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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活下去 [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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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我是巴伐利亚人,而不是德国人。第二,我远不是经常都把我们现在这个不合情理的逻辑与情感截然分开的,看来正因为如此,我现在还能活着。但我至今弄不明白,您为何突然说起什么‘百分之二百的德国人’呢?”

  “因为您总是想把自己和自己的思想方法强加于对方……不必争论了,我也不是一个完全纯粹的德国人——而是一个普鲁士混血儿,这一点别人不会看不出来……您考虑问题的方式是直线型的:一旦当了分队长或者将军——在敌人看来就是十足的凶手,而中尉至多不过是半个狗崽子罢了。对吗?”

  “对”。

  “您当然比我更痛苦。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憎根您。至于我,克里姆林官方面的极度仇恨,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被西方的——尤其是美国的犹太金融家对我的事业所怀的那种贪婪的兴趣所补偿。”

  “现在我算是完全明白啦。”缪勒吁了口气。“您的结论是,作为一个将军,您还能设法卖身投靠,而象我这样一个老淫妇,老缪勒爸爸,纵然变作一名中尉,也只有被俄国人和美国人枪毙的份了?”

  “不,您根本不是巴伐利亚人,您是德国人,百分之二百的德国人,您的祖先肯定出生在勃兰登堡或是汉诺威一带,我很怜悯您。我和您,分队长,正是我们俩,都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帝国的一部史料。我是一部反克里姆林宫的史料,您是一部既反克里姆林官,又反唐宁街、白宫和爱丽舍宫的史料——枪杀我们是一种罪孽。”

  “不,”缪勒摇了摇头,“不,将军;您把我和施伦堡两人混为一谈了。正是因为您有这种想法,才促使我来找您的……古德里安拒不把您的‘红色圣经’的副本交给我们。这是为什么?”

  “古德里安只不过是签字罢了,分队长,拒绝交出的是我。”

  他知道拒绝把一份“红色圣经”交给秘密警察的后果。在这本书中载有苏联政治活动家、设计师、部长——总之,所有该政权中坚人物的案卷,这些案卷是盖伦利用打进俄国的间谍所提供的材料,利用截获来的电话谈话和对俘虏的审讯记录汇集起来的(他同弗拉索夫在一起呆了两个月,同他及其周围最亲近的人员谈过话,对“圣经”中的材料作了校正,并把叛徒提供的新情况补充了进去)。

  “红色圣经”是盖伦取得成功的一种机缘。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占有他和他的参谋部所掌控的这种情报,包括主要研究政治上瞬间即可发生的倾轧事件的施伦堡在内,没有一个情报机关的人知道盖伦所了解的情况。队长忘记了,也许他并不懂得,真正的情报机关往往要提前许多年就埋下日后才发生效力的缓燃地雷。不过,也应当可怜他——他是在希姆莱手下工作,而此人是动不动就跑去向元首报功的。但总帝国军方却信奉着留有余地的法则:即便在胜利时也要想到.可能的失败,并且预先作好报复、反击和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人们可能会对您产生误解的,将军,”缪勒说道。“我到这里来,目的是为了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盖伦摇了摇头:“分队长,您还是别自视过高吧:希特勒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我们军队。你们曾经是帝国最有威慑力量的机器,但那是一年前,甚至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如果没有我们,你们是毫无作为。眼下再也不会把我交给你们处治了。我再也不怕你们了。”

  “嘿嘿,”缪勒说,“您其是好样的。我对好汉们一直是仰慕的。我从小就这样,因为自己过去也是个胆小鬼。正是胆小鬼才爱贴近秘密警察哩——他们是真正有势力的,不客气地说,就是有权主宰别人的命运……不过,您还是及早派两排人到图林根别墅您夫人和少爷那儿去,让他们象保护眼珠一样地去守卫您的家室吧——现在可是恐怖时期,打击往往会降临在不幸的妇女和小孩头上……”

  缪勒说罢,慢悠悠地、艰难地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

  “您疯啦!”盖伦喊道。“您疯啦!请回来!”

  缪勒顺从地转过身子,重新坐在圈椅上——现在他俨然象主人似的,沉甸甸地坐了下来,然后和好地说:“说实在的,来一杯咖啡才好呢。”

  盖伦控制住自己,答道:“我可以请您喝咖啡,但您似乎也不妨派一个班的秘密警察驻进您的公馆。因为您也有夫人和儿子。不是吗?”

  “家倒有过一个,”缪勒回答说。“儿子已经在东线殉国了,但我准备豁出老婆来。您拦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您为什么要‘红色圣经’呢?”

  “想请您入伙。”

  “什么意思?”

  “一切都很简单:我打通了一条与莫斯科联系的渠道;如果把您的‘红色圣经’向克里姆林宫抛出,就会在那里引起剧烈的风暴、极度的恐慌与疯狂的猜疑,其后果是难以预言的。西方将为莫斯科爆发的事件感到万分震惊。我听说,你们炮制了朱可夫、戈沃诺夫、罗科索夫斯基和航空人民委员沙胡林的材料,我们将把这些材料用适当方式奉献给对方。弗拉索夫的记忆力是有选择性的。普通人易忘的事情,叛徒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才是逻辑和情感的真正融合,是一种让所有纯洁的人都给肮脏的自己垫背的尝试,背叛是个异乎寻常的范畴,卖国贼往往想当一名第三者——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开脱。他时时在寻找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替身……您要是害怕,附带说一句,您怕是有道理的,您要是怕您的‘圣经’被我拿走会落到卡尔登勃鲁纳或希姆莱的保险柜里,那我就在这里——在您的办公室里用一用它……”

  “一句话,您是在家我允许您参预那件我为之而献身的事业了?”

  “哦!您的表述完全正确,将军,您说得太确切了!”

  “既然如此,您必须助不幸的卡纳里斯一臂之力。”

  “卡尔登勃鲁纳在亲自过问他的案情。”

  “是的,然而在真正的德国的爱国者……和热爱元首的人备受折磨的那座集中营里,”盖伦自己也感到意外地补充了一句,“就有您的人呀。要知道,他们是无所不能的。”

  “好一个逻辑啊,将军!您的逻辑到哪里去了?刚才您还说现在军队的势力无比强大,而我们,可怜的秘密警察,不屑为人一顾,怎么又突然自相矛盾地说我们的人无所不能呢?”

  缪勒看了盖伦一眼,明白自己说走了嘴——对方可能会不顾一切地蛮干一通。这个出自普鲁士门阀和军队帮派的家伙,见他的鬼……

  “好吧,”他说,“让我们这样商定:我保证已被处决的维茨勒本元帅和特莱斯科夫将军的亲属不会接元首的命令被杀害……我保证,根据元首命令而自尽的隆美尔元帅的家属不会照希姆莱的决定被送进集中营……至于不幸的卡纳里斯的命运,我将尽力搞清将来会如何处置他。我想试试看能否了解到为什么他至今未被处死,是谁拦住了刽子手,这样做对谁有好处。这样的协议能使您满意吗?”

  盖伦拿起话筒,要副官送来两杯咖啡,然后打开保险柜,默默地、有点厌恶但又心疼地把书送给了缪勒。

  缪勒翻阅了前面几页,微笑着说道:“这不是商品吗?!简直是件商品!”

  “这不是商品,而是前途……”

  当副官送上咖啡后,缪勒问道:“哪几页可以照相复制呢?”

  “复制几页可以,整本材料可不行。”

  “ 占多大比例?”

  “四分之一。”

  “就这样说定了。您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有。”

  “请讲。”

  盖伦哼了一声,说道:“您以后肯定会发狂似地爱上一位女士,在您这样的年纪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我对她的关心,将决不下于您对我家庭安全的关心……”

  缪勒摇了摇头:“我经常读点马克思的著作,将军。他那‘商品——货币’的公式完全可以用来说明成年男子们的慰籍,看法是确定不移的,丝毫不掺杂任何情感……”

  “您的咖啡要冷了……”

  “我根本不喝咖啡,只不过是使自己能应应景儿罢了,同时也愿意周围的人都遵守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当缪勒回到普林查波列王子大街自己的家中后,吩咐绍利茨煮点浓茶,并问他有什么新闻。听完副官的回答后:他有点莫明其妙地耸了耸肩,然后不知为什么感到十分疲倦,他微笑了一下,便喂起小鱼来了。

  令他困惑英解和高兴的是;施季里茨竟然要回到柏林来了,虽然他曾断定,施季里茨多半不可能回来;他之所以这样认为,理由是十分充足的,因为他的私人观察站自瑞士发来的消息不是向别人,而正是向他确切地证实:施季里茨与俄国秘密机关有联系。 

第二章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施季里茨从铺满赤褐色橡树叶的地上站了起来。有的地方,鲜艳得仿佛碧玉似的绿苗正破土出,他不知为什么竟为它担惊受怕起来——活象怕一个小姑娘回蒙受不幸一样,玛丽卡。罗克在唱着四月里十七个瞬间那一首歌的最后一段。歌中唱道:树木将旋转着跳起华尔兹。一只被湍急的浪花掀起的海燕行将溺死,可是谁也无法搭救。罗克的声音稍微有点嘶哑,因而听来显得特别柔情脉脉,充满了对人的信任感,这声音已经达到了极限,最后一个谐音,片刻的寂静;播音员开始播出前线的战况;语调高吭而自豪:“坦克手的英勇,突击队勇士们的胜利,战无不胜的党卫队的凶猛反击……”

  施季里茨走近车旁,关上了收音机,坐在方向盘后,向柏林驶去……

  他现在不急于赶路,似乎在设法延长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体验到的那种静谧与孤独感。

  与其说他不愿急不如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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