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芙蓉-2006年第4期-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把屏幕上,电视节目里的人,也常常看错。 
  我从没梦见他回来过,他也没抱怨过我让他送死。 
  我每年的今天都来这里,去他原来呆过的学校,坐车去我们去过的地方,我想,他的魂灵能够跟我一起回去。 
  她说得很平静,李连胜的汗却不知不觉地消了,脊梁上有些寒意。他看了看尼龙包旁边的旅客,正枕在椅子上酣睡,大厅里游荡着滞留的旅人,对面的旅客斜靠在椅子背上,仰天而睡。 
  他觉得她的话听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何必呢?他很想安慰她,抓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拢在一起的一只手,她的手竟然蛇一样冰凉和滑腻。 
  在她下巴尖尖的貌似平静的一张脸上,李连胜依稀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叠印上去的神情,就像两个鸡蛋摊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李连胜一时无话好说,那些冲上喉咙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我们没有上过床——谁相信?我坚持,坚持要等到结婚那天——多傻,这有什么意义?这真的重要吗?我那么固执。” 
  她闭着眼睛,头撞在他的并不结实的胸上。他的心口起伏得厉害。 
   
  9 
   
  他独自离开了那个叫张红的女人,她说,她要去另外一个城市看个朋友。李连胜走出火车站,疲乏已极,心里却有什么气力和热力发挥不出来感到憋闷,惆怅。他打算马上去退掉酒店,如果他们肯让他退。既然张红已经上了火车,他不想花这个冤枉钱,就到那个鸽笼一样的小旅店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坐船回去。 
  回酒店的上坡路上,他撞上了一个女人——张红?她摇晃着膀子,说,你叫我什么都行啊。他就叫她张红,并且把她带回到酒店里。 
  她在洗澡,他跟了进去,他们站在浴室里做了爱。然后,他们又在床上做了两次。 
  她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任他摆布。在那个瞬间,她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在乡下时,他经常能看见游荡的毫不拒绝的母狗吊着奶子游荡,他母亲夏天上身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破背心,松弛下垂的奶子也是这样的晃来晃去,掀起衣服来,把黝黑的奶头塞进了他嘴巴,在他已经五岁时,他依旧不肯放弃从奶头榨取营养——街上的孩子都嘲笑他。他想起他的两个早已成家的姐姐,他回乡看她们时,她们也是这样把奶头塞进嗷嗷待哺的孩子的嘴里。他想起大连的海滩上那些挺拔的涌动的白皙的奶子,紧紧地裹在贴身的游泳衣里,恬不知耻地放肆地大笑着,从他的眼前摇晃着屁股走过。她们也是摇晃着这样白皙的奶子,粉红色的奶头——在臭气烘烘的录像厅里,他不止一次看见过这样的景象。他咬住它,像是擒住一尾冰凉的滑溜的海鱼,摔在血水流淌的案板上,他的手上和地上到处是碎银一样的鳞片——他在大连各种各样的酒楼里工作了十多年,终于混成了主厨。他的胳膊和手有劲道又灵巧,他该精于此道。 
  身下的女人发出响亮的哭声,他醒悟过来。她则跳到沙发上,继续大哭,不肯住嘴,任他安慰。他开大了电视的声音,希望能够掩盖这哭声。 
  她则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那个明显的黑痦子,看着他喘息着的油亮的微胖的脸,眼里渐渐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憎恨来。她刚才还是讨好他的,顺从他的。 
  他开始怀疑跟着自己来到酒店里的根本不是那一个跟踪了一天的、一同出海的女人张红——可是,她们的身材那么像,不对的,张红该没有这样肥硕的乳给他咬。那是个紧绷绷的双乳小而坚挺、还没有完全发育好的女人,就像是遭了霜冻的植物,不再长大。 
   
  10 
   
  李连胜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他发现自己的衣裤和背包都不见了踪影。他想报警,又怕说不清楚。他跑到浴室里撒了一泡尿,捡起了昨夜地上留下的几根黑色的长发。一条潮湿的游泳裤搭在浴帘的横杆上,他把它放在头顶,头痛欲裂。他的头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还是疼。 
  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直到酒店的清洁工来敲门,把在窗户底下花丛里发现的一包衣服还给他。衣服散乱着卷在一起,大概找到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有一股隔夜的汗臭。他在衣服里找到的一些钱,还够他买一张船票离开。 
  他穿着酒店的袍子去了街上,穿着在市场上花二十块钱买的一身最廉价的背心和短裤回来。在去渡口码头的路上,他去了铁皮亭子冲印店,窗口竖着许多游客的照片。照片风吹日晒,发黄,发绿,人们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的。 
  他看了看冲好的照片,竟没有一张是面目很清晰的,颜色竟然也都是绿蒙蒙的。冲印店老板对他说:自认倒霉吧,这胶卷是过期了的,质量很差,再怎么照也清楚不了。其中一张隐约能看出那个叫张红的女人,她站在一座悬空的桥上,背后是白练一样瀑布从高处垂挂下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 
  你们的药水没问题?他狐疑地问。 
  怎么会?我们天天在这里。有问题我们还能在这儿?铁皮亭子冲印店的老板转过身去,不再答理他。 
  他想起他第一次在这个城市见到张红的情景,她从街边的一家卖胶卷和电池的小卖店走出来,走在他的前面。 
  他上了轮船,从海上回望这个城市。那洋葱屋顶,闪光的尖顶都好像在摇晃,倾斜以至破碎。那个叫张红的女人大概正在火车上,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铁皮亭子冲印店老板发现,那些模糊的相片仍在柜台上,来人并没有取走,便摞在一起,顺手搁在了一旁。 


嫁人
康志刚 
  母亲叹出一口气,对小欢说:“有了钱的男人,哪一个不风流?再说,奎山不光是有钱——这样说吧,咱这里的有钱人,都把他当爷一样捧着敬着,逢年过节还要给他送钱送物,让奎山保护他们!” 
  “啪!”小欢将梳子扔在桌上:“他再有钱,也不该在外面胡闹!” 
  母亲将脸耷拉下来,责怪小欢:“女人太任性了要吃亏的!对男人的事情要想开点,他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得睁只眼闭只眼嘛!千万别死心眼!”母亲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开始劝说小欢:“做女人心量得放宽些!嫁给了奎山,总比嫁个窝囊废强,强上一百倍!——你看看你爹,当初我嫁他真是瞎了眼!” 
  小欢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但仍不吭声,眼睛一直盯着梳妆镜。镜子里的她有一张窄小的瓜子脸,白皙而细腻,脸颊红扑扑的,在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像是刚刚绽开的桃花。她忽然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妈,奎山这人真有意思!” 
  母亲怔了一下,脸上随即也露出笑意,给小欢纠正:“那不是有意思,是有本事!人家奎山是个有本事的人!” 
  屋里的气氛顿时又像先前那样轻松了,母亲弯下腰,在床前帮小欢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小欢对着镜子上上下下地看,她身上的嫁妆跳跃着一种迷离的光亮,还有耳坠、项链,都是金光闪闪的,此时的小欢完全被包裹得雍容华贵。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如此这般地一包装,都会生出一种尊贵,何况小欢正值青春靓丽的好年华,她光洁娇嫩的肌肤就像刚出水的鲜藕,不但赏心悦目,还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可是,如果不是嫁给奎山,她能穿上这么贵重华丽的衣服,戴上这么贵重的首饰吗?绝对不会!光是一条裤子,就是上千元,这在从前她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因此,今天晚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将它们穿在了身上,兴奋得简直像个孩子。 
  季节是刚刚进入了腊月,天格外的冷,但屋子里却暖烘烘的,只是有些煤烟味,但不怎么呛人。为明天的婚事忙碌了一天,小欢家早已安静了下来。一安静下来,就听到外面的风声了,这平原上的风,像打着旋的河水,吹得院子里那棵大榆树的树梢“嗖嗖”地响,好像是有人在扯着嗓子唱歌一样,又像是爱恶作剧的人在打着响鞭玩,一下一下地抽,带着一种无以言说的快意。夜越深,风声越响亮。 
  小欢和她母亲说话时,她的父亲金锁蹲在堂屋里抽烟,干瘦的脸埋在了灯影里,却掩饰不住从内心里生发出来的窃喜,两只尖而小的耳朵,在极力地捕捉着屋里的对话。村里人办喜事,是有很多讲究的,稍有差池,就要被乡亲们耻笑。因而办喜事,都要请一位有威望又能说会道善应变的人来操办,此人被唤作“管事的”。而主家,只需把要招待亲朋的人数和规格告诉这管事的人,便不再去操心。如果把婚事比作一出戏,那么这管事的人无疑就是总导演。而主家,只是给这导演提供了一个场地,一个舞台,让他去发挥去施展。——主家说要节俭,这管事的人就精打细算,不肯有半点浪费;主家要讲排场,他就要放开手脚将婚事办得热闹而隆重。这村里办喜事,都是去找康有福来操办,提前几天,拿了礼品去康有福家请,态度自是极诚恳极谦逊。而康有福是否答应,那要看来请的人是否被他放到眼里。康有福去给谁家操办了婚事,那户人家在村子里就更被人瞧得起——康有福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想不到,金锁还没去请,康有福却主动找上门来了,两只手捻着下巴上的几根黑黑的胡须,呵呵地笑着说:“金锁兄弟,小欢的婚事我包了!”说着,掏出烟来,扔给了金锁一颗。当时金锁的诧异可想而知。有福是冲着谁来的?还不是奎山呀?奎山就要成为自己的姑爷了!金锁心里禁不住涌出来一阵欣喜和惬意,心想,看来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真的来到了。今天一大早,康有福就赶来,和金锁商量婚礼的有关事宜,每一个程序他都考虑得极周到极细致,而且还极诚恳地征求金锁的意见。——烟,我看就用白“石家庄”的吧。档次嘛,不高不低,大路货,拿得出手!说着,康有福又习惯性地用手捻着下巴,那几根黑黑的胡须在他手指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