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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只说想看看王妃的西域奇花,转日就收到了王府送来的请帖。
于是这天白天,单恒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颜玉的绣墩上,接受男变女装的装扮过程。由得力丫头杜鹃执笔,颜玉亲身指导,不出一个时辰,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新鲜出炉。
“这是给你遮着喉结用的,哥哥手底下也有些得力护卫,我从他那儿弄来的。”颜玉将透明的皮贴在单恒的喉咙处,“你脸嫩,这么一来,就看不出来了。”
单恒起身,望着镜子里的“美女”,微微一笑,居然还真有那么点儿韵味。不得不说古代的化妆技术还是很过关的,只要忽略他略高的个子,单看他这扮相,还真不容易穿帮。
“你打算怎么做,不妨跟我说说,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好帮忙遮掩。”颜玉整理着他的裙摆,在腰带上系了个玉坠儿。
“我听说赏花会还有才艺表演,我到时候见机行动。你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毕竟我可是幸运值爆表的男人。单恒美滋滋地想。
收拾停当,颜玉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齐王府而来。
齐王妃的赏花会,真可谓是莺莺燕燕欢聚一堂,也不知这到底是在赏花还是在赏人,不过,颜玉的到来,直接将刚起了个头儿的赏花会,推向一波小高潮。
齐王妃亲自来迎,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股子亲密劲儿,就好像单尚书已经是齐王的人般。颜玉只抿着唇笑,齐王妃已经恨不得把她夸得比花都美。
趁着一群女人们叽叽喳喳,单恒悄悄地脱离大部队,开始四处张望。
王府果然气派,这庭院的布置和景观,就抵得上四五个单府。单恒打听好了,果然有才艺表演。更秒的是,世家小姐来王府自然不会自备琴棋,而是统一由王府提供,想弹琴咱王府有好琴,想跳舞咱王府还有伴舞。
单恒终于打听出琴房的所在,偷偷摸摸,趁人不备,溜了进去。
姚江在现世就非常擅长古筝。军区大院儿有个老太太,弹得一手好筝,小孩子们都很羡慕,老太太也愿意教。可惜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姚江,另一个,就是单恒了。
所以单恒也是会弹筝的。
单恒来之前就打听好了,齐王善音律,最喜古筝。那么姚江差不多就会弹奏一曲,以博好感。那么,只要让她弹不成,或者弹的时候出问题。。。
古人迷信,弹琴的时候要是琴弦突然断了,那就是不祥的征兆。单恒奸笑两声,一撩裙摆,将过长的裙子掖在裤腰带里,从怀中掏出匕首,开始寻么着,到底要割哪里,割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既不一碰就断,又会在弹奏的过程中出事故。
嗯。。。还真是个技术活儿。
单恒抱着唯一一个古筝,翻来覆去地研究,完全没发现这小小的琴房里,进来了一个人。
“这是世间少有的焦尾古筝。”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单恒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你。。。你谁啊?”单恒尚且记得自己现在是“女的”,压低了声音,紧张地满手是汗。
“世人都觉古筝不如古琴,但齐王生母极善筝,故而齐王喜筝。”来人一身青衫,头上只用简单的木簪拢着。单恒料想可能是琴师或者门客。
单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打算离开,也不知道这筝弦儿是用什么做的,忒硬了,他割了半天,手都快破了,弦却咋滴没咋滴。
“你偷溜进来破坏古筝,受谁指使?”
单恒心里一哆嗦,好么,果然被问住了,他强打精神,回道:“我就是试试这弦结不结实。其实。。。我也喜欢筝。”
“哦,”青衫男子沉吟半晌,“那不妨弹一首我听听。”
单恒:“那怎么好,我原本就是偷溜进来看看这焦尾古筝,在这里弹,前面的人听见了,不得找我麻烦。”
“他们听不见就是了。”青衫男子说道:“你不弹,我就把你交给王妃。。。”
那就暴露了!单恒瘪瘪嘴,不是幸运值爆表么!我了个大擦。。。没办法,只好弹了。古曲他是一首不会,但《渔舟唱晚》他还是很熟练的。于是将那筝往腿上一摆,兰花指一翘,妙音顿现。
那青衫男子瞪大了眼睛瞧他,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这种指法也从未见过,这曲、这音、这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仿佛和曾经的一幕重合。那时候,他的母妃也是这样安静地抱着筝,认认真真地弹奏。。。
一曲终了,单恒抬头。
面前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地的琴箫鼓笙。
单恒冷汗都下来了。刚才的那个,该不会。。。不是人吧。。。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掏出匕首用力在筝弦儿上一划,也不管深浅了,放下筝扭头就走。
浑身冷汗风一吹还有些瑟瑟,单恒低调地寻着人声摸回了颜玉身旁,低眉顺眼地,待在颜玉身后。
颜玉好容易摆脱了王妃的纠缠,回头就见脸色奇差无比的单恒,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出事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是热的。”
“可现在是四月啊。”
“那就是冻的。”
“今天并不冷啊。”
“哎哟,我的大小姐。”单恒偷偷捏了捏颜玉软乎乎的小手,“你就别刨根问底儿,拦不住了。”
第10章 红豆(八)()
陪着一群美女干站着半天,单恒深刻体会到,当一个侍女,没有好体力,也是不成的。
正在想着罚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忽听得有人喊王爷来了。单恒终于来了兴致,倒不是好奇这齐王长相如何,而是开心,干站了半天,终于有热闹可看了。
齐王为啥来,那就是来亲自挑选小妾人选的。只是单恒不明白,选一个妾而已,为什么非要亲自下场,难道这个人选,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按道理说,齐王一个大男人,断不该跟一群女人混在一起。可他来的这处,偏偏没有一个是未婚的佳丽,要么是三十几岁的谁谁家夫人,要么就是如颜玉这般,新婚燕尔,但夫家地位尊崇的。
王爷只对众人点了点头,并不热络。这些原本叽叽喳喳的女人们,顿时也消了声。王妃温婉一笑,终于拉开了本场花会的重头戏。
“人比花娇,王爷不妨也来看看,各位世家小姐们的才艺吧。”
齐王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手里搓着一块儿,王妃从未见过的玉坠儿。这玉坠儿成色一般,且雕工粗糙,看着绝对不是王府的东西。王妃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哪个不守规矩的浪蹄子,走了歪路?不过王妃毕竟有城府,此时不能张嘴问,只让心腹之人,去传那些想要竞选妾位的小姐们,一个个儿的上来“献艺”。
单恒往自家媳妇儿跟前儿靠了靠,终于见识到了古代世家小姐们,到底是多么的才貌双绝:有弹琴的,有跳舞的,有作画的,还有吹笛吹箫的。连番上阵,还真就没有一个重复的!
终于,万众瞩目下,姚江缓缓上前,她怀中抱着的,真的就是单恒割得手疼的那把焦尾古筝!
“民女自幼喜筝,弹一曲高山流水,请王爷、王妃,赏鉴。”
叮叮咚咚,美妙的音律自指尖下缓缓流淌。单恒如痴如醉地看着仙女般的心上人儿,想起两人小时候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学筝的时光,不由地感慨万千。
这高山流水虽不是后世那种指法,曲调也稍有不同。但一样的动人心弦,一样让单恒如痴如醉——筝弦就是这么结实,一曲终了,愣是没断!
颜玉好笑地看着沉迷筝乐中的单恒,心想:这个傻子,姚四小姐一心入住王府,卖力讨好。这高山流水,乃是齐王生母生前最擅长的曲目,她不知从何得了消息,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演奏出来,殊不知此举彻底得罪了王妃。早知姚四自己作死,她就不来凑这个热闹。
早在两年前,王府就有一个舞姬因弹得一手高山流水得了齐王宠幸,后此女心比天高,竟想当侧妃。王妃岂能容忍一个备受宠爱又不安分的人作祟,终于寻了个机会,让齐王厌弃了那舞姬,最终落得自尽的下场。
这事儿虽机密,但不少世家夫人都知道,颜玉也是听母亲提起,姚四小姐不知,恐怕是无人提点了。
一曲终了,姚江低眉顺目,只等齐王“惊为天人”、“神思不属”、“情难自抑”地过来扶她。可等了半天,周围寂静一片,姚江心怦怦直跳,也不敢抬头,也不见王妃、王爷发话,她只能干坐着,直到冷汗浸透了衣裙,手帕都快被扯烂。
“王爷,”王妃率先打破沉默,“已经完了。”
齐王猛地回神,看看场下战战兢兢的女子,再看一脸不愉的王妃,只觉得身心疲惫,“安国公府的。。。”
王妃吓得赶紧接口,“王爷是想看毽子舞么?安国公家的小姐倒是很擅长。”对呆愣当场的姚江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下去吧。”再对侍从道:“让安国公府的小姐来。”
颜玉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住。饶是姚江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王府早就定了人选,必定就是这个什么“毽子舞”的安国公小姐了。也是,安国公曾救过驾,娶他的女儿,总比一个不疼不痒的姚大人,来的划算。
颜玉只觉这一趟没白来,正待低头喝一口茶压压嘴角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却无意间看到了齐王手中的,那块儿玉坠儿。
颜玉惊得直接把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
这么大动静,前台正踢着毽子的美人儿也停下,毽子落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颜玉心砰砰直跳,但绝不能露出丝毫痕迹,她扯着嘴角,叹道:“真是失礼,茶碗略烫。请王爷、王妃不要见怪。”
安国公家的小美女自然很不高兴,她琴棋书画没有一个擅长的,只有踢毽子比较厉害,她老爹就想出了个毽子舞来搞个噱头,不成想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