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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之血 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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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可以从教堂内顺利偷走东西吗?
这不是偷,他这麽与自己的良心争论。而是借。更何况,那件古老工艺品是他的……或者,至少为他的家族所有。那不只是让无趣的游客张口凝视的遗物,而是将他的现在与过往联系起来的重要环节。在如此完美的逻辑下,他也应该用它来保障自己的未来……令亚当承认罪行,那麽他就可以原谅他,也能够──也能够……如何?
丹尼尔甩甩头,眼神空洞地望进咖啡厅的窗户。看见里头的情侣们个个笑颜灿灿,快活地交谈著,桌上摆著胡萝卜蛋糕和冒著热气的茶杯。一切看起来是如此平常而自然。他静静观察著,稍早的惊慌渐渐消退,自己的心跳也缓和下来。
最後,他终於下定决心,站起身,从口袋里点出一些零钱。他的学生证被遗留在克斯特比,因此必须多付五十便士才能入宝藏室参观。这令他颇为恼火,於是用超过所需的力道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柜台後方的售票人员从杂志上抬起眼睛,责备似地噘起嘴。丹尼尔差点儿要道歉,可是一想起此行的用意,随即打消念头。再多的歉意都弥补不了自己待会儿要做的行动。於是他反而装出一张无聊、傲慢的脸孔,买了一张全票。售票员递给他一份导览小册,他随手一拿,便赶紧溜到展览区了。
这一区的地下室光线昏暗,被各式资讯看板和展示窗给区隔成好几部分。丹尼尔打开小册子,一边翻阅一边往四周张望,佯装在把实际上的展览品和手册上的项目做个核对。等到宝藏室内仅剩下他和售票员两人,他便偷眼打量头上的天花板。
上头没有监视摄影机那小小的红色眼睛注视著自己。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閒步走过几件展示中的闪闪发光的金色斗篷长袍,来到宝藏室的中央通道。
他知道路该怎麽走:毕竟他上个礼拜才来此地欣赏那件曾为他的祖先所有的艺术品,而不是来参观圣库斯伯特和圣毕德尊者的墓|穴。毫不犹豫地,丹尼尔走向位於地下室尾端,在一架冷气机和一把长凳前的那个独立展示窗。
在一束聚光灯的照射下,在那扇镶了两道锁的玻璃门後方,悬挂著的正是那把康亚斯弯刃大刀。
丹尼尔一声不发地用赞叹的眼光凝视大刀。刀约有三英尺长,木制握柄,青铜柄头和护手。护手正面刻有英格兰纹章,背面则是一只黑色老鹰。护手边缘有一排翻腾、张牙舞爪的带翼巨蛇──传说中的飞龙。
刀身越往外变得越尖细,看起来反而像是切肉刀,而不像是从短弯刀衍生而来的。单侧刀身上有一条狭窄的血沟,好让受害者的血液从中流出。
大刀外观简陋,挥舞起来没有令人炫目的气势,可是却能做出致命的攻击。约翰·康亚斯爵士是个比自己还要高贵的人,当年也是用这把刀对抗在萨克奔尔四处作乱的巨大恶魔。不论那恶魔诚如传说所言是尾飞龙,亦或只是利用河流进入当地的侵略者,都被约翰爵士给击退了,爵士因此成为後人敬仰的大英雄。他的刀虽然外表粗糙,实用远重於美观,日後却配得上采邑主教,作为其就任的奖赏。
丹尼尔的手抚上橱窗的玻璃,试探地按压几下。玻璃微微晃动;那两道锁发出咯咯声。看样子要把大刀取走并不难。
聚光灯刺疼了他的眼。丹尼尔眨巴几下,走开了,他倒退著走直到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冷气机的呼呼声。这声音令他镇静下来。他往四下里环视,找了张邻近的凳子坐下,一手攥著导览小册,另一手揣在口袋里抚摸著里头的石块。
宝藏室内照明细腻,空气洁净,周围安静的出奇,透著一股庄严的氛围,这一切都提醒了他正身处於神圣的场所。丹尼尔定定望著展示窗内的刀身映射出隐约的微光,一想到自己即将盗走它,心里便觉得愧疚不安。
但如果他不把握这次机会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他还能怎麽做呢?他不想两手空空地回伦敦。他的笔记电脑、论文材料和房子钥匙等等都被自己意外地抛弃了。或许没有这些身外之物他也可以活下去,可是把辛苦研究的资料就这样扔了──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能让他的论文引起学术界瞩目哪……
丹尼尔笔直坐著,任由想像在脑中翻腾。要是亚当让另一位学者研究礼拜堂呢?假使──激动之下他陡然站起身──亚当不只是全权委任另一位学者做研究,还把自己留在那儿的研究资料转交给那个人呢?
又如果亚当生气丹尼尔拒绝了他,决定和这位学者上床呢?
他在展示窗前踱著步,理智和荒谬的想法追逐著彼此,直到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头痛来得剧烈又结实,痛得他的太阳|穴怦怦作响。他转过身走回到凳子前,凳子上还丢著自己的那一份导览小册子,然後他就听见了。
一开始,那声音就像轻风吹过那般细微,就只是空气中有了小小的骚动。接著是低沉的震颤声,听的虽不清楚却能感觉得到。他抬起头环顾四周,感官知觉顿时敏锐起来。一股鬼魅似的寒意拂过他的颈背,令他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然後就来了:钟声响起,寂静被划开一道口子。
时而低沉有力,时而悠扬富有旋律,钟声不断回盪开来,那简单却又复杂的音符环绕在他四周,他吓得呆立著,一动也不动。然後丹尼尔低低抽噎起来,抬起双手将耳朵捂的严实,想要堵住声音──可是依然感觉得到,那郁闷的馀音缭绕不已,像滔天巨浪似的一波波冲击他的身体。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大教堂的撞钟人在练习,可是心里却又清楚事情并不简单。宝藏室位於教堂的另一头,与钟楼离的很远,再者,宝藏室被教堂地下室的拱形圆顶给遮盖,外头的声音更难传入。就算他真能听得到钟声,也只会是很细微的声响。然而,这道钟声却很响亮,每一个音符都快要将他淹没、将他震垮,彷佛他不是站在宝藏室里,而是在钟楼上。
他朝著展示窗走一步,伸出左手搭在上头,稳住身子。钟声持续不断地响,彷佛永无止尽似的。难不成这是为了惩罚自己离开亚当──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这单调低沉的隆隆钟声?
「很好,」丹尼尔低声说,摊开双掌平贴在玻璃上。「如果我必须先回到他身边才能得到自由,那麽我绝不会手无寸铁地只身犯险。我会做好一切准备。」
他把石头从口袋中拿出,石头在手中显得沉。弯刃大刀似乎发出阴森的光芒,刀锋亮闪闪的,刺得他睁不开眼,同时钟声也震盪著他的耳膜。他眨了眨眼,感觉到脸颊上有液体滑落。起先他以为是汗水,後来才明白自己竟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钟声持续作响:现在,不只有大教堂的洪亮钟声,在头顶上,还有克斯特比那不和谐的、刺耳的钟声:就像从地狱传出的喧嚣在他脑袋里缭绕回盪,简直要让他的心被恐惧与绝望给撑破了。
他朝著橱窗用力把石头砸了过去。玻璃应声而破,清脆的碎裂声一时之间掩盖过钟声,周遭的世界彷佛静止了,丹尼尔面临这突如其来的沉静,惊讶地吸一口气。接著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耳边马上传来柜台人员尖锐的喝止声。
内心的恐惧反而带给他勇气。丹尼尔伸手探入破裂的橱窗中,一把拿起康亚斯弯刃大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老旧的刀柄,碰触那被家族中数百位男性祖先握过的同一个地方。
他将大刀拿出橱窗。大刀看起来体积庞大,但实际上却是唬人的:丹尼尔很讶异,刀竟然一点都不笨重,握起来反而灵便,很好使。他以前没用过任何具有如此杀伤力的武器,但此刻刀握在手中竟是如此自然,连自己也觉得震惊。
他举起刀,像作梦一般,迳自朝著宝藏室的出入口走去。
柜台人员在柜台後再度失声大叫起来,脸上充满惊恐的神色。她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不知该怎麽阻止丹尼尔,连忙伸手抓起话筒通报警卫。
「你想干什麽?」她直嚷著。「快停下来!我叫你站住!」
丹尼尔几乎听不进去她的话。他笔直地打她身旁走过,旁若无人地推开门走了出去,也对在咖啡厅里用餐的客人投来之异样眼光置之不理。他一路走到大教堂的庭院,踩著大卵石铺成的街道。又穿过大门,经过一条小巷子,最後步上一条沿著小溪前行的路径。
他一路大踏步走著,大教堂被抛在了後头。大刀举在胸前,丹尼尔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新任务。他,身为康亚斯家族的一份子,手里握著祖传的弯刃大刀。现在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勇敢对付那条龙。
威廉&克里斯汀
克斯特比,英格兰,西元一五三六年
威廉,第十五代克斯特比男爵,快要死了。他躺在一张堆满被褥的床上,身体裹著层层皮草,即使紧闭的窗户把阴湿沼气隔绝在外,屋内的火也烧得老高,还是不断地打冷颤。他的牙齿格格作响,额头上沁出一片冷汗,可是身体却在发烫。
第十四代男爵克里斯汀·伊黎凝视著自己的独生子──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感到很气恼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儿子一直都有这样的病症,有时他不免怀疑儿子是故意的,只为惹自己生气,可是心里却又清楚儿子的痛苦是假不了的。
他手握成拳。指关节喀喀作响,隐隐生疼,低下头瞄了一眼,嘴里咒骂这缠身多年的风湿病。他的手是一般老年人的手,布满皱纹和老人斑,指甲灰白,凸起的血管好似青色蠕虫。克里斯汀今年六十有三,他真切体验到岁月的残酷。周身骨节酸疼不已,齿摇发落,视茫耳塞,可是尽管如此,他的身体状况还是比儿子的好。
他不能找医生来给威廉看病。即便是最差劲的庸医也会发现威廉的肌肤异常冰冷,还会对他的锐利犬齿产生疑惑。他们会纳闷,为什麽一名年轻男子的眼睛会流出血来,替他放血的时候也一定会大感震惊,伤口竟然自行迅速愈合了。
克里斯汀无法把真相告诉他们:说他的儿子其实早就死过一回,但是在特殊血疾的作用下又复活了,这种血疾会代代传给尊长选定的继承人。只要他们共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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