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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可在他邓小闲眼里一个个都是怂包。但是若能好好听话办事,也不妨用一用这帮蠢货。
“不必理会这些了,冤了我蛟龙门多少名声,就拿多少宝贝来填。凡是上供给荆王的东西,只要过了洪江的地盘,全都给我扣了!”邓小闲一咬牙狠声道。做事做绝本就是他的行事方法,这一次磨磨唧唧地吃了暗亏。不光是明面上,暗地里都要咬回来。
苏家母女本就是个饵,荆王不过是想引云极山庄的人上钩。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苏靖那边打不开关窍。随着方乾上过战场的人,体内流着军人的血,哪那么容易就出卖旧主。
荆王必不敢就这么轻易叫苏靖死了。若是方无应不上钩,苏靖又一不小心被弄死了,那笔泼天的财宝可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下方的人领了命欢天喜地地出去了,邓小闲招了招手,把值得信任的心腹叫了出来。
“那日派去的人,可看到了荆王的人把苏靖带去哪儿了?”
“看到了,”那人一点头,“他们虽然很警惕,不让人跟着,但是我们的人还是跟上去了。”
“哼,也不想想洞庭是谁的地盘,”邓小闲满意一笑,招手叫人附耳过来,“你带着人去把苏靖给我劫出来。小心些,不要叫人认出身份。”
“是!门主!”
·
阮寄真和谢灵均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扶着苏夫人走到厅堂一个比较靠里的位置坐下。唤了小二来,随意点了几个菜
原本阮谢师兄弟想扮作苏夫人的护卫,奈何年岁看上去太小。相貌又无相似之处,充做子嗣也不对。硬要乔装,浑身上下全是马脚。走在路上,无关紧要的人倒不会注意。怕就怕有心人跟在后头。谢灵均不得不更加警惕,以防有人不怀好意地尾随。
因此,他们几乎不与人搭腔说话。此时若是叫了人来打听,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因为他们四人的气质迥异,无论怎么改换打扮,总是怪异的。不好贸贸然叫人过来打听,只好竖起耳朵听别人议论。
只听得堂中议论,确实将苏家遭祸的由头归到了洪江水寇身上。二人愈发感觉此事的复杂起来。阮寄真抬眼去看旁边脸色不好的苏夫人,见她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其中详情。眼风示意暂不要多说,用完饭食,早些赶路为好。
用过饭不久,阮寄真去了驿站欲租辆马车赶路。不想那些马车夫们一听几人要去白玉京,就全都拒绝了。问其等原因,只说前面的官道盘问得紧,不让人随意进出。
若只是盘问便罢了,守门的兵痞借机敲诈,不给好处就不让出去。跑一趟本就是辛苦赚不了几个钱,现在就愈发不愿意租车赶路了。
阮寄真不欲与这些人废话,很有方无应风范地直接砸了钱把马车买下。牵了绳子往和谢灵均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谢灵均早就买了许多路上的必需品,在城门口等着师兄。看到师兄牵马赶车地过来,上去帮了一把。
“车夫都不愿意上路,前面比预想的查得更紧,出城怕是有些麻烦了。”阮寄真扶着苏夫人上了马车,把手递给师弟,“你上去,我来驾车。”
谢灵均哦了一声,抓住师兄的手爬上去,掀起门帘的时候又转身来问:“你买了这车,身上的银子还够么?”
阮寄真嘴里一顿,觉得脑门一紧,咬牙狠道:“……够!”
“哈哈,那就好,银子够就好,”谢灵均拍拍师兄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至于其他的事儿你放心,咱们绝对能出的去!”
阮寄真面无表情地把师弟往车里一推,放下了门帘。自己坐到车前,手里头鞭子一扬,驾着车就往城门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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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门处,果然见到一帮子小兵拦着行人检查。看到他们的马车过来,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喊道:“把车门打开,别磨磨蹭蹭的!”
不动声色地扫了这一脸倒霉相的兵头一眼,阮寄真慢慢打开了车门,另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上。
车内传来两声娇呼声,那兵头眼前一亮,探头就往车内瞧。只见车内坐着一个美貌妇人,抱着一个睡着的小儿。另一边则是个带着面纱的小姑娘。小姑娘身着裙袄,挽着发髻,似是很害怕外面的人。娇滴滴的,含羞带怯,瑟瑟发抖。
车内光线虽不好,也瞧得出这小姑娘生得面容极是秀美,含了秋水的眸子怯生生地望过来,直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这俩兵痞还不曾见过这般貌美的小姑娘,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调戏几句,若能摸上一把那就更好了。只听旁边传来一声如同冰渣子一般的声音。
“两位兵爷,可以走了么?”
这二人被打断了本不耐烦地骂几句,但看到这少年腰间闪着寒光的剑,忍不住暗骂几声晦气。最不耐烦就是遇见这种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其中一人不舍地摔了门帘,朝着那少年伸出手。
少年倒也上道,一人丢出二两银子,速度极快地关上了车门。也不等开口多话,扬起鞭子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我饿着肚子码的,妈呀,写完了我觉得自己也要升天了。
看到有小师妹们反映排版的问题,今天多空了几行,大家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关于上章讲的时间bug我会尽快修复。本来今天要修的,结果为了帮人递一份东西,我一大早赶过去在医院了等了人一个上午。还被丫说我浪费时间,妈的好想把笔戳丫脸上。
总之我会快点修的……(吐魂
第35章 章 三十五·红豆()
拉车的马儿撒开了腿往前跑。这两匹马长年跑车,经验丰厚,跑得又平又快,甚至无需人的牵引,没一会儿就跑出老远,跑到了官道上。阮寄真正牵着缰绳,忽听到背后车门开合,谢灵均扶着师兄的肩膀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身裙袄他已经脱去,挽起的发髻也散掉了。披着自己的袍子坐在师兄旁边,左边扯扯,右边拉拉地整理衣服。他脸上的妆还不曾褪去,一若怀秀盛放的珍珠梅。春风拂槛露华浓,会向瑶台月下逢。但仔细一看,不过是细细描了眉毛,一点胭脂擦了唇。
这低眉顺眼地模样,秀然天成,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却有着不同的味道。阮寄真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皱眉道:“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谢灵均闻言,抓起袖子遮住了下半张脸,然后朝师兄眨了眨眼睛,顽皮道:“好看么?”
拉车的马忽然撩了前蹄,跟疯了似的往前狂奔。阮寄真几番拉扯缰绳才把速度给控制住。谢灵均笑起来,敲了敲背后的车门,朝里面解释说路上不怎么平坦,方才有些崎岖,让苏夫人不要害怕。
“时间不是很充裕,只好请苏夫人随意给装了一下,”谢灵均拿着手帕擦唇,抹出一抹胭脂色,煞是娇艳动人,“幸好效果不错,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过城门时,谢灵均怕效果不好,还特意发出些声响把别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果然那两个兵士看了两眼苏夫人,就被谢灵均扯住了目光。
守城的兵士只晓得要找一对母女。妇人不过三十左右,女娃娃也没超过三岁。结果见车上妇人抱着个儿子,还有一个半大的娇小姐。这小姑娘生得又极好,娇娇怯怯地看过来。他们也就稀里糊涂地把人放过去了。
阮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瞧着师弟一副兴奋的模样就晓得他大概是装上瘾了,只好随便应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到驾车上来。
“呀,怎么还擦不干净,”谢灵均抹着唇,“师兄把你帕子给我……”
“……哦。”
阮寄真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师弟,看着他随意叠了叠,张开嘴轻巧地含了上去。粉瓣挪离,只在帕子上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谢灵均抿着唇,伸出舌尖舔了舔,转头问师兄,“擦干净了么?”
做师兄的不敢多看,随意瞄了两眼,胡乱点头就说干净了。谢灵均把帕子还给他,伸出两条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阮寄真把帕子握在手里,原本想塞回袖子里,最后还是塞入了怀中。
谢灵均没注意到师兄的动作,晃着两条腿说:“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明明是荆王派人做下的事,怎么又变成了蛟龙门了。”
按苏夫人所说,苏家遇袭乃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这一个多月以来毫无传言,结果他们在船上才待了几日,蛟龙水寇报复苏家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若非从头到尾都知晓瓜葛,阮谢二人怕也是会对这说法深信不疑。
“师兄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栽赃嫁祸给水寇呀?”
“或许不是栽赃嫁祸呢……”
谢灵均奇怪师兄所说,忙问这又何解。阮寄真叫师弟坐稳当了,不要乱动免得掉下去,才将自己的想法大略说了一说。
荆王李景元乃是先帝四子,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先帝驾崩后,他第一个就举了争夺皇位的大旗。夺位失败后,竟也能全身而退,封地徐州势力不小。李景元这样的人大概觉得自己势力强硬,无人敢反抗,若是要做点什么,能明抢就不暗夺。从他派人上段家强抢名剑武陵春一举便知此人性情。
在阮寄真下山之前,云极山庄便收到了荆王预对苏家下手的消息,苏夫人与那五个江湖散人的佐证也在。最重要的是,短短几天之内,就引得沿路官兵严查进出,若非官家势力绝对说不过去。
但为何蛟龙门也牵扯其中,想来并不是他们无辜被人摆了一道,而是刚开始就参与到了迫害苏家的动作当中。不过帮凶被人硬做了主谋,本就臭气熏天的脸又被盖上一个大大的屎盆子。
阮寄真与师弟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下结论道:“现在消息不明,护送苏夫人去白玉京要紧。只需等几天,且看蛟龙门接下来的动作。若是他们与荆王不对付起来,便知苏家遭袭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