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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志浩就没有这福气。”阿朱听了百感交集,说:“爷爷,怪我没有管好志浩,今世做不成你的孙儿媳,就真做你的孙女儿吧。”老中医说:“不了,不了。你还能叫我一声爷爷,我心就暖和了。”荀渔见老中医慈祥、宽厚,也很感动,就掏心窝地款待了他。席间,老中医说起书画十分在行,古人的碑帖,师承变格和书苑掌故,都能说出个一、二、三。说到兴致浓时还取笔挥写对方大字,果然劲遒醒目。荀渔连连喝彩,以为老中医是个书家。老中医说:“不,中医这一行,生来同笔墨有缘。从前,中医开方子,都用毛笔,字的好歹,是给病家的一种感觉,决不能马虎。我从小练笔,弱冠悬壶,至今五十余载,墨水说不上染黑一池,一大缸还是绰绰有余的了。就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一样,时间长了,我熟能生巧,略知一些皮毛而已,哪能称什么家?凡成家成名者,须独辟蹊径,自成风骨才可。”
老中医一番宏论,听得荀渔和阿朱十分入神。阿朱想,自己不懂书画,荀渔常为缺少一个在行的帮手犯愁,爷爷书法出众,学识渊博,何不挽留他帮忙打理店务?这一来,也可以让他在这儿颐养天年,了却自己报恩的心愿。她撒娇地对老中医说:“爷爷,你别走了,留下来帮帮荀渔吧。”荀渔也有同感,说:“可珍一直叨念,受爷爷大恩,无法报答,你就留下,让她尽尽孝道吧。”其实,老中医此来就有这个打算,刚才故意卖弄书艺,让荀渔夫妻钻进圈套,现在果然奏效,但他佯装为难,说:“广元有我的老巢,撇不下啊。”阿朱和荀渔再三相求,他才说:“盛情难却,先住一阵再说吧。”
就这样,老中医留下了。他对人和蔼可亲,顾客来买书画热情接待,有时还写几个榜书送给来者,荀渔书画店的人气更旺了。后来,街坊邻居知道他还是个老中医,就有人请他搭个脉开个方什么的,吃了都说感觉很好。荀渔常为自己的病根忧心忡忡,几次想求教老中医,但都话到嘴边缩回去了。岂知老中医对荀渔和阿朱的事早已了解清楚,但荀渔不说,他不便造次。有一天,老中医发现荀渔在服一种常见的壮阳药,觉得机会来了。他故意语重心长地说:“荀渔,看你平时老实本分,怎么吃起这东西了,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要对得起可珍啊。”荀渔见老中医误会了自己,才将难言之隐和盘托出。老中医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又对壮阳药看了一阵,说:“你的病是受惊吓所致,吃这药没有用,中医讲究治标先治本,我来想想办法。”老中医琢磨良久,开了一个方子,自己去药店买了药,研细焙制成不少药丸,交给荀渔,说:“你睡前服一丸,也许会立竿见影。不过,此事不能告诉别人,包括可珍。”荀渔对此当然会守口如瓶。
荀渔睡前服了药丸,果然像老中医所说,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下体发热,产生了他多年不见的亢奋。他迫不及待地上床同阿朱那个。阿朱觉得他俩重温旧情后,荀渔从未这样伟岸酣畅过,惊喜说:“哥,今天出现奇迹啦?”荀渔欲罢不能,说:“才从朋友那儿弄来了一种新药。”从此以后,荀渔几乎天天服药上床,阿朱虽然被他折腾得不堪承受,但心中还是高兴的,丈夫的病已根治了。但是,日子一长,荀渔的脾气变得暴烈粗鲁,甚至拉着阿朱白昼宣淫。阿朱担心地劝他,听说有些烈性药长期吃了会走火入魔,你适可而止吧。荀渔也觉得不对劲,就问老中医,老中医莞尔一笑,那你就停呗。
不料,这药像毒品一样,吃了会上瘾。才停两三天,荀渔便整日无精打采,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人也明显瘦了。荀渔只得继续吃。就这样,吃吃停停,停停吃吃;荀渔的精神也时起时落,反反复复。一天夜间,荀渔面红耳赤,头上身上出现了豆粒疱疹,神志进入癫狂状态。阿朱着急了,追问药丸的来历,荀渔才告诉了她。阿朱在老中医家生活多年,知道老中医精通药石,家藏一种秘方,专治房事不济的男性病,但他见好就收,说长服会出现偏胜,招来麻烦。也有的病家只顾眼前快活,硬是服过了头,出现怪症,老中医给了解药,才太平无事。现在,荀渔的药既然是老中医给的,只要找他讨解药就会无事,夫妻俩稍稍安心。次日一早,却不见老中医影踪,阿朱以为他去散步或晨练了。等到日上三竿,还不见他回来。阿朱慌了,在老中医的卧房中发现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老中医突然走了,夫妻俩跌入了万丈深渊……阿朱只得陪荀渔去医院诊治,找了不少医院,都说中毒太深,病入膏肓,吃尽解毒药,都无济于事。半年后,荀渔终因回天无力,撒手西去。
我愤恨地说:“这个老怪物,太歹毒了!他给的到底是什么药?”
阿朱告诉我,荀渔死后,他的朋友义愤填膺,帮助她把老中医告上了法庭。法庭化验了荀渔吃剩的药丸,取证属实,把他从广元押来受审。据他供述,这药丸原是明代宰相张居正服用的秘方,给荀渔配制时,他在原有的烈性壮阳药外又增加了鸦片和微量砒霜,所以吃了上瘾,中毒迅速。
张居正,我在野史上看到,他妻妾众多,为了恣意淫欲,常服用一种叫腽肭脐(海狗肾)的媚药。这种药,性燥烈,服了遍体发热,即使数九严寒,也是如此。大冷天风雪交加,张居正上朝却光头薄袍,十分精神。当时他是首辅,权倾朝野,其他官员只得效仿。这可冻坏了文武百官,他们一个个缩颈耸肩,浑身发抖。皇帝是张居正的学生,只得隐忍,成了万历年间一大趣闻。后来,张居正因为长期服药,满头生疮,毒发而卒。张居正尚且如此,何况荀渔服的还加了毒品?
老中医为什么害荀渔呢?
阿朱说,据老中医供述,他害荀渔,更是为了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他那次去探监是接到了狱方通知,邢志浩在狱中自杀了。他从此断子绝孙,把一腔怨恨迁到她和荀渔身上。他到青云镇前,先去城里找经销药材的朋友,药材商把阿朱当酒星时和荀渔的那段绯闻添油加醋告诉了他。他是怀着复仇的心来找她和荀渔的,但他伪装得很好。
我呆呆地望着阿朱,吁嘘长叹。阿朱看了看挂钟,站起来说:“周大哥,我得去另一家了。”她走到门口,我突然喊住她:“以后你每隔五天,不,三天,也是这个时候来搞清洁。”她回过头来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每隔三天?”“对,三天。”我知道,三天,太频繁了,哪来这么多灰尘?是同情她,还是想多看看她,我说不清楚。
后来阿朱就按时来我家做钟点工,她断断续续告诉我,为荀渔治病耗尽了他俩的积蓄,连房租也付不起。荀渔死后,书画店就关了门,她带了儿子离开青云镇,到这儿找荀渔的叔叔。荀渔的叔叔把她母子俩安顿在杏苑小区旁边的两间平房里,并介绍阿朱去家政服务公司当钟点工,已有好多年了。母子俩寄人篱下的生活是苦涩、辛酸的,刚来时,阿朱还年轻,常有不肖之徒骚扰她。有人劝阿朱,找个人家吧。可是阿朱咬紧牙关说,不。我去过她住的那两间窄小简陋的小屋,但收拾得窗明几净,房中挂着放大了的她和荀渔的结婚照,还有几幅荀渔生前写的条幅。我明白,阿朱心里装的只有荀渔,别人是无法替代的。
日子长了,她见尘埃不多就帮我洗衣洗菜什么的,我过意不去,她说:“你付两小时工钱,我就得做两小时工,洗衣洗菜也在家政服务范围。”有时,干了两小时,她没有回家,就陪我闲聊,或翻翻我的书稿,评头论足一番,有些说法还相当有见地。我才想起,她是高中生呢,而且经受了那么多煎熬、坎坷。在同阿朱相处时,我很开心,仿佛觅到了知音,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感觉。阿朱也有这样的感觉,她说,周大哥,在你这儿,我才找到了自己,可以无拘无束做事,敞开心扉说话。
说真的,阿朱的容颜、神情比我刚见到她时好多了,又现了当年风情。
有一天,阿朱干活结束了,我问:“你现在还喝酒吗?”她反问:“我能不喝吗?”我高兴了:“好,我们今天就一醉方休!”(她儿子在学校吃饭,中午不回家。)她揶揄我:“一醉方休?你醉还是我醉?”
我想起了第一次她陪我喝酒的情景,心有余悸,但嘴却硬:“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信,咱试试!”
酒是当年她送我二箱中的一箱高度葫芦仙,多年来,我一直珍藏着,舍不得喝。她很感慨,说:“周大哥,真难为你了。见了这酒,我恍若隔世。”
其实,阿朱的酒量大不如前,两人吃了一瓶多,都不能再喝了。她面色潮红,汗渍渍的,觉得有些燥热,搔了搔脖子,说要回去冲个凉。我借着酒意拉住她,你哪儿去冲凉?就这儿吧。
她轻轻推开我的手,对我含情脉脉一笑,扭头向卫生间走去。
阿朱的笑,让我的心悸动了一下,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
才进门,阿朱又半开了门,披着浴巾,微露三点式内衣,对我尴尬地指指身上的浴巾。我猛省:她没有替换的衣服呢。真要命,我这儿没有青年女装,只能用妻子的给她将就,就到房中拿出一套还算时髦的衣服交给了她。
好一会,阿朱浴罢,欲走还止地站到了我面前。
浴后的阿朱,香气袭人,风情万种。我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她不敢接住我的目光,沉下头说:“哥,你失态了,我好害怕。”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上前紧紧抱住她,说:“阿朱,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装着你。”阿朱喃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她终于瘫软了,任我把她抱进了房。
阿朱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