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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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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嫣梅不得不放下羹碗,用手去试玉莹的鼻息。呼吸虽然微弱,却很均匀。嫣梅毕竟在魏大夫家住过些年,对于医理也知道些皮毛。她又去诊她的脉象。脉中时有停歇。嫣梅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呢?” 
  一句话引得墨云“哇!”的一声又哭了。 
  “墨云,你先别哭,你看要不要禀报老爷、太太他们一声啊?” 
  “这儿不是江宁,我们老爷早就死了,还通禀谁去?”墨云喃喃的回答,像是呓语,却是真情。 
  “寄人篱下”这四个字对于嫣梅,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啦。她从雍正元年就没有了家,十几年来,不知家为何物。墨云的几句话正触动了嫣梅的心。她一把抱住墨云:“咱们真是同命相连呀!”两个人抱头痛哭了。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12)   
  时间过了很久。曹霑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来到榭园,他几乎是一步一停地走上楼来,这声音缓慢而沉重。 
  玉莹突然从床上挺身坐起,瞪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听!” 
  这一举动把墨云和嫣梅都吓了一跳,墨云扑过去问:“你听见什么啦?姑娘!” 
  “霑哥儿来了。” 
  “没有啊!”墨云正要找灯笼点亮去看,这时曹霑果然一步一顿地走上楼来。 
  玉莹跳下床来,扑向曹霑,抓住他的双手:“紫雨哪?” 
  “你放心吧,已然安顿在龄哥的干妈陈姥姥家里啦。” 
  “你送我去。” 
  “可,天都这么晚啦。” 
  “就是死了我也得去!” 
  陈姥姥一个人住在这院里的东屋。 
  斗室一间,半铺土炕。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和什物,安排得倒也井井有条。 
  紫雨躺在炕上犹自哽哽咽咽,炕桌上放着半碗残粥,一小碟咸菜。一支高脚油盏,豆光荧荧,微微跳动。 
  陈姥姥盘着腿儿坐在紫雨身边,像哄孩子似的,用手轻轻地拍着紫雨的肩头:“别哭了,孩子,你就住在我这儿,跟住在自己个儿家里一样,依我说,那有钱的、当官的,不论到了何年何月,也跟咱们这穷苦的老百姓,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自从我那老头子过世之后,我拉扯着虎子到了今天,凭什么?不就凭我这两只手嘛。虎子去学徒了,我不供吃穿了,就咱们娘儿俩过日子,一不抽烟,二不喝酒,咱给人家稠洗浆做,缝连补绽,靠咱们这四只手,吃不尽穿不尽的。再过过,给你找个好人家儿,再养个大胖小子,不也是一家人家儿吗?啊!我的宝贝丫头,长口志气,咱不哭了。” 
  十三龄坐在地下的小板凳上,一声长叹:“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曹家四老爷挺和气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官大脾气长啦?” 
  就在这个时候,院里有人喊了一声:“龄哥。” 
  “谁?”没容十三龄站起来,屋门已被推开,第一个闯进来的便是玉莹,身后紧跟的是墨云和嫣梅,曹霑殿后。 
  室内灯光很暗,玉莹进到屋里还没看准紫雨所在的方位。便先哭喊了一声:“紫雨姐姐!”紫雨听到玉莹的喊声,原想翻身下炕,怎奈悲喜交加,行动匆忙,竟然从炕上摔在地下。玉莹、墨云、嫣梅三个人扑了过去,四个人抱成一团,目目相对,好一阵子才哭出声来。她们哭得是那么伤心,那么悲痛,那么凄恻,那么哀婉…… 
  只哭得陈姥姥坐在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难抑难制。 
  只哭得曹霑手中的一方绢帕,已被眼泪湿透。就连铁骨铮铮的七尺汉子十三龄,也以双手掩面,十指之间泪水滴滴。 
  陈姥姥抽抽搭搭地说:“玉莹姑娘,你放心吧,我老婆子会像对待亲生闺女一样的对待紫雨。” 
  “陈姥姥,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替紫雨谢谢您老人家了!”玉莹言罢,趴在地上纳头便拜。 
  “不敢当,不敢当,姑娘!”陈姥姥急忙下地来搀,却被墨云扶住。 
  嫣梅愤然间止住悲声:“我去找表叔,让他收回成命,曲子是我让唱的,要赶,赶我好啦!” 
  “不不不,嫣梅姑娘,我就是死,也决不再进曹家的大门一步。” 
  玉莹摘下头上的首饰和手上的戒指、镯子,递给紫雨,“这些东西你先收下,容我再想办法。” 
  紫雨一把按住玉莹的双手:“姑娘,你也是寄人篱下,在京城举目无亲,你能有什么办法?即便能有,也无非是曹家的东西。姑娘,你放心,陈姥姥说的好,凭我的这双手,就不信能饿死!” 
  “姐姐!”玉莹紧紧地抱住紫雨,悲不自胜;五内如焚。簪环首饰散落膝边。 
  也是当天的晚上。 
  在鹊玉轩中的东里间,曹和吴氏的卧室里,曹穿着短衣服,仰面朝天躺在临窗的大炕上,不住地长吁短叹。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13)   
  吴氏坐在炕桌的另一边卸着残妆,看了一眼曹,怯生生地说:“老爷,是不是明天……打发人把紫雨叫回来吧?” 
  “赠笔送砚,诱入歧途。” 
  “老爷,您说呢?” 
  “唉——善门难开,善门难闭呀……” 
  “再说也关乎着玉莹的情面……” 
  “寄人篱下她居然一身缟素?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吴氏不知就里:“您说什么?” 
  曹猛地挺身坐起:“曹霑是哪一天到敦家去进学?” 
  “三月初一呀。” 
  “噢——”他复又躺下,转过身去。 
  乾隆二年三月初一。 
  这一天真是好天气,春光绮丽,落红成阵。曹霑来到敦敏的书斋,敦敏为他引荐:“这位是文善文四爷,孤身一人四海为家,乐天知命超凡脱俗,我们是发小,又在私塾里一块儿开的蒙。祖父曾任定边将军。后来嘛……” 
  文善一乐:“后来你就不好意思说了,还是我来自我介绍吧,家严死的早,我是跟着伯父长大的,他老人家乃两榜进士出身,后来放了一任保定府的知府,干了两年他不干了。您猜猜为什么?”文善有点近视眼,笑眯眯地觑乎着眼儿,看着曹霑。 
  “一定是越级高升啦。” 
  “不对。” 
  “为了著书立说。” 
  “也不对。” 
  “退归隐居。” 
  “差不离了,不过,还是不对。” 
  “那我就猜不着了。” 
  “为了要饭。” 
  “我没懂您的意思,要什么饭?” 
  文善看了一眼敦敏,二人相识而笑,笑得曹霑有点尴尬。敦敏看出来了,忙予解围:“要饭就是当乞丐。” 
  “对。”文善又给补了一句:“沿街乞讨,摇唱乞怜。” 
  “当真?”曹霑大为惊讶。 
  “话得说明白喽,他并不直接去要饭,他是花子头儿,北京叫杆儿上的。要饭的把要来的好饭一个人给他点儿,就足够他老人家吃三天的。” 
  “真奇人也!两榜进士出身,放着知府不当,当花子头儿,奇人!奇人!……” 
  文善也挺感慨:“这就应了俗话说的那句了:‘要饭三年懒当官啊!’” 
  曹霑玩味着这句俗语,不住的点头:“嗯,好,好……” 
  “这还好哪?啊。”文善瞪着两只大近视眼,似在责问。 
  “你不让人家说好,让人家说什么?”敦敏说罢,三人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 
  这个时候敦敏的阿玛瑚玐引着老师黄老夫子,带着敦敏的弟弟敦诚步入书斋。曹霑、文善和敦敏先给老师请安,再给瑚玐请安。 
  瑚玐很严肃的说:“这就是你们的老师,黄去非黄老夫子,今后在老夫子的教导之下,要刻苦攻读,勤操课业,方不负恩师的一片苦心。时光如流,我看咱这就拜师吧。” 
  “好好。”黄老夫子向着孔子的牌位一揖到地,随后说:“先拜至圣先师。” 
  曹霑、文善、敦敏、敦诚四个人跪在香案前给孔圣人的牌位磕头行礼。然后给老师也磕了三个头,黄老夫子一揖相还。 
  瑚玐向黄老夫子肃手让座,老先生恭恭手坐在一张八仙桌的后面。瑚玐退了出去。 
  曹霑、文善及二敦也各自就座。 
  黄老师说:“今天曹霑、文善二位学友也来进学,这很好。你们二位和敦敏正好相互切磋,相互研讨以求共进,今后我三天来一趟上新书,其余的两天就靠你们自己努力了。小弟弟敦诚嘛,开蒙不久,三位大学长就多费心了。下面咱们就讲《论语》第四章:举贤。” 
  曹霑、文善和敦敏翻开书页。 
  黄老先生念道:“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 
  …… 
  春去秋来,鸟飞兔走。转眼之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在敦家的书斋里,曹霑在奋笔疾书。 
  敦敏和文善俩人并肩而坐,聚精会神的在阅读曹霑写的小说《风月宝鉴》的散稿。读到精彩之处,文善不觉失口惊叫:“好!真棒!”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14)   
  正在练习小楷的敦诚,回过身来问:“什么真棒?” 
  “去去去,没你的事儿。”敦敏瞪了弟弟一眼。 
  敦诚一眼看见小说的题名:“《风月宝鉴》!好啊,你们不读诗书,看野史小说,我给你们告诉阿玛去!” 
  “别别别。”文善急忙拦住:“老弟,待会儿下了学,我给你唱段单弦,怎么样?” 
  敦诚把嘴一撇:“算了吧,文四爷。人家都说齁难听齁难听的,您唱的那单弦,比齁可难听多啦。” 
  众人大笑。文善觑乎着眼儿好不尴尬。 
  曹霑为给文善解围,跟敦诚说:“我给你唱一首《声声慢》如何?保险比‘齁’好听的多的多!” 
  敦诚高兴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曹霑从墙取下弦子,调动宫商,然后唱道: 
  黄昏卸得残妆罢, 
  窗外西风冷透纱。 
  听蕉声一阵一阵细雨下, 
  何处与人闲磕牙? 
  望穿秋水,不见还家。 
  又是想他又是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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