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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4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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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状将不复存在。我已和沃丽娅谈过……” 
  “那又怎么样?” 
  “她说,对此她早已有所准备。” 
  离婚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着手筹备盛大婚礼,包括教堂仪式和随后在鲁布廖夫庄园举行的大型游园式自助餐。莉达和宁卡甚至专程赴巴黎购买了一套连衣裙,与之相比较,莫斯科婚纱目录册上那些美妙绝伦的各款婚礼服就显得格外寒酸了。 
  而事实上,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起初,被抛弃的沃丽娅陷入一种表现为强烈复仇冲动的精神忧郁症中,在其作用下,昔日的化学工程师给十一岁的小儿子热尼亚喂服了某种有毒物质。经抢救,孩子总算恢复了知觉。当沃丽娅被带往精神病院时,她叫喊着,双手在挠破的脸上涂抹着血和泪: 
  “是他用孩子的健康发誓的!是他用孩子的健康发誓的!” 
  在医院,沃丽娅完全陷入医生所说的不可逆转的植物神经性精神忧郁症中。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不得不把她安顿到瑞士的高山地区疗养院,一般情况下那里的病人是有去无回的。孩子们则被安排去英国学习了。 
  丑闻的善后事宜花去了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始终支持女友的宁卡同自己的宗教监督人取得了联系,作为专家,后者劝阻取消婚礼的教堂仪式。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没有固执己见,最近发生的事情已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他们在格里鲍耶多夫斯基大街婚姻登记处办理了手续,没有虚张声势,然后在布拉格饭店的白色餐厅摆了一席不大的晚宴,大约七十人。受邀的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从斯捷普诺戈尔斯克赶来,她身着金银线装饰的教师礼服感到特别不自在,在服务生过分殷勤的纠缠下更是不知所措。一位特邀前来助兴的著名男低音唱起婚礼之神赞歌时,母亲注视着女儿,内心充满一种虔诚和恭敬下的惊恐。并排坐着的宁卡的一番话着实吓了她一跳: 
  “这混蛋家伙!少于一千美元他都不干!” 
  “何以得知?”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压低声音问道。 
  “在我们的婚礼上也是他唱的。鲁斯基克,你说!” 
  鲁斯塔姆傲慢地哼唧一声表示确定。 
  婚礼过后,两口子飞到尼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的同一宾馆内的同一房间里度过了新婚之夜。第二天一早,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显得消瘦和苍老的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对年轻的妻子轻轻说: 
  “我们搞了这么多名堂以后,爱情是我们惟一能够用作解释的理由。如果我们背叛了它……” 
  “我们永远不会背叛!”莉达低声说。 
  高贵的达玛在莉达内心为之一颤,接着哭泣起来。沃托尔娃则沉默无言。她不过是失踪了。假使不是永远的话! 
  在镶有镜面天花板的宽大卧室里等候丈夫的时候,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回想起了这一切。但他最终没回来。或许,当天晚上有过多的合同和契约需要他过目…… 
   
  五 
   
  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为那幅肖像画定制了一个精致优雅的包金画框,并把它挂在餐厅里。莉达的目光尽可能回避这幅街头画家的作品。而丈夫却把目光从桌上的素食转移到画上,仔细端详一番,然后,似乎在比较中又把目光转移到妻子身上,脸色随之沉下来。 
  他的事业不大景气。交通部长因为不光彩地接受贿赂而被解职,其数额之大,而且毫无顾忌,令其他也有类似记录的人深感憋气。新任部长在美国进修过,而且是斯塔尔科夫的朋友。根据部分谈话和其他征兆判断,丈夫同迈克的关系也趋于复杂化。而且港口已无可挽回地开始被迈克控制。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急躁起来。有几次,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甚至听见他和迈克通电话时气急败坏地骂人。报刊上出现了题为《北部海角之争》和《一个港口两头熊》的文章。谢瓦·拉斯金的那个表兄继续为超级大国从事着可以定罪的活动,他以巧妙的应对蒙混过关后,着手为先前遭受的暗算实施报复,能量和范围很大,而且像专业部门那样精准老到。一天,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从白宫回到家里时,完全一副狂怒的样子:他被劝告不必再执拗,把港口让给迈克。 
 他们完全在沉默中用晚餐。同平时一样,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对着肖像画凝视片刻,然后说: 
  “也许,我们很快就离开俄罗斯。” 
  “为什么?” 
  “此地美国人太多……” 
  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去了克里米亚,而不是玛尔贝列。就自己一个人。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答应过几天会合。为了寻开心,鲁斯塔姆预订了过去中央政治局委员下榻的别墅。长满松树的巨大领地被黄褐色砖墙围住。进门必须经过检查站,几乎是军事管制。每一个套房都很大,有三间,但布置得极不合理,俨然是那种缺乏想像力的苏联式奢侈。穿堂风吹过,道地的剧院大吊灯下的水晶玻璃垂挂物轻轻鸣叫着。在卫生间,偶尔有灵巧的蟑螂飞快跑过。围栽了玫瑰花丛的石头台阶一直通向海边。过去,这里是非常好的沙地浴场。二十年前,某个聪明过头的家伙突发奇想动用挖掘机从海湾底部挖掘沙土用于建筑业。而耿耿于怀的大海则把昔日里宁静安逸的沙滩沉入自己的深处,以弥补水下的创伤。现在不得不由载重卡车往这里运卸鹅卵石。 
  鲁斯塔姆和大家一起度过了三天。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两次来电话说马上动身,但是随后都取消了。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很有兴致地观察到宁卡是如何束缚住丈夫的。瘦削的鲁斯塔姆留长发,是生就一副高加索人面孔的颓废派人物。苏联时期,他父亲在南方的一个自治共和国做交通队长,那里的人们基本不遵守交通规则,作为一个并不贫穷的人,他给予儿子在莫斯科受教育的机会。鲁斯塔姆英语说得很流利,并且保持着引人注目的东方式的儒雅风度,与宁卡相识以前,他过着一种怪僻的收藏家式的生活。 
  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始终在惊讶,女友怎么能驯服这个山区来的花花公子。通过疗养期间观察这对夫妻,她弄懂了许多。调皮的女友惟妙惟肖地扮演着一个爱挑剔的女囚徒,用各种揶揄挖苦、任性恣意、荒谬的笑话挑衅鲁斯塔姆,起初他并不在意,后来犯起愁来,最终忍无可忍,消瘦的脸庞愤怒得变了形,发出一声奇怪的喉音: 
  “哎——呀——!” 
  转眼间宁卡也在变样,眼看着她就变成了一个给丈夫送秋波的、乖僻献媚、甘做妻妾的生物。鲁斯塔姆当然原谅她了。只过去一小会儿,他们便神秘兮兮地对视着消失在房间里。重新出现时,鲁斯塔姆活生生一副对仇人执行了甜蜜复仇行动的骄傲面孔, 而宁卡则洋溢着蒙难者得到期待已久的惩罚后的那种陶然心醉。一两个小时过去后,宁卡又开始有目的地对丈夫挑衅,鲁斯塔姆又是大发脾气,然后一切周而复始…… 
  “他想要儿子。”宁卡信心十足地告诉女友。“在努力呢!” 
  独处下来时,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便去海滩散步,触景生情地回忆起与父母同行的第一次海滨之旅。他们凭工会的疗养证在山里第三道峡谷内的“太阳”旅游基地休息,距离皮聪特不远,下榻在一幢设计为两家人使用、有凉台的简易平房里。薄薄的隔墙后面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充分地享受新婚带来的鲜奇,以致动静过大。第二天一早,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这位办事果断的社会活动家,就来到隔壁,同他们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并且严格地规定:他们,佐尔尼科夫一家人,每天晚上必须去电影院,不管放映什么片子;而年轻夫妻必须在这段时间里充分享受和满足对方,夜里要像正常人那样好好睡觉。 
  随后的二十四天里,莉达简直被搞得呆傻了。影片各式各样,基本是经过审查的,故事一般始于产业领域家庭内部的冲突和矛盾,以圆满公平的结局收尾。或许,在国家宣布实行资本主义的时候,正是这种自幼被灌输的必须公平的信念,坑害了许多朴实忠厚的老百姓。当然,也放映了外国电影,甚至有一部少儿不宜片。在某些主角激情接吻的地方,片子会突然中断。父亲会哼唧一声轻轻说: 
  “删掉了。” 
  “删得对!”妈妈的回应声音微弱,但严厉。 
  散场后,他们在夜色下的海边散步,鹅卵石铺就的堤岸下,海水无声无息地翻滚着。泻满月光的小路犹如一群闪闪发亮的金鱼,时隐时现地朝地平线游去。父亲感慨道,他,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却由国家决定什么电影能看,什么电影不能看,这是有伤自尊心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个拥有弹道导弹的占据地球六分之一面积的幼稚国家是要轰然倒塌的。 
  “简直就是第十五学校来的!”母亲打断他。 
  “为什么总是第十五学校?”父亲很委屈地问。 
  “还为什么!孩子听得见……” 
  年轻夫妻还是守本分的,尽量恪守了约定,即使违约了,声音也极微弱。塔吉娅娜·伊戈列夫娜总是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仿佛平日里批改学生作业时发现了极其荒唐的错误。 
  休假的第二天莉达就晒得浑身起泡,不得不涂抹上酸奶外出,从此,在她意识里海水的咸味始终掺和着酸奶味道。父亲头戴潜水面具钻到水底时,她就裹着毛巾坐在岸边,等着父亲一趟一趟游回来,把一只一只的螃蟹放到她脚下,而螃蟹总想从一侧悄悄溜回水里。尼古拉·帕甫洛维奇酷爱水下捕鱼。那年,疗养地来了个外国人,他也下榻在耸立于岬角的疗养基地塔楼里的房客。他有一套像恐龙大爪子一样的脚蹼,质地优良的黑黄色相间的潜水服,还有一支令人眼馋的水枪,父亲证实,在水下能射出二十米远。他贪婪地换了口气,对莉达担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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