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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钗-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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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民之道无他,行之以信,严之以威,便之以利,待之以宽,赏罚分明公平,这些老百姓无不乐从的。
  自从处分过那两名猾隶之后,其他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再马虎了,而且被征来的民夫也都十分卖劲,预定要五天的工程,四天就竣工了。李益计算了一下支出,不过才使费了十几万,比预定的五十万自然节省了很多,就是主事人存心从中营私图利,但真正的花销也不可能少于此数的,所以李益从经验中又学会一件事,真正的靡耗是无谓的浪费,只要不经心,人工、材料的损耗是无以计算的。
  只要认真监督,使得上下一心,切实从事,要想赚下钱来,并非不可能,而且还能把事情做得很好。李益的手面很阔绰,事成之后,对每一个协同监工的隶役各按勤惰,作了一次很厚的赏赐。
  然后他把那位县太爷邀到了行馆,再度面授了一番机宜,县太爷满脸春风地出了门,尽管他的年龄比李益大着两三倍,入仕的年资也早了几十年,但是对这个年轻人,他却有着由衷的佩服。
  事在人为,好官也在人为,自己辛辛苦苦、困顿仕途一辈子,却只保住个平稳而已,可是不进不退,也够凄凉了、如果家无恒产,回去后难以继日,他早就想辞官不就了,因为这个百里候的父母官实在没什么干头。
  少壮时,他也曾下过决心,要好好地奋发振作一番,但是发现阻碍重重,自己的地位太低,地方上豪门太多,要想严予执法,有很多人他惹不起,要想屈法而谀人。他也硬不起这个心肠,只得学会了一个拖字,既不得罪豪门,也不昧着良心。
  因此。他始终结不起人缘,也建不下政声,岁岁考绩落得平平而已,几度调任,也只是换个任所,毫无寸进。
  比起同年的一些人,他倒还算是够运气的,有很多同年比他会做官。爬得快,升得高,可是下场,比他惨,因为他们攀附的靠山倒了,他们也跟着倒下去。
  看看人家飞黄腾达时,他也曾心动过,也曾想找条门路钻钻,可是机会到了手头,他又放弃了,因为他能讨好于豪门的,定然是地方上纠纷,要他把一个无辜的百姓屈陷去巴结贵显,他实在又做不到。
  但他也没有胆子敢站在受屈的一方去与豪家抗争,在他的同年中,他看过很多人,生性鲠直,不畏权势,但下场却很惨,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权势的世界,帝都长安,皇帝家都一直在闹家务,不是结党弄权,就是外姓戚臣当势,像浪潮一般,一批人起来,又一批人倒下。
  天子如此,大臣如此,贵族如此,影响着宦途沉浮,没有人能永远站在屹立不倒的地位。
  那些刚烈的同事很快地就倒了下去了,那些善于钻营,虽然得意一时,但也倒了下去;只有他,既靠不上那一边,也没有人重视过他,反而还能平平安安。
  他不是个清官,也不是个贪官,但是多年来,宦囊仍是空空,如果一清如镜,有很多事会办不通,如果苛索太多,则立将招致民怨诟谇,因为他管的都是多事的穷县,地方上略有所入,只够用来应酬来往贵显上宪的。
  好官很难做,清官不能做,贪官也不能做,他实在是感到困扰了,李益刚来时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手法,使他很感动,很佩服,但也在心中惋惜,这个年轻人才气纵横,恐怕难以有善终。因为他看过太多的例子。
  直到李益约他到行馆秘谈后,他方心悦诚服地告辞出来,也深深地感愧自己之所以困顿。
  原以为他只是脑筋太死板了一点,他的处世哲学原是做官难,做好官更难。但是李益却推翻了他的看法。
  李益的结论是做清官难,做贪官也难,前者可以致名,后者可以获利。可是都过于偏。
  清官容易致名,但也容易得罪人,获罪当道,灾祸立至;贪官必然枉法,触法必将获罪。
  李益教他做的是一个能吏,取有余以补不足,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因为最难的是如何辨别,何者为有余?何者为不足?两者如何协调,又用什么方法将足变为不足,又如何在此运用中为自己留下一份而不着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真到做起来,的确是并不麻烦,而且非常顺利,可是事前如何构想,却是一桩大学问。李益为他开了个头,也等于给了他一个启示,一窍通而百窍通,相信他已经摸到门径了。
  最后一天,李益在施工处看了一看,留下了几点责成在地方上以后要时加留意的所在,这整个工程就算是告竟了。回到行馆时,县令已经率着该县十四个地方上颇称殷实的当户恭迎。
  然后由其中一名代表上前致词:“上差大人这次监督修我长城,切实力行,使全城永固,确保民等之田园,庶几免受胡骑之侵害,民等感激万分……”
  李益立刻谦辞道:“这太不敢当了,施工修城,是出之于朝廷,行之以圣裁。施工切实,则是这位方先生策划之功与贵县父老子弟们笃实之功,于兄弟何有?”
  “不!类似的情形已经有过几次了,但是从未有像上差大人如此迅速切实的,一再拖延,迟迟不竣,碍及农期,乃使田园荒芜,而民等地方士绅,亦不堪其苦,像上差大人这样,事倍于人,而所耗之人力、时日,皆半于人,且施工之切实,亦数倍于人,经上差这一次整缮后,十年内再无重修之虞,也减轻了小民的许多负担,小民等怎不感激涕零呢?”
  李益笑道:“列位之意使下官有所不解,下官此次施工,并未用到民间一草一木,便民于农闲之际,朝廷的本意是用厮役的,可是下官听了贵父母的陈述后,知道贵县已经因为役过多,损及租调,县廪空虚,所以下官多负了点责任,将举凡人工之所需,也一并由朝廷支付了,实际上并没有由各位负担什么呀!”
  “这些小民等都听县父母洪大人说过了,对上差仁民之举衷心铭感,本县民资早已透支,但京师来的上差却不像大人恤怜小民之疾苦,依然大量征用,不得其时,不得其法,已使民怨沸胜,心生懈怠,旷历时日,而草民等十四人在本境尚称小康,家中尚有余田,但需雇人耕作始有生产,人夫为官方征用,草民等农田也只有荒芜了,这种无形的损失,尤为严重,故而初闻上差之将来,草民等无不战战兢兢,却没有想到上差大人之作风大相迥异于往昔,草民等实在受惠良多。”
  “那里,那里。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事!”
  “听说上差为了加速时效,对施工时特别用心的出力者,另加奖励,所托已经超过了朝廷所拨款项。”
  李益一笑道:“这是为了激励士气,增进功效,减少工曰,所耗不多,收效实钜,所以五日之工,四日即竣,所付的奖额,比诸省下的时日所需大得多,下官想回朝述职时,或者尚可以呈请追加,即使未能蒙准,这戋戋之数,下官也还能担待得起。”
  那个代表诚惶诚恐地道:“这怎么能累及上差呢?上差惠我黎庶已多,万万不敢再为上差增加负累了,何况上差此行督工之处很多,敝处只是第一站,如果上差都要像这个样子贴下去,有千万家财也不够的。”
  另一各代表则不待吩咐,捧了一个盘子呈了上来,盘子里是一个锦食,恭恭敬敬地端到他的面前跪下道:“这是本县十四名乡绅联合起来,为捐输朝廷修城的征表,伏乞上差收纳,以尽草民等报国之忱。”
  李益肃容道:“这是各位捐献出来给朝廷修城的,下官倒是不能抹煞了各位的一片爱国之心,待下官将各位的义举申报朝廷,相信对各位必有一番嘉勉。”
  于是他接下了盘中的盒子,跟大家畅饮了几爵,那些乡绅们告辞了,李益把知县邀到室中坐定,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清单及一叠飞钱,是由十四家乡绅共同认输的,每人二十千,总计二十八万钱。
  真正的工程耗计在李益的肚子里,他跟县令的暗示,则表示的是此次工程不足之数约在二十万之数,现在多出了八万,可见这位县令很能干。
  李益很大方,拿起其中的十万,交给县令笑道:“贵县多日来也够辛苦了,下官这些日来饮食所需都烦贵县代办,想来也贴出了不少,既然贵地父老不肯让下官负累,又怎能要贵县负累呢,这个就作为贵县供应茶水之资罢。”
  往来官差驻节县内公干,驿站上自有款待之资,但是李益为了施工,多半是在外面用膳,少不了要县太爷费心张罗了,不过这笔钱可以出在公帐上的,所以李益此举,无异是给县太爷的外快了。
  县令有点受宠若惊,他计算中只有八万的敷余,自己已不存指望,而且李益指点过他,可以在私下向那些乡绅们情商分摊那笔招待的费用,一面折入公帐,分摊所得就是他的润余了。他自己已经落下了七八万之数,没想到又能分润到这一部份,连忙推辞道:“那本是地方上应该对上差孝敬的,卑职何敢收酬,何况上差亏空之数,也只是恰好弥补,这一来就不够了。”
  李益笑道:“贵县有所不知,亏空虽是事实,却不可由这笔款子来补上的,否则就成了向民间摊派,抹杀了他们的义举,将来就难以为他们请旌了。”
  县令一怔道:“上差当真要为他们请旌?”
  “当然了,拿了他们的钱,自然要给他们一个交待,否则岂不是成了下官中饱了?”
  “这个,上差倒是不必太认真了,以往的京员公干,向地方上有所需求已成惯例,只是口角春风,从未见诸实行,所以他们也不会再计较了。”
  “那怎么行?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才能取信于民。”
  县令怀疑道:“请得下吗?这一来就必须提具事实,这奏闻上就难以落笔了!”
  李益笑道:“这是一件小工程,要说请得圣上颁旨嘉旌,那是太小题大作,下官也无此能力,不过这是属于兵部所管的事务,由新任兵部尚书高大人以兵部印传令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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