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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羊-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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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在贵赶忙拭去泪花,又把王平川往怀里搂了搂:“平川,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候放羊你给我唱的山歌?”
  王平川的脸扑地红了,小拳头砸在路在贵的胸脯上撒起娇来:“你坏,臊死人了!”
  路在贵说:“你现在咋不给我唱了……”
  王平川说:“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现在跟那会儿不一样了……”
  路在贵说:“我想听……”
  王平川抬起头看了路在贵一会儿:“真想听?”
  路在贵说:“想……”
  王平川张开了口,但硬是没把那首“油灯盏里捻子白,等你半夜你不来”的山歌给唱出来。看着她张着嘴很难合上的样子,路在贵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算了,不唱了。”
  王平川在路在贵的怀里叹了口气。
  路在贵说:“平川,人活着像不像老鼠,我们这样像不像老鼠打洞?”
  王平川说:“管他像啥呢,我只想着我们住进去我给你生一堆娃娃……”很显然地,王平川又开始做梦了。然而,等他们将窑掏好,兴冲冲地接路张氏过去住时,路张氏却给他们丢下了一句话,把他们惊呆了。
  路张氏说:“我走了你嫂子咋办,你就让我们两个寡妇一块儿凑合着过吧,除非你哥哥回来……”
  从此,路张氏开始了她在狐狸鼻子墚上的张望。
  55
  白如云真的把黄义花办给了俞伙子,起先的时候,俞伙子有些不愿意,说黄义花是地主婆,但后来在白如云的劝说下,俞伙子还是答应了。俞伙子与黄义花结合,没有人们想象的那种热闹场面,在白如云的带领下,黄义花把铺盖卷儿搬到了俞伙子的家里,他二人就算是两口子了。
  傍晚,路之焕赶着羊群进村,看见俞伙子正在自家门前的土堆上撒尿。夕阳走出了云层,俞伙子家的那口窑里因此出现了一道绚丽的虹。路之焕看到,俞伙子对着夕阳掏出了鸡巴,一道明亮的弧线瞬间在地上钻了个坑,坑内不停地向外泛着白沫,尿水与泥土的混合物四处飞溅。
  当路之焕想起俞伙子今天晚上就要与黄义花同房的事,不知不觉中下身有些发胀了起来。他想,白如云怎么只知道给俞伙子找女人而把他这个当儿子的给忘了。
  转身进窑,俞伙子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看着黄义花收拾炕上的东西。天渐渐黑了下来,黄义花收拾完了该收拾的,盘腿坐在了炕上,见俞伙子不怎么搭理她,便摆弄起自己的小腿和脚丫子来。
  窑里已经黑了下来,俞伙子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黄义花说:“他俞叔,你是不是不愿意……”
  俞伙子嘴里含糊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黄义花说:“你要是愿意就上炕来睡……”接着开始脱衣服。俞伙子看到黄义花白亮的身体在黑暗里发出诱人的光泽,特别是黄义花脱上衣时,奶子一闪一闪的像两只兔子在跳舞……这之后,他感到窑里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儿了,这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种元素,让他一个劲儿地想蹦跳起来像狗咬人一样咬点什么东西,或者把什么东西撕碎。随后,他朝着黄义花扑了过去,把她摁倒在了炕上,他按着她的双肩把她的脖子咬了一口,接着他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他听到她一声响亮的叫……
  俞伙子和黄义花就这么开始了,黄义花被俞伙子按在了炕角里,她双手搂着俞伙子的脖子,俞伙子上她跟着上,俞伙子下她一个劲地往回缩。俞伙子看到黄义花的眼睛变蓝了,蓝得就像是临死前的羊的,闪闪发亮,又像萤火虫在飞舞,却能把他的身心全都淹进去。于是,他开始叫喊了——我日死你个地主婆——我日死你个地主婆!!
  黄义花依旧眼放蓝光迎接着俞伙子,她已不在乎俞伙子说什么,有的只是在疼痛中变得更蓝的眼睛。她用这蓝色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变成了一团空气,忽悠悠地飘走了——她的心死了!而俞伙子每天夜里仍然不停地上她,并在她的身上“杀杀杀”地叫着。那时,俞伙子感觉自己真男人,身下的那东西真像武器。在那武器的攻击下,黄义花只有”哇哇哇”或“啊啊啊”地叫了,人们路过她的家门时,准能听到“杀杀杀”、“哇哇哇”或“啊啊啊”的声音连成一片,心旌荡漾的同时毛骨悚然。
  圈好羊,路之焕进了羊圈窑,他看到红老兵正在拿着一把钢锯条锯着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一个铜管管。他说:“老兵,你在干啥呢?”
  红老兵说:“玩呢!”
  路之焕说:“玩个球呢,今天晚上人家俞伙子和黄义花才叫玩呢!”
  红老兵没说话。
  路之焕又说:“老兵,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找个女人去玩玩,跑到我们这地方……”
  红老兵抬手给了路之焕一耳光。
  路之焕被打火了:“日你个妈的,当了几天兵觉不着轻重了,明天老子不放这些羊了,你给队里说去,你把老子打得不会放羊了!” 
  56
  第二天,白如云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看到清晨的阳光温开水一样地流泻下来,土地暖烘烘的。
  突然,红老兵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嫂子,之焕被县公安局抓走了!”
  原来,早晨起床红老兵发现路之焕整整一晚都没回来,他想这人去了哪里呢,并开始在村子里到处找。他找着找着就听见警笛响了,随后他看到两个警察抓着路之焕的膀子把路之焕推进了一辆警车。
  路之焕说:“你们为什么抓我!”
  警察说:“你自己干的事情你不知道!”
  警笛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沿路去田里做活的人都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警车。
  路之焕觉得很丢人,他害怕那些人认出自己,头快埋在裤裆里了。
  警察们凶凶地看着路之焕什么话都不说,面孔就像可以砸死人的钢板。
  路之焕看着警察害怕极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地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之后,看见路边那些呆呆望着警车的人,大张着的嘴巴快要被车轮扬起的黄尘填满了。
  白如云猛一起身,头被炕柜碰了一个大包,血很快流了出来。
  从白如云家到生产队队部还有一段距离,平时走惯了没觉出什么,但此时白如云觉得那路坑坑洼洼,真是难走。但她的两条腿仍像是疾驰的马蹄,一路奔跑个不停。而村庄里的鸡鸣狗叫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才从白杨树枝上冒出不久的几片叶子,在晨光与轻风中笑红了脸。
  生产队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墙上有几个被铲平并被刷了白灰的圆圈,上面写着诸如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之类的话。院子的里面是一排平房,那两个警察从李队长或者说是李伙子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准备将路之焕送往县城的公安局时,白如云赶到了。
  路之焕一见白如云就“哇”地哭了起来。
  白如云说:“娃,天大的祸是你娃惹下的,你给妈哭有啥用?”
  路之焕说:“妈,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不知道这是犯法啊!”
  白如云说:“咋会呢?娃,妈不信……”
  两个警察走过来,把路之焕又拖上了车,路之焕号啕着近于绝望地叫喊“妈”。
  白如云本能地向前追赶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路之焕一蹬车门,又回过头来喊了一声“妈”。这一喊,把白如云给喊醒了,她猛地窜上前去,一把抓住警察的袖口:“你们给我说说,我儿犯了哪条?”
  不知为啥,警察说话有些结巴了起来:“他偷了供销社的东西……还把东西藏在了窟泉里……”(窟泉,方言,即山水冲出的窟窿)
  白如云的手从警察的袖子上滑了下来。之后,她缓了口气,朝警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带走路之焕。
  警察看了白如云一会儿,松开路之焕。
  路之焕哭着扑到白如云怀里。
  白如云推开了路之焕,歪着头连看也不看路之焕一眼。待她回过头,警车又抛起一股尘土,一点点地远去了,车后玻璃上那很好看的铁网,像是网走了她的心。这一回,路之焕没喊她“妈”。
  太阳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金羊塬上的人和平常一样匆匆忙忙的,但不知都在忙些啥,路之焕被抓的消息也被这些忙人不失时机地传开了。而金羊塬并没有因为路之焕的离去而改变什么。
  李队长看着白如云六神无主的样子黑着脸说了句:“不好好教育娃娃,尽给金羊塬丢人!”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仿佛是吓着了在他身边的他的儿子李明超了,致使李明超抓着他的衣襟一个劲地低声叫他爸爸。
  回去的路上,白如云走着走着,忽然就两腿一软,跌在了马路上,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嫂子,要不我去找我的战友说说情……”红老兵扶起白如云说,他的意思是要通融通融。
  白如云摇摇头,说:“不用了……”接着自言自语了起来:“这娃咋就挖开公家的墙脚了……” 
  57
  路之焕是一个月后被判刑的,盗窃罪,一年时间,在县城附近一个叫寺儿坪的地方服刑。这之后不久,白如云张罗着要去看路之焕。
  寺儿坪距金羊塬大约一百公里的路程,白如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她似乎没想到要为路之焕带些吃穿的东西,只带了几个微薄的路费便匆匆上路了。
  到了县城,白如云感到外面的世界空荡荡的,仿佛就剩下了她一个人。一些路面正在被翻新和拓宽,变得黝黑明亮平平整整的了。她被人流裹挟着走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若这么走下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路之焕。于是,她开始向别人打听去寺儿坪怎么走,但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很是蛮横,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伤心:这年月,人都咋了,我这辈子没有得罪他们呀!
  后来一个人告诉她寺儿坪的路怎么走时,还告诉她这年月干什么事都得叫同志了。那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说同志给她时,有些嘲讽地瞪了她一眼。她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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