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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深夜,皇后大酒店依旧灯火辉煌,皮特直奔以前与雪妮常去的那个座位,座位上有人,是一名衣着严谨的老年绅士,皮特正要动问,对方的目光已经透过金边眼镜望着皮特问:“皮特·李先生?”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詹姆斯·波西律师,”老者递上自己的名片,冷冰冰地说道,“我受雪莉莎小姐之托,全权办理她与你的离婚手续,这是离婚协议,你只需签个字就可以,我希望咱们能尽快把这事搞定。”
“离婚?”皮特怔在当场,有些失态地急道,“雪妮在哪里?我要跟她当面谈谈!”
“我的委托人说不必了!”老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她在这儿等了你两个小时,最后发誓不再为你浪费一分钟,她不会再见你了。”老者说着把协议书递到了皮特面前。
皮特抓过协议书三两把撕得粉碎,气急败坏地抓住老者衣襟吼道:“快告诉我雪妮在哪里?”
“我不会泄漏委托人的隐私,”老者冷冷道,“你就算不签字也没用,我明天将向法庭提起离婚诉讼,一个星期后判决就会下来!”
“混蛋!”皮特一把把老者推了个踉跄。二人的争吵惊动了周围的顾客,几个酒店保安匆忙过来把二人分开。眼看从老者口中问不出雪妮的下落了,皮特急忙来到大堂的公用电话旁,拿起电话就拨雪妮的手机,片刻后只听手机中传出服务台电子合成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注销,现在是空号。”
皮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皇后大酒店,深夜的寒风让他不由裹紧了衣衫,他突然发觉,通讯的发达并不能令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缩短,有时候反而会让心与心的距离更加遥远。
身上的游戏呼叫器又响了起来,皮特只得暂时放下雪妮,重新回到那个虚拟的世界。
帐外传来此起彼伏喧嚣,一名亲兵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而帐外却还是黑夜沉沉,郎啸天翻身而起,忙问:“外面出了什么事?”
那亲兵道:“是大汗金帐那边传来喧嚣,好像有刺客。”
“刺客?”郎啸天一惊,忙冲了出去,果见无数护卫包围在金帐周围。郎啸天忙拉过一名金帐护卫问道,“怎么回事?”
那护卫道:“有人劫持了大汗!要将军你进去见他。”
话音刚落,就见溯儿马罕匆匆过来,一把抓住郎啸天的胳膊:“你可来了!夏风劫持了大汗,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不让任何人进入金帐,他只见你一人!”
郎啸天心中暗惊,没想到夏风在受尽折磨后居然还有如此能耐,能孤身潜入金帐劫持成吉思汗。想想又释然,他以前做过金帐护卫副长,对金帐的防卫情况肯定非常清楚,趁隙潜入金帐也不算太困难,只是想不通他为何又要见自己。
郎啸天满是疑惑地来到金帐外,对帐内高声道:“郎啸天应召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进来!”帐中传出夏风疲惫的声音。郎啸天掀帘而入,只见帐中成吉思汗席地而坐,夏风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帐中还倒着三名金帐护卫的尸体。郎啸天立刻认出夏风手中正是自己丢失的匕首,不由暗自祈祷别让成吉思汗认了出来。
夏风脸色惨白,手上血肉模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看他那模样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躲过护卫的眼睛潜入金帐,甚至还击杀了三人。见到郎啸天进来,夏风冷冷盯着他道:“我要见阿娜尔,我要把她带走,但大汗宁死也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所以我要你把她给我带来,如果她已经不在了,或者半个时辰之内我见不到她,我就杀掉大汗为她陪葬。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
郎啸天不再说什么,立刻退出金帐,对帐外焦急万分的溯儿马罕道:“阿娜尔在哪里?夏风要咱们用她去换大汗。”
溯儿马罕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呐呐地答不上来,郎啸天见状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喝道:“她究竟在哪里?现在咱们没时间考虑,只能照他的话做!你千万别告诉我她已经遭了不幸!”
“没……没有!”溯儿马罕心虚地躲开了郎啸天的目光。
“那她究竟在哪里?”郎啸天的声色越发严厉起来。溯儿马罕被逼不过,终于小声道:“她、她在妓营。”
“妓营!”郎啸天浑身一颤,虽然从来没去过,他也听手下兵将们说起过,那是专门解决兵将们生理需要的一个特殊兵营,难怪没人敢告诉夏风实情,如果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大汗送去了妓营,他一定会杀了成吉思汗!
“立刻带我去!”郎啸天一把推开溯儿马罕,翻身跃上马背。溯儿马罕忙示意一名护卫为郎啸天带路。郎啸天跟随那名护卫穿过整个营地,最后来到一片远离军营的山坡后,只见数十个敖包稀稀拉拉地散布在眼前,完全不像兵营那般严整。那名护卫来到一座最大的帐篷前,回头望着郎啸天不再往前。
郎啸天翻身下马,掀开门帘便闯了进去。只见帐中肮脏不堪,地毯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大多赤身裸体正在酣睡。郎啸天进门带起的冷风令几名赤裸的汉子惊醒,一个汉子坐起来就要喝骂,但借着炉膛的火光陡然看清是郎啸天,忙讨好的笑道:“是郎将军!你也来与将士们同乐?”
“阿娜尔在哪里?”郎啸天强压怒火冷冷问道。靠里一名赤裸的汉子忙撑起身来,大声调笑道:“将军也是来尝尝维吾尔公主的滋味?呵呵,果然与众不同啊。不过将军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只需打个招呼,咱们就立刻给将军送去!”
“她在哪儿?”郎啸天一声怒喝,众人顿时闭上了嘴。一名汉子指着身旁那木然不动的女人小声道:“她在这里。”
郎啸天在那个几乎浑身赤裸的女人身旁蹲下来,轻轻撩开覆盖在她脸上凌乱的发辫,发辫下是一张苍白浮肿的脸,已经很难看出她过去的模样,她的目光木然呆滞,定定地望向虚空,对眼前的一切均视而不见。只有那碧蓝的眼眸,依稀让郎啸天想起在阿加罕城见过的那名天真烂漫的维吾尔少女。
郎啸天默默脱下披风裹在她身上,轻轻把她抱了起来。一名面目模糊的汉子讨好地笑道:“将军早两天来就好了,那时她还像匹烈马一样让人感到刺激,现在却像条死鱼,令人十分扫兴。”
郎啸天眼中闪过一缕锐芒,如利刃般令人胆寒。默默抱起阿娜尔出了营帐,他把她交给帐外等候的那名金帐护卫,然后郎啸天又返回了帐内。那名金帐护卫正在奇怪,就听帐内突然传出利刃破空声、刀锋入肉声、重物落地声,以及一两声短促的惨叫……片刻后郎啸天若无其事地掀帘而出,他的脸上身上,溅上了不少新鲜的血迹。
默默把阿娜尔抱上马鞍,郎啸天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那马陡然吃痛,立刻放开四蹄向前奔去。三人很快就赶了回去,郎啸天抱起阿娜尔径直进了金帐,默默把神情呆滞的阿娜尔放到地上,然后他一脸愧疚地退到一旁。
“阿娜尔!”夏风浑身一颤,扑上前抱起阿娜尔,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久久不愿松手。半晌后夏风感觉到她的异常,不由捧起她的脸,对着她木然呆滞的眼睛流着泪喊道,“阿娜尔,我是夏风,我是阿风,你说话,你说话啊!”
阿娜尔呆滞的目光在夏风声嘶力竭的呼唤下,始终毫无生气,对周围的一切均视若无睹。夏风绝望地把她拥入怀中,仰天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帐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夏风也终于平静下来,他轻轻捧起阿娜尔的脸,柔声道:“阿娜尔,我带你离开这里,顺着来路一直往回走,回到咱们刚开始认识的地方。”说完他抱起阿娜尔就往外走。郎啸天知道就这样他根本走不掉,便对成吉思汗道:“大汗,你还是送他俩一程吧。”
成吉思汗冷冷地盯住郎啸天,本能地想要拒绝,但郎啸天的目光令他把拒绝的话又吞了回去。就在这时,突听帐外有人高声道:“安答,请你转告刺客,就说拖雷愿代父汗做他的人质,希望他放了父汗。”
郎啸天心知如果挟成吉思汗为人质,外面那些蒙古兵将断不会任由夏风离开,而拖雷是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儿子,如果以他为人质,成吉思汗大概不会为了夏风和阿娜尔而令儿子受到伤害。想到这他便朝帐外道:“你进来吧!”
拖雷掀帘而入,进门后立刻把佩刀、匕首等武器交给了郎啸天,然后对夏风道:“只要你放了父汗,我愿做你的人质,送你们平安离开。”
夏风失魂落魄地抱着阿娜尔,对拖雷的话充耳不闻,郎啸天见状便转问成吉思汗:“大汗怎么说?”
成吉思汗迟疑了一下,冷冷地盯着郎啸天质问:“郎将军,你是在帮他还是在帮朕?”
郎啸天迎着成吉思汗满是威胁的目光,轻叹道:“我上一次就答应要让他们平安离开,我已经失信一次,不想再失信。”
“你可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成吉思汗声色越发冷厉。郎啸天迎着他的目光淡淡道:“什么后果都不如我心中的底线重要,大汗最好发下誓言,我会保证拖雷安答的安全。”
二人冷冷对视着,眼光如利刃般在虚空砥砺交击,片刻后成吉思汗终于收回目光叹道:“你毕竟不是哲别,哲别是狗,而你是狼,一匹独来独往的狼,朕当初没有看错你。”
“大汗最好快一点,”郎啸天没有理会成吉思汗的恭维,只催促道,“就算有拖雷在侧,夏风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成吉思汗扫了夏风一眼,心中顿时有些心虚,这年轻人暗杀的本领实在令人感到恐惧。他终于单膝跪地缓缓举起右手,望天发誓道:“朕向伟大的长生天发誓,让夏风和阿娜尔平安离开,从今往回决不再追究他们对朕的冒犯,如违此誓言,朕愿受天打雷劈!”
蒙古人对誓言看得极重,尤其是对长生天发下的誓言。郎啸天放下心来,对夏风和拖雷示意:“咱们走!”
四人出了金帐,拖雷立刻令人送来三匹快马,夏风抱着阿娜尔走在前面,郎啸天则与拖雷并驾而行,片刻后四人三骑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