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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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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察示意旁边的一个记录员开始作笔录,然后对我说:“对,你抢劫了。”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我几乎要瘫在椅子上了。我知道,抢劫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起步就是三年,弄不好有可能“打眼儿”!我什么时候抢劫过?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抢劫?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平白无故地拿别人的东西,我哪能干那样的事情呢?我涨红着脸,把手拍得山响,嗓音也变成了鸭子叫唤:“大哥,你别吓唬我,我什么时候抢劫了?”

胖警察刚才还笑眯眯的脸蓦然拉成了丝瓜:“不想交代是吧?不想争取主动是吧?”

我索性放赖了,大声吆喝:“我就是不想争取这个主动,你来告诉我吧。”

胖警察用两根手指轮换着敲了一阵桌子,他好象在敲一支很有节奏的歌曲:“别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还是别给我机会了,我不想要……”我心乱如麻,瞅着他喃喃地说。

“真的不想要?”胖警察开始搓桌面,吱吱响,像老贾的放屁声。

“真的不想要,给我来点痛快的。”

“别这样,这样不上算,将来对判决不利。”

“那么我告诉你,”我猛地抬起头来,“我没抢劫!”

胖警察嘿嘿笑了:“我说杨远啊,你可真是个膘子啊,哪有你这么傻的?人家你同案都交代了呢。”

我还有同案?我的同案不就是跟我一起砍小广的金高他们吗?他们早发走了。

我也笑了:“大哥,你还是别绕我了,我根本就没抢劫,哪来的什么同案?”

“呵呵,好,你厉害你厉害,”胖警察慢慢走到门口,冲走廊咋呼了一声,“把李俊海带过来!”


李俊海?李俊海不是已经发到劳改队里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说的同案就是李俊海?哈哈,笑话嘛,他把人家卖服装的抢了,关我屁事。我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别闹了,李俊海抢劫的那天我不在场,我有的是证人。我在心里狠狠地骂李俊海,你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为了早点出去你就跟你的把兄弟来这一套?我对他彻底的失望了,这不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那一刻我甚至盘算着,将来我回到社会上,一定要拉他去他爹的坟头,让老爷子作个见证,我要跟他一刀两断。

我把身子往后倚了倚,笑着说:“大哥,李俊海犯神经病了,你让他来,我给他治治。”

胖警察站在门口横了我一眼:“小子,别跟我耍贫嘴,你想让他来我就让他来了?你这么说,我还不让他来了呢。”

呵呵,玩儿去吧……我知道他又在诈唬我,兴许李俊海根本就没在这里。

“杨远,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吗?”胖警察把门关上,重新坐回了椅子。

“知道,严打,可严打也得讲究个打法吧?这不是乱打嘛。”

“乱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给你加个罪名诽谤罪!”

“我没说严打是乱打,我是说如果你打我个抢劫罪,才是乱打呢。”

“你还别给我嘴硬,”胖警察看了看挂钟,似乎想早点结束“战斗”,悻悻地说,“我再提示你一把?”

提示就提示,我根本就不怕他,因为他说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做过。

我敞开衣服,一下一下地扇着胸脯上的那只蝴蝶:“那最好,我还等着回去拉水给大家喝呢。”

胖警察又笑了:“还拉水呢,拉不了啦,这次你回去就换了身份了,不是劳改犯,是嫌疑犯了。”

他说的我弄不明白,难道这俩“犯”不一样?我说:“反正我就这样了,你提示吧。”

“那好,听着啊,”胖警察喝口水润了润嗓子,声音一下子变粗了,“石桥饭店。”

“石桥饭店?石桥饭店怎么了?我很熟悉啊,经常去吃饭的。”

“我知道你经常去吃饭,我还知道你不喜欢签字。”

“对呀,我不愿意欠人家的,尤其是饭钱……”

“又扯远了不是?你不喜欢签字,可是李俊海喜欢签。”

“那又怎么了?这跟抢劫有什么关系吗?”

“有,有很大的关系,好好想,那次李俊海签了字……然后?”

听到这里,我猛地跳了起来:“别问了!我明白了,让我来告诉你。”

胖警察把手往下压了压:“别激动,杨远,你的概念有问题呢,这不叫‘告诉’,这叫坦白交代。”

3


我当了团支部文体部长以后,经常跟厂里的小青年们组织活动。我最热衷的是带大家约别的单位去体育场比赛踢球,我们这帮人很能干,经常把别的球队赢得落花流水,当时在市里小有名气,年轻人都知道第三机械厂有一支很威猛的足球队,带队的是一个精明干练又寡言的小伙子。那时候也没啥奖励,赢球了大家就凑份子去饭店撮上一顿,最多是发工资的时候,厂部给发点奖金,我一般都攒起来,设想着有那么一天带大家出去旅游,顺便跟外边的球队切磋一下。那时候我的心很大,我想把这支球队练成全市最猛的队伍,说不定能玩成职业的呢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甲A、甲B的,你说我的想法超前吧?


严打前夕的一天,我们输了球,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在宿舍里躺了一下午,大家喊我吃晚饭我也没动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面子挣回来。李俊海嫌伙房做的饭不好吃,嘟囔了几句摔门走了,牛玉文一个人坐在床头喝闷酒。时间不长,李俊海又回来了,一进门就骂上了:“他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全厂没有一个有钱的主儿,想‘滚’顿饭吃都不行。”

牛玉文瞪了他一眼:“俊海,别把俩眼老是盯着别人的口袋,这不是男人做派。”

那时候,李俊海的眼里已经没有牛玉文了,他晃过去,一把掀翻了牛玉文面前的柜子:“什么东西?敢说我?”

牛玉文扫了我一眼,见我躺着没动,赤着脚下床,三拳就把李俊海放地下了。

李俊海知道自己不是牛玉文的对手,把两只手撑在眼前,阻挡着牛玉文的拳头,出溜一下滑到了门口。

牛玉文坐到自己的床上,看着窗玻璃,目光冷峻,不动声色。

李俊海仿佛变成了一具木乃伊,就那样保持着一个死尸的姿势,冷冷地看我。

当时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个是我最尊敬的大哥,一个是我的把兄弟……

屋里吃饭的同事全傻了,一个个像被使了定身法,呆若木鸡。


我觉得这样干靠着也不是个办法,影响我们弟兄的形象,就从床上爬起来,冲大家抱了一圈拳,我说:“老少爷们,受惊了受惊了,大家该吃饭吃饭,我来劝劝我这两位哥哥。牛哥,你喝醉了我就不说你了,俊海,你也太毛楞了不是?”

说着,我就把牛玉文拉了出去,在门口,我面无表情,用一种阴郁的口吻说:“牛哥,你这样不好吧?”

牛玉文知道我跟李俊海的关系,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人我已经打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你管怎么也得让我下得来台吧?”

牛玉文说:“那好,今晚我请你们喝酒,算是给你个面子,但关于俊海,我心里有数。”

我抱了抱他:“好哥哥。”

牛玉文回宿舍拉李俊海起来的时候,李俊海拿足了气势,横视四周,眼神是这样的意思:看看,他还是怕我。

石桥饭店就在我们厂斜对门,我们三人进门的时候,里面没几个人吃饭。

老板把我们让到里面的一个单间,问牛玉文:“牛哥,今天哪位请客?”

不等牛玉文回答,李俊海发话了:“老牛请,他发财了。”


当时我真想朝裤裆给他来上一脚,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扯淡?就这种玩法,能在“道”上混好了吗?心里叹着气,眼前就浮现出李老爷子临死前那期待的目光和浑浊的眼泪来,我没有说话,对老板说:“没谁请客,哥儿几个‘撺穷’(凑份子)。”


酒喝到一半,李俊海就发开了“膘”,挽起袖口,挥舞双手,将社会的丑陋以及做人的道理讲得头头是道,甚至讲起了黑道起源和黑道人物的发展,其中有一句是‘富贵险中求’,让我琢磨了半天,喝了三瓶啤酒还没回过味来。讲到最后,他讲起了刘邦和项羽的故事,他说,项羽看见秦始皇很威风地走过街头,就对他叔叔说‘彼可取而代之’。我简直有点崇拜他了,这些话他怎么以前没跟我说过呢?原来我这位大哥还学富五车呢。有那么一阵我很佩服他的口才,甚至这样想,将来我在“道”上混出点名堂来,谈判什么的文明活儿都让他来做,这可真是个人物。牛玉文好象也被他说傻了,一个劲地给他赔不是。

喝完酒结帐的时候,老板对正在掏钱的牛玉文说:“老牛喝糊涂了?俊海结了,签的字。”

牛玉文死活不让签字,要付现金,拉扯了没几下就被李俊海拽出了饭店。

三个人走到门口,李俊海说:“牛哥,既然你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这样,我跟杨远再唠会儿,你先回去?”

牛玉文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回了宿舍。

“兄弟,我发财了。”李俊海把我拉到灯光照不到的一个角落,轻声说。

“怎么发的?”他经常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胡乱应付道。

“看见那个人了吗?”李俊海朝饭店里靠窗坐着的一个中年汉子呶了呶嘴。

我瞥了那人一眼:“他给你的?”

李俊海嘿嘿了两声:“他给的。”

我很纳闷,人家凭什么给你钱?我问:“你亲戚?”

这时候,那人正好往我们这里探头探脑,李俊海把手做成手枪状:“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

该不会是他把人家抢了吧?我登时紧张起来:“俊海,你把他怎么了?”

李俊海笑了:“没怎么,刚才我上厕所,这小子把尿撒到我的脚上了……”

第八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1

送我回看守所的路上,胖警察拍着我的肩膀说:“杨远,你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

这话我很感激,我说:“大哥你放心,我相信法律,我相信政府是不会冤枉我的。”

走到伙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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