我紧紧搂着她半天不语,我紧紧搂着她是怕她顷刻间就会被黑色病魔夺走。 
  所幸,我曾对艾滋病知识有过一些了解,知道其传播并没那么可怕。我镇静了一下自己,告诉水仙:艾滋病有什么可怕?艾滋病也可以战胜它! 
  水仙静静地伏在我的怀中,身体轻轻地抽泣着。水仙说:哥,你走吧,再不要来了。 
  我说:不!水仙,我们才刚刚开始。我说:准说艾滋病就那么可怕?谁说艾滋病人就不能恋爱?即使不能恋爱我们也要创造奇迹!肺结核没研制出有效药物治疗前,仍然有人战胜它!癌症目前没有根治的办法,但癌证患者依然也有康复者,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战胜艾滋病! 
  水仙则慢慢从我的怀中挣脱,语气坚定地说:程远,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走吧,我们再不要见面! 
  我不能走。马蜂窝已经捅破,水仙的情绪正处在巨大的波动之中,何况凭心而论,我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她,我曾多少次对水仙表白:相爱永生,至死不渝!难道这仅仅是表白,我就这样胆怯地退缩了? 
  我轻轻牵着水仙的手,并排坐到沙发上。我说水仙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们的爱?我说病不是今天才得上的,而我们曾经却爱得那么深。我说你曾经那么小心细致地保护着我的健康,给了我那么多温馨难忘的爱,难道爱就不能升华,爱就只能表现在性上吗?我说水仙,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爱。 
  水仙冷静、决绝的防卸体系被我的诚挚所冲垮。她一下猛扑进我的怀中,紧抓住我的胳膊,抚摸着我的身体,她像一个四处流浪受尽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久别的娘,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酣畅、那么信赖,她嘴里只是喃喃着:哥——哥—— 
  水仙的日记是这样记述她当时的心情和我们以后爱情的发展的: 
  7月9日,星期日,晴 
  天是那么的蓝,山是那么的青,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我与程哥的爱就像这令人兴奋的季节一样炽热而忘情。我感觉我已进入了人生的天堂、爱的天堂,一切都充满了五彩斑斓。天啦!人生竟有这样的美好、世界竟有这样的美好、水仙竟能拥有这样的美好——我是不是火奢侈了! 
  可是,那个问题终于被提出来了。是的,这是早晚都会被提出来的,我只是感到程哥太侠义、太宽容,一直等到我们爱情流出密时他才提出这个早就该提的问题。 
  我给程哥的是什么样的爱?是真挚的、忘情的、热烈的爱,可又是拘谨的、畸形的、残缺的爱,我不能让他放纵不能让:他在爱的高潮得到他应得到的欢娱,甚至在他心潮澎湃的时候我连一个甜蜜的吻都不能献给他。 
  苍天啊!为什么要如此残酷地惩罚人? 
  问题提出了,答案也有了,一切都该结束了。程哥,该走出梦也好真实也好你我曾共同拥有的那个伊甸园了。可你为什么要把一切又都理性化、一切又都理想化呢?你为什么要把那么沉重那么丰厚又那么奢侈的让人不敢相信的爱重新抛给我呢?!我会不会被这巨大的爱溺死呢?! 
  程哥,我有权再享受你的爱吗? 
   
  7月12日、星期三,多云 
  这些日子,程哥更体贴、更细微地将爱施予给我。我都感到我像一个得到太多施舍和娇宠的乞讨者了。我欠了程哥太多的情,这加重了我的心理负担。程哥甚至有些婆婆妈妈,像关心小妹妹那样细心地关照和呵护着我。 
  世上还有比我更幸福的人吗? 
   
  7月13日,星期四,晴、多云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虽是伏天,却有阵阵凉意。 
  程哥傍晚又来了,并带来了一束浓烈的玫瑰。我捧着玫瑰,深深地吻着玫瑰的馨香,幸福地靠在程哥的胸前。 
  程哥邀请我:水仙,我们出去散步吧,别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最近程哥多次邀请我,都被我婉拒了。我想我已过分拥有了程哥的感情,而这种拥有最终又无法结出果实,我为什么还要和程哥一块在人前走动呢?人们会说程远在恋一个妓女!而我还必须心里流着血流着泪暗暗补一句:那是一个有毒的妓女,那是一桩永远也不会有结局的悲剧的恋爱。 
  我再次摇头:不想去。我再次说:程哥,结束我们的一切吧!说时我的心如刀绞。程哥一把拥住我,包括那束浓烈的玫瑰,程哥说:水仙,再胡说我会把你把我和这束玫瑰一块揉碎,一块揉碎或下地狱或上天堂。 
  哥—— 
  我又一次哭了,哭得那么幸福,那么没主意。 
   
  8月26日,星期六,晴 
  夏天这么快就过完了。这是一个多么轰轰烈烈的夏天呀!我的一生都为拥有这么一个夏天而骄傲,因为这个夏天我拥有了和我的程哥轰轰烈烈的爱情。 
  但是病态的爱、残缺的爱,始终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座沉重的大山。我可以受到任何惩罚,我可以经受任何磨难,但我不能把压抑和遗憾永远留给那么纯洁、真挚爱着我的程哥。 
  他喜欢看我穿浅绿装、乳白装和粉红装,说无论穿其中的哪一套,我都像他心目中最美最纯的水仙仙子。前天,我就穿着这套浅绿的套裙,他长时间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望得我十分不好意思,可我还是静静地坐在了他面前,哥喜欢看我就让他尽情地看个够。他看着看着突然抑制不住地伸出了双手捧住了我的小脸。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说:水仙,你真美、真美……他陶醉在幻境中,慢慢向我伸来了热吻的唇。我下意识地轻轻回避了他,我心中的泪水如瀑布般哗的冲泻而下。尽管这段时间,我们又看了不少有关艾滋病预防的资料,进一步知道通过接吻、通过呼吸道、消化道或人际生活接触,是不会感染艾滋病毒的,但我还是不敢贸然越轨。 
  我一把将他揽在了怀中,我太委屈了他。我像一个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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