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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感觉手中宝刀一震。
同时另一个声音说到,乌金刀受到侮辱定要对方的血来祭刀!
杀?杀!
杨志极力挣脱那无赖牛二的束缚,惊恐地扫了一圈周围,想辨明困扰自己的声音到底来自何处。
围观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杀人啦!”
杨志低头看去,倒地的牛二脖颈上一道新斩的刀痕,鲜血像喷泉一样呲呲地喷涌出来。
再看那乌金刀,果然不见半点血痕在上面,端的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宝刀!
好刀!那个声音又出现在杨志的耳畔。
杨志已经顾不得自己杀了人,他像大白天见鬼一样,提着乌金刀转了一圈。
这一转不打紧,原本在繁忙集市中央围着杨志与牛二看热闹的人吓得散了十有**。
而杨志每转一个角度,“铁扁担”,“白铁刀”,“书生剑”,“朴刀”这些寻常兵器的名称纷纷在自己的耳畔出现。看到一个古董铺子外面挂着的一把古董刀时,声音似乎大了几分:“先秦的双股追月刀!”
杨志渐渐懂了,自己遇到了谙熟兵刃的“仙人”!
一具尸体,一把宝刀,一位仙人。杨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他唤住周围几个还没逃走的胆大看客做人证,要去官府自首。
各位聪明的看客已经清楚了,银河系的星际罪犯大军火商杨智在那场著名的巨蟹座星云越狱事件中从未来时空的虫洞辗转来到了北宋,寄生到了正在卖刀的青面兽杨志身上。
那牛二平时鱼肉乡里已久,早就惹得怨声载道,现如今出了一个让世界重归清净的英雄,众街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那几名人证在衙门添油加酱把牛二说得就是一个大宋碰瓷儿王,而且没买保险没有家眷没有家当就是一个三无盲流。
那府尹也深知牛二的为人与背景,没有任何后台,是不会武术的流氓加亡命,就给杨志轻判了个“寻衅滋事,失手杀人”的罪名,给青面兽的青面胎记加了纪念金箔,没收了乌金刀,发配至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处。
一路无话。
梁中书是东京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喜欢搜罗各种兵器和古玩。听完军火商北宋犯人杨志犯事儿的经过,对杨志的家传乌金刀惋惜不已。
杨志心下一想,我杨志的机会终于来了,仙人保佑,一定要让我稳过这一关!
他双手抱拳道:“启禀大人,小人自幼习武,马弓娴熟。十岁时在深山修行时偶遇仙人,传小人一部《兵刃天书》,看完即焚。小人虽强记十之四五,奈年幼懵懂,未曾留副本,后皆尽忘却。然任凭世间何种兵刃,小人都能说出它的真赝高低名称典故。望大人提拔。”
梁中书将信将疑,让侍卫取出一把藏品龙泉宝剑,让杨志辨别。
果然“仙人”指点杨志道:“斗胆为大人相剑。此为峨眉山盈虚道人仿春秋越国铸剑师欧冶子所铸名剑‘鱼肠剑’锻造的‘淬映雪’,乃急火打制后用峨眉山积雪淬火而成,柔韧坚硬并得,属于宝剑之极品。”
梁中书只知道此剑来自川滇,是把古物,柔韧异常,身后的典故却全不知晓。听杨志娓娓道来,头头是道,并不像虚妄之言,大喜过望,又唤侍卫取来另一件收藏。
杨志抬头一看,不禁眉头紧锁。
“仙人”说那是支寻常宋代长枪。
他不禁大汗淋漓,生怕直言会激怒梁中书。不过考虑再三,还是向梁中书如实说了。
梁中书听完哈哈大笑,果然兵仙名不虚传,这就是一支从侍卫处借来的红缨枪而已。
皇天助我!
梁中书有意提拔杨志,只是怕他配军的身份为人说三道四,低头一想,计上心头。
不几天有月例点兵,何不教这杨志与诸军将演武试艺,万一胜出,也令各人诚悦信服。
当场赐杨志衣甲一副。
杨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心中诚惶诚恐地感谢他身上的那位“仙人”,天可怜见,拨云见日。
银河系地球军火商杨智,也在历史的长河中舒了一口穿越千万年的气。
第七章 教场()
这一日,风和日暖。
梁中书同随行人等来到东郭城武教场。
教场大点兵。
见过都监,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等诸位武将官员。
还有各级将校,率领着各自的军马,排列整齐,军纪严明。
梁中书看众军马演练了一番阵法,待尘埃落定,点副牌军周谨演练军马武艺。
周谨得令,有意要在中书面前卖弄本事,马上马下,翻滚腾挪,使尽浑身解数,一人一马一枪十分好看。
众人都喝采。
演练完毕,梁中书唤出杨志,说道:“杨志,我知你是原东京殿司府制使军官,犯罪发配至此。而今贼人当道,群盗四起,国家用人之际。你敢与周谨比试武艺否?如若赢得,便前罪不究,充其职役。”
杨志躬身道:“若蒙恩相差遣,安敢有违钧旨。”
他刚才看那副牌军周谨的演练,好看是好看,只是破绽太多,实战时并不见得实用。并且“仙人”告诉他那周谨所使的一杆长枪虽然外表精美,花纹繁复,但是雕刻入髓,本末倒置,枪杆受力易为折断。虽然杨志仍有押解时的棒疮在身,并未痊愈,这一场较量,他胜算已有了七八成。
杨志得令后取来衣甲,去兵械库领马匹军器。
那兵械库十八般兵刃都有,杨志每看到一样,脑子里的那位“仙人”便报给他兵刃的优劣好坏。最终在“仙人”的指点下,杨志也挑了一把枪。
那枪看似普通寻常,枪杆因为年月久远,乌黑的表面甚至有些发霉。枪头也一层铁锈,并无任何逼人的锋芒。此枪和杨志还颇有渊源,是杨家将杨门将侯使用过的名枪,和那“乌金刀”原本是同一匠人打造,人称“乌金枪”。杨家没落之时这把枪遗失在江湖,没想到在这大名府兵械库和杨志有缘重逢。
杨志遂披挂上马,着实威风凛凛。
梁中书发令:“杨志与周谨比试马上武艺。”
兵马都监急忙上前一步道:“启禀恩相:‘比武乃为切磋技艺,诚刀枪无眼,轻则伤残,重则殒命。今当以荡寇杀贼为要,国家生力,何须自相残杀。可卸去枪头,包以毡布,蘸以石灰,上场比试时甲胄外套深色皂衣,兵刃点到为止。望大人明鉴。’”
此言正中梁中书下怀,当即允了。
二将立马套上皂衣,改造兵器。
杨志向那自祖上起跟随先人征战四方的“乌金枪”微微一拜,开始拆卸枪头。没想到年代久远,枪头甚是难拆。杨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猛地一撬,枪头“嘭”地一声落下。拾起看时,枪头内部为中空,似乎藏有什么东西。他不动声色地将那枪头中的东西倒在手中,贴身收好,将枪柄包了毡布,蘸了石灰,重新上马,来战周谨。
再看副牌军周谨,也是同样的装束打扮,同样的器械。
战鼓擂了一通,二人呐喊着厮杀在一处。
周谨的脚力是匹良驹,论速度和灵敏度,都比杨志的马高了一筹。可是即使这般杨志闪转翻滚,动作武艺上一点都不处于下风。倒是那周谨顾了此又失了彼,破绽百出,手忙脚乱。
周谨逞强,拿他那雕花的枪杆猛地劈到,力道使了九分,超出比武的范畴,简直是痛下杀手。
杨志看准来势,没有拿“乌金枪”的枪杆去格,而是用没了枪尖的枪杆一头,猛戳在周谨劈过来的雕花枪杆中央,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枪杆顿时断作两截。
此时鸣金收势,下马看时,杨志只有肩胛处有一处淡淡的石灰印痕,再看那周谨时,却好似一头雪豹,白点斑斑,少说有五六十处。
兵马都监报梁中书:东京军健杨志先下一城,拔得头筹。
梁中书喜不自胜,就要下令让杨志代替周谨的职位。
兵马都监连忙禀复梁中书道:“周谨枪法生疏,弓马熟娴。若只凭一次比试便革了他的官职,恐怕慢了军心。再教周谨与杨志马上比箭如何?”
梁中书道:“言之极当。”
再传下将令来,让二人比马上射箭。
周谨羞愤难当,把手中的断枪扔给手下,恶狠狠取过一副强弓,一壶雁翎追风箭。
杨志则收好枪杆,在“仙人”的指点下拿了一副看似寻常却做工优良、质地坚韧的弓,一壶箭羽凋零却三百六十度分风匀称、准头十足的箭。
他把弓箭调校端正,擎了弓,跑到梁中书面前,凛身禀道:“恩相,弓箭发处,事不容情;恐有伤损,乞请赎罪。”
梁中书会意道:“好男比武,亦为报效。何虑伤残?射死无论!”
杨志得令,回到阵前待命。
兵马都监又令二人将遮箭防牌绑在臂上。
杨志看周谨那弓时,弓弦虽强,弓木吃紧,隐隐有勉强之势,便放言激他道:“你先射我三箭,我再还你三箭。意下如何?”
周谨大怒,心下却窃喜对手送上“厚礼”,有心要占这份便宜:“军中无戏言!贼配军胆敢口出狂言,教你知道我周某人的手段!”
令旗指处,周谨拍马便迎向杨志。
杨志放马望南边驰去。周谨忙纵马追去,迫不及待地搭弓瞄准,拽得满月一般,望杨志后心“嗖”地射去。杨志听得身后弦响,附身向下攀住马肚,见那羽箭从马身之上空飞了过去。
周谨一射不中,心急火燎,忙拈箭上弦,使出浑身力气,朝杨志射出第二支箭。
杨志听得弦响箭至,未回头看,只拿弓轻巧地一拨,那箭便改变了方向,摔在草丛中。
周谨二射不中,心里发慌,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平躺在马背上,右手扒住马身,左手扣弦搭箭,双脚踩住弓身,脚踩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