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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慢悠悠地收回了手帕,递给身边跟过来的红缎道:“回去后把这手帕拿出去烧了,灰烬别铺在一团,分地方洒干净了,别让别人查出什么端倪。”
红缎接过,笑的贼兮兮,“原来是主子出手了,我就说那老夫人虽然品行不怎么样,可也不像是几句话就能被气昏的人。”
凌若勾唇,“没打算一见面就把她弄昏了,本想着好好玩两天的,可惜她说话太气人”
“罢了,昏迷就昏迷吧,老人家的总得有点优待,昏迷两次眼不见心不烦,这相府的糟心事更能少听点儿。”
“走吧,咱们回去,过不了多会,我那便宜爹爹就要兴师问罪来了。”
作者题外话:看见了好多打赏捂脸害羞中哈哈!谢谢亲们!我会加油的!握拳!
第139章不要就是傻子!()
一直到傍晚,才有婢女汇报说周相到。
彼时,凌若正在把指甲上的豆蔻给刮掉——说实在的,不只老夫人不喜欢艳红色,她也讨厌艳红色,不是说不好看,而是觉得不趁她的个性。
玩毒的人嘛,配个乌青色才算渗人,才能对的上身份和气势。
周浩南今天穿了一身湖蓝色的绣白鹤的蜀锦长衫,头戴一品大院特制的官帽,威风朗朗,官威十足。
只是脸色不怎么好。
能好吗?亲娘回府的第一天被气到昏厥。这还不算,当时在书房里的还有几个同僚,正说的热闹,也不知道哪个院子的婢女不知礼数,竟直接冲进来三句两句交代清楚——什么老夫人初回府,什么气晕倒,什么乱成一锅粥那两个同僚看他的眼色当场就变了!
明日上朝,平白又要多一堆风言风语!
前些天丧妻之事刚平息没几日,又闹出这么一遭,这日子有完没完了?
能不能让人清静了!
得知是凌若所为,才气的老夫人昏厥后,周浩南恨不得冲过抽死这个孽女!府里哪次出事没有她?自她来了这府里,便人心惶惶乌烟瘴气大事小事接连不断乱成一团。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祸害?
王姨娘也好书姨娘也好,就连怀着肚子的翠姨娘都守在了松柏居的床前爱你,一心巴念着老夫人早点醒过来,甚至采薇那丫头眼睛都哭肿了唯恐亲生祖母出什么事拉着大夫一遍又一遍问
她呢?惹了事拍拍屁股滚回自己的院子了?
越想越怒,周浩南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道禁闭的房门,恨不打一处来,抬起左脚,在旁边婢女惊恐的眼神中,狠狠踹向那屋门!
“嗷!”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惊飞了栖息在院里的几只麻雀。
凌若手一抖,指甲刮花了一小团,抬头蹙眉道:“他这是怎么了?兴师问罪踹门干什么?不知道咱们的门是特制的铁门?”
后院刀剑风霜严相逼,她虽有手段,可也知道谨慎这种东西,能多不能少,特意在半个月前将整个韶华院好好装备了一番,这仿木制的铁门便是其中一项。
没想到,还真能凑上用场?
凌若耸耸肩,颇有些无奈,放下手里的刻刀,拿着帕子将手指甲擦干净,又整了整裙角和发梢,这才移着步子去了门边。
推开门,便看见周浩南抱着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毫无形象可言。
听见推门声,周浩南猛然扭头,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凌若,恨不得劈了这个孽女,“是不是本相撞死在你门前你也要磨磨蹭蹭到这时候才出来!你心里有没有点父女情谊?有没有点道德良知?看的书都钻到狗肚子里了!还不快扶本相起来!”
红缎上前,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
周浩南已经开始颤抖了,“孽障!你这孽障!竟然让一个下人”
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因为红缎捏了捏腰间的鞭子——鞭子是特制的,上好的牛皮做筋,又请铁匠在筋内焊了九十九根钢针,钢针极细,藏得位置也隐秘,只有甩出去时才能露在人前——而平时则隐在腰间,阳光打上,闪闪发亮,毫无威慑力。
可周浩南却清楚那长鞭的威力。
咽了一口口水,往后退了退。
他能在朝堂混到这一步,靠的就是趋利避害的本事,这红缎是个危险的,他不能随便招惹,就算真恨得要死,也要瞅准机会一击必杀!
可也不能这么落了面子。
转而扭头怒视凌若,“你祖母那边是怎么回事?本相知你蛮横脾气大,本相也知道你在野蛮之地长大诗书礼教懂的少,可那是你亲祖母啊!现在!立刻!去你祖母床边跪着,她一日不醒,你一日不许起身!”
说完了,心里的郁气稍微去了点儿,可等了好大会儿,仍不见凌若的动静,怒极了,粗话也蹦出来。
“怎么?本相说的话你当放屁是吗?听都不听?”
“对。”凌若突然道。
周浩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对?”
凌若冷冷地看着他,神色没有一点温度,许久,嗤笑一声。
“在我看来,你说话就是放屁。”
周浩南脸涨成猪肝色。
多少年了,自从他成为当朝丞相,就没人敢指着他鼻子骂过他!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女儿当面辱骂?
“你!你祖母说的对!你就该滚出周府!”
“现在!立刻!马上!拿着你的东西滚!”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在松柏居发生的一切。
原来,他比谁都清楚老夫人昏迷一事从表面上看和她无丝毫关系。
原来,他不问是非对错不管无辜与否都要冲过来给她个教训,只是为了来展展自己身为父亲的威风?
凌若看着他,似在看一个笑话。
人活到这份上,也没谁了。
周浩南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心里有些得意——再怎么嚣张,再怎么跟他对着干,不还是个得仰仗自己?
离了他丞相府,她个孤女算什么东西!
抖了抖袖角,又拿出丞相的气势来,得意之色还未完全绽在脸上,便听那孽女道。
“你不是眼馋我那家五金行的生意吗?”
这转折有些错愕,听的周浩南蹙起了眉毛。
“店铺给你,房契给你,官府上登记的掌柜卖身契也给你,这店,价值二十万两银子,还会源源不断利滚利,你若想要,就把今天这事揭过。相府我不会离开,老夫人那儿我也不会再过去。”
言罢,看也不看他,迈步进了房门。
砰。
房门被合上,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能看见外面。
周浩南神色犹豫,时而挣扎时而愤怒,时而眼冒绿光,时而恼恨交加。
给他个店铺让他揭过今日之事,这是拿银子打脸吗?
可那不是一点银子,而是整整二十万两啊凌若上个月盘店铺的时候还找他帮了忙,那么厚的一沓银票,全递了过去——他一辈子的俸禄加孝敬都没那五分之一厚!
工匠陆陆续续招满了,店铺的经营也走上正轨,因为店大业大,他听说前些日子这五金店刚承接了皇陵的一处工程,国库拨款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啊!
这中间能赚多少?能抽多少?他当时听了就心中意动,奈何时机不到,他和凌若的父女关系也没修好,不能贸然开口。
——现在,她亲手把这五金店奉上来?
不要就是傻子!
作者题外话:加快节奏!设局开始!干掉丞相!哈哈哈哈!
第140章她不在。()
不过就这么拿了会不会显得他很没底线?
周浩南犹豫了一下,也不恼凌若摔门进屋了,清清嗓,“为父知道你孝顺,五金店就当为父先替你照看着,以后等你嫁人,为父会拿出来给你添做嫁妆。”
“你祖母那边的是,为父给你担着,替你好好说和,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了的愁怨。”
他说的仁重义重好不和蔼,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指着凌若鼻子怒骂,欲让她滚出相府再别迈进一步。还欲再言,那边的红缎冷笑一声。
“相爷,我家主子记性极好不说,性格又反复无常,这会儿应了您,说不定下一刻就又反悔了”
周浩南舌头打住,僵硬地转头,强挤出几句话,“既然若儿还有事,为父便先走了,天色不晚了,早些安息吧。”
转身离去,步履匆匆,似有人跟在后面催命似的。
夺走他手里的钱,可不是催命吗?
凌若推开门,看着他消失在院尾的背影,忽然之间有些悲哀——为自己的生母悲哀。
“缎儿,你说一个女子陷入感情当中,真的会辨不出忠奸善恶吗?母亲那么灵秀温婉的人,为何会看上这样懦弱势力狠心薄情的混账?”
“若他不拿那五金店,执意要我去同老夫人认错,或许我还会高看他几分,可你看他的样子?”
“他说他曾深爱母亲——可我看不出来他深爱的表现,他爱的永远是母亲背后的势力,爱的永远是他自己的付出,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自己。他哪怕牺牲一切,牺牲掉妻儿子女,牺牲掉父母家人,只要能得到应有的利益,他便毫不怜惜。”
“这样的人你说该让他怎么死呢?”
红缎凑上来,握住凌若的手,手心微凉,她便用自己的热度给凌若暖了暖,直待凌若的手掌染上温度,才缓缓道。
“恶心的事就别看了,脏的东西就别想了,丞相府的腌臜事,也到了解决的时候。”
凌若点头。
五金店就是为周浩南盘的,他今日亲手接过,来日身败名裂之时,千万别后悔。
晚膳做好了,小厨房那儿传来了温馨的菜香味儿,红缎笑嘻嘻地松了手,“主子,今晚厨娘又做糖醋鲤鱼了,我去端过来!”
言罢,迫不及待地奔向小厨房,一脸期待和喜色。
她走后,凌若抬起了右手——和冰凉的左手不同,她的右手微微泛红,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