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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的话,在人群之中爆发性的传播开来。百姓们越说越愤怒,越说越大声,到最后,也不知是谁领的头,在人群之中高声吼了一句,“严惩吴国舅!还天下一个公道!”
“对!严惩吴国舅!还天下一个公道!”
法不责众。
百姓们充分利用了这一点,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如汹涌的潮水,沸腾着向刑堂之中施展威压。
张蜻蜓斜眼睨着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吴德,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群无知刁民,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全给我关起来,关起来!”终于,再也沉不住气的吴德在公堂之上咆哮,青筋爆起,仪态尽失。
这下可怎么办?连施怀仁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瞅一眼旁边左右二位侍郎,都别再装聋作哑了,得赶紧拿出个办法来呀!要不真等到民情激愤,冲击公堂,那可就要酿成大祸了。
一片震耳欲聋的喧闹声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支军队马上踏着整齐的步伐,高高举着旌旗,风尘仆仆的进入了京城。
而此时,皇宫里的皇上终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传联口喻,即刻让皇太孙殿下带着圣旨去刑部大堂!”
有些人,留意到了进城的军队有些不同于寻常巡视的官兵,可是更多的人,还是聚集在刑部公堂前义愤填膺。直到这样一支队伍要从他们刑部门前穿行时,才似是“偶然”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前面这是出了什么事?”一个温和而沉静的年轻将军在马上问。
旁边立即有人凑上来,挤了挤眼,“是吴国舅和潘家的二少夫人在打官司。”
“是么?那咱们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一个年轻的小妇人掀开了车帘,依旧花白瘦弱的脸上却满溢着幸福和安定,望着身边的男子。
男子携着她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人立即朗声通报,“太祖嫡孙李思及夫人想问问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问诸位乡亲,可以行人方便吗?”
天!
所有的百姓震惊了,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龙?他回来了!聚集的人群迅速如潮水般涌向两旁,露出中间的坦荡大道。
第306章 谁的主意
七八岁的孩子,即便再怎么早熟,也还是个孩子。
当皇太孙捧着圣旨来到刑部公堂之外,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纵情欢呼鼓掌时,实在是有些吓着了。
“金龙现世,南唐福祉!金龙现世,南唐福祉!”
一遍又一遍的呐喊连成了一片,象是奔腾不息的滚滚江河,震耳欲聋。那一张张平凡的面孔因为过于激动而涨得通红,无尽的希翼与信任从一双双眼睛中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象是最虔诚的信徒见到了他们心中的神祗,为他们带来福音的神祗。
李思靖在“无意”间路过刑堂,问清是非后,说了一番话,不长,但足以振奋所有的人心。
他指着吴德问那些刑部官员,“象这种无法无天,触犯国法之人难道你们还能任他站在此处?不过是个国舅,于国有何功,于民又有何利?无功无利,还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难道你们还要任由他逍遥法外?若是你们不敢处置,拿剑来,让我替天行道。大不了,我一命抵他一命!他是皇亲囯戚,我是皇子嫡孙,拿我的命赔他,可以么?”
百姓的心声,终于从一个可以替他们说得上话的人嘴里说了出来。李思靖不是开玩笑,他认真的神态,让所有的刑部官员都哑然了。
吴德不是官员,没有任何功名,抛开一个国舅的头衔,他只是一个平民,平民有罪,在这刑堂之上,就必须披枷戴锁,跪下候审。
再也不必商量,也没办法犹豫,在百姓们即将暴动之前,施怀仁依律做出了该有的刑罚。
昔日嚣张跋扈的吴国舅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被这样一个无名小辈的几句话怎么了,就扛上了枷锁。
可他能反驳吗?李思靖和张蜻蜓不一样,甚至和在场的所有官员都不一样。他眼里的杀气清清楚楚的告诉吴德,他要是敢动一下,他真敢让他血溅公堂。
给他抵命?谁又敢真的敢取他李思靖的性命?南康的最后一条金龙,灭了他就是灭了整个南康的国运,那是动摇民心社稷的大事,就是皇上也不得不顾忌。
在吴德给拖下去披枷戴锁之后,李思靖又向所有的学子们做出保证,“既然今年的科举如此不公,那就理当重考,给所有士子们一个真正公平竞争的机会!小子虽然不才,但这就会到皇上面前请求,想来陛下圣明,在得知实情后,一定会尽快将此事公告天下!”
确实,皇上让李弘来传的圣旨就是这个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舅吴德,贪赃枉法,扰乱考纪,着刑部收监,彻查真相。一应涉案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可姑息。今岁秋考一应成绩作废,择日再考。凡涉事考生,原应杖责流放,姑念太子国丧,法外开恩。一旦查明,便取消学籍,终生不得入仕,子孙三代皆不得入学。
钦此!”
可这圣旨到底来迟了一步,若是在李思靖出来之前,李弘就能带着圣旨赶到,民心所向的,会是小小年纪的太孙殿下。可是,李思靖先到了,在他讲出那样的一番话后,所有的百姓都毫不迟疑,就是没有皇上的圣旨,他也能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人心得失,就在这一瞬间,连一直在刑堂上坐着的李念都没有半点回天之力。就算他再后悔自己没有果断的上前,早早的表示出该有的姿态,也没有办法挽回颓势,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把无限崇敬的目光献给了李思靖。尔后,还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邀请他一同回宫。
而在此事中,原本最早跳出来告状的潘府,却渐渐给掩去了光芒。人们更为津津乐道的,是能够替他们主持公道的那个青天。
回宫的路上,沂王李禛低低的问,“三皇侄,你说他怎么就回来得这么巧呢?”
他就说么,潘府怎么可能突然对他示好,原来这借花献的佛,是另有其人!难道潘茂广胆子这么大,竟然要拥君自立么?那父皇,又岂肯善罢甘休?
御书房内,皇上已经震惊过了,现在,正在盘问护送李思靖和胡惜容回来的祝心远。
“你们怎么没跟二殿下一起回来?”
“回陛下,我们原本是跟随大军一起出发的。只是李夫人身娇体弱,一路之上饮食汤药未曾断绝。跟着大军一路车马劳顿,多有不便。二殿下无法,只得命小将带队,护送他们另行进京。不料路上听闻太子国丧,李思靖说,既是同族兄弟,定要尽快吊唁,故此才没有通禀,就入了京城。”
右手在袖中不觉微握成拳,皇上的眼神眯起,隐藏起真实的情结,“他娶武烈侯的妹妹,是何人作的媒?何人主的婚?”
无上的威严让祝心远背后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硬着头皮答,“是……二殿下和潘大帅。”
半晌,皇上都没有再开金口,祝心远伏在地上,心跳如擂鼓。
明眼人都不难看出,李思靖是故意和李志分道扬镳,提前赶回京城唱这一出戏的,至于祝心远为什么要帮忙,那也肯定有他的原因。
好一阵子,才听皇上语带疲惫的道,“行了,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此次与众不同不错,日后自有封赏。”
祝心远长出了一口气,出得大殿,就听小太监在那儿尖声诏李思靖和胡惜容觐见了。彼此擦身而过时微一颔首,接下来的路,祝心远可就帮不上忙了。只愿各处安好,康泰吉祥。
潘府。
有人辛苦了一天,却正在狗腿的给不怎么辛苦的人捏背捶肩。
被伺候的人还在不住抱怨,“轻点,过来一点,好好捏!”
“这样行么?”潘云豹不失时机的吹捧,“媳妇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嘁!张蜻蜓翻了老大个白眼,“你现在能出去见人么?还是你说想吃点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吧!”
“还是媳妇对我最好!那我想想要吃什么啊?”
横竖左右无人,偷亲一口,乐滋滋的某人倒省了丫头们的活。
刑部一场大闹之后,潘云龙和胡浩然都已经赶回军中,和李志的队伍会合。他们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在大军回京之时,必须出现在队伍里。
和潘云豹回来的这一拨人,却暂时还不能露脸,得各自寻地方猫着。风九如带人在城外落脚,蒋孝才顶潘云龙的缺,假扮那个猪肉贩子,也混进了潘府。
至于潘云豹,当然就混进了自家内室,在伺候大肚子媳妇的同时 ,也不影响他偷偷摸摸出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媳妇,我想吃水晶肘子了。再弄一个清蒸鳜鱼和白斩**,老三爱吃。”
呕!张蜻蜓想着这些白花花的鱼肉就止不住的恶心,胃里一阵阵的翻腾作涌。
潘云豹急忙拈了颗酸梅喂她嘴里,“我不吃了,都不吃了,你快别想那些了。想吃什么,你说了算!”
含着那酸溜溜的梅子,孕妇觉得君子好过许多了。拍拍胸口,张蜻蜓嗔了他一眼,“我现吃的你们吃么?难道你们也有了身子?不必这么紧张,没事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去。”
“那可不行!”小豹子为了媳妇,什么都能忍,“万一你说起来又想吐怎么办?本来你有了孩子就够难受的了,要是为了吃点东西就让你难受,那我可心疼。你看厨房有什么就让他们送什么吧,等你好了,咱们再吃。”
张蜻蜓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点头应了。
却还有些担心,“惜容他们进了宫,不会有事吧?”“放心吧,爹让咱们唱这出戏,就是给他们保命呢。要是悄没声息的进来,那才危险,就是象现在这样进了宫,那么多百姓都瞧见两人模样了,反而没人敢动他们了。”
“那吴德呢?他可有免死金牌,会不会最后就罚点钱完事?那可太没意思了。”
潘云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