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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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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吧,预备个煎饼锅,让他给弟兄摊煎饼。”徐德成同意收留。
  “徐营长,有个事儿我不说良心上过不去。”煎饼铺的伙计说,他倒腾大烟土给警察抓住,要治他重罪……最后,他答应他们冒充煎饼铺的伙计,为钟山东子报仇杀死贾营长。“你们不怪罪我,还放了我……”
  “本来你就是无辜的。”徐德成说,“你真会摊煎饼?”
  “摊过,倒腾大烟土前,摊过煎饼。”他说。
  可以想象到,钟山东子的煎饼铺真伙计可能给冯八矬子害死。
  砰!骤然一声枪响。
  “开战啦,我们行动!”徐德成拔出枪道。
  
  6
  
  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亮子里镇街道泥水横流。
  东风不雨,雨上不晴。徐德龙伫立窗前向外望,手里还拎着弯成弓形的土篮梁,说:
  “关门雨哟!”
  一穿草蓑衣的人从街上匆匆走过,雨点落在他身上,朝四处飞溅。
  丁淑慧编花篓,徐秀云用镰刀修理筐条。
  “雨连了三天,再下,烧火的干柴火都没了。”丁淑慧说。
  “老天爷不让我们卖筐,这么大的雨,咦,谁上街!”徐秀云帮着埋怨老天。
  “哎哎,别说,真来了一个。”徐德龙发现有个人朝筐铺走来,说,“说不定今天开了张呢!”
  “徐四爷!”来人在外面喊。
  “快进来!”徐德龙对浇成落汤鸡的来人道,“有话进屋说。”
  “徐四爷,”估衣铺小伙计进屋,说,“能给我一领炕席吗?旧的也行。”
  “你要炕席干什么?”徐德龙不解道。
  估衣铺小伙计哭着道:“夏掌柜他……他死啦。”
  “死啦?”徐德龙惊讶道,“前几天我见他好好的,怎么?”
  “昨天夜里,掌柜的把估衣铺输给了角山荣……”估衣铺小伙计讲述了那场使夏小手倾家荡产的豪赌,说,“今早上,掌柜的喝耗子药死啦。”
  徐德龙听说了这场赌,头两天他一直打听结果,没分输赢。昨晚,夏小手走背点,把铺子输给了角山荣。宪兵队长要几间估衣铺子干嘛?
  外边的雨下着,估衣铺小伙计哭腔说着:“在这镇上他没一个亲人,我咋眼睁睁让他暴尸街头,想弄领炕席卷他入殓。”
  “难得你对东家的一片诚心。”徐德龙很受感动,掏出一块哈大洋道,“到席箔铺买领苇席,发送(安葬)你们掌柜吧。”
  “徐四爷,我们掌柜在九泉之下,一定很感激你。”估衣铺小伙计感激道,“买领苇席,剩下的钱够买副纸牌的,他生前顶爱玩……徐四爷,我给您磕个头吧!”
  徐德龙阻拦不住,估衣铺的小伙计给徐德龙磕了头后,跑出筐铺。
  “谁死了?”徐秀云问。
  “估衣铺掌柜的夏小手。”徐德龙说。
  “他该死!”徐秀云恨恨地说。
  夏小手在徐秀云的记忆中与一个人间悲惨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是他将娘拉走,从此她再也没见到娘。那时她年龄尚小,不懂得是爹把娘输给了人家。
  “我记得你爹往娘衣服大襟上写诗。”徐德龙说。
  “什么诗?”她恍惚记得爹是往娘的衣服上写了字。
  “戒赌诗。”他背诵一句那首诗。
  徐秀云心里始终恨带走她娘的人,这个人死啦。
  “你熟悉夏掌柜?”丁淑慧问。
  “何止熟悉,我该杀了他!”徐秀云说。
  丁淑慧愕然。
  徐德龙望眼徐秀云的腹部,那儿正日益隆起。他听人说双身板(孕妇)的人伤不得心,转了话题,避免不知情的丁淑慧问下去。他说:“睡吧,编一天筐都累啦,早点儿睡。”
  “哦,睡觉。”丁淑慧手摸下炕,说,“今晚秀云睡炕头,你怕凉。”
  “我还是睡炕梢吧。”徐秀云谦让道。
  在关东,炕头是个好地方,谣谚道:“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相当于当下的香车、美女、别墅。
  丁淑慧将一双麻花被麻花被:一种印花的被面,蓝地儿白云字卷儿或白麻叶状图案。从炕梢挪到炕头,关怀地说:
  “怀上三个多月了吧……明天,筐你也别编了,跪倒爬起的动了胎气。”
  “姐,”徐秀云一直管丁淑慧叫姐,她刚强地说,“我没那么娇气。”
  “秀云,听淑慧的话。”徐德龙说。
  三双被子铺好,徐秀云、丁淑慧一个在徐德龙身左,一个在徐德龙身右。
  
  第十二章 腥风血墙
  
  小蚂蚱,三指长
  蹦跶蹦跶在路旁
  饿了就吃路边草
  渴了就喝露水汤
  七月八月还好过
  下霜就去见阎王
  ——民间歌谣
  
  1
  
  角山荣和陶奎元在亮子里日本宪兵队部密谈,是一次不寻常的密谋:改编一绺胡子。还有一项重要的内容,为伪政权的建立做准备。
  “活动在三江境内大绺子胡子只有久占、刘傻子,两绺加在一起近二百人。刘傻子当年偷铁轨,被您打瞎一只眼睛,怎样说他都不肯接受改编。久占倒是同意,提出要当队长,并要一千块大洋均分部下。”陶奎元介绍警署所掌握的情况。
  “他有多少人?”角山荣问。
  “四十多人。”
  “亮子里城目前正缺兵力保卫,四十人一千块大洋,二十五块大洋一条命,合算,很合算。”角山荣计算着,说。
  “一条命二十五块……”陶奎元迷惑,不清楚宪兵队长算的是一笔什么账。
  “光绪十年,我们曾向马贼开价,凡是生擒俄兵者赏四十元……结果呢,马贼擒获击毙俄官兵甚多。”角山荣得意曾经的一个阴谋,说,“此策我们不妨一试。”
  “高招,高。”陶奎元懂了,奉承道,“队长真是高。”
  “买命,卖命……”角山荣得意洋洋道,“从明天起,你的警察局,要改革……下设三科一队,警务、特务、保安三个科,一个警察大队,队长让改编过来的人当……那个有一百多号人马的辽西来绺子呢?”
  辽西来绺子横行霸道三江,为非作歹多年,日本人看中的正是该绺子的恶行。
  “我派人寻找数日不见影儿,估计他们已降了皇军某个部队。”陶奎元讨好地这样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辽西来的下落,更不知道他向西南方向逃窜,遇到同乡大林县前警察局长劳守田,一心想当县长的劳守田许诺,攻破县城他当上县长,让辽西来做警察局长,胡子变成警察,于是辽西来正帮助劳守田攻打大林县城。
  “一条大鱼啊,我们没有抓住。”角山荣不无遗憾地道。
  “我叫人继续找他们,俟机改编。”陶奎元说梦一样。
  “最近有无山口枝子的消息?”角山荣问。
  自从那次被人救走,始终没消息,没在亮子里镇出现过,角山荣此刻想到她,认为山口枝子很有价值。她过去就是辽西来绺子的四梁八柱,她肯定知道辽西来的下落。宪兵队长说:
  “找到她就有望找到辽西来。”
  “即使见到她,也不会告诉我们辽西来的下落。”
  “为什么?”
  “她与队长您有仇。”
  “不不,你们常说,此一时,彼一时,她那时恨我,现在就不一定恨。你对我们大和民族缺乏真正的了解……陶局长,为了天皇陛下的大业,我们可摈弃前嫌。”
  日本人很抱团的,这一点陶奎元看见了,说:“我注意她的出现。”
  “她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角山荣不让警察沾山口枝子的边儿,是他已有安排和打算,说,“还有一件事你立即着手去做,发展‘瞩托’。过去我们满铁有一批‘瞩托’,现在的形势,远远不够了。”
  “发展的范围呢,队长?”
  “亮子里城里、乡下,一切愿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当然,也不是萝卜快了不洗泥,要严格挑选,得和我们一条心的人。”角山荣讲了当“瞩托”的条件和标准,强调要效忠、死心塌地投靠的人,要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名气,日本人善于情报战。
  “在亮子里镇上,我们警局养了一批‘线人’,也就是和队长您的‘瞩托’相似,他们从事各种行业。”陶奎元说。
  警察养的“线人”角山荣瞧不起,轻视的口吻道:“你的‘线人’大都是鸡鸣狗盗之辈。我要的‘瞩托’必须是小镇名流,乡绅富贾,他们提供的情报才有价值,你的明白?”
  “哎哎明白,明白。”
  “三江县方圆几百里,许多乡村我们鞭长莫及,各个角落必须有我们的‘瞩托’,随时随地向我们汇报那里的社情民意动态……你先拟个名单给我。”宪兵队长说。
  “是!”
  陶奎元回到警察局,叫来冯八矬子。
  “拟个名单还不简单,亮子里头头脸脸这几头烂蒜,还不都在咱的心里头。”冯八矬子给陶奎元点烟,后将燃起的火柴杆放进嘴里弄灭。
  “没那么简单,现今局势变了,你知道他们都咋想?”
  “咋想,他们一撅尾巴我们都知道要拉几个粪蛋。”冯八矬子自信道,“有头有脸的人脑瓜皮都薄,他们的看家本领是见风使舵……如今谁的势力强大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叫他们为日本人做事,还不借一条腿呀!”
  “你恁么自信啊,你写名单。”
  冯八矬子在纸上写了一串名字,递给陶奎元,说,“局长过目吧,上数(数得着)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其他人是癞蛤蟆上席,拿不到台面上来。”
  陶奎元看名单,自语道:“人心隔肚皮啊!”
  “日本人一天天得势,他们能视而不见?不能,窗户眼儿递果匣子,溜须还怕找不到门呢,巴不得我们给他们穿针引线,去结交日本人。”冯八矬子以己度人道。
  陶奎元说可别一律打家伙,瓜子里嗑出个拉拉蛄来,啥虫子都有哇。比个例子,獾子洞的徐德富,谁保掯他会对日本人无二心?
  冯八矬子眼里,徐德富乡间一个土鳖财主,他的几百亩田地,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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