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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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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局促不安的情绪似的,抬头向他浅然微笑:“将军不用担心,瑶京不会有事。” 

  邵阳却知道桓王比他更清楚瑶京如今的不堪一击,他心中的担心,决不在自己之下。因而这样毫不做作的安抚微笑令邵阳更为沮丧,他垂首道:“若是早日夺下湘城,如今也不会这般窘迫——都怪我一时妇人之仁,累殿下两头挂心。” 

  “不,湘城一役,你做的再好不过。”桓王将案上地图推在一旁,认真抬眼望向垂首而立的邵阳:“湘城之计虽妙,确是太过残忍。唯有最先的犹豫,方能彰显仁义之心——当日陛下下诏催你速破湘城,也正为了成就你仁爱之名。如此一来,你是身为人臣尽忠行事。哪怕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人说你欠失道义。” 

  邵阳还要再说什么,桓王站起身来走近他,放柔了语调:“你要明白,智者治人,仁者治心。要做千秋万世的名将良臣,非仁者不能为之。” 

  “可是,邵阳不想求千秋万世。”他小声说,生怕被身旁的人听清,却又生怕他听不到。 

  “我知道你不在乎。”桓王笑起来,清洌的凤眸中浮起一层暖意:“可是,若非如此,又怎能尽忠报国?” 

  邵阳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在片刻之后又轻声问道:“殿下近日休息得可好?” 

  桓王轻轻答了一个“好”字,眼底换上了一贯的优雅从容,清淡如冬日的雪雨。 

  邵阳点点头,正要再问,帐外有碾尘军将于佘求见桓王,他便只好转身离开。他见到于佘略带敌意的眼神,知道出帐之后,同桓王的这番谈话,会在军中被传成是他想要劝说桓王返回瑶京,放手魏国战场的尝试。 

  千秋万世,尽忠报国,那都是别人的事,同他又有什么干系——自小长于齐陈边境,他从来也不觉得齐陈有什么不同。而百年之后是毁是誉,他也再也听不到。他不过是个出生乡野的平凡孩子,从来也没想要拜将封侯。他只偷偷祈求一个人的平安喜乐,哪怕能让那个人再开心一点点,怎样险恶的修罗场他也敢提头去闯。 

  只是这般心思,尽是独自低回婉转,从不敢教人觉察。他总想那个人当是知道的,可即便知道又当如何,他永远永远也配他不起。再加上中间隔着这许多伦理教条,还有个比天都大的宣明皇帝,难不成还真能握得住他的手。若能如此这般远远看着,守得他一辈子,也便远远胜得千载流芳万世英名。 

  待到邵阳走远,桓王才唤帐外之人进来。于佘是他的副将,随他身边已有八年。平时负责碾尘轻骑的操练筛选,深得桓王信任。他见左右无人,才紧步上前向桓王低声道:“王爷,属下找人问过,军中准备箭弩之人确是陛下数月前借故新换的人手——要不要……” 

  桓王只淡淡道:“别让邵将军知道。” 

  于佘点头:“属下理会得。只是,王爷要如何换了那两个人?” 

  桓王嘴角显出一个再淡不过的微笑,缓缓道:“不用换,随他去吧。” 

  于佘急道:“那属下如何放心?陛下明明……”。 

  “陛下,自有分寸。”桓王微微扬眉,回眼望他,于佘顿时没了言语,“事关齐国存亡,陛下已在位七年,自然懂得轻重缓急。” 

  “属下并非担心碾尘,属下是担心……” 

  “于佘,早年你也同本藩说过,邵阳是个聪明孩子,日后必成大器。” 

  于佘一愣,点头道:“属下说过。” 

  “那么,若有他接手碾尘,你当放心。” 

  于佘闻言大惊失色,一时慌不成言,只拼命紧声道:“王爷!王爷切不可……” 

  “先出去吧,”桓王面色微沉,转身走向内帐:“成败由人,生死天定——不用,太在意。” 

  于佘黯然之下,只得躬身而退。多年相随,他自然听出了桓王语中不易察觉的怅然若失。只是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该多说什么。 

  正如桓王所断言的那样,宣明帝不但没有因为卫陈叛乱而求助桓王,反向齐军主帅邵阳下了不破罗渡不得回都的旨意。这一旨意消散了弥漫军中的忧虑彷徨,将齐军的全部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伐魏战争上。 

  在此之后,联军同魏国又有数次小规模的交锋。碾尘轻骑的存在改变了双方力量倾斜,本来对于魏军最有利的大量战车由于失缺灵活,很容易被疾速的骑兵队伍冲散击破。于佘虽然担忧隐患,却也无法可想,只能暗暗吩咐手下亲信多在桓王身边保护。几次下来,那几个宣明帝新换的人手倒似乎颇为尽忠职守,并无一点出轨举动,于佘便也放慢了心。 

  另一方面,齐郑联军的治军也自桓王的到来发生些许细微的改变。自桓王到后,郑渊再也没有听邵阳练过琴。与之相反,邵阳还新立了军规,每日戌时至丑时军中一律不得喧哗呼喝。他虽从未明说其中原因,明眼人却看得真切。像桓王这样的人,少年时起便日理万机不得半日之闲,又要时时提防明枪暗箭,入睡从来很浅,稍有响动即刻清醒。即便是他的随身护卫,也都只在桓王帐外十数步外看守。邵阳知道桓王起居作息的习惯,故而才要求士兵在入夜后保持绝对安静。 

  这也正是为何齐昭和帝时代威名赫赫铁蹄远扬的碾尘轻骑,在宣明帝继位后几乎销声匿迹的原因。碾尘骑兵从少年时就被选中进行训练,而后不断淘汰,由最初的一万名少年精简到最后的三千名骑兵,个个是万里挑一的精锐。他们历来由皇室亲领,亦只随同皇室出征。不仅如此,在军中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领军之皇族必须习得齐国皇室不传外人的,所谓“琴箭”的功夫。 

  昭和帝后年,因为齐显扬不能习武,便把碾尘轻骑的统领权交给了桓王齐桓延。同大多数齐国皇族的男子一样,桓王自幼习得弓马琴箭,亦是齐国皇室中的佼佼者,本应同昭和帝一样,带领碾尘轻骑南征北伐。只是齐桓延若带兵在外,每每夜不成寐,方才合眼又在寒角声中惊醒,待到回朝之时早已折腾得憔悴不堪。他也曾想过将碾尘兵权转手他人,无奈宣明帝齐显扬只有一个兄弟显思,同宣明帝素来有隙。而与他同辈的诸王或是因罪被废庶人,或是暗藏异志不堪重用。因此碾尘轻骑一直在他麾下,却也因为这一缘故极少真正出征,只是负责京畿防卫。此次若非宣明帝坚决伐魏,如今又久攻不下怕要祸及齐国安康,齐桓延也不会出来担这最为劳心伤身之事。 

  在碾尘军众人看来,新立军规不过是邵阳又一毫无技巧可言的示好方式。而支持邵阳的其他齐将,以及同样被军纪束缚的郑国将领,则对邵阳对桓王显而易见的讨好颇有微词。尤其是对于郑将们来说,即使御驾亲征的静怀帝,也并不曾得到邵阳的特别关照礼遇。 

  郑渊对此却并不介意。在见到齐桓延之前,他一直好奇这个从一开始就被魏离视为假想敌,并且最终导致了魏国先行伐郑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而今终于见到了,果真是能担起“文武双全”这四个字的人。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让功勋卓着的齐国护国将军诚心敬服。 

  “文武双全”,也是后世史学家们对齐桓延的最终评价。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平庸,然则真能担起这一赞誉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在很多时候,被众人反复使用的陈词滥调背后,正蕴藏着历史能够给与的最高称赞。有人身为文臣却能够身坐中军运筹帷幄,是谓勇文,并非真武;有人身为武将却能够出谋划策指点江山,是为智武,并非真文。金銮殿内尽得风流,厮杀场上勇冠三军,方是真正文武兼备。史学家们总结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自齐桓延以后,六国之中再无人敢当此语。 

  然而纵是这样神话一般的齐国桓王,也没有料到,在魏营高挂免战牌的数日之后,联军居然接到了,魏国瑾鑫皇帝的亲笔书信。朱印御笔,寥寥数语只为一件纵在情理之中,却谁都不曾预想之事:求和。 

  第四断章:瑶京(一) 

  瑾鑫帝的送往联军的书信如同他的每一个命令一样,简洁中带着倨傲,却切切实实,是为了求和,还提出愿意同齐郑二国平分由湘城至罗渡的百余座城池,将魏国的土地缩小至几乎原先的一半。 

  两国之间的战争本是因魏国挑衅而起,而齐郑联军伐魏的最初动机,亦有大半是为了自保。只是如今大军深入魏国腹地难以转还势成骑虎,若不能直捣璘霄,势必在撤军之际被魏军反扑。这场长达两年的征战给齐郑二国造成了沉重的军事负担,在国民中渐起怨声,也让本来不谙兵事的齐宣明帝看清了兵燮的艰险,萌生退意。正因如此,宣明帝才在邵阳受阻之后,不顾瑶京空虚,在众臣的反对声中执意将碾尘轻骑派往罗渡,想要尽快结束战争。魏国愿意割地求和,正是为战事所累的齐郑两国最为渴望的结果。名义上虽是齐郑共分土地,然而郑国寡卒少民,又已成为齐国附庸,魏国所割让的国土上只会用来扩展齐国的版图,并不能增强郑国的力量。由此一来,中原版块虽然在表面上恢复成战前齐魏二国东西对立的格局,却在实质上确立了齐国的霸主地位,也可为齐帝日后真正一统天下提供最有利的出发点。这封真假难辨的求和书信在疲惫焦躁的齐郑联军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既让众人看到了结束战争的隐约希望,又让警觉的将领们嗅到了隐藏在求和背后的阴谋气息。 

  乍看之下,瑾鑫帝魏离素以骄狂桀傲闻名,绝无下旨求和的可能。当年梁国背信造反之际,魏离刚刚接手魏国,未及平复朝中异己,群臣都劝他暂时放任梁国一事,待璘霄政局稳定之后再行处理。魏离却说欲立君威,半日不可缓,毫不迟疑的命袁尹檀率部征梁,甘愿独自面对危机四伏的璘霄。这样的瑾鑫帝却在两军僵持未分胜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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