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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自己可能会面对的,无数个人生的结局。怎样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一个陌生人死在一处。并且,是在如此绝望,困惑和不甘的心境之下。
小说里,读过各种各样的历险记,实在不胜枚举。也曾天真的向往过,那样丰富多姿,跌宕起伏的人生。换到现实生活,才让人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什么,比一生的平安喜乐,平凡度日,更加圆满,更让欣慰的了。
我们,重又折回一楼大厅,他站了一会儿。东瞧瞧,西望望,除了谨慎观望周围的形势之外,我想他也在合计着该到哪里去找我们的藏身之所。
大厅,肯定是不行的。不但存在尸横遍野,无处下脚的客观原因;还有视野太过空旷,一目了然,压根儿藏不住人。他,思忖了半分钟,举步由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向着楼上出发。每走到一层,总要先去察看一番,好做打算。
当然了,每个楼层的情况大抵相同。走廊过道,通常躺着或多或少的,面目全非的死尸。到处是血迹,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腥气。我们行走在其中,仿佛是被困在注满鲜血的大个容器里,混身沾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竟,也习惯了这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没有了先前强烈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扛着我,连爬了四层楼。额上,鬓角,两颊,滚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口中,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想来,体力透支得不轻吧。
爬到五层,我们放弃了继续上楼。
这一层,主要是医院里用于做检查的各个科室。两边的门上,挂着例如:“CT室”,“B超”,“化验一”等名目不同的牌子。以前,这里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排队待检和领取检查结果的人群,望穿秋水的眼光,看着都可怜。这会儿,整层楼幽静得犹如一座空旷的坟场,其中似乎埋伏着数不胜数的幽灵。
在他野蛮地踹开了几道门之后,我们走进了一间挂着“器械室”牌子房间里。
名副其实:门一开,首先挤进眼里的,便是满满当当的各种样式各异,叫得出和叫不出名称来的医疗器械;皆是半新不旧的样子。头顶上,晃晃悠悠,浪浪铛铛地悬着各种胶管,吊瓶架子,足能晃花人的眼。
他的嘴边,露出一丝笑纹。眼睛里的小星星,唰唰地闪烁发亮了起来。
“嗯……”他,嘴角噙笑,不住地点首:“这儿地方不错,适合藏身啊。”
我也赞成他的判断。越是眼花缭乱,越是方便扰乱他人的视线;对于隐藏自身,是天然的保护色。
他,俯身将我放下,环顾着四周:分外仔细认真地巡视着,我们即将占领的栖身之所。
我,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发觉它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痛感,倒是比原先减轻了很多。
四下观瞧:原来,这间房,往深处走还连着一个房间。就是无从得知,那扇门后面,会是怎样的情景。会不会有更有利于我们生存下去的物品,或是更加潜在的危险。
我的心,咚咚跳得直打鼓:有些许期待,稀奇;也有些不确定的惶恐。
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他回头看我,顺着他的目光,我指了指里间的门,怯生生地回望着他。
他笑了笑,撇了撇嘴,慢慢地向门走了过去。
我,不安地拉着他的衣裳边儿,壮着胆子,畏缩缩,惊恻恻地在后面紧跟着。离着,门口愈是接近,我心跳得愈是加速;好像门的后面,真有一只洪水猛兽要冲出来似的。
他的面色,亦是透着几分严阵以待的凝重。
他的手,落在门把手上,缓慢扭动……听到里面的锁扣,发出轻微“咔嗒”的脆响——
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白影,霍地由门里迎面窜出,如一阵疾风扑了上来!
我和他,二人,四脚朝天,应声摔了出去。
待我,含着眼泪花儿,挣扎着支起身体;看到,有个人,已经将他压在了身下——两个男人,势均力敌地缠斗在一起。
扑出来的那个人,应该已没有思想意识了。他,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寸短的头发,粗壮的身形;眼目失焦,睁得滚圆,张大了嘴巴,凶狠地用拳头砸人。
我的同伴,毫不示弱。他相对偏瘦,胜在肢体灵活。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寻找对方暴露的空当,伺机进行反击。两个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击,打得难舍难分。
他的眉骨被打裂了一条长口子,哗哗地淌着血;看得我,心惊肉跳。
可,那个人,似乎不存在“疼痛”这种神经。即便在处于下风时,也不管不顾地进攻。他,根本不在乎挨打,打倒了再起来;挨了重击,把头一甩,好似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在一边,心急如焚。照这个打法,我的同伴早晚被耗光了力气,也未必能伤了人家分毫。说不定,到了自己力竭之时,反而陷入到极危殆的境地中去。
我,正寻思着,抓起一只吊瓶架,从后面给他砸一下子;想助他,一臂之力。
忽然间看到,那人手中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耳机线来。他,赤红着眼,啊啊怪叫着将人猛地推翻在地,飞身一扑——顺势将细细的绳子,缠在了同伴的脖子上。
此人,鼓着要迸裂的眼球,扭曲着嗔目切齿的面孔,全身笼罩着一层兽性,又疯魔一般的杀气;绞紧了手中的绳子。
公交车上,那惊骇又令人咋舌的一幕,在脑海之中缓缓展开——救我命的这个人,此时此刻,危在旦夕。
他若死,我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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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章 绝境(一)()
“最不抱希望的时刻,痛苦常是意外的宽慰。”
迫在眉睫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考虑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的问题:握紧手中的钢制吊架,使出浑身的力气,向那个人的后脑砸去——随着金属与肉体碰撞的闷响,我,被震得手臂发麻;那人,纹丝未动。
啊?!这是什么情况!对手,太强悍了。
我,以卵击石地打断了人家的好事。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似乎我在他眼里,是一只微不足道,嗡嗡乱叫的蚊子,恨不得一巴掌将我拍死在当场。
我注意到,他手上的力道,可并没有松下一分一毫。我的同伴,面部憋得由红发紫,做着殊死的抵抗。
我,吃力地挥舞着稍许麻痹的手臂,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只有这只手还好使,能迸发出的能量却十分有限。
瞄准对方的脑袋,用力击打下去——在我看来,无论他现在是人是鬼,还是单纯的“行尸”;总归,头部肯定是最致命的弱点。别的,我可真没把握。
这一回,这具“行尸”没有那么大度了。他像是被激怒的一头狮子,发出凄厉的长啸;抽出一条手臂,迎着我的进攻,正面砸上来——仿佛,是和一场摧枯拉朽的龙卷风做了一次亲密接触,手中的吊架,没有一点余地狂卷而飞;我整个人,也随之被无情地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觉自己腹腔里的脏器,都像摔碎了似的,翻着个儿地疼。尤其是四肢,更像是散了架子的稻草人一般,破败零落,惨不堪言。
这种,丧失了肉体知觉的“怪物”,果然不是普通人,徒手空拳可以对付得了的。
难不成,偏得飞机大炮来了,才能收拾得了他们?
若是等到那个时候,眼下我们两个就得成了他的口中快餐,手下冤魂。
当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吃人”的癖好。
或许,我在他的眼里,实在算不得一盘“大菜”;又或许过低的武力值,令他不屑一顾;反正,我让人打趴下之后,他的注意力又转回了我倒霉的同伴身上。
由于我的从旁协助,刚获得一丝喘息机会的伙伴,再一次陷入了生死边缘的搏杀之中。
在我的眼底,明晃晃,刺得双目生疼的耳机线,越绞越紧;同伴拼命相抗的扭曲面目,与痛苦呻—吟的单音,令我头痛欲裂,心若油煎……
说不清楚,后来的事情是怎样的发生的:恍忽之间,灵魂深处的某一个角落,被一种无从解释的神奇咒语打开了封印——一个埋藏在身体里面最隐蔽的一隅,猝不及防地炸裂;天赋所赐的特殊力量,瞬间刺激着大脑,仿如一股电流,奔向身上的各条神经线与血管,充盈着四肢百骸。
一种尤为强大的,和不可抗争的力量;在不断侵略,干扰着我的意念。
统治我身体的人,不再是我自己,是另外的一个人。
那个“我”,压低了声线,醇厚如老酒的音色,悄声对我耳语:“好孩子,我会保护你。现在,由我来担当你……。”
于是,我知道,从此刻起,我要被另一个灵魂主宰。我很惊慌,很畏怯,也很难已置信;又无能为力。
不管愿意与否,我,乖乖地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意识清明,然而身不由己。
他,太强大。我,不是敌手。
我,看着“我”,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像一个男人一样挺拔。眼里,一潭幽深,清冷的水……嘴唇,轻抿,弯起一角,那是我从未见过,示范过的冷笑。
我,清晰地通过心魄的眼睛,看清了与我重叠交映的眸子里,诡异跳跃的一丝邪气。
“我”,冲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那个人——身体,好像注射了什么特别的药物,恰如大力水手附体一样,把人死死箍住。对方,才想要拼力挣动,我的一只手,已经趁机卡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原本受伤不能动的另一只手,如幽灵上身;快速,精准地掰扯着他的头颅:短短一错眼的功夫,他的脖子,让“我”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