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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坐消歇-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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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劝没用,皇帝正了正腰间的束带,仿佛哪处都不合意儿,荷包反了要翻到正面儿,底下的辫穗打了结,也要一条一条地捋顺,瞧这婆婆妈妈的架势,还得再耽搁一阵子。
  盛苡立在一旁,菩萨都没她这么端庄,一点笑厮模样儿没有,肃清一张脸儿,明摆着是不打算普渡当今这位费劲巴拉口心向善的万岁爷了。
  俩人斗气儿,他戳在一边何等的煎熬,冲她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打了水漂,半晌午的日光打进束在她的周围,把人从头到脚镀了层金,一番苦心索求总算是灵验了。
  见她踏出光圈走过来,小六子把头一低,压着步子悄悄退出门外。
  盛苡低头走到他胸前,替他整着腰间的葫芦活计,把她绣那只二龙戏珠的扇套慢慢压展,他手覆上她的,被她丢开,一屈腿道:“万岁爷劳累,您先回去歇着罢。”
  他头抵了上来,鼻尖贴着她的,环住她不撒手,低语道:“顶风臭十里的气性儿,当着奴才的面儿,让朕跌脸,打算怎么补偿?”
  盛苡气得斜眼儿,咬住唇角道:“顶风臭八百里的德行儿,倒打一耙,没脸没臊……”说完觑回眼瞧他,怕这话损他的面子,惹他上火,他在她心里逐渐变成了可以依靠信任的人,而不是需要她时时担惊受怕,去迎合他心意的皇帝,不知道这样的心愿是不是太过贪心。
  皇帝不恼,简直受用不尽,自打她闯入,他的生活才有了人间的烟火气儿,她变得不再跟他那么客气拘谨,性子光怪陆离起来,点点面面逐渐丰满,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正合他的意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兜着她在房里绕圈儿,嘴角含着淡淡的光束,折进她的眼睛里,灿出一波波细粼,“要馊一起馊,要臭一起臭,八珍玉食也好,稀汤寡水也罢,朕只跟尧尧一人串味儿。”
  盛苡不错眼珠儿地盯着他瞧,缓缓搂上他的脖颈,掂脚吻上了他的下巴颌,胡子拉碴的直扎嘴,刚降下脚后跟儿,他探唇追了过来,就近把她压在窗屉前,窗格木影纵横交错在两人的脸上,不分你我。她的辫尾搭在肩头轻轻搔着他的胸口,耳垂上的米珠润泽,划出一道光刺入他的心头。
  这时候听见门外有细碎的步子走近,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番,方依依不舍地分开。寿药房太监端着药碗送进,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皇帝那眼神儿,紧追着他不放,要活剐了他似的,直冒着冷汗瞎琢磨,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头回面见天颜,怎么就被记恨上了?
  盛苡捏着鼻子一股脑儿把药灌了下去,苦得直抖哆嗦,一张脸皱成破抹布,药碗往桌上一搁,嘴一抹,又跟没事儿人似的。
  皇帝拉开视线垂下眼,心里也很喝了多苦的药似的,不是个滋味儿,究竟吃了多少苦寒,才能这么的百毒不侵。
  “这两日好好养着身子,养好了,跟朕一道去南苑,那地方不比宫里,地界儿开阔,有山有水有野物,长这么大一直在宫里憋着,也该换个地方喘口气儿。”
  说起南苑,盛苡有些排斥,这地方历史很短,自打祁朝灭亡后才开始,是昶勒帝率军南下入关时放马食草饮水时偶然发现的风水,邧朝建立后,便派臣使工,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番开凿,修渠筑桥,设计围场,修建行宫,有关于南苑的景观风情,在她的认知里,一切都只是据说。
  她掩了掩心思,很自然地搬出规矩回话:“奴才只是司籍,还不够格儿随扈圣驾。”
  皇帝隔着桌案伸出手,勾了勾指头,等她把手放了进去含握住,方道:“那是朕要操心的事儿,只说自己同不同意,七月朕要去南苑,八月在圆明园,把你单个儿留在宫里,朕不放心。”
  盛苡不愿教他为难,正犹豫着,他沉沉责问起来,用力把她牵起来拉到跟前,“狠心眼儿,这当中的俩月功夫,都不打算见朕了吗?”
  时候是够长的,她不知不觉地点了头,口气仍是担忧,“这样为奴才破例多不好……”
  皇帝支臂坐在光晕里,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覆眼握紧她的手,慵懒地道:“你放心。”
  

☆、脉相连

  
  说起见太后这回事,盛苡心头就叮咣乱响,皇帝家大业大,跟他谈感情,中间有太多的牵扯,她想身份明朗地活在世上,就不该对他动情。
  抬头看看天,宽广遥远看不到尽头,宫墙上立着一对儿交头接耳,浓情蜜意的黄莺,她被他困住了,却没法儿瞒得过自己,她曾经有家有姓儿,她的半颗心还属于过去。
  过了几道宫门,掠过无数条砖石,她的心绪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六月尾,宁寿宫各处正由一干苏拉太监搭着天棚,十多米的沙篙高高竖起,几人脱了靴光手光脚猴崽儿似的,跐溜就窜了上去。
  盛苡立在乐寿堂门外,等门内宣声进,便有宫女打了帘子迎她入内。
  太后今儿精神气儿极高,穿着八团喜相逢夹褂,戴着如意寿桃钿子,脸上一团和气,待她跪了个安,就叫了声起,指了指下首一束腰杌凳,含笑道:“招待御前的人,哀家也不得不客气着些。”
  盛苡受宠若惊,矜着手脚,又福了身道:“奴才惶恐,多谢太后娘娘抬举。”
  一旁的淑太妃搭了岔儿,笑道:“这是老佛爷给面儿,这待遇可不多见,让你坐你就坐,老佛爷跟前不缺你那套礼数。”
  盛苡愣葱似的,又谢了恩,毕竟先前跟着伺候过几日,熟悉太后不喜被人拂意的脾气,便斜签着身子坐下了。
  多日不见,太后见她眉头儿腮颊儿细细润润又长熟了几分,全身上下的枝枝节节真是没一处可挑剔的地方,心下微叹口气,有的人落了地就是珠玉,甭管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境门户,都难掩其先天的光华,皇帝眼明心痴,自以为捡着了块儿宝贝,横竖舍不得撒手。
  “那天多亏了你,大贝勒才算是有惊无险,你救了他也是救了哀家,他若出了什么意外,也是要了哀家这条老命,你是个善性儿丫头,先前是哀家错怪你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盛苡惊得立起来,“那天不巧是让奴给才撞见了,换了谁也都这么做的,您这么说,可就折煞奴才了。”
  太后压压手意思她坐下,“瞧把你吓得,这么一两句就经不得夸了?马狂起来什么模样哀家明白得很,不是任谁都有那份胆子敢从鬼门关上讨人的,就说你那阵儿的反应也机灵,”说着揶揄似的笑了,“这会子你这么豆干饭闷着,呆头鹅似的,反倒让哀家瞧不准哪个才是你了。”
  盛苡被捧得有些迷糊,暗琢磨太后找她问话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表达谢意?看得出太后是个就事论事的做派,奖罚计较的分明,不因片面的认识就完全扭曲对一个人的看法。
  和蔼起来,近乎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辈儿太太,很容易就能拉进距离。
  她一松心张开眉眼,有些忸怩地笑了下,“您再夸下去,奴才就该脸红了。”
  见她憨直的样儿十分讨喜,太后调过脸儿笑道:“四格格有这丫头的一半儿伶透,我也用不着总为她悬着心了。”
  淑太妃看向盛苡,抬手把她叫进,做样往窗外探了眼道:“这话你知道就得了,可不敢告诉四格格,没得那猴儿闹将起来,还不得把宫里闹调个个儿!”
  知道她是开玩笑,盛苡只陪着笑了笑,又被她拍了拍胳膊,“去罢,为老佛爷添口水,瞧你敬茶的本事丢没丢。”
  盛苡应是,走近添茶的空当,太后拿起水烟袋抽起来,烟雾缭绕,面色看不真,“哀家听说你在御前很尽职,前段时间皇帝一直在忙广西,浙江的政务,原本打算革除广西巡抚田臻的职缺儿,留审浙江巡抚吕庆丰,后来这两件事都消停了,哀家到这会儿都没听见什么音儿,这其中的关节你给讲讲。”
  她不妨太后会问这个,涉及政务,她不知道该不该透漏,觑眼收到淑太妃的眼色指示,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说起来也是太后关心皇帝,她不过传个话罢了。
  于是盛苡略斟酌了下,仔细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起初两位大人确实是因为政务上的纰漏遭了万岁爷的开罪,广西欠着朝廷的军饷迟迟不还,浙江那地方又指望朝廷拨调漕粮,万岁爷支了个招儿,让浙江代替广西还了拖欠的银饷,朝廷按价,往浙江分拨漕粮,这么一来,两下里补平,两位大人平日里政绩突出,万岁爷也用不着再为难开罪他们了。”
  太后压下烟杆,暗赞一声儿“好丫头!”,面上眉眼平淡,打压道:“是皇帝一个人想出的主意?哀家怎么听说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
  盛苡悚然一惊,忙跪下身回话,“奴才粗笨不堪,哪儿有协理万岁爷的福气,奴才不敢忘了司籍的本职,只是为万岁爷磨磨墨,裁张纸罢了。”
  “哦?这话是你家万岁爷告诉哀家的,你是说皇帝扯谎了?”盛苡听这话如遭雷劈,是她跟皇帝一起合计出的主意不假,可这事儿怎么能捅到太后跟前呢!而且还是皇帝告的密,干政这么严重的罪过,拿捏不好要掉脑袋的,他成心要害死她不成。
  太后晾她失魂落魄地撅了少顷,觉着火候差不多了,换了副温和的口吻叫起儿道:“哀家先前还想不通呢,这会子算是瞧明白了,皇帝是个高眼人,不好糊弄,普通人可落不进他眼睛里去,过人之处用不着遮掩,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只是女儿家的,聪明智慧用在怎么伺候爷们儿上也就够了,政务上的格局图谋由他们自己个儿操心,左右不过因为你是司籍,御案你离得近些,掺和进朝廷那起子事儿情有可原,哀家瞧你不是那种吃醋调歪的人,往后去更要恪守宫德,尽心侍奉皇帝,这么着,哀家就放心了。”
  盛苡起先还能听得懂太后的训诫,是提点她守好本分,不要再插手皇帝的决策,越往后越摸不着头脑,横竖话里话外没有再怪罪她的意思,就愣头愣脑欣欣然点着头,一面应着:“奴才谨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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