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汝阳南城门外倒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只大红大彩的队伍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出城而去,这只队伍正是马家迎亲的队伍,汝阳城中百姓都聚在城门口观望,马俊升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势,颇下了一番功夫,两百人的迎亲队伍排得足有里许长,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咂舌不已。
午巳时,迎亲队伍到了祝家庄;祝员外今日红光满面,穿了一袭簇新的红色马褂,脚蹬簇新的千层底长筒棉布鞋,顾盼之间神采奕奕,仿佛今日不是他的女儿出嫁,而是他自己纳妾一般;祝家内堂里,祝英台凤冠霞帔,全身大红新娘装,描眉画目,淡妆浓抹;再配她赛雪欺霜的肌肤,整个人打扮的富贵娇美,如同画中人儿一般;但是她的脸神情一派漠然,丝毫无喜庆之气,只是机械的听着一旁的婚婆交代婚礼的讲究和礼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置一言。
祝家庄的百姓们纷纷聚到祝员外家门外围观,看着迎亲队伍的浩大排场,均啧啧咂嘴,羡慕不已。
“啧啧!看这排场,英台前世修来的福气,居然嫁到了太守家,想当年我还抱过她呢。”
“别提你那成年旧事了,以后人家可是太守家的媳妇儿,你若在这样说话,当心被太守大人拿去掌嘴儿。”
“……谢谢嫂子提醒,哎,我们怎么就没这好命呢?想想我家那死鬼,每日就会喝酒赌钱,当初我是瞎了眼了……”
“我家那位还不是一样,记得他娶我的时候,就十几个人的迎亲队伍,连个花轿都没有,赶了头戴花的小毛驴就来了,想起来我就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找个好人家呢?落得现在天天面朝黄土在泥巴地里讨生活,悔死我了。”
“……呸!就你们两那长相,你们年轻时候恐怕也不怎么样,我两位兄长能不嫌弃娶了你们,你们就知足……”
“哎呀你个二秃子啊,你头没几根毛了,知道为什么么?就是因为你这张嘴太损,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你三十岁就掉了毛,看看你那德行,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我……我宁愿打光棍也不要你们这样的,看着能把人吓死,还怎么办事啊。”
“瞧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两名妇人同时张开巨爪扑向二秃子,二秃子嘻嘻笑着在人群中躲来闪去。
“快别闹了,新娘子出来了,好漂亮啊!”一边的一个姑娘不满的打断他们,紧接着便是双手握在胸前,一脸的羡慕。
众人目瞪口呆中,看着两位婚婆一左一右搀着头顶大红滚金边盖头的祝英台袅袅婷婷的走出来;顿时唢呐声调拔高了三倍,锣鼓点子也高亢热烈起来。
祝英台被搀扶着钻入轿子里,轿帘放下司仪一声高叫:“起轿!”轿夫们抬起轿子,跟在满脸得意骑着大红马的马文才之后,一路吹吹打打出庄而去。
围观的人群亦步亦趋的跟到庄外,叹气羡慕声不绝于耳。
就在一栋房舍拐角有个人悄然独立,看着轿子迎亲队伍远去,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嘴里轻轻道:“小姐!虽然你的选择我不能理解,但是你我毕竟主仆一场,银心祝愿你今后富足快乐,万事顺遂。”
第二五七章化蝶(五)
接亲队伍一路屋里哇啦的吹奏者喜庆的曲子望汝阳城而去,马文才志得圆满,精神抖擞的走在最前边,心里美的翻了天。
心仪的美人儿终于到手啦,自己打自己在红罗山院发现祝英台是女儿身之时,他便迷了她,无数次偷偷跟随的辛苦,悄悄窥伺的恐慌,知道他和梁山伯同室而居时的嫉恨,都被今日的喜悦所代替;祝英台美若仙子,和那位韩大人的两位夫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马文才虽然沾花惹草之时不择老幼,不计美丑,但是娶老婆他还是觉得不能亏待自己,祝英台完全满足了他的需求。
汝阳城距离祝家庄三十余里路程,迎亲队伍从早晨起来便走个不停吹个不停,到红罗山下之时一个个都有些脚步沉重,嘴巴酸麻了。
就在此时,跟随在花轿旁边的婚婆忽然叫停,满脸堆笑的跑到马文才的马前道:“姑爷!新娘子有话和你说,叫您去一趟。”
马文才忙下马跟随那婚婆来到轿子旁朝轿内拱手笑嘻嘻的道:“娘子,叫为夫有何事呀。”
周围众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家伙成天沾花惹草游手好闲,汝阳城的几家青楼门槛都快要被他踏破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这么不长进,祝英台嫁给他当真是一朵鲜花插了臭牛粪。
祝英台咬牙忍住要训斥他的冲动,淡淡道:“马公子,此处可是红罗山下的桃林么?”
马文才嘻嘻笑着道:“娘子好眼力,正是此地,再往前约莫三里地,便是你我同窗共读的院了。”
祝英台脸色惨白打起轿帘,掀起盖头朝四下张望,一边的婚婆忙前道:“哎呀小姐,可使不得啊,盖头要洞房的时候才能揭开,此刻不能揭呀。”
祝英台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扯掉盖头道:“我偏偏就要扯掉这劳什子,难道便犯了天条么?”
那婚婆哑口无言,站在一旁不言不语,马文才喝道:“去去去,到一边去,惹我家娘子不高兴我大嘴巴抽你。”说罢满脸笑容贪婪的看着祝英台娇美的面容道:“娘子可有吩咐?是渴了还是累了?还是内急了?”
众人掩口忍住笑,这家伙言语油滑,粗俗不堪,简直像是在和妓院里的粉头们调笑,哪里有半点和自家娘子说话的正经样子。
祝英台理也不理他,只是痴痴的看着远处桃林边新起的一座坟茔,幽幽的道:“那可是梁山伯的坟墓么?”
马文才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他也知道梁山伯暴病而亡便葬在此处,这里只有这么一座新坟,想来必是他的坟墓无疑;见祝英台神态飘忽,似乎对梁山伯颇有情意;虽然梁山伯已死,但是嫉恨之情却实难消除,当下冷声道:“娘子,一个死人墓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快快戴盖头我们回去拜堂成亲入洞房要紧。”
说罢转身大声招呼众人道:“大家都别傻站着了,起轿动身!”
众人纷纷行动,轿夫们半蹲下将轿杠肩,便欲起轿赶路;祝英台大声道:“且慢!”说罢不顾一切跳出轿子来。
马文才脸挂不住了,冷笑道:“娘子,今日可是我们大喜之日,你可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我爹爹太守大人可是在家中等着我们呢。”
祝英台看着马文才的嘴脸,轻轻道:“马公子,你告诉我,今日我嫁你为妻你可高兴?”
“高兴!自然高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马文才笑嘻嘻的道。
“那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哪里吸引你了。”
马文才想了半天,实在不好开口,难道说:你长得美如天仙,我一见你就想搂住你亲热,你身材也好,脸蛋也好,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以马文才的智商他也知道这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祝英台嫣然一笑,便如鲜花绽放一般的美丽,看的马文才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你可是喜欢我生的美貌,又贤良淑德呢?”
“正是……正是如此。”
“那么你想不想我今后铁了心的和你过日子呢?”
马文才心道:这是什么话,你嫁给我难道还不是铁了心的和我过日子,难道还要弄顶绿帽子给我带带?便如那艳艳一样,给爹弄了三四顶绿帽子,结果一气之下被爹沉了塘。
“你嫁给我自然要和我好好过日子,这话问的好让人不解。”
“好!既然如此,我今日只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今后便一心一意的和你过日子,再无二心。”
“你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再说,站在这大道之成何体统。”
“你答应了我,我便轿和你回府拜堂成亲,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轿。”
马文才见她耍起了脾气,虽然心中着恼,但此刻还未弄她手,想了想便暂且忍住气道:“既如此,你便说,除了天的月亮,梦中的花朵,你要什么我都有办法替你搞来。”
祝英台微微一笑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求你答应我,让我此刻去梁山伯坟头拜祭一番,毕竟相识一场,他和你也是同窗学啊。”
马文才脸色巨变道:“你成心给我难堪是不是?和我成亲当日却要去拜祭你的老相好,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太守公子,要不是你爹爹来我家求恳,你以为我非你不娶?”
周围众迎亲的人可算是开了眼界,他们每年都要参加十几场的迎亲送亲,却还从未见过小夫妻未过门便在路互相争吵,女的要去拜祭老相好,男的扬言要不要你无所谓,你家人求我娶你的云云。
祝英台脸色煞白道:“既如此,你便带着大家回去好了,你既然不是真心娶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嫁,咱们正好一拍两散。”说罢转身便往来路走。
马文才喝道:“你想的倒便宜,消遣我们马家么?来人把她抓住绑了轿,抬回家去,反了天了不成。”
周围几个婚婆摩拳擦掌的赶前去,要抓祝英台;忽然之间只见寒光一闪,祝英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剪刀来,对着那几个婚婆道:“谁敢动我一下,看我敢不敢捅穿他的脖子,我祝英台可不是好惹得。”
马文才气的大骂,但他也不想在结婚这天弄出人命来,心中想道:“莫如先遂了她的愿,梁山伯已死,她跟个死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今晚洞房之后占了她的身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制她,叫她当狗当猪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且随她去。
心中主意打定脸换了笑容道:“娘子何必如此,不就是拜祭么?娘子有情有义我当欢喜才是,你去,但有一样,拜祭完了之后那剪刀可要交出来。”
祝英台冷笑道:“那是自然,你怕我洞房之夜行凶杀人么?我自去祭拜,你们一个也不许跟来。”说罢转身提起裙裾沿着小路往梁山伯的坟前跑去。
马文才一使眼色,几个婚婆忙远远的跟去,众人站在官道,看着祝英台走到梁山伯的墓前,盈盈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首,全都面面相觑;马文才脸色铁青怒喝道:“看什么看?都转过脸去,谁再看一眼,我挖了他的眼珠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